第409章 商议做局
第409章 商议做局
好在屋中之人皆有些心理准备,也算不上失望,柯苒更是当场幸灾乐祸起来,大喇喇道:“拿不到正好,反正我也不想救那卑鄙小人,谁知道救活了她以后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出来。”
柴进抬手弹了一下他的脑门,柯苒“哎哟”一声捂住额头,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屋中沉闷的气息托这二人的福,倒是畅快轻松了一分。
景杉将头上的斗笠和斗篷都脱下来,带起一片干燥的泥沙气息,“这蚕蛊可致死?严重吗?”
柯萤和陈维岱对视一眼,见柯苒还在同柴进胡闹,便主动承担了解释的职责,细心道:“这蚕蛊虽极为恶毒,但却并不致死,但这蛊毒成长极快,换言之,这宿主是死是活全看其对下蛊之人是否有用。”
景杉没有讲话,眉心抽了抽,勾勒出一条苦闷的深沟,他向来爱恨分明,这会也不是很想救这屡教不改的卑鄙小人,因此格外纠结。
柯苒敲敲自己眉心,“要说解蛊也不一定要用天山冰蚕。”
柴进无言地睨了他一眼,“那为何先前不说?”
他平日里不苟言笑性子高冷,一遇上柯苒便像是点亮了某种隐藏性格,二人时常相互拌嘴抬杠。
柯苒双手一摊,“我这也是刚想起来嘛,再者,这法子比天山冰蚕还不靠谱,知不知道也不打紧。”
大伙的视线齐刷刷落在他身上,柯苒清清嗓子,“还有一个法子,就是下蛊之人也可以解蛊,不过眼下来看,连是谁下的,如何下的都不清楚,更别提捉他回来解了。”
唐洛瑜脑子转得飞快,“既然她是在邓秀春出现后忽然说起身份一事的,那下蛊之人多半就是邓秀春,而且她无缘无故多次冒险帮助邓秀春,倒也符合中蛊的症状。”
“话虽如此,”薛林策接上,“只是我们没有证据,难不成因为怀疑此人便直接捉他过来逼他解蛊吗?”
“依我看,”柯苒捏着下巴开口,“还是得先引出这蛊毒的幕后黑手才行,既然怀疑邓秀春,不妨从他下手。”
唐洛瑜眼睛亮了一分,像是藏了两颗会发光的星星,“不如做局引他出来,看看他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
屋中讨论火热,景杉也加入话题,“做局说起来容易,可这次敌在暗我们在明如何做局?怕不是难得一星半点。”
此话一出,刚开始热火朝天的讨论又快速冷淡下去,大伙齐齐坐回位置冥思苦想,一个比一个苦恼。
“兄长,”唐洛瑜忽然想起什么,一拍脑门叫了景杉一声,“这些日子邓秀春可是住在你的府上?”
景杉不明所以,只轻轻颔首,“因外面都传他才是薛家后人,再加上那夫人打闹,所以我便暂时收留了他,他倒也态度恭顺,并未做出什么逾矩之事。”
薛林策跟上了自家娘子的脑筋,追问:“那他可做了什么其他举动,最好是看起来正常,但细细想来有些怪异的。”
景杉垂了眉眼,将近日府上的事宜都过了一遍,沉吟良久后才开口,“之前的信函中告知你们过,他去看了我母亲,我也是从母亲的态度看出他身份虚假,除了母亲态度激烈外倒也没有什么异常。”
“只要住在府上便好,”唐洛瑜颔首,“他既然放心大胆地住下说明心中没有顾及,觉得自己的计划进展顺利,只消按照往日的态度对他,他的戒备心便可再消除些。”
屋中气氛依旧沉闷,景杉眉心越发地紧,“洛瑜这样一说我倒是又记起些细节,不知要不要紧。”
大伙的好奇心顿时被勾起来,纷纷伸长了上半身竖起耳朵听。
“此人见我母亲时眼神总瞧着她身上的玉钗玉佩,不知是我关心过度还是确切如此。”
唐洛瑜和薛林策对视一眼,眼中同时划过一丝光亮。
“此人目的明确,不可能做于自己无益之事,”唐洛瑜分析道,“说不定这次的重点就是在姨母身上。”
“兄长,”薛林策下意识拉住娘子的手,二人温热的气息交融,心口便多了分平静,“这次你且回去稳住他,若是可以,便可表现些偏心他相信他的举动,降低他的戒备心,我们方才有发现线索的机会。”
“这倒不是难事,”景杉站起身来,麻利地将才脱下的斗笠又盖在头上,“事到如今也只有行缓兵之计了,府上公务繁忙,我不能久留,日后飞鸿联系。”
众人也跟着起身送行,景杉来得快离开得也快,只喝了三盏茶便又匆匆消失在夜色中。
一路忧心忡忡地回到京城,抵达府邸上时已经是次日清晨,景杉命人烧了热水,沐浴更衣后便开始整理公务。
凳子还没坐热,他就听见书房门口传来一阵熟悉的响动,一抬头,正巧撞见径直过来的邓秀春。
眉头下意识抽了抽,他搁下手中的笔,直言问:“可是有何要紧之事?”
邓秀春冲他行了一礼,“前些日子贸然见姨母让她受了惊吓,昨日便特意让姨娘手下的丫鬟教我做了些她素日喜欢吃的点心想去赔罪,谁知昨日你不在,我觉得唐突便也没去,如今你回来了,可否引我再去瞧瞧姨母?”
他言辞恳切态度恭顺景杉自然是没有拒绝的道理,视线下移,果然见他提着个食盒。
“小事,”他站起身来,“你随我一同便好。”
邓秀春道了谢,二人一前一后前往郡主的院子,二人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些家常,气氛些许尴尬。
今日郡主倒是安静,没有满院子跑着捉蝴蝶也没有趴在地里找蛐蛐,只是那样乖巧安静地坐在院中瞧着身边的侍女绣花。
每当这时候她的思绪便神游太空,谁也不搭理,对任何事情都置若罔闻,自然也没有第一次见邓秀春时那般态度激烈。
景杉立在一旁瞧着邓秀春同母亲讲话,看着他搁下食盒,盯着他在母亲面前坐下,果然见他视线始终停留在母亲身上的发簪玉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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