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真伪
“什么——？”
佐木青贺来到花店，未等进门，井野不可思议的叫声已经传到门口了。
“这也没办法，村子里的中上忍者都有事，所以火影大人才让鹿丸带队。一早起来就走了。”
“太胡闹了！”井野挥手，想要握拳捶桌子，结果发现不妥，重重拍了下自己的大腿。
“井野，这是火影大人的决定，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井野面临母亲的训斥无奈瘪着嘴，直至佐木青贺带着一贯的笑容进来替她解了围，送母亲上楼休息，她的神情才有所缓和。
“不是知道剧情吗，反应怎么这么大？”佐木青贺转头问井野。
井野随手拿起一支水仙花，抚摸了花瓣后幽幽叹气：“我本来就觉得这事离谱。上忍都难以应付的音忍，叫一个中忍带着下忍去阻截，如果他们不是重要角色，早就死掉了。”
佐木青贺说道：“客观来说，这只是为了推动剧情，但是咱们既然都在这个世界里，就情理些看待——那就是木叶现在的确非常缺乏人手。”
还真是宽容他人。
“……”井野抬眼看着他，想说什么，小樱和拄着拐的小李在这时走进花店。
“井野……”小樱双眼通红，看着与佐木青贺闲聊的她，只叫出来名字。
井野无言叹息，拿来两把凳子，“我都知道了，我妈刚和我说完，你们先坐，小樱，小李。”
佐木青贺在一旁抱臂不动，井野推着他，“去倒水啦！”
“知道了。”
……
“现在只能等待鹿丸他们回来了。”井野坐在椅子上，双手托着下巴。
“我非常担心……佐助他明显和之前不一样，我怕他一意孤行，到那时就真的无法挽回了。”小樱忧心忡忡的说着。
井野和佐木对视一眼。
他们两个人都知道佐助此行是回不来，不光如此，追回小队里的各位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鸣人败于佐助——这个结果，不是个好结果。
事到如今，也只能说些漂亮话安慰安慰她。
佐木青贺将盛满水的水杯分给小李和小樱，他说：“只要不出木叶边境，很大几率能够追回来。”
小樱努力对他挤出一个笑容。
“谢谢。”
“……”
小李看着小樱，又望向自己的腿。
如果他能够好利索，那么他也能出一份力，可现在……
“不要想太多，小李，现在你应该好好治病才是。”
井野看出他的意思，轻声说道。
小樱拿起手中一直攥紧的手帕，在脸上抹了一下。
“这手帕……”
“怎么了？青贺？”井野问。
“好巧，这个花色的手帕……”佐木青贺盯着小樱的手帕说道：“我也给雪友买了一块，一模一样。”
“不是……”
小樱看向手帕，缓缓说道：“这就是雪友的。”
“是她临走前给我的。”
“什么？！”
佐木青贺和井野的脸瞬时变色。
——
“等一下，鸣人。”前进途中的雪友停了下来。
“怎么了，雪友？”鸣人也跟着她的话停下脚步，他好奇回望雪友。
“我……”雪友觉得稍微有些难以启齿，“丁次、宁次、牙……全都为了能让我们更快速的追逐佐助而留下，面对多由也，现在又是鹿丸留下……前方还有一个气息非常危险的君麻吕……一个人是没办法打得过他的，两个人也是。”
她真的，非常非常担心他们。
虽然每次在自己打算单独拦下敌人的时候，总有人挺身而出，但是从来没有人追上他们的队伍。
“我甚至会想，他们已经……？”
“不可能！”鸣人重重打断她的联想，“绝对不可能，他们一定会赢的！”
但是她却打算回去帮助鹿丸。
“鹿丸他查克拉恐怕不多，面对拥有咒印的多由也，他或许会落下风。”
而且，她也有想要弄清楚的事。
这么说，鸣人一下子就明白了。
支援队友这件事。他是非常明白的。
如果是其他人，他一定二话不说，十分赞同队友回去。
但是。
鸣人此时的心里产生一种微妙的不安。
他说出来的话很奇怪。
“雪友你……不和我一起了，对吗？”
鸣人站在前面的树枝上，说道。
“我和鹿丸解决掉多由也就去找你。”雪友简短的说道，未等鸣人的回音，她起身往回赶去。
————
躲开迎面飞来的手里剑，雪友向后翻身跃去，待她稳稳停跳在树枝上，转头看不远处准备佯攻的鹿丸。
鹿丸看见她的身影，惊道：“你怎么回来了？”
“有些原因。因为在佐助离开的那晚，我见过她。”雪友笑笑，说道。
“……什么？”
“哈，虫子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和我打。”
雪友盯着多由也，多由也接着说道：“难道你是在为了给放走他的自己赎罪吗？”
“放走？”听到这个词，鹿丸皱眉疑惑道。
“虽然有些不太乐意承认，但是在叛逃当晚，因为一点原因我去找了佐助，见到了这几个音忍。”
“也就是说……”明白过来的鹿丸惊诧道：“你对佐助的离开早有预料？或者，你是看着他离开的？”
“是，是这样没错。”雪友的表情有些为难，不过接下来她没有太过在意，反而将头转向多有也，她不带任何感情的说道，“我当然会和你打，会和你们打。”
她拿出短刀，“因为无论如何，我都有木叶派出和你们战斗的理由。”
一瞬间，她的双眼迸发出惊人的红光。
“这是……？！写轮眼？你怎么——”
“答案理所当然放在表面上了。”鹿丸掩下心中疑问，他说道，“这家伙有和你们带走的那家伙——宇智波佐助一样的血脉啊。”
雪友的写轮眼让多由也不禁回想起出发前曾与第七班一起经历过死亡森林考试的兜对她说的话。
”怪不得兜那个家伙会那样说。”
『虽说你们的实力很强，不过佐助身边有个孩子，或许能给你们找点小麻烦。』
“那个人——竟会是你？”多由也喃喃自语。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天才一般的宇智波佐助面对拥有咒印的音忍四人众中的一个也毫无胜算啊。
虽然之前和木叶的上忍周旋耗费了不少查克拉，但她还是比这些温室里的忍者强百倍。
所以，打败这两个家伙，只是时间问题。
想到这里，不禁气势大增，多由也咬破手指，手掌拍地，大喝一声：“通灵之术！”
顷刻间，三个巨人凭空出现。
盯着三个如同大山一样的巨人，压迫感在雪友鹿丸二人之间油然而生。
“这可麻烦了……”
“是啊……要不，就当修行了？”飞速寻找掩体的雪友笑道，她的头发在空中飞舞，“反正这种级别的敌人总会遇到的对吧？
一只巨人的手向他们袭来。
“你这完全是在安慰自己吧？”鹿丸一面躲避一面挖苦道。
话说回来，这个家伙一点紧迫感都没有吗？
“别这么说。”雪友越过巨手大声直言，“毕竟情况你看了，现状是无法改变的，能改变的只有自己的心了！”
“你还真是心态好。”
“你才应该打起精神来！”
多由也拿起笛子凑近唇畔，“你们两个竟然还有闲心聊天，别小看我，混蛋们！”
“啊，麻烦女生气了。”鹿丸后退到一旁，看着三个巨人身后的多由也。
巨人的手向鹿丸袭来，雪友的查克拉线接踵而至。
“过来！”
被拽到雪友身边的鹿丸说道：“这样一直躲避不是办法。”
雪友的目光紧锁住多由也的笛子，“是啊，毕竟巨人有三个，我们人可只有两个。”
“这家伙是依靠笛声来控制巨人的吧？我记得你先前会使用笛子，你和她是同一类型的忍者？”鹿丸问。
“依靠一把笛子来控制三个巨人？我修行不够做不到。”雪友干笑到，“而且我的笛子坏成两半，使不出来施音夺魂啦。”
“你那招叫施音夺魂？”
“没错，因为用笛子施展的幻术，本质上都是通过音符来控制，所以我才那样起名。不过，那家伙既然能够控制三个巨人，我想也不过是运用的音符不同吧。”
“原来如此。”鹿丸用手摸着下巴，他不断在脑海里思索着什么，多由也操控的巨人脚落下，雪友拽着鹿丸再次离开原地。
“你想到什么了吧。”
“啊，有些眉目了。”
“对了，麻烦女？”
“不用说也知道是谁吧？这里的女人，除了你只有她啊。”
“谁是麻烦女啊，混蛋！”
趁着巨人追赶鹿丸，雪友一边冲向多由也一边扔去千本，尽数被她偏头躲开。
“你在打哪里？”
另一只巨人冲雪友冲来，她冷笑，双手结印：“火遁——豪火龙之术！”
宇智波一族的火遁忍术她早已学的差不多，现在也算得心应手。
火焰一出，牵引着千本的查克拉线就像从火焰中出生一般，牵引着火焰走向，包围多由也的四面八方，战场所处森林之中，自然引起熊熊大火。
被火焰包围着的多由也丝毫没有惧意，她继续吹奏笛子：“终曲，第九节——魔境之乱。”
一只巨人跳回到她身边，冲破查克拉线，将她带离火海，雪友刚想追上去，另两只巨人仰面冲天，张开被丝线缝住的嘴，两股似灵魂的物质喷涌而出。
“这是什么？”
“危险，快躲开，雪友！”
鹿丸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雪友仰面看着两股灵魂向自己急速冲来，她下意识再次放出火遁，结果这两种物质完全不受火遁的阻挡，穿过火遁。
“什——？”
“嘁。”
与灵魂咫尺之间，自己的后背被手托住，是鹿丸扑过来将自己带走，烟雾四起。
“你怎么样？”掩藏在一块树丛背后，鹿丸一面观察敌情，一面问道。
“我没事，多谢你。”雪友感觉自己被吓出一身冷汗，她看着鹿丸捂着自己的左臂，在写轮眼之下，看不到查克拉。
她大惊：“这怪物能够吸收人类的查克拉。”
“嗯，是啊，不仅如此，我的左臂一点查克拉也修炼不出。”鹿丸皱着眉，他感觉自己的左臂使不出任何力气。
“我记得这里有个位置可以”
雪友拿出千本，用手探出大致地方，然后扎入他左臂的穴道上。
“你这是？”
“马上就好。”
雪友缓缓将自己的查克拉输入他的手臂上，随着陌生的查克拉进入体内，鹿丸感觉到自己的手臂逐渐产生了力气。
“好了。”雪友拔下千本，“如果我修炼更久的话，这种情况说不定有一天也可以不用千本引导，直接进行治疗。”
“你”鹿丸尝试活动下自己的左臂，已经可以流动查克拉了，他忍不住说，“你还真是会的各式各样。”
雪友得意的说道：“我会的可多着呢。”
“你们两个，别逃了，快出来吧，尤其是宇智波那个。”
听见对手呼唤自己，雪友打起精神，掩藏在树丛下的她目光如炬。
“你既然是宇智波一族的人，你应该和佐助大人站在同样的立场上啊，你们的家人被仇人所杀，复不了仇的、年幼的自己没有任何力量也就算了，长大后仍旧待在温室般的村子里，日复一日的苟活着，你难道一点也不想获得力量复仇吗？在战斗中受制于人的日子你也过够了吧，是时候到此为止了吧？”
“这家伙还真是话多啊”
鹿丸半蹲在地上，尽管他这么说，目光却担忧的望向雪友。
不，不光是战斗中受制于人。
说来惭愧。
她自己的性命都还掌握在他人手里，而她暂时除了服从，别无他法。
鹿丸发现身旁的人眼神忽明忽暗，他连忙拉住她的胳膊：“喂。”
那天的黑夜里，为了完成任务，她杀了三个和她一样，拼命想活下去的人。
无法忘怀。
但是医院的走廊里，那家伙看见自己穿着病号服时，向自己探出的手，也同样如此。
团藏看着她的眼睛，赞赏着。
佐助看着她的眼睛，询问着。
“或者说，你放走佐助大人，只是因为你想让一族灭族的事，全部都让他来承担？”
感受到鹿丸手臂的力量，雪友一怔，旋即微笑道：“我没事。”
“我并不因为她说我们一族的话而生气，因为有关于我自己的事，我脑子里没有任何记录。”
关于宇智波一族，她并没有任何的沉重，究其根本，她的家不在这里，在再怎么说她也不会因为这个事而动摇。
她的脸色难看，恐怕是因为回忆起不好的事情来了吧。
那时的她，仿佛被命运扼住喉咙的小丑，她既悲戚又羞愤难耐，她在黑夜里走了整整一夜，流了很久的泪。
但是，当黑夜散去，白昼到来的时候，她遇见了从医院里溜出来的他。
诚然，她是需要力量的，并非是为了报仇，也并非是为了他人的认可，仅仅是为了自己——她比任何人都需要力量。
她有些害怕。
在木叶，她学到的东西比同龄人都多，同样的，她得受制于团藏，并为了他不停监视宇智波佐助，如果她离开团藏投靠大蛇丸，就面临着交出身体的风险，那样说不定死的更快。
她一直在尽力回避这个问题。
可不停回避找不到解决的办法吧。
雪友向前倾斜身体，起身。
“雪友！别出去，喂，你这家伙——”
“你肯出来了？”多由也看着雪友，仿若胜券在握，她松开吹笛子的手，缓缓道。
“嗯。”
“放弃木叶吧，你和我们才是同类，昨晚我看见了你，躲在暗处的你的眼神简直和我们一模一样，都是极度渴望力量的眼神，我敢肯定，你寻求力量的程度绝不亚于佐助，比起木叶，你更加适合我们这里。”
鹿丸看着雪友沉默着向多由也走去。
多由也微微一笑，向雪友伸出手。
“雪友，不能相信她说的话，别去！别过去！”
“已经晚啦，木叶的小子，你就好好看着她成为你的对手吧！”
“雪友，志村雪友！不——宇智波雪友！”
雪友停下脚步。
鹿丸的额头落下一滴冷汗。
雪友突然出声道：“你觉得，复仇是错误的决定吗？”
“”
这话未加姓名，在场的两个人自然都当是对自己说的，鹿丸语塞，多由也却立马给出答案：“当然不是。”
她果断道：“仅仅是复仇，仅仅是受害者对加害者的报仇，有什么错？”
鹿丸看着雪友。
复仇是错误的吗？如果自己在某一天失去了珍视的人，说不定自己也会想方设法惩处那个人吧。
是啊，如果没有法律的约束，有仇必报是每个人都会做的，但就是如此，才要用有限的边界去约束人类，如果没有合理的制止，仇恨只会无穷无尽的延续下去。
可要中止仇恨，那受害者的一方又该谁来原谅呢？
失去的东西无法找回，悲愤的情绪又该如何发泄？
雪友露出微笑，“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啊。”
她纵身一跃，跳到她面前的树上，看向她伸出来的手。
“你也早就厌倦了吧，平静的生活，无所事事的日子，待在这种地方只会让自己逐渐软弱起来，与其这样，还不如趁早离开木叶。”
雪友伸出手。
眼见着手就要够的到手，鹿丸在她身后叫喊：“喂！你就这么容易让她说动？你难道要背叛木叶，背叛我们，背叛鸣人成为叛忍吗？”
“啊。”
雪友握住她的手。
多由也露出得逞的笑容。
“是——”
下一秒，一枚苦无刺入多由也的身体里。
“诶——？”
多由也愣着，怔着，看向自己腹部的血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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