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徒弟孝敬的
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
不高兴贴完膏药就给李子安气走了,没头脑却死活赖着不肯走。
李子安有点心虚。
大丫虽然常常对他冷着脸,却是刀子嘴豆腐心,这也是李子安动不动就敢撩拨她的原因。
可小丫就不一样了,这位是真没头脑,不但敢想,还敢干,仗着年纪小,持萌行凶,每每都能将李子安整到破防。
“子安哥哥,你还疼不疼呀,小丫再给你贴个膏药吧”,小丫头假模假式的凑上来关心道。
“你想干嘛”,李子安立即神情戒备的身体后倾。
“小丫关心你嘛”,小丫头小手指戳着床沿,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儿。
【得,这戏精又开始演上了,上次演的是街头跛脚坊正,这次不知道学的是青龙坊的哪位】
想到上次进贡的三文钱,李子安叹息抱拳:“求好汉饶我性命。”
小丫头曲起个兰花指,一脸嗔怪道:“死鬼,说什么呢你”
“额滴神呐!”,李子安浑身像是过电般的抖了三抖,想找老头救自己,可环视堂屋也没见着人,只能举手投降:“你想干嘛”
“哎呀”,小丫头一指头戳在李子安脑门上,没好气道:“人家关心你还有错了,你个死没良心的”
李子安实在是怕了,赶忙从枕头里掏出一把铜钱,数也不数就塞了过去:“都给你,求求你收了神通吧”
“唉,那好吧”小丫一脸为难的取下自己的荷包,拉开绳口,举到李子安面前。
李子安忙不迭将一把铜钱装了进去,双手捧着递回小丫头面前。
小丫难掩喜色,吃吃笑着系好荷包,而后朝李子安摆摆手,心满意足的回家去了。
“那子安哥哥我就先回去啦,回见”,小丫头拽着往下坠的衣服,一步跨出门槛,欢欢喜喜地消失在了雨幕中。
“还是不见吧”。
终于送走了没头脑,李子安幽幽一叹,真是【问君能有几多愁,好似失眠看男足】。
打了个哈欠,刚刚跟师父一起大脑风暴,这会倦意上头,没多久李子安便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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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炎炎飞燕燕,燥热难当想艳艳......】
赵天宝撑着伞慢慢走在雨幕中,嘴里哼哼唧唧的开着黄腔。
“下来吧,跟了我徒弟一路,想干嘛呀”,赵天宝瞥了眼左上屋檐,自灯盏中捻出一丝炼化后的灵气,弹指飞射,屋檐立时多出一道通透窟窿。
一道白影飘然而落,随身周不见丝毫雨珠,然落地身形却显出一抹慌乱。
“钦天监白羽,见过前辈”
赵天宝打量来人,眼中金光稍纵即逝,讥笑道:“原来是个鸟人,青风山那只老鹤精跟你什么关系”
白羽脸颊微微抽动,面带不悦道:“还请前辈慎言,那是晚辈家祖”
赵天宝不屑一笑,在他这种老牌修士眼里,哪怕白羽变得再像人,也不过区区一个扁毛畜生而已,哪会正眼瞧它。
“人道遭劫,到是让你们这群山货混起来了”,老家伙大拇指抠着腰带,一点没客气的叱喝道:“区区一个扁毛畜生也敢让我慎言,你算个什么东西,就是它白常山亲自来了,也不敢这么跟我说话。”
“放肆....竟敢辱我白家家祖”
白羽怒急,眼中亮起猩红戾芒,一柄方天画戟现形在手,背后巨翼猛然展开。
赵天宝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把手往后一背,继续放着嘲讽:“妖就是妖,哪怕披了人皮也依旧是妖性难驯,想杀我,来啊,动手吧,让我看看你这扁毛畜生有多大能耐”
“你找死....”,白羽鼻息越发粗重,手中方天画戟也在呼应主人的怒火而微微颤动,可就在他准备出手的那一刹那间,离家时老祖的殷殷嘱托忽然在他耳边响起。
【羽儿,此去人界,凡是忍让三分,莫要忘了为我青峰山寻出一条生路,哪怕这条路并不好走。】
白羽收回兵刃,拳头死死攥起,待胸中怒气平复之后,这才说道:“我青风山白家向来与世无争,不知哪里触怒了前辈,竟让你如此出言羞辱。”
“嗯?有点意思”,赵天宝眼眸渐渐眯起。
妖族——吸纳万物精气而生,难以驯化,一旦化形,性情便会成倍放大,善者恒善,戾者愈发残暴,外人稍有触怒便夺其性命,可谓残忍嗜血,暴虐异常。
眼前这只鹤妖明显修为不弱,虽有戾气却神思清明,按理说这样的家伙根本没可能加入朝廷部门受权利压制,更别提给人效力当探子了。
所以,这里面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谁让你来的”,赵天宝不答反问。
“钦天监御灵门,奉旨巡查天下,还不需要向你一介凡人解释”,白羽冷声道。
“呦呵,跟我玩这套”,赵天宝神识在灯盏中寻觅,最后在一堆犄角旮旯的杂物中翻出一面巴掌大,金底红玉,上书【奉天无忌】的小令牌出来。
“那这个够不够”,赵天宝勾着令牌,在白羽眼前晃了晃,贱兮兮的问道。
“御灵门的一品供奉令牌”,白羽心下一惊,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这令牌你从何处得来。”
“大惊小怪”,赵天宝悠悠然收起令牌,指指脚下,一脸鄙夷道:“这里是皇城,一砖头下去都能砸出个当朝大员来,有个供奉令牌有什么好奇怪的。
而且就这玩意儿,还是当年老夫当状元那会儿,御灵门的令宗死活硬塞给我的。”
“大言不惭,就凭你怎么可能金榜题.....”,白羽不信,刚欲嘲讽,却被一声老者叹息打断。
“唉...时过多年,没想还能遇见故人,道友别来无恙啊”,一架牛车缓缓来到二人身旁,赶车童子撑开油纸伞,从车厢中搀扶出一位寿眉老者。
“老宗令”,白羽颔首行礼。
寿眉老者上前和声安慰道:“莫要在意,这老头年轻时就这样,人不错,就是长了张嘴,当年没少为此挨打。”
“不过还好,你没动手”,寿眉老者说着,抬手往地上一抚,霎时无数金光诈起,眨眼间便在白羽脚下聚成一座法阵。
“囚龙阵,这,这是什么时候.....”,白羽吓得连退数步,心中后怕不已。
寿眉老者拍拍白羽的肩膀,笑道:“所以说,永远不要小瞧别人,尤其是我们这些半截身子入土的”
赵天宝闻言撇了撇嘴角,这【乌龟】多少年没见了,还是一副老好人的假面孔,也不嫌累得慌。
“嚯,你还没死呢,这灵气都没了,你居然还这么能熬,真不愧你的道号啊——【玄龟道人】。”
赵天宝嘴上不留情,但打从见到来人那一刻起,眼中全是缅怀与怅然。
寿眉老者安抚完属下,上前与赵天宝互敬一礼,而后抚须笑道:“还未见到灵气复苏,老朽哪能甘心去死”
赵天宝白他一眼:“那你有的活了”
寿眉老者哈哈大笑:“那就活他个万万年”
“切”,赵天宝打趣:“你还真当自己是玄龟啊”
“活着不好吗,总不能像你一心求死吧,......不对,等等...”寿眉老者忽的一愣,而后围着赵天宝细细打量一圈之后,抬手间,一脸喜意的贺道:
“当年天池一会,道友痛失道侣,本以为道友就此沉沦,一别经年,没想再见之时,竟有枯木逢春之态,老树发芽之势,当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呀”
“唉~往事如烟,莫要再提”,赵天宝摆摆手,神情稍显黯淡,唏嘘道:“所幸老天待我不薄,给我送来个好徒弟,死后总算有个人能给我打幡摔瓦了。”
阴沉沉的天色下,小雨淅淅沥沥,两位老者互望一眼,皆是齐齐一叹。
“你这收只扁毛畜生是什么情况”,沉默半晌,赵天宝看向一旁正对着自己怒目而视的白羽问道。
寿眉老者喟然一叹:“还不是灵气枯竭闹得”
说完,寿眉老者瞥向赵天宝腰间的青莲灯盏,嗅了嗅鼻子:“你这灵气哪来的,好新鲜啊...”
“就知道你来者不善”,赵天宝一把捂住灯盏,抬手示意离他远点:
“徒弟孝敬的,没你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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