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六章:见卡佳谢廖沙受阻
苏联专家组办公室。
费德诺夫斯基的办公桌上放了一封信件,他看着信封上的地址便断定这是那位中国的卡佳写给日丹诺夫的。于是,他把这封信丢进了桌子的抽屉里锁上了。
下班时,日丹诺夫走出红星厂的大门,他的眼光不由自主地朝对面的那棵树看去。那树下曾是卡佳等他所站的地方,如今,他的黑眼睛姑娘已去了远方,唯有那棵树孤独的依旧在那里。他在心里默默地问那棵树:你知道我的黑眼睛姑娘为什么不给我写信吗?哪怕是写一个字也好啊。
屯里小河边有一片草地,卞宁正带领全校十几个孩子坐在那里上课。
“大家看看地上的青草是不是已经翠绿啦?这就是夏天来了。这些小草随着气温升高就会慢慢的变成深绿色的,地上的小花也会从绿色的草丛中伸出自己的“小脑袋”绽放出美丽的“笑脸”。而我们的同学们可以在夏天的季节里放飞自己的心情,比如可以在小河边趟趟水、也可以去林子里面采蘑菇,还可以做很多有趣的活动。今天,我把在教室里上的音乐课改在这里上,是为了让同学们感受季节变化的同时,把唱歌时快乐的心情与夏天的美景融在一起,让优美的音乐带给我们无比美妙的想象。同学们说喜欢这样上课吗?”
“喜欢!”孩子们拍着手异口同声地欢呼着。
“我们的菇茑屯美不美?”
“美!”
“那我们就用音乐来赞美它,歌唱它吧。”
围成一圈坐在草地上的孩子们睁大好奇的眼睛看着老师。“我想问问,有哪位同学曾站在这么美丽的小河边唱过歌?或者是在茂密的树林里唱过歌?”
同学们相互看了看都摇着头。
这时,王二柱举手:“老师,我看见过你坐在这儿唱过歌,那是在唱大自然吗?”
“二柱的提问,这说明他对老师刚才所说的在进行思考。”
宋小妮举手:“唱大自然的歌是啥样的?老师可以唱给我们听听吗?”
“老师,唱给我们听听吧。”
其他的孩子也跟着嚷嚷起来:“我想听,我想听。”
“好吧,那我就给你们唱一首老师还在当学生的时候唱过的一首歌,好吗?”
卞宁看着小河对面远处那挂在天空上的白云轻声地唱道:“田野里静悄悄,草儿不动树不摇,只有忧郁的歌,在远处轻轻飘”当唱到“黑眼睛的姑娘,她把我遗忘”时,那歌声里已经有些哽咽了。
学生们不明白老师唱歌为什么会哭,坐在那里用不知所措的眼睛看着。
宋小妮自责的认为是自己要老师唱歌老师才唱哭的,她有些害怕的轻声地对卞宁说:“老师老师我错了。”
卞宁似乎并没有听见小妮在说什么,仍沉浸在歌曲带给自己的情愫中。
孩子们见老师没有理会小妮认错的话,都认为那错里也有自己的一份,于是,不约而同地说:“老师,我也错了。”
耳边飘来一阵细小的声音让卞宁游离的思绪又回到了这草地。她迅速地环视了围坐在身旁的那些脸上挂满歉意的孩子们,顿时为自己刚才的走神感到很不好意思。她急忙调整了情绪对问孩子们说:“刚才老师唱歌时想到别的事了,对不起。”
宋小妮怯怯地问:“老师,你唱的是啥歌,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呢?”
王二柱对着小妮作了怪脸:“你就只会跟你打猎的爹在山上乱跑。”
宋小妮被王二柱的话激怒了,她对着王二柱嚷嚷:“你啥都懂,那你说来我听听,老师唱的是啥?”
“同学们请安静,我们这是在上课,凡是有什么不懂的问题都可以举手发言来向老师提问。”
宋小妮委屈地说“老师,刚才你唱的歌我真是没听懂,那是为什么?”
“小妮没有说错,没听懂的原因是我在唱这首歌时是用俄语在唱,因为以前我学过俄语。”
“老师,什么是俄语呀,是鹅说的话吗?”
卞宁笑着纠正道:“俄语是俄国人说的话,俄国就是现在的苏联,苏联和我们是不同的国家,距离咱们这里很远很远呢。”
“老师会说俄语,你去过苏联吗?”
“没有,但我知道那是个很美丽的地方。”
“我们长大了能去苏联吗?”
卞宁苦笑着摇摇头:“不知道,也许吧。”
一个女同学问道“老师唱的歌真好听,是唱的小河还是唱的小草呀?”
“这首歌叫《田野里静悄悄》,它是一首苏联民歌,唱的是一个青年在心里想念着自己心爱的姑娘。”
“唱歌就可以想念人吗?”王二柱似懂非懂地问。
“是啊,只不过现在你们还小,不会明白这首歌里所讲的故事。等以后你们都长大了才会明白的。”
女同学说:“老师可以教我唱这首歌吗?我想学。”
“当然可以啊,等学校放假有空的时候,老师教你唱。”
“我也要学。”同学们纷纷举手嚷嚷着。
“好好好,只要你们喜欢,我都可以教你们唱,唱很多好听的苏联歌。不过,现在我们要开始学唱《让我们荡起桨》这首歌。”
“好!”一阵欢呼声在小河边回响。
“让我们荡起双桨,唱!”
“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轻轻飘荡”孩子们纯真而清脆的歌声从草地上扬起,飘过小河,越过树丛,一直传向山谷里。
夜深了,卞宁的心仍还在小河边游荡着。心神不宁的她拿了一张信纸在上面写到:亲爱的谢廖沙,这是我给你写的第五封信了,尽管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给我回信,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对你的思念。今天,我在给孩子们上音乐课时竟然情不自禁地用俄语唱了《田野里静悄悄》,孩子们都好奇地问我:老师,你怎么唱哭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唱这首歌的时候会流泪,也许,是这首歌让我想起了和你在一起的情景有些伤感吧。菇茑屯是个与世隔绝的山村,屯子以外的地方发生过什么我都不知道,所以,我只有靠写信来与外界保持联系。有时候我会因为控制不住对你的思念而产生一些意乱的茫然,但我知道你没有给我回信一定是因为工作太忙了,我呢,也不能老是写信来烦扰你,只有自己唱唱俄语歌或读读苏联小说来自行排解。不管怎样我都相信我的牧羊人是不会把我淡忘的。”写到这里,卞宁再也写不下去了,眼泪“啪啪”地滴在信纸上,模糊了“淡忘”两字。
日丹诺夫失望地从费德诺夫斯基的办公室走出来。因为,他在这里没有看到有人寄给他的信件。傍晚,他闷闷不乐地沿着宁川江边不时呆呆地望着流逝的江水在心里不停地喊着:卡佳,你为什么不给我写信?为什么呀?!
卞宁写给日丹诺夫的信又放在了费德诺夫斯基的办公桌上。费德诺夫斯基连看都不看一眼就拉开抽屉把信丢了进去,锁上。
卞永祥的办公室。
日丹诺夫在办公室门口轻轻地敲了两下。
“请进!”卞永祥放下手中的报纸对着门口说。
“你好!厂长同志,我可以进来吗?”
“哈哈,是专家同志,请进,快请进,坐坐坐!”卞永祥高兴地站起来伸手上前与进屋的日丹诺夫握手。
日丹诺夫接过卞永祥递过来的水杯说:“厂长同志,我有事想找你谈谈。”
“哦,请讲。”卞永祥听到苏联专家找他谈话,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一定是现场哪个部分出了什么问题,不然怎么会找到他的办公室来。
“生产现场一切正常,这你放心。是我这里有点问题。”日丹诺夫指着自己的心说。
卞永祥一听便大声地笑起来:“哦,哈哈,只要不是生产的问题我就放心。你心藏不舒服吗?去看过医生没有?”
日丹诺夫也笑了,他坐在椅子上对着卞永祥说:“你说话好风趣,我是说我心里有事而不是心脏出问题了。”
“哈哈哈,你看我简直是误会了你的意思,请你接着说。”
“这是一个很私人的话题。这样吧,下班以后请你等我一会儿,我们一起去喝“窝特卡”。说着,他做了个喝酒的手势:“窝特卡!哈得拉索?”(去喝伏特加,好吗?)
“哦钦哈拉索,窝特卡!”(好,去喝伏特加!)卞永祥高兴地握了握日丹诺夫的手。
在北滨滨香饭店的包间。
卞永祥点了奉派菜系的“家常熬桂鱼”、“鸡丝蜇头”和一盘白菜饺子与日丹诺夫对坐着喝酒。
日丹诺夫从包里取出两瓶伏特加放在桌上说:“厂长同志,这两瓶伏特加是分配给每个人的,我留了两瓶,来,今天我俩一人一瓶。”说完,他拿起一瓶递给卞永祥。
卞永祥接过伏特加看了看说:“苏联的伏特加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日丹诺夫:“来打开,先喝一口。”
卞永祥:“好,我就不客气了,先喝上一口”,说罢,他一边把伏特加倒进玻璃杯子里,一边说:“苏联的伏特加就着中国菜真是美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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