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荣王

荣王笑容不变：“不白要你的，我拿一名美侍来换，如何？”

        李青瑶拒绝道：“二姐自个留着吧，我可不稀罕。”

        “两名，两名总该够了吧，保管娇艳动人。”荣王继续开条件。

        “二姐好奇怪，舍两名美侍换一宫女，这是什么癖好？”李青瑶问道。

        荣王凑到李青瑶耳边低声说：“四妹你就别装了，这么漂亮的脸，这身段，比男人还好看，四妹你又不缺宫女，就给姐姐玩玩吧。”

        “姐姐要玩什么？”李青穆不知什么时候凑过来了，因为声音太低，只听到零星几个字，就好奇地问道。

        李青瑶故意回答道：“你二姐姐想讨我的宫女玩玩。”

        “二姐姐要怎么玩宫女？”李青穆正是半大不大的时候，说话没有顾忌，又充满了好奇，直接就问出来了。

        荣王有些尴尬，暗恼李青瑶乱说话，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还没等她让李青穆一边去，钱昭仪就看不下去了，走过来捂住李青穆的耳朵：“你们两个在小孩子面前说什么呢？你们七妹八妹都在，那些乌七八糟的事也好意思说。荣王你也老大不小了，跟谁学的，这也沾，我非告诉淑君哥哥不可，让他治治你这怪毛病。”

        “钱昭仪教训的是，是我在妹妹面前说错话了，二姐非要拿美侍换我手下的宫女，我也纳闷呢。”李青瑶装作受教的样子，又对荣王道，“二姐你也该收敛些才是。”

        看着李青瑶把陈景初挡得严严实实的，还一副“为了你好所以人不能给你”的样子，荣王就气不打一处来，但是碍于钱昭仪和两个小皇妹在，她也不好继续要人，还得给钱昭仪赔礼道歉。

        钱昭仪让李青瑶带着两个妹妹去一边玩，他留在原地训了荣王半刻钟，荣王听着这个没比自己大多少的庶父教训她，只后悔出门没看黄历，随便调戏个小美人都能招来一顿骂。一边觉得王女皇孙什么玩不得，一边还得说着知错了。

        好不容易钱昭仪放过她了，荣王赶紧带着随从回自己住的飞霜殿去，梨园也没心情逛了。

        “荣王殿下。”在路上，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叫住了她，“给荣王殿下请安。”

        荣王停下脚步，循声望去，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公子，看打扮应当是位尚未出阁的少爷。不等她猜测来人的身份，他就自报家门了：“民男是皇后的外甥周氏，殿下在中秋宴上见过的，不知殿下是否还记得。”

        原来是他，荣王记起来了。中秋宴时她撞见了一名落单的美貌小公子，见他衣衫单薄，正好借着送斗篷的机会勾搭了一番，得知他是皇后的外甥后就歇了心思。普通少爷占点便宜无妨，皇后的外甥沾了就有些麻烦了。

        没想到今天又碰到他了，虽然比那个小宫女寻常了一些，但也是个新鲜的佳人，虽然不能动，但是荣王看着他，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记得，周家的小公子，本王怎么能忘。”荣王笑着说道。

        周芸听到这话，全然没有了在李青瑶面前的娇气，红着脸说道：“殿下还记得民男，是民男的福气。”

        荣王礼节性地关心了几句，周芸似乎很高兴，不等荣王说什么，他就自己找起话题聊了起来。荣王也回过味来了，这周公子是对她有意啊，便不免有些得意，被钱昭仪训出来的郁气散了个干净。

        到了飞霜殿，周芸才依依不舍地目送荣王进去。荣王的王君听说妻主回来了，赶紧招呼宫侍为他梳妆，准备去妻主房里。

        梳妆后，王君佟氏未带仆婢，又让院门口的侍卫不要声张，正准备亲自敲门，就听到房里两人的对话。

        “今日殿下怎么为了个小宫女跟四皇女纠缠？”荣王的近侍问道。

        荣王喝了口茶，反问道：“你看那个宫女眼熟不眼熟。”

        “是有些眼熟，眉眼间有些像，像沈贵君。”近侍有些犹豫地开口。

        “是吧，孤也觉得像，虽然是个宫女，但长得极肖沈贵君，不比男子差。”荣王得到认同，有些兴奋地解释道，“所以孤才想把人要来。”

        近侍不解：“可是，宫女肖贵君，岂不是大不敬？”

        说到这里荣王就忍不住倒起苦水：“沈贵君还未出阁时孤便见过，水嫩青葱，极合孤的意。孤与他私下见过两次，他仿佛也对孤有意，本想过两年就让父亲帮孤定下来，不曾想他没多久就进了宫。孤再见他时，竟得叫他一声‘沈爹爹’，你说这都是什么事。”

        近侍不敢乱接话，不管是荣王还是沈贵君，都不是他非议得起的。

        荣王继续抱怨道：“都怪沈嵩云那老匹妇，把儿子送给一个年纪能给他当娘的女人，谄媚奉承，换了个县公的爵位。今日孤难得碰到个相貌相似的，四妹竟不肯给。”

        “今日母亲又召了莲充容，还赐浴华清池，沈贵君眼看着就要失宠了。可惜了，那么娇滴滴的男子，以后怕是要独守空闺了。”

        门外的佟氏听了个七七八八，心中大骇，妻主竟与庶父有一段前缘，似乎还念念不忘，震惊之下没注意手上的动作，无意中推了下门。门轴发出嘎吱声，引起了屋内两人的注意，近侍厉声问道：“谁在那里？”

        佟氏连忙转身离开，跟院里的侍卫说她有东西忘带了，过会再来，让她们不必告诉殿下。侍卫自是从命。

        近侍拉开门，见四下无人，想着有侍卫看守，应该没人能悄无声息地潜入，便以为是风吹的。两人没有多想，只关紧了门便作罢了。

        李青瑶回到殿里后，原本想训陈景初来着，但看陈景初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又张不了口。

        不等李青瑶想好措辞，陈景初就自己认起错来：“今天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跑去梨园的，殿下罚奴婢一个吧，别罚小石榴，是奴婢撺掇他的。”

        原来是怕她牵连那个宫侍。

        “哎，不罚，都不罚。我知道宫里的仆婢闲着的时候都爱去梨园看看，不算什么过错。我像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吗。”李青瑶把他拉起来，说道。

        “奴婢知道殿下是最讲道理的了。”陈景初松了一口气。

        “不过，你以后可能要注意一些了。”李青瑶这话又让陈景初紧张起来，“你的装束要谨慎一些。”

        陈景初不解：“是要奴婢多穿一些吗？”

        李青瑶无奈道；“是我考虑得不够周全，你现在还小，扮女装没什么问题。今天荣王这事倒给我提了个醒，男女身材还是不一样的，还是扮个全套好一些。”

        陈景初还是不明白：“请殿下明示？怎么扮全套？”

        “就是这个。”李青瑶指了指自己的胸。

        陈景初恍然大悟，顿时满脸通红，殿下怎么不能委婉些，这么直接也太羞人了。

        李青瑶继续说道：“这个只能你自己做，针线总会吧？我准备些材料，你得空时自己做出来，可以做大一点，这样穿了衣服也能看出来。”

        做做大一些，陈景初快窒息了，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小眼神却忍不住瞟向李青瑶。

        “听明白了吗？”

        “明明白。”陈景初结结巴巴地答道。

        李青瑶又嘱咐道：“这几日你就少出门，以后出去也别跑太远。骊宫中不比皇宫，时常有些女性宗亲出入，除了要离荣王远些，还要躲着点其他女人。”

        这是在嫌弃他招蜂引蝶吗，陈景初觉得这次是他理亏，但还是不乐意殿下这么说。他被人惦记又不是他的错，要怪就怪这些权贵，看到好看些的就心生邪念，还荤素不忌。也只有殿下，放着他这样的美人在身边，还能不动心，穿男装她看不上，女装也看不上。明明他现在孤苦无依的一个人，还不是任殿下摆布，可殿下偏偏就是循规蹈矩，除了偶尔戏弄下他之外，就没有别的举动了。

        还不止对他这样，皇后送来的小侍宋琴也是，连近身都不曾。陈景初不禁感慨龙生九女千差万别，有荣王那样好色的，也有殿下这样清心寡欲的圣人。

        “不过应该无碍，宗亲里也不是人人都好女色，你把胸垫上，不至于总是遇到荣王那样的。”

        “是，以后奴婢不会乱跑了，就待在玉虚殿里。”陈景初有些赌气地说道，嫌他招人那他就不出去呗。

        李青瑶以为他是被荣王的调戏吓怕了，才想躲在殿里，觉得这样也行：“这样也可以，你不嫌闷就行。”

        陈景初变相给自己找了个禁足令，别提多后悔了，殿下真是的，知道他会闷，他一个人出门不安全，就不能多带他出门逛逛吗。

        李青瑶若知道他是怎么在心里抱怨的，肯定直呼冤枉，带出门随侍的宫人都得一直站着，逢人就得行礼。她若是去了谁的殿里，贴身的侍人得站在一旁伺候，其余随行充排场的宫人就一直在外等候。故而随行一向是件苦差事，若是那个失了仪态，给主子丢了面子，少不了还得领罚。李青瑶也是觉得陈景初年纪小又娇弱，才不带他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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