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就这么走了,受得了?
“你不想见到我。”严歌璇用得是肯定的语气,语调又轻又缓,所以林业成和她说话也是这样,担心惊着她似的。
但沈戾不怕,“知道还来找不痛快?”
“听说他病了?”
这个“他”值得是沈志栋。
严歌璇总能在在沈戾不开心上点爆他的耐性。
“关我什么事,什么时候他又成了你关心的对象?”
“我不是关心他。”她顿了一下,对着个话题不深究,“陆家素来心眼多,你要是想坐上继承人的位子,得上心。”
沈戾面带讥讽,“是你想让我坐上继承人的位子,我根本不感兴趣。”
“不感兴趣,你还是去做了。”严歌璇提了语速,“你从小就聪明,有野性,明白是非黑白,也知道坚守底线,我之前总是想,你如果经历了我呢些黑暗时刻,变坏,那这个世界大概率呢你没有办法,但你从来没有让我失望。”
这样的话沈戾个基本不想听,语气不好,“我跟你没关系,需要我再说一遍吗?”
严歌璇不在意,从手提袋里抽出一张信封交给他,“这是沈志栋当年合作的公司,有一些还在,有一些早就凭空消失了,没有受到影响的,是城西马场的何群何老板。”
沈戾没接,她便放在他身后的窗台上。
“关于林浅......”严歌璇本来想走,此时身子转了个小弧,“我知道你是有担当,林浅这孩子喜欢你,我也是看着她长大的,另
一半而已,娶谁都是娶,日子怎么过也是过。”
“那你和沈志栋怎么过不下去了,忍着继续过啊,不就是出轨家暴,总之你也没什么底线。”
严歌璇平静无波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化,“你和我一定要这样说话?”
“我就这样,打小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源头自己去找。”
不等严歌璇先走,沈戾已经掐了烟先走了。
林业成送严歌璇回去,林清执最近手上在跟进的事情太多,过几天正好有一个宴会,其中不少商政 大佬都会来参加。
林浅的饮食不太固定,陪护阿姨做饭都是按照她的作息来调整,比如今天,林浅睡的断断续续完美避开饭点,现在睡着,估摸着不到两个小时就会醒来,阿姨这个时候回去做饭,正好合适。
沈戾回病房,林浅睡着了,几天加起来,他们之间说过的话不超过10句。
他有心无力,沈戾不是心理医生,而沈志栋一辈子只能治无关的人的病,身边人,他做不到,心病这个东西,根本无药可医。
之前......之前沈戾以为他的心药是温陌,现在,现在还是她。
他拖了一把椅子过来坐下,即使动作已经放得很轻,铁管摩擦着地板总要发出一点声音来。
椅子承受重量“吱嘎”一声。
他舒展这双腿,靠在背椅上,手横在眼前,陷入假寐。
沈戾睡眠时间屈指可数,几乎每时每刻都有需要他做决定的工作堆到他面前
,忙得他连水都顾不得喝,却还是觉得无比漫长。
他在极力回想,那要和温陌解除关系的那天就,她脸上出现的是什么样的神情。
最近烟瘾大的原因,也是因为抽烟,才没那么难熬。
手机突然在口袋里贴着大腿振动了几下。
沈戾微微坐直,把手机拿出来,是袁望发的消息。
他说温陌后天就会许氏坐镇。
沈戾拇指刮擦这手机边缘,这个时候坐镇许氏?
但他根本无权干涉,回了个好,退出去往下滑,是温陌发来的消息,一共两条,第一条是一张照片,他点的餐。
第二条,“就这么走了,受得了?”
沈戾突然烦躁,关了手机,用力捏了捏鼻梁,太阳穴也要用力按一按,不然那 女人的影子根本跑不出去。
两分钟后,他妥协,用力也跑不出去了。
沈戾终于是没忍住,点开手机回了过去,“三年前的温陌突然附体?”
温陌回复得也很快,“我说的是,你自己点的东西你不吃两口?不吃饭你受得了?”
沈戾看到这条消息,嘴角很微弱的勾唇,气极反笑的那种无奈,认为自己被拿捏了。
手机又弹出消息,“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沈戾闭上眼,脑子在飞快思索着腰怎么才能完全堵住这个女人的嘴,后来他发现自己思考不出来,她太聪明,从前现在总有办法搅乱他,唯一的办法就是吻住,含住,咬住。
病房里开了一盏小夜灯,沈戾陷
在黑暗里,床上的林浅笼罩在光圈里。
突然,沈戾感受到布料摩擦的声音。
他睁开眼,看着被子小幅度的涌动了几下。
沈戾收了手机,靠近床头,借着那一点点昏黄的光亮,看向林浅,由于身体和心理上的双重折磨,才几天,她整个人就这样瘦了下来,眼圈都凹了进去。
她脸颊已然被泪水晕得湿漉漉亮晶晶,一张脸被憋的通红。
沈戾看她痛苦的模样,慌了神,“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林浅只咬着唇不说话,咬出血丝任不松动。
她越是不说话,沈戾就越慌,赶紧按了床头的铃。
沈戾俯下身子凑近她,轻声细语的哄,“跟我说,好不好。”
但这一动作,更加激化了林浅的反应,呜呜咽咽的啜泣声,嗓子由于太久没有说话,沙沙哑哑的听不真切。
沈戾附耳凑近,听见她说:“你走,你走行不行,求你。”
沈戾手足无措,想告诉她自己不会走,随即脑子里闪过什么,顿感心痛。
想掀开她的被子,手伸出去顿在空中。
林浅还在说:“这么多天了,我根本不要你的愧疚,我现在根本不想看到你,只希望你赶紧走。”
她情绪太激动,沈戾安抚她,转而伸手轻轻抚摸她的发顶,拇指搓揉她额头的胎毛,“我不动你,医生和护士马上来。”
林浅泪流满面,躁动不安,“你滚,滚出去。”
这样亲昵的动作,换作以前,林浅根本想都不敢想
,现在终于盼来了,她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愉悦。
反而全身心都在抗拒,她腿动不了,便只能死死咬着唇拼命摇头,最后手背上的针头也被她撤掉,血管又青又肿。
床头的杯子,果篮,花篮,都被她扫荡落地。
张予珩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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