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情之一字,原是执念
“你要真这么想的话,就该去告诉陆以忱,你为他付出的这一切!而不是独自把这些苦楚都咽下去,自己折磨自己!”
牧洛霆将我转过来,面对他,语气与眼神都透着沉重与心疼。
而我因为年小雅的误会与决裂,不想再跟他有任何靠近的行为,就像行尸走肉一样看着他。
“我不会告诉陆以忱,也不想你继续留在我身边,连累你,还让自己看上去更加可怜。如果这些都是我的罪孽,那么我愿意承受。就当我欠你的,你走吧。”
“你!”牧洛霆被我的话刺到,眉头紧蹙,恨铁不成钢的斥道,“你简直是无药可救!千百年都过去了,我什么时候怕你连累我了?是你一直在轻视自己!”
他愤然将我抱起来,走回殡仪馆,将我安置在他特定的房间里,转身就要去找陆以忱。
我忙起身拽住了他,如何都不让他去。
他坚持认为,不该让我自己一个人承受痛苦,也是时候让陆以忱来偿还他对我欠下的罪孽了。
慌不及,我从床上跌了下来,死抓住他衣袖,苦苦哀求,他才没要去找陆以忱,而是将我扶回床上去,给我盖好被子,一直目光凝沉的注视我,不说话。
我平复许久情绪,看着他,轻声道,“若你不愿离我而去,那就去跟年小雅解释清楚,你与我没有半点情意。她很喜欢你,你若不嫌弃,就跟她在一起吧。还有……”
我知道自己这样说很过分,但这是目前,唯一不伤年小雅的办法,若哪天我不在了,她也能有牧洛霆这个归宿,来照顾她。
长叹口气,我又道,“我现在反正已经这样了,你就帮我想办法,把这噬心蛊给陆之锋下了。我想在幸存于世的时间里,帮陆以忱报仇雪恨,完成心愿。”
闻言,牧洛霆润眸浮现出伤痛,“你眼里总想着陆以忱,那我呢?我就不需要你在意,像是物品一样,用来用去,还要为了你,跟年小雅在一起?这对我公平么?”
难得听他控诉,我心里比谁都愧疚难受,可事已至此,我也没办法了。
“你不愿意跟年小雅在一起,我也不勉强。但之前我就说过,对你仅限友情,欠你的我会还,却不能是用感情。”
“可陆以忱前世今生,都是将你害得遍体鳞伤,怨恨而终的那一个,我守护你这么久,怎么你就丝毫未变呢?”
牧洛霆抓住我的手,那清隽的容颜上,除了受伤与复杂,还有说不尽的不甘和无望。
似乎千百年来,我跟陆以忱,还有他,我们三人都是这样痴缠揪扯不断过来的,可我现在却丝毫不想问个究竟。
怕是那样,我的付出都成了不值,又给这样残破的我,内心更填一抹伤痛。
“如果你千百年来都在守护这样的我,那你不也未曾变过么?情之一字,若变成了执念,怕是历经千秋万世,也还是甘愿如此。”
我看着他,缓缓挣脱了他的手,若他不愿再帮我,那我便自己走完这条不归路,也了无牵扯了。
牧洛霆注视着我,润眸中的情绪,千变万化,最后却都归为那一处无奈,他也同样放不下这执着。
“算了,又不是第一次这样了,我就依了你。但陆以忱要是再伤害你,我可绝不会再绕过他!”
我轻声应了一下,就躺回床榻,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没走,一直在旁边守着我,等我睡醒,缓过来些精神气了,他才去殡仪馆的堂口,弄些香灰,用露水冲好,给我喂了下去。
堂口香灰属阴,露水吸收了天地精华,属阳,两者结合,刚好能做安抚我这阴煞鬼母之身的粮食。
以后我都得靠吃这个过活了,还不能见阳光,再魂体稳定前,连月光都不能接触。
一周后,牧洛霆回来,告诉我,他捏造了一场凶杀案栽赃在陆之锋身上。
他现在,正与陆以忱在陆氏较劲,争抢两个很重要的地皮项目,以此来博得陆傲征的好感,从而离陆家主权更近一步。
所以,牧洛霆在抓捕他时,他只让牧洛霆暂且保密,并没反抗,也不见狂妄。
这对我来说,正是下蛊的好机会。
乔装打扮后,我跟牧洛霆秘密去了死人审讯室,见到陆之锋正坐在里面,态度很平和的接受刘队的审讯。
“刘队,这就是声称当时目击到陆之锋杀人的证人,我带来了,你仔细盘问下吧。”
牧洛霆侧开身,让我走到了刘队面前去。
刘队看到我不经意露出来的白色长发,又带着黑色头纱,明显知道我是跟牧洛霆有目的而来的,却没拆穿,反而配合的问道,“怎么来作证还带着头纱?你不热么?”
我张嘴,用那极其沙哑的声音回应,“我脸上有烧伤,看到陆之锋杀人时,又被他发现,给打了一顿,不方便正面见人。所以,请刘队长多包容。”
刘队余光瞥了眼坐在审讯台的陆之锋,俨然是故意让我把这话说给他听,避免他起疑心的。
“那你就在旁边椅子坐下吧,好好把当时经过说给我听,不用怕,我会保证你的人身安全。”
我点点头,走到距离陆之锋不远的椅子那里,坐了下来,一直面对着刘队,没看他。
但我能明显感觉到,陆之锋一直探究的盯着我,没移开过视线,毕竟他是被冤枉杀人的,突然来我这么个证人,难免不起防范心。
牧洛霆在刘队身旁坐下来,刘队与他对视一眼,就开始拿笔,对我录口供。
我把对好的词,全都有理有据的跟他说了,半点差头都没有。
却在说到,亲眼看到陆之锋拿着枪,在西街追杀那个受害人时。
陆之锋阴冷的笑出声来,继而瞟着我低沉道,“九月十六号那天晚上,我正在东方瑞珠大厦上面与客户谈生意。请问这位小姐还是先生的,你是怎么在西街看到我开枪杀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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