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牧洛霆，你又比陆以忱清高多少？
突然发现，一旦把事情看透了，不去计较，反而轻松自在，没那么痛苦。
哪怕是自欺欺人，也好过自轻自贱的自我折磨。
牧洛霆见我这样说，却忧心的蹙起眉来，俯身伸手拂过我额前被鲜血黏住的头发，“你总是这样故作坚强，最后落得满身伤，十世都为陆以忱如此，真的不值得……”
听他这么说，我没动容，只想笑，不着痕迹拂开他的手，我看向湖面中自己的倒影。
“原是我太天真了，总是觉得会变好的会变好的，可本性就是那样，从没变过，又如何会变好？就像我的人生轨迹，转生十世，十世都是这样的不堪，唯独过程不同而已，或许这就是我前生杀孽太多，老天给我的惩罚。”
或许别人觉得这样的我，太过于优柔寡断，也太容易轻信别人，可说到底，我只是太没安全感，想被人爱，这本没什么错，为啥就这么难呢？
牧洛霆将手搭在我肩膀上，深沉下气息，“这些都不怪你，是陆以忱错了，他不懂得珍惜你。还好你醒悟了，以后的生活会无限美好，我也会一直陪着你的。”
依旧没感动，我看着湖面倒映出牧洛霆那为我忧心，又一往情深的模样，冷声笑了，“牧洛霆，别说的这么深情至意，其实你又比陆以忱清高多少呢？还不都是一样，对我有私心，欺骗了我好多事情？”
牧洛霆搭在我肩上的手明显颤动了下，凝滞几秒，他气息深重的问我，“冷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转头看向他，就像面对一个比陆以忱还虚伪的神，嘴角噙着笑却充满冰冷跟讥讽。
“张大爷说你为了救我，不得不帮我唤回了前世记忆，可以你真正的实力，真的需要这样才能救我么？还不是因为你是曾经的魏洛，依旧想要侵占我，才故意唤起我前世记忆，挑唆我跟陆以忱的感情，让我跟他彻底决裂？”
“你……”他看着我，诧异了眼神，周身的阴神气息，也赫然浓烈起来，明显没想到我什么都知道。
我又是冷然一笑。
“你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没把你魏洛时对我做的事给暴露出来，可你别忘了我去过异界，那里有服侍过我的侍女小蛮。她在把我推出异界时给了我一道灵气，让我在陷入前世记忆里，连你的一切也都看到了。”
目光阴冷的看向他，我气息充满了悲恨。
“为了得到我，你在宋之忱杀我父亲之后，又灭我冷家满门嫁祸于他，至我流产都与你有关。我之所以没那么恨宋之忱，是因为看出这里有你从中作梗，念及与你旧情才故意忽略。”
“但你竟为了彻底阻断我跟宋之忱关系，怂恿帝君派他出征匈奴，趁机杀他宋家四百八十口，让他误以为是我下的毒手！而你当时就站在战场上那颗老榕树后面，亲眼看到我死在他手中坐视不管，事后却又愧悔不已。”
“为此舍弃转生堕入阴府，美其名曰，为我守劫，渡我轮回。我说的对么，幽冥神大人！”
“你怎么会知道……”牧洛霆错愕不已的看着我，以往温润目光蕴上复杂情绪，俨然已经被我这些话说的，慌乱了内心。
“我怎么会连你是幽冥神大人，都知道了，对么？”
我冷笑，真的讨厌极了，他们像对待弱者，傻子一样看待我！
“因为我早就对你有所怀疑，在问楚凌霄阴府节度使的职权与阴力并没那么强大后，更是笃定了你绝非凡类。只是不想拆穿，怕跟你连朋友都没的做。可你倒得意忘形，见我与陆以忱决裂，在给我运法疗伤时，都不遮掩自身阴神之气了。”
说到这，我心猛然涌上更深的悲凉与伤痛，“你是不是觉得你已经胜券在握，没了陆以忱，我就是你的战利品了？”
“我没有！”
怒吼一声，牧洛霆发觉自己态度太暴躁了，立马褪去那身威风凛凛的黑色长袍神明装扮，幻化以往穿着法医西装，那个温柔清俊的牧洛霆模样，俯身拉住了我的手，满眼渴切。
“我承认因为对你有私心，我犯下了很多错事，但那都是前尘往事了。这一世，我只想好好守护你，让你摆脱宋之忱的困扰，只做你自己……”
“别说那么好听，这一世你也没放弃你的私心！”
我抽回手，万般冷漠的看着他。
“不止是故意让我找回前世记忆，当初在古墓，陆心蕊会被推到红雾鬼团上去，是因为净空道长使诈。而你早知道了净空道长的身份，为了害陆以忱，同时让他承受丧妹之痛，故意暗中帮了净空道长。结果反倒差点害死我……”
我说到这，牧洛霆注视着我，眼神越发深暗，嘴唇微微颤动，却已经无法解释了。
而我并不想就此结束，依旧往下说。
“还有我发狂用铜锥贯穿陆心蕊心脏那次，也是你在我身上动了手脚，我才控制不住被冥王封印在体内的伏龙将军神力，伤害了陆心蕊，目的就是为了离散我跟陆以忱！”
“甚至我变成阴煞鬼母也都是你让张大爷透露给我的！因为阴煞鬼母不能跟尸妖在一起，却与幽冥神绝配！而类似这样的事，你到底做了多少自己心里清楚！”
每次我异于常人，变得疯魔只知道嗜血杀生的冷凝状态，都与牧洛霆有关，最后也都是他平复了我这样的异变，其心真的比天地万物都要阴暗！
我话音落下，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只有我跟牧洛霆平静相望，世间万物都似乎空无了。
不知沉寂了多久，牧洛霆漠然开了口，“我想知道，是谁告诉了你这些。”
没有愧悔，我竟从他眼中看到了报复的火苗，真是可笑，他想的居然是别人告诉了我这一切，要去报复？
“那你就动手毁了自己吧，毕竟是你太轻狂自负，在为我疗愈时，把阴冥气息代入我体内。而我这个不人不妖，游离再六界之外的怪物，又岂会再像从前那么愚笨败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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