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墙头
“大人……”阮七的声音唯唯诺诺,似乎有话想说,又觉得说来没意义。
霍无殃却似乎在殷切期待着阮七接下来的话,他期待着与人分享:“你想说什么?快说!”
阮七只好提着点谨慎,试探性地问:“大人,您是不是想说富小姐还……怪善解人意,挺知道为您着想?”
“什么叫我想说?难道不是事实?”这语气太理所当然了,还有那表情,完全展现出了霍无殃此刻内心的舒畅。
阮七就是再傻,也明白了,呵呵干笑道:“确实确实,老解语花了,而且还专解大人您的语……”
此刻的霍无殃,根本听不出任何的阴阳怪气,反而很欣赏这句话里的“专解”一词,随手把腰上的挂坠摘下来,赏给了阮七。
而富有才并不知道自己随便发了个脾气就get到了一种美德,出了门还在生气,一路闷闷不乐。
要知道咱的这位富姑娘向来秉承的是错别人不错自己,即便全天下所有人都错了,自己也没毛病。要不然凭她的机灵劲,即便正经的次数不多,至少也不会次次成绩都吊车尾了。
所以啊,能让她这会子还气愤难平,书房里的诸位都是大本事。
当然,这里头不包括司徒小仙,不然她也不会走到半道专门停下来等候。
只是哪儿不好等,富有才偏偏跟清晨里打鸣的公鸡似的,蹲在了墙头上。
不过她确实是好意,担心司徒小仙找不着她又会像刚才那样急到掉眼泪。只是她就没想到司徒小仙瞅见她的那一刻,眼泪来的更迅猛,简直犹如泉涌。
“小姐,小姐,你干啥呢!快下来,小心别摔着!”
富有才原本是准备直接蹦下来,一瞅司徒小仙这股子夸张劲儿,她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然后心酸还想哭。
“摔啥呀就摔,就这高度……”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指向了地面:“我头着地摔下去,也摔不死我。”
“别别别,小姐您别开玩笑了,快下来!”
富有才一屁股坐了下来,拍了拍墙头:“讲道理,我突然特别怀念体育课上坐双杠的日子。仙儿,你知道吗,那时候体育老师总吼我们那帮女生,说一上课就来坐双杠,双杠不是让你们坐上面聊天的!就今天这个墙头啊,也就比我们那时候的双杠高一点儿,都比不得单杠高……”
她瞅了眼下面的司徒小仙,苦笑地问:“我说这些你都听不懂,对吧?”
司徒小仙压根没顾得上听,只焦急地撑开双臂,喊着富有才赶紧下来。
富有才叹了口气:“就让我坐一会儿吧,我保证不摔下来。”
她都用上了撒娇讨好的口吻,司徒小仙再不好说其它,只能时刻保持警惕,两只眼粘在富有才身上不敢离开。
富有才从小挎包里掏出一把小梳子,开始了梳头。
以前听人说梳头有利于促进头部的血液循环,所以每每到考试跟前,亦或者有问题想不通的时候,她就会试图用这个方法来让自己变得聪明些。虽然收效不明,但手段一直被她延续至今。
司徒小仙是个会看眼色的姑娘,方才确实是太着急了,这会子终于是洞察出了富有才压抑的情绪。
她时常也弄不明白自己的这位小姐,有时候乐天到好像缺心眼,有时候又好像有一份深埋在心底莫大的忧愁。
司徒小仙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关心,只能更凑近了些,用委婉的语气问:“小姐,是不是书房的时候,大人惹到你了?”
“呃……也不算。他是有点毛病,但总的来说,我也有问题。”
富有才还算是良心未泯,没有过于的栽赃陷害。不过正有个疑惑,可以找司徒小仙排解排解。
“仙儿,你说一个人如果失忆了,之前的事情全部都忘了,包括他遗留下的罪过也忘了,那该怎么……怎么判呢?”
“怎么判?小姐您是在书房里跟大人聊案子呢?”
司徒小仙以为富有才强辩不过霍无殃才这么生气,挠了挠头,挑着好言劝慰:“小姐,律法这种,关系甚大。咱们如果不懂的话,还是不要想当然的好。大人多数是有理的,他怎么说……”
“他说什么呀他说,他跟我都是当局者迷!而且,他比我更严重,简直跟完全换了个人似的。”
“啊?啥意思?”
富有才挪了挪屁股,抓耳挠腮,可见烦躁:“哎呀,就是他以前可高冷了。我暗恋了他两年多,他都没拿正眼看过我。现在温温柔柔的,我说什么,他也都多数顺着我……”
司徒小仙刚还在纳闷什么失忆,这听着分明就是确定了爱恋嘛。
“就这?您还真会自寻烦恼!大人对您好了,还不好?”
“怎么能是自寻烦恼呢?”
富有才极力想要表述清楚,想到啥就抓过来试图类比:“什么事情都讲究循序渐进,从严寒到酷暑,中间还有个春天做过度呢。他直接给我来了个颠倒黑白,从北极到赤道,温差那么大,我怎么接受的了啊……”
司徒小仙整一个无语,想笑又不便笑:“感情突飞猛进还不好?小姐您……您不是在跟我炫耀吧?”
“哎呀,不是啦,和感情没有关系!我是说他已经忘记了曾经的自己,我要帮他找回来!”
“干嘛要找回来?回来对您凶巴巴,正眼也不瞧您?”
“哎呀,找回来的重点不是凶不凶,而是……”富有才急着急着,忽然又怔住了。
对啊,霍启申倘若恢复了记忆,恢复了高冷,还会如现在这般春风明媚吗?多多少少会别扭吧……
司徒小仙见她发呆不吭声,担心她想得出神从墙头上栽下来,干脆地放肆一回:“小姐,还没想明白吗?要不这样,我就直接说了吧!”
富有才投来了求解的目光。
司徒小仙叹了口气:“很简单啊,大人之前不喜欢您,所以就不拿正眼看您;现在他喜欢您了,就对您温柔和煦了呀!”
“住口!”富有才慌地嘘声制止,小脸通红,心急心躁:“哎呀,你没听懂前提,别瞎说了。”
“真是瞎说吗?大人对您态度的转变,您自己都说了是特别明显。”
“哎呀,不是那回事!”富有才很坚定自己的认知,摆摆手:“一个失忆的人,他的心灵很脆弱很迷茫。在这种情况下做出任何感情上的取舍,都不好作准的。”
司徒小仙是没办法了,但也可见富有才脸上的愁容已然消逝,是时候挑个恭维的话来做结束语了。
“好吧小姐,您这种不趁人之危的品德,真是,高尚极了!”
高尚?
这个词儿还真是说到了富有才的心坎里。
她嘿嘿一乐,摆出一副理中客的神情:“其实身处在我现在的位置,儿女情长真的……也就那么回事儿。我啊,就希望他赶紧找回记忆,不然鸡同鸭讲,他都不能和我共进退。”
“好好好,那您能下来了吗?”
富有才摇了摇头:“我觉得站的高不但能看的远,想的也能很长远!”
“那您现在……又想啥了呢?”
“创业!”
“哈?您说啥?”
司徒小仙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而且错得太离谱,离谱到都不敢复述。
富有才愣了一下,开始回味。
讲道理,一开始,她确实就是嘴快,脱口而出。为的是把内容往“高尚”的层次上头引,其余的并没多想。现在被司徒小仙这么一追问,她再稍稍那么一缓,就觉得……创业没准儿还真是当下一个不错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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