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她看到那个送花的小女孩儿，去了一家茶楼，进入了二层的一个华丽的包厢，对着包厢里一个十分高大的独臂男子，恭敬地鞠了一躬，那个男人，给了小女孩儿二十两银子。

男人三十五岁左右，站起来有一米九的个子，西潭国以游牧民为主，多健壮。

“西陵墨？”

云卿念有点惊讶，“他为什么要给姑姑送花？还请我们吃饭？”

她在战场上，见过这个男人。

骑龙而下的时候，恰好看到贺玥和西陵墨打得天昏地暗、战得如火如荼。

西陵墨算不上俊美，五官深邃且粗犷，眼神像狼王。

凤少姝眼皮跳了下，道：“不是很明显么。”

他是男人，最懂男人。

云卿念有点懵：“明显什么？他们不是死敌么？一见面就恨不得对方死那种。”

凤少姝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道：“男人的本质，是掠夺。西陵墨应该是喜欢贺玥，只不过他这个人不擅表达，一直遵循本能。”

云卿念感觉太不可思议了：“可十二年前，姑姑砍断了他的手臂，十年前，他废了姑姑的金丹，几乎毁了她一辈子。”

“试想一下，十二年前，一个意气风发，无论是官场还是战场未尝败绩的二十三岁摄政王，被敌国一个女将，当众砍下了一只手臂，是何等的耻辱。”

凤少姝的唇角勾起一抹充满兴味的弧度，“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忘得了那个女人。”

“不是——”

云卿念脑子有点嗡嗡的，“真喜欢的话，何必去做这种伤害对方的事呢？只会让两人的关系变得越来越糟吧！”

凤少姝伸出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放在她的侧脸上，轻抚着，动作温柔极了，像是在触碰着最珍贵的宝物：“我永远都不会做伤害念念的事。”

仿若宣誓。

云卿念前一秒还在纠结西陵墨和贺玥的事，下一秒就被凤少姝突如其来的暧.昧，给弄了个大红脸。

她说，真喜欢的话……

他就立刻接了话，我永远都不会伤害她，是不是等于承认了他是真的喜欢她。

这，分明就是表白吧！

她一直知道，少姝很依赖自己，总是和自己形影不离，占有欲很强，且不允许任何异性和她亲近。可这还是第一次，听他如此正式的说出这种话来。

“谁都不能伤害你，包括我自己。”

凤少姝的眼神，越发幽深，里面满满蕴含着炽热的爱意。

他又靠近了一步。

微微低下头。

用自己的额头，轻轻地抵着她的额头，两人的皮肤，就这么碰在一起，彼此的呼吸，都能清晰无误地感受到。

内心汹涌着的，是潮湿的悸动。

“我喜欢念念。”

他近乎虔诚地呓语着，像个癫狂的痴恋者，渴望着她的光芒和救赎，“非常，非常，非常喜欢。”

独孤一掷的温柔。

只对她。

心中对她疯狂的爱，战栗、咆哮、燃烧。

云卿念的耳根热得发烫。

心跳如擂鼓。

精通医术的她，自然知道这个心跳频率早已超出了正常范围。

一直以来，她是能够感受到的，少姝对她是与众不同的，那常常展现出来的占有欲，根本不是一个使徒对待主人该有的态度。

她是知道的，他……喜欢她。

不是妖怪对人类的喜爱。

而是妖怪对专一伴侣的那种喜欢。

只不过，以前她都刻意去忽略这种感受——因为见过了太多人类和妖怪相恋，没有什么好下场。

寿命不一样。

我的一辈子，是你的沧海一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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