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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59章


经此一遭,胤禛彻底成了永寿宫的小阿哥,乌希哈也突然有了一种负担起一条生命的责任感。和照看保成还有一丝丝不同,但毕竟保存被养在乾清宫,而且她照看保成的时候他已经不是襁褓中的婴儿。

        胤禛却不同,他在乌嘻哈眼里是个彻头彻尾的小婴儿,猛地负担起一个生命,乌嘻哈有一点点紧张无措。原本只想着暂时养一段时间,因此一应养孩子的东西都只是简单地备了一点。

        如今康熙把小阿哥记在了她的名下,意味着从法理上来讲乌希哈就是小阿哥真正的额娘。当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乌希哈的心情有些焦虑。

        她回忆着上辈子曾经看到的育儿知识,叫来小阿哥的乳母向她询问养孩子要注意的地方。

        那个奶娘也是个认真和善的性子,她已经生养过三个孩子,十分了解小孩子在每个阶段需要些什么,见平时看着端庄稳重的淑妃娘娘一副手足无措地样子向她询问养孩子的法子,不由得包容地笑了笑。

        “娘娘不必担心,一应都有奴才们帮衬着您。小阿哥如今年纪小身体又弱,因此比寻常孩子长得要慢些。奴婢注意过了小阿哥如今三个来月还没有要翻身的动静,咱们如今当务之急是先把小阿哥的身子养好。待到七八个月的时候就能搀着用些软和的吃食长骨头。”

        说道这个的时候,奶娘的面上有几分骄傲,“你别听她们说的小孩子喝奶水最补,奴才自己生了三个孩子,奴才的额娘和婆母也都是擅生养的好手,慢慢给孩子添些旁的吃食长身子可是奴才家传的法子。”

        乌希哈点点头表示赞同,这一点她知道,以前还和通嫔她们说过。

        “那可还有旁的要注意的地方,要喂辅食这一点本宫是知道的。”

        奶娘听了笑着点点头,“娘娘这辅食二字用的好,除了吃这一点,还要时不时带小阿哥晒晒太阳,奴婢虽不知是什么缘故,但小孩子晒晒太阳身体好这一点是差不了。还有等小阿哥学走路的时候,娘娘就要费心多安排些伺候的,不然弯腰扶着小阿哥实在是个累人的活计。”

        乌希哈眼前一亮,她知道这个要怎么解决,不就是学步车吗,她回头就抽时间画出来,等小阿哥学走路也要半年差不多,造办处应该能做出来。

        “这一点本宫也记下了,衣食住行已解决两项了,奶娘可还有旁的什么能教本宫的?”

        奶娘感叹淑妃的用心,“还有一件事是小阿哥的尿戒子和衣裳,奴才知道宫里名贵的料子多,但小阿哥刚出生皮子嫩,最好是不用带绣样的,能用搓软的细棉布。”

        乌希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记得上辈子小时候在老家的时候就会有村子里生了孩子的人家向有孩子的人家讨旧衣服或是用旧衣裳给小孩子做尿布。

        但这是在宫里肯定不好去找荣嫔通嫔她们找旧物件,但用棉料子她还是用得起的。

        “本宫记得库房里应该有松江棉,用这个给小阿哥做衣裳尿戒子可得用?”

        “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奴才也曾有幸碰过松江棉的了解,极为柔软,最是适合给小孩子做里衣一类了。”

        见乌希哈当即就命人去开库房,那奶娘也主动请缨,“娘娘若不弃,奴才这就趁着小阿哥睡觉赶出两片尿戒子,做里衣的活计奴才许是还差两分,但这尿戒子却是做熟了的。”

        乌希哈自是无有不可,又拨出身边活计最好的丁香并两个二等宫女给胤禛赶衣裳。康熙那天急匆匆地把人送来,一件衣服什么的都没带,这两天全靠紧急赶出来的衣服和尿戒子换洗,索性胤禛还知道有生理需求之前先哼唧两声,这才没尿戒子告急。

        只是永寿宫从主子到奴才都没养过孩子,唯一有点岁数的桂嬷嬷也没伺候过小主子,是真不知道得用棉布。因此,之前用的布料不能说不名贵,但它确实喇人,只是胤禛自诩真汉子才没哭出来。

        待换了一身绵软的松江棉,胤禛睡梦中微微皱起的眉头也舒展了开来。

        再说康熙回了乾清宫后,就下了道旨意,大致的意思是,朕的六阿哥出生不凡,奈何与生母还有养母嘉妃母子缘浅,那两人德不配位犯了大错。如今朕为子嗣着想,想着朕的淑妃人美心善又与朕的孩子相处地十分和谐,所以决定让淑妃做六阿哥的额娘,并择日记上玉碟。

        先不必说众人知道皇上有意把六阿哥记到淑妃名下还要上玉碟是如何震惊,只说嘉妃犯错众人皆知,但那乌雅氏自从生了小阿哥便一直缩在永和宫,又是怎么犯了大错?

        后宫众人将目光投向永和宫,前朝只关心淑妃一系又添助力,细细算来太子亲近淑妃。其余几个阿哥,大阿哥他们常见到与太子形影不离,三阿哥与五阿哥一母同胞说起来颇有助益,只是母家家世略低了些,倒是四阿哥身后有个明珠,往后未必没有想法。

        前朝的老狐狸盘算着过个十几二十年能不能有个从龙之功搏一搏,哪里在意区区包衣犯了什么错,他们只恨不是自家得了乌雅氏生的孩子。

        乌希哈一听到这道旨意就知道一定是康熙先前与她说的事情有了着落,事实也正是如此。

        康熙派出去的暗卫成功找到了那个春嬷嬷,她被乌雅家的人安排在了京城北面的一处小镇上,之所以没送的远远的,是乌雅家想着说不定什么时候还要用到这位春嬷嬷,因此半是奉养办事软禁地将她圈在那个小镇上。

        春嬷嬷被暗卫找到时就心有预感,半点没敢挣扎,不一会儿就审问出了前因后果。

        康熙面色沉沉地听完暗卫的汇报后,声音仿佛还是十分沉稳,但熟知皇上脾性的梁九功已经死命地缩着身子。

        “所以是乌雅家早有预谋想要麻雀飞上天,用重金贿赂了春嬷嬷,又举族之力给朕培养了一个后妃人选?”

        满室寂静,没有人敢接话。

        室内突然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康熙的声音犹如发怒的暴龙,骇得乾清宫落针可闻,“区区包衣奴才胆敢谋划皇室血脉,妄图迷惑帝王平女子与皇嗣晋身,借职务之便安插人手贿赂太后旧人,探听朕的喜好,其心可诛,简直胆大包天。”

        “传朕旨意,乌雅氏全族流放宁古塔,主谋者一律处死,乌雅庶妃贬为庶人与佟佳氏一并押至慈心庵赎罪。”

        梁九功领命匆匆出去了,擦着脑袋上的冷汗心中庆幸逃出生天。

        “你继续带人细查还有多少在宫里当差的包衣生出此等心思,借手中职务行利己之事,动摇我皇室根基。”

        等点众人都走了以后,康熙才转着手上的扳指沉思。

        包衣世家在宫里根深蒂固,彼此之间的网交横错杂,恐怕生出这等心思的不止一个两个。皇家一应衣食住行都掌控在包衣手里,如今他们还只想着送女儿做皇妃,若是生了儿子岂不是会想着更高的位子?

        他自问能弹压得住包衣,而且一心想将皇位传给保成,但若是以后的皇帝心情软弱些,被包衣谋到了皇位,包衣未必不会威胁到皇权,最坏的结果就是如前朝阉党之患,包衣操纵皇室更迭,包衣是个巨大的隐患。

        康熙眼神一暗,定下了这个结论,但要瓦解经营两三朝的包衣不是一日之功,他要细细谋划,万一狗急跳墙,紫禁城上上下下包衣能下手的地方太多了。

        康熙的这一番思量外人自然不知,他将包衣隐患记在心里后便慢慢施为,包衣家族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再说乌希哈遣人借了翊坤宫的奶娘,这日内务府派人来说新寻摸的奶娘已经□□好了,看乌希哈什么时候能抽出空来挑一挑。

        这些奶娘被选进内务府后,舒穆禄府思量着到底是给自家捡来的外孙子用的,关乎自家闺女的安危便也派人将他们查了个底儿朝天。

        乌希哈娘家领了个佐领,其中有一个乌苏氏一家子正好是舒穆禄府手下的旗人家,是扎扎实实的自己人,乌希哈自然十分放心地选了她。

        又挑着眉目清正,各处干净细致的奶娘选了两个,最后一个乌希哈犹豫着决定不下来。

        领人来的总管太监心里一咯噔,这差一个了,淑妃怎么还没选那齐甲氏,他可还受了收了银子的,想了想枕头底下白花花的银子,那太监咬了咬牙,腆着一张笑脸,“娘娘看着齐甲氏如何,她生过两个孩子都养的不错,身子骨也健壮。”

        乌希哈瞥了一眼那太监和齐甲氏,心里嗤笑,佟佳氏在康熙一朝得意太久了,一时间就觉得自家天大地大了,还以为旁人家看不出他的那些手段。

        她舒穆禄府可是正经八百凭军功起家的,论侦查盯人,佟佳氏想瞒过她们家还差了几分。这奶娘的娘家弟媳是佟家手底下的旗人,自家男人又不争气,一贯是讨好娘家人过活的,想也知道和佟佳氏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

        乌希哈轻飘飘地看了那太监一眼,带了几分意味不明,“这倒无需公公费心,本宫挑人看眼缘也看忠心,不干不净的人看着就晦气。”

        不提那齐甲氏是如何心如雷动,心虚腿软,只说那太监只觉得自己仿佛被看透了一般,对着乌希哈的话只能讷讷应是,冷汗滴到了眼皮上也不敢伸手擦去。

        见这二人如此不济的样子,乌希哈心中轻嘲,一个心有害人之意一个贪污受贿,如此撑不住场面也难为他们还敢做坏事。

        乌希哈兴致寥寥,挑了个身家清白,中等身材的奶娘便让那太监领着剩下的人退下。

        连翘伺候在旁边,见主子抬手放过了那两人心中不解,家里传来的口信是她亲自禀给主子的,自然知道那齐甲氏是佟佳氏派来的暗棋,那太监给她行了方便。

        乌希哈看着连翘气恼不已的样子,笑斥她还像个小孩一样喜怒形于色。

        “他们不过是小喽啰,那太监并不知道齐甲氏包藏祸心,本宫方才那句话待他回过神来肯定能明白什么意思,届时自有他去收拾那奶娘。那奶娘又有佟佳氏做背景,那太监自然保不住那几两银子,有他们狗咬狗的机会。”

        “倒是佟佳氏”,乌希哈冷笑一声,“嘉妃的祸事还没给够他们教训,禁闭在家也能伸出那么长的手来算计本宫。”

        她伸手招来连翘,附在耳边细细吩咐。

        很快,给永寿宫送奶娘的太监总管找了一个齐甲氏的妇人麻烦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内务府大臣海拉逊耳朵里。

        在内务府做事,海拉逊虽然忠心于皇上却也懂得审时度势,如今宫里淑妃一家独大,皇上还十分偏爱,和永寿宫扯上关系再小的事也得慎重处理。

        海拉逊一出手,很快了解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自然也查到了那齐甲氏和佟佳氏中间拐弯抹角的关系。他心思一转,将事情原模原样写了条子递了上去,只是省略了自己的一些猜测。

        这张条子很快就被递到了康熙面前,他不曾动怒,也没有派人去佟佳氏府里对峙,只是派人去齐甲氏娘家审了她弟媳。待暗卫回来后,又写了一道折子将佟家二房的男丁都削成了白板。

        不提佟佳氏府里如何恼恨吐血,只说乌希哈知道后心中快慰不已。

        虽然是是升是降不过是康熙一句话的事情,但是嚣张的佟家二房被削成白班也够他们丢好大一个人的,何况这意味着康熙不再对自己的母家万般包庇,这也就给前朝的那些老狐狸放出了讯息,他们很快就会像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从佟佳氏手里撕下肉来。

        至此,佟佳氏和乌雅氏两家的闹剧也差不多谢幕,宫里众人也都从各处了解了其中种种详情,自然也少不了凑到一处交流情报,一并言语讨伐那二人。

        谈及二人,众人言语间少不得带了几分嘲讽。

        “废妃佟佳氏仗着自己是皇上表妹可没少给我们难堪,原本也只以为她性格骄纵善妒,哪想到她能如此癫狂,故意把小阿哥折腾病来截宠皇上”,说到这里,原本义愤填膺的通嫔不由得顿了顿,眼神瞟向乌希哈,淑妃得宠,废妃当时截的可都是她的宠。

        乌希哈自然察觉到了众人瞥向她的目光,有几分哭笑不得,“我并不在意此事,一来她并未成功。”

        看着她们不相信的目光,乌希哈无奈解释道,“皇上又不是好色之徒,小阿哥是真的病了他哪来的心思再去和佟佳氏翻云覆雨。”

        说到后面,乌希哈声音越来越小,做出一副脸红羞涩的样子,那几人听到这话也是一副好奇又不自在地样子。

        “二来嘛,小阿哥是真的生病了,我心里也确实担心,虽气恼佟佳氏手段龌龊但并不在意皇上去看顾小阿哥,稚子无辜。”

        荣嫔叹了口气,“这倒也是,孩子生病的时候,若是皇上不在咱们连个御医都不能叫。废妃若是有半分淑妃的善心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乌希哈可不敢认,连忙说道,“哪里是什么善心,不过是过不去自己心里的坎,若是争宠都用孩子作伐子,这宫里哪还有安宁日子。”

        说到这个,在座的几人无不眉目间流露出厌恶,她们大都自己有孩子,有几位还失去过孩子,最不能接受对孩子下手。

        尤以失去过孩子的端嫔、荣嫔、惠嫔和张氏最为厌恶,“也不知她如何想的,皇宠再重要总没有子嗣重要,哪有借子争宠的道理。”

        荣嫔冷嗤一声,“就她如此心性,幸好没有孩子投胎到她肚子里。我虽不通汉学却也知道有句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她今日能如此对待养在她膝下的小阿哥,安知来之不会借自己的孩子争宠,又有谁能保证她不会伤害旁的孩子。”

        说到这里,众人不禁又松了口气,“幸好皇上没有袒护于她,否则我睡觉都得睁一只眼。”

        “如今可不必担心了,那日我亲眼看见一队的御前侍卫压着她和乌雅氏出去了。”

        荣嫔的钟粹宫就在承乾宫后头,那日的情形她是亲眼看见的。

        说起这个大家果然好奇,通嫔性子活泼最先发问,“她便没有挣扎,乖乖地就叫人带出去了?”

        这回是惠嫔回话,“哪能呢,侍卫压着她和乌雅氏从我延禧宫旁边走的,我在宫里头没出来都听见她们两个骂的天翻地覆,佟佳氏骂乌雅氏低贱狐媚,生的儿子活该给她铺路,乌雅氏骂佟佳氏毒妇活该生不出孩子。”

        众人瞠目结舌,“她们就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对骂,竟也没人管吗?”

        惠嫔无奈,“倒底是宫妃,虽然被贬出宫去了那些侍卫也不敢动手阻止皇上的女人。骂的那些话我还是未进宫时在胡同里听过。”

        惠嫔包衣出身,家境也一般,住的胡同也只是寻常人住的,想来那地方的骂战也是不堪入耳,众人不由得面面相觑。

        乌希哈挥挥手,“罢了罢了,咱们不说这个话了,她们也算恶人自有恶人磨,总归这辈子也看不见了。”

        刚要岔开话题,奶娘就从西稍间将胤禛抱了过来。他自从定下跟他太子二哥争宠的目标后,每天睡醒后都会哼唧着找乌希哈,力图醒着的时时刻刻都黏着乌希哈。

        奶娘抱着的时候他还是照常闭着眼睛哼唧,直到乌希哈无奈地把他接到手里,他才停了嘴,睁开眼睛朝她“咯咯”的笑。

        几人都坐在东次间取暖,罗汉床上坐了几个人,旁边的椅子上也坐了几个。

        通嫔正坐在乌希哈旁边,一眼瞧见了胤禛的变脸,不由得惊呼,“哎呦,小阿哥还认人呢,一到淑妃怀里就笑了。”

        离得近的几个一下子来了兴致,也都探头去看,“果真如此,可见他和淑妃有缘,是天生的母子。”

        惠嫔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仔细打量,不由得赞叹出声,“还是淑妃会养孩子,我记得初十两个孩子旬休的时候我来看见这孩子还是小脸蜡黄,身无二两肉的。这才过去五天吧,如今虽然还有病态,脸上看着却有肉了,精神头也比先前好上许多了。”

        乌希哈摆摆手,“这可不是我的功劳,你们都不知道这孩子每天吃多少奶,如今五个奶娘围着他一个人转,再养不好可就没法交代了。”

        荣嫔不由得惊讶出声,“怎么有五个奶娘,我记得宫里孩子都是四个奶娘的,你可别犯糊涂。”

        “哎,我哪是那么心里没数的人,惠嫔也知道我之前跟郭络罗氏借了个奶娘,前儿内务府送了奶娘过来,我寻思着让那个奶娘带两天新奶娘习惯习惯,就派人去跟郭络罗氏说了一声,结果她说不必还了,她已经找了新的奶娘补上了。我一时没法子总不好人家做的好端端的因为我的缘故叫人家丢了差事,就禀了皇上先留一段时间,已经托我娘家找找看有没有合适的差事给她寻个活计。”

        惠嫔笑出了声,“我早晓得你那奶娘还不回去,还是备了厚礼送过去吧。”

        乌希哈尴尬地捏了捏怀里胤禛的小手,“那我也没想到这一茬嘛,我就想着我又没坏心,不过已经叫人加了三分礼送过去了。”

        许是难得见一向游刃有余的淑妃出糗,众人如今关系和谐不少又知道她是个和善的性子,竟是一个不落齐齐嘲笑她。

        见她难得的羞窘,这才想起来淑妃比她们都小的多还是个小姑娘呢!

        荣嫔是个厚道人,见她羞的都要把小阿哥的襁褓捏出花来了,开口给她解围,“也不怪你想不周全,如今也才十七岁呢,进宫以来咱们姐妹又都是不爱生事的,你一时想不到那些后宅伎俩也是正常。”

        惠嫔也开口安慰她,“你是早知道咱们后宫安稳的,那郭络罗氏进宫晚,还有大半年缩在翊坤宫养胎不知道后宫形势。我看她虽性子骄纵不好相处倒也不是有坏心的人,待她知道宫里的做派就晓得这回对你如此警惕不必要了。”

        乌希哈也叹了口气,“我那会儿刚进宫也以为是龙潭虎穴呢,后来发现大家的心思要么在孩子们身上,要么争宠也是光明正大的。所幸各位姐姐性子好,咱们常常相处的还能三五不时聊聊天,否则这宫里的日子活得哪有半分趣味。”

        资历最老的张氏也不由得感叹出声,“淑妃进宫的时机好,大伙都是处了好几年的,也不是什么闹腾人,早些年才难过呢。索性如今安稳了,只盼着过两年的大选别进来爱惹事的。”

        安嫔灰心地叹了口气,“管她们闹不闹了,反正我年纪大了,还有你们一处聊聊,闹不到我们这些老人头上。”

        通嫔也跟着打趣,“如今这儿坐着的也就淑妃年纪小些,回头咱们就看着淑妃去争吧。”

        乌希哈不依,振振有词地反驳,“哪能叫你们看我的戏,我如今可是有儿子的人了,咱们可是一处养老的搭档。”

        她开始叽里咕噜地出主意,关于到时候养老她们要怎么打发时间,什么去畅音阁听曲儿,早晚到御花园集合散步,轮流办宴会看新人嫔妃掐架……

        胤禛听得两眼无神,他额娘才十七岁已经开始想着养老的事情了,而且主意还那么不靠谱,而他上辈子五十六岁案牍劳形,累死在龙椅上,谁羡慕他不说……

        还有上辈子那些温柔端庄的妃母们年轻时候都是这样的嘛?他英明神武的皇阿玛知道他的妃子们消极怠工,一心养老吗?

        作者有话说:

        今天争气了!六千更,补上昨天的(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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