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第274章
他就知道！这祀太龌龊的很，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等癖好，简直是斯文扫地，道德沦丧。
“你们两个快走！”
泓峥忽然运动灵力，化作一阵劲风推向沽儿与阿容，催赶他们尽快远离祀太。
某白龙眼见这条龙厌恶地看着自己，心念一转，便知其又窥探他的隐私了。
“泓峥，收了你那神通，再有下次，休怪我不客气了！”
祀太实乃虚张声势，可是这一回，泓峥却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答应了。
“求我看我都不会再看了，祀太，你真让我恶心！”
说罢，他便拂袖而去，徒留祀太在原地纳闷，自己怎么就恶心了？不过他很快就想到了是因为何事。
“泓峥泓峥！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不对，是你看到的那样，但你误会了，你听我解释”
这家伙知道了，小师妹亦会知道，甚或是师父某白龙想到这里，急的一路呼喊，追赶而去。
这两条龙之间会发生什么趣事，暂且不表，说回沽儿与阿容，他们已走至诊室门口，某人刚想敲门，却被一旁的女孩轻声制止了。
“阿容，等我一下”
沽儿呼吸吐纳数次，这才稳住心神，抬手敲响房门。
“沽儿，阿容，都进来吧”
门开了，殷棠之等着沽儿先行进入，却不成想，女孩竟然跪倒在门口，向上古大蛇行稽首大礼。
“委蛇老师，徒儿不孝，让您挂心了”
她对他最是愧疚，自己一身本领都是他传授的，在她心中，委蛇老师与爷爷一样，都是她的骨肉至亲，可是她却瞒着他、欺骗他，这样的行为，简直不可饶恕。
但她现下依旧无法坦白，她已与师兄商议妥当，等为阿容该换了性别，再一同劝老师归乡。
总算看到了为之牵肠挂肚的小徒弟，上古大蛇沉叹一声，连忙走过去将她扶起来，他知道她隐瞒了许多事情，可他亦察觉到了她的苦衷，沽儿是个好孩子，所以他对此并不介怀。
“好了沽儿，我们有事之后再说，阿容的事情不能再耽搁了，我们这就开始吧”
“好的老师！”
沽儿振作精神，与上古大蛇一起看向阿容，某人被两双眼睛注视着，不禁紧张地吞咽一下，女孩观察入微，眼见他男子的结喉明显耸动着，不禁好奇地请教老师。
“委蛇老师，您可以让阿容彻底改头换面吗？就连这突出的结喉也能一并改变吗？”
上古大蛇捋着胡须轻笑，反问道，“沽儿，你的结喉可像阿容这般明显？”
女孩不自觉摸了摸，摇头回道，“女子的一般都不明显。”
“那就是了，不久之后，阿容就会因你的影响，变得如你一样。”
听到这里，某人不禁脸泛红晕，举手示意，“委蛇老前辈，是，是哪处都跟沽儿一样吗？”
别怪他想入非非，既然要改头换面，当然不能放过任何一处。
委蛇含笑道，“你与沽儿自然不同，小友可以这样理解，她仿佛为你投下了一粒种子，至于这种子生根发芽，茁壮成长后，会开出什么花结出什么果，就要看你自己的禀赋了。”
“老前辈我懂了！”
殷棠之笑着看向沽儿，女孩则有些羞赧，不过她极力从此刻起，就将阿容看成女孩子，总算稍解尴尬。
见两个晚辈懵懵懂懂，上古大蛇决定立时开始讲解。
转眼间，便有一物从他袖中飞出来，稳稳落于地上，沽儿与阿容见之，不禁惊奇地睁大了眼睛。
“这是，这是玳瑁？”
女孩脱口而出，她曾经畅游海底，见过不少玳瑁龟，眼前这只与以往所见并无二致，甲片上生着黄褐色的斑斓花纹，四鳍正在奋力划动，可不就是只活着的大海龟吗？
“师父，它能在陆地上待着吗？需不需要放进水里呀？”
沽儿打算出门去，为玳瑁寻个容器，将之浸于水中，可是上古大蛇却笑着劝阻她，让她再仔细瞧一瞧。
殷棠之早已蹲下身，凑近细细观察，他抚摸一遍龟背，便心下了然。
眼前的玳瑁并不是真的，乃是一件巧夺天工的稀世珍宝。
女孩亦很快分辨出来，这玳瑁虽然栩栩如生，四鳍灵活，可是一对眼睛却没有生气，确实不是活物，可她尚不明白老师为何要拿出这样一件物什。
两双好奇的目光同时望过来，委蛇却并不急着解释，他让他们分别伸出一指，须臾间便用灵力划开两道口子。
“沽儿、阿容，速速将出血的手指同时按在龟的两只眼睛上，我们这就开始了”
两个晚辈照做，很快将沾血的指腹压向龟的眼睛，顷刻间，龟首昂扬，眼冒红光，龟背上亦显现出一圈金灿灿的篆字，虚影似道道光柱，投射向半空中。
“困敦、赤奋若、摄提格、单阏”
沽儿与阿容逐一念诵浮于空中的篆字，很快明了这是什么。
这是岁星纪年中，十二地支的专属称谓，他们大概可以猜到这样神器是用来计时的。
上古大蛇肯定地点点头，这才娓娓道来，“龟者一向是通灵之物，而眼前的这件则是神木所制，取其生发的木性，又兼得它可以用来计时，算是三全其美。”
说到此处，他特意看向阿容，嘱咐道，“小友，改换性别一事非同小可，老夫减之又减，最多只能缩短到一日，我用一日十二个时辰代替你一年十二个月，周而复始，轮回罔替一次，你便可年年岁岁保持女儿身了。”
“在下谢老前辈成全，此生不忘大恩大德！”
殷棠之恭敬一揖，委蛇却让他看向女孩，“沽儿要陪你度过整整十二个时辰，其间耗损颇多，你该谢的是她。”
眼见阿容竟然有下跪之意，女孩慌忙撑住他的手臂，不住劝说。
“你别这样！我怎好受你如此大礼，真是折煞我了”
“沽儿，你对我恩同再造，多重的礼数都不为过！”
她拗不过他，只好向老师求助，上古大蛇捋着胡须，感慨他们都是重情重义的好孩子。
“好了，沽儿、阿容，俗礼我们暂且放下，午时快到了，岁星纪年中，即是敦牂，意指万物盛壮，我们就从此时开始，借助其生发变化之炁，天人相应，改换根本！”
委蛇指挥两个晚辈，让他们分别去向指定的方位，沽儿来到西南角，那里放置着一张条案，她坐在近旁，耐心等待着，而阿容则来到东北角，那正是藤榻的位置，委蛇替他展开一扇屏风，嘱他脱去所有衣物，平躺在榻上。
上古大蛇随即施展灵法，室内很快有熏风送暖，殷棠之已将内外衣物整齐地叠放一处，而后盖上一块薄衾躺于榻上，算是准备就绪了。
“老前辈，我好了。”
听到这一声，委蛇便走向女孩，向她交代接下来的事宜。
“沽儿，午时一到，那龟背上就会浮现出对应的符箓，你拿着这支笔，照着描画下来即可。”
“好的师父！”
眼见小徒弟一副跃跃欲试、信心满满的模样，上古大蛇轻拍她的肩膀，嘱咐她一定要量力而行。
“沽儿，此法为师也是第一次施行，你若有任何不妥定要告诉我，画符箓看似简单，可是这支笔却非比寻常”
说到此处，委蛇拿起笔，道明真相，“你手握此笔画符时，一身精/血便会透过它注入符箓中，我将之贴于阿容体表，他吸收满十二道符箓，应该就能完全变身女子了。”
“师父我懂了！”女孩明眸闪亮，并不因耗损自身而露出怯意，“这诸般器物都是您悉心打造的，想来定不会有差错，我会注意身体变化的，请您放心。”
“好孩子！”
上古大蛇称赞一声，眼看午时即将到来，便瞬移至藤榻前，做最后的叮咛。
“阿容小友，你即将要经历的不啻于涅槃重生，加诸于身心的痛楚可以想见，不过你既然心意已决，就要拿出全部勇气，忍过去、撑过去，便能到达想去的彼岸。”
“委蛇老前辈，我绝不后悔，前方即使是刀山火海，我也要闯过去！”
“好孩子！”
委蛇又是一声赞叹，而后不再多言，他转出屏风，来到木龟旁，那里正是四方交汇的中点，他盘膝悬于近侧，闭目等待着。
不多时，他便睁开一双锐目，午时已到，变法开始！
沽儿惊奇地看着木龟发生变化，只见龟首再度昂扬，那喙中喷出一道青烟，随后发出苍老的声音，说下“敦牂”二字，龟背上方的光柱间也即刻显现一道符箓，朝向四方缓慢旋转着。
女孩仔细观察一遍，很快谨记于心，她铺展一张黄表纸，在其上笔走龙蛇，这符箓甚是复杂，遍布异体字，即使是简单的男女二字，也变化的面目全非，而且除字以外，还要描绘两幅肖像画，那便是她与阿容的面貌，她尽量做到分毫不差，将符箓完美还原。
过了半刻中，符箓终于画好了，沽儿轻唤一声师父，委蛇随即施法招来符纸，这道符跟随他越过屏风，来到殷棠之面前。
“阿容，准备好了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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