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与丞相大人没有关系
“姑娘，姑娘。”芽芽用手在宋晚衿眼前晃了晃，姑娘不知怎得从方才就一直失神，她叫了许多声都没回应。
“怎么了？”宋晚衿猛地回过神，才发觉芽芽已经将她的发髻梳好了。
“姑娘，您方才出神了，可是在忧虑些什么？”
宋晚衿点了点头，拉着芽芽坐下来，一张小脸未施粉黛，显得略有些苍白，她这几日没睡过一个好觉，脸色都差了许多。
“芽芽，你也知道我与丞相大人还未可这几日全然是依仗着他的势力，才使得宋睦等人对我有一丝忌惮。”宋晚衿叹了口气，“我思来想去还是决心不再如此。”
“姑娘，可是,,”芽芽没料到姑娘竟有此想法，这若是王氏她们知晓了，还不得加百倍的欺压姑娘？更何况宋睦也绝不会再护着姑娘了。
“芽芽，你且安心。”宋晚衿笑着安慰她，“我心中有数，最严重也不过是罚去祠堂受些家法。”她是想明白了，要想追到金大腿，自己也得吃得了苦头。
“是谁？”门外忽然有踢倒花坛的声音，芽芽猛然转过头，外面却又顷刻安静了下来，“姑娘，我出去看看！”
她刚要起身，便被宋晚衿拉了回来。
“姑娘，外面极有可能是二姑娘那边的人，您为何？”
“偷听墙角的，不用管。”宋晚衿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门的方向，“正合我意。”
“姑娘，可是！”芽芽见宋晚衿如此淡定，心中更加疑惑了，难不成姑娘是要用这个法子告诉王氏她们丞相大人的事情？
“今日或许不会平静了，我现在得去睡会儿，芽芽你去忙吧啊。”宋晚衿摘掉刚戴上的珠钗，小跑着往床那边去。
若雨一路跑到宋知悦的院子才敢停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额边出了好些汗，脸也涨得通红，方才她慌乱中踢到花坛，一颗心都快要蹦出来。
宋知悦正躺在一张贵妃椅上，身边围着几个丫鬟，有正在给她脸上涂药膏的，有半跪着身子给她按腿的，她闭着眼睛享受，好不惬意。
若雨看到这一幕，心中微微诧异，大姑娘院子里拢共不超过三人，二姑娘身边却有如此多人伺候
“二姑娘，是奴婢。”
“哟，来了。”宋知悦睁开眼见是若雨，自信的笑了笑，朝身边几人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出去，而后重新戴上面纱，一步步朝若雨走来。
“丑东西，这么快就想通了？看来你年岁不大，就已经学会了做墙头草呢。”宋知悦看到若雨还未消肿的那半张脸，便又想起昨夜的屈辱，玉肤露虽好，可她一想到是丞相给宋晚衿的，而自己只能用其剩下的，心中的气便久久不能消散。
她昨夜才知道娘亲的这五百两是多年来辛苦攒下的，一朝变，竟全数被宋晚衿诈了去，这半瓶玉肤露哪里值得这个价，宋晚衿简直是狗仗人势，欺人太甚。
“二姑娘，奴婢不想被卖进勾栏院，奴婢想活下去。”
“其实啊，我要是有你这张脸，早就去死了。”宋知悦嫌恶的看了一眼若雨，丑东西顶着这张脸活了十几年，竟然还想继续活下去，真是丑人多作怪。
若雨的眼眶忽然酸了，她低下头忍着不落下泪，泪珠却一滴滴的砸在地上，是啊，多少年了，她被叫了多少年的丑东西了，她到底为了什么活下去呢？
“哭什么哭，气死我了。”宋知悦拿起旁边的细鞭便要往若雨身上抽，丑东西哭简直弄脏了她的地。
“二姑娘，您您别打我。”若雨抽泣道：“我知道大姑娘的秘密了。”
宋知悦扬起鞭子的动作骤停，她赶忙问道：“什么？快告诉我。”
若雨咬了咬唇，紧张的绞着衣袖，开口问道：“那二姑娘可否可否不将奴婢卖走，还让我留在大姑娘身边？”
“呵，如若你识相，自然可以。”自然可以去地府王爷那里陪着宋晚衿。
宋知悦见她支支吾吾的不说出生，急得直接上手推若雨，“你再不说我便要改主意了！”
“方才我想去给大姑娘问安，偶然听见了她与芽芽姐的对话。姑娘亲口说了，与与丞相大人。”若雨的声音更小了，身体连带着一丝颤抖。
“说啊，怎么了？快说！”宋知悦两只眼在听着丞相大人这一刻时便放了光，又着急若雨吞吞吐吐像个痴儿，抽出鞭子狠狠的打了几下。
“下次讲话再敢如此，我就打的你知道该怎么做为止。”
“姑娘与丞相大人并无关系。”若雨痛的揉捏着肩膀，她现在浑身都痛的厉害，只怕是没有一处好肉了。
“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宋晚衿，你果然是在装神弄鬼！”宋知悦扔下手中的鞭子，笑的格外得意，她早说，宋晚衿也不自己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还敢拉丞相大人出来做挡箭牌，耀武扬威了几日，还真以为能一直瞒下去？
“二姑娘二姑娘，奴婢告诉您了，您千万不要让夫人把我卖了。”若雨恳求道，一张未脱稚
气的脸上还挂着泪水。
“你可以滚了，丑东西。”她本想着利用若雨知道宋晚衿的动向，看看能否找出宋晚衿被鬼神附身的证据，哪晓得直接知道了这天大的好事，她有自信单是这一件事便足以让宋晚衿被处重罚，此后根本不需要丑东西待着长期给她传信。
“二姑娘，您！您！”若雨哽咽的话到了嘴边就失声了，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唯有一行清泪从眼尾滑了下来，流到脸上的伤口时又惹起疼痛。
“把她拖出去。”宋知悦不耐烦的叫了两人架走了若雨，转头又迫不及待的唤来了王氏，将若雨的话告知。
“岂有此理！”王氏猛将手中的茶杯摔了下去，溅出一滩水渍，宋晚衿竟然敢借丞相大人的声势为非作歹，当真是不怕死了。
“娘，您别气坏了身子，现在我们有她的把柄，随时都能要她好看。”
母女两虽然生气，却也难掩内心的喜悦，盘算着怎么将此事告诉宋睦与老太君。
宋晚衿翻了个身，睡了几个时辰还未吃午膳，肚子不听使唤的叫了起来，她只好胡乱揉了揉眼睛，下床想吃些糕点填补肚子。
“姑娘。”
芽芽打开盖子，盛了碗汤出来。
“是您喜爱的桂花甜汤，奴婢还加了些圆子进去，姑娘快过来”芽芽话还未说尽，便被冲上来的身影紧紧的抱住了。
“嗯，好喝。”宋晚衿喃喃道，像是没睡醒。
“姑娘还未喝呢。”
“梦里已经喝过了。”
芽芽拍了拍宋晚衿的背，心道这还是姑娘头一回抱她呢，她心中早就把姑娘当作妹妹看待了。
宋晚衿松开芽芽，端起桌子上的桂花甜汤便吃了起来，不一会儿便吃完了一碗。
“姑娘饿着了吧。”
“嗯嗯，饿了。”宋晚衿点了点头，醒来正好饿了，正好有一碗煮好的桂花圆子甜汤，何其开心的事。
主仆两还未说完话，门边被人打开了，来者是王氏身边的婆子，一副凶相，进屋便恶狠狠的盯着宋晚衿。
“老爷传大姑娘去正厅问话，快走吧。”婆子尖声怪气的让人很不舒服，宋晚衿蹙了蹙眉，起身走到了那婆子面前。
啪的一声。
“你敢打我？”婆子捂着脸不敢相信，一双眼睛瞪得圆滚滚。
“打不得你？”
“看你待会还能怎么嚣张！”
宋晚衿懒得多言，见那婆子甩着袖子走了，回头又不慌不忙的吃了半碗甜汤，待会反正要去，现下先多享受一番。
芽芽看着姑娘从容不迫的脸，急得团团转，没想到今早的话真被有心之人偷听了去，这下该如何是好？
“芽芽，走吧，拿块垫子上。”
“姑娘当真无事吗？”
“没事儿。”宋晚衿顿了顿，回头俏皮一笑，“好吧，可能有点事儿。”
宋府正厅，上首坐着的正是宋睦与老太君，两人皆是一脸铁青。
王氏与宋知悦都已经上去哭诉过了，没想到派去传话的婆子非但没把宋晚衿带回来，还说是被宋晚衿打了，众人又等了快半个时辰，一时间气氛冷的可怕，饶是宋知悦还想开口，望了望宋睦的眼色都不敢上前了。
宋晚衿领着芽芽姗姗来迟，将要到时，她让芽芽就在外面待着。
一只脚还没踏进去，茶杯便朝她扔了过来。
“混账东西，跪下！”宋睦怒拍桌子，看样子气得不轻。
宋晚衿也不抵抗，径直跪了下来，只在心中腹诽道：每回宋睦怎么都只会砸杯子？
“你知道你犯了什么错吗？”
“知道。”
王氏与宋知悦对视一眼，心中奇怪的很，宋晚衿怎么如此轻易的就承认了？
“好啊你，整个宋府都被你唬的团团转，竟连你父亲都敢欺瞒，宋晚衿，你好大的胆子！今日你便当着众人的面，给我解释清楚！”宋睦指的便是那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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