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她话有点密
宋晚衿的心一惊。
祝鹤沉抬眸,恰好撞进宋晚衿慌乱的眼神里。
宋晚衿从没见过丞相大人如此窘迫的表情,他脸上红的快要滴出血来,眉宇间蕴藏怒色,她捂着心口,全然不敢相信,堂堂一朝丞相,竟然被当作小倌人在青楼拍卖了
“哟,脸红了。”其他人还未散去,眼见着祝鹤沉脸红,张嘴便开始调戏,“脸红了别有一番风味嘛,只可惜今夜不能陪你玩儿了。”
“以后有的是机会。”
宋晚衿见祝鹤沉即将恼羞成怒,赶忙站了起来,冲着蒋娘子说道:“还请蒋娘子带我去房间休息,之后便”
“哎哟客官,我懂,我懂。”蒋娘子转过身子,用一根手指轻轻拂过祝鹤沉的脸颊,嗓音娇媚:“你这么俊俏,我倒是有些舍不得让给别人了。”
祝鹤沉偏开头,眼中满是嫌恶。
宋晚衿在下面刚好瞧见了那蒋娘子的小动作,即刻不满起来,催促道:“可否快一些?”
一路上她都死盯着蒋娘子的手指,莫名生气的很,想到蒋娘子用手去摸丞相大人的脸就不舒服,她自己都还没摸过呢!
三楼的尚花间便是青诃坊专门为过夜的客人准备,宋晚衿等在房间喝了一盏又一盏茶,实在是坐立不安,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全是祝鹤沉恼羞成怒的样子。
实在是,柔弱可欺俏郎君。
“客官,小倌人给您送过来了,开个门。”外面有人喊道。
宋晚衿不自觉搓了搓手,急步上前开门。
“劳烦你们了,回去吧。”宋晚衿拿出一些碎银交给他们,接扶住祝鹤沉,又锁好了门,这才扶着他去坐下。
宋晚衿坐在他身旁,思来想去,又将椅子微微挪了过去些。
“大人,方才”
“闭嘴。”祝鹤沉脸色一边,又腾的红了一片。
“丞相大人。”宋晚衿抿着唇笑道,“您穿紫色煞是好看。”
“今夜所有的一切,绝不可外传,你若是敢透露半分”祝鹤沉尝试着调息,恢复平静。
“那是自然!因为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和地知!”宋晚衿偏过头去看祝鹤沉,发现他皱着眉头,脸上一片窘迫。
矜贵傲然的丞相大人被拍卖,被人调戏?谁会相信?宋晚衿憨笑出声,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大人,您中毒了吗?”宋晚衿从方才起便觉得不对劲,丞相大人岂会坐在那里任人摆布?一定是那蒋娘子使了什么下三滥的法子。
祝鹤沉微微摇头,薄唇一张一合,“不是毒。”
宋晚衿痴看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回话,“那是何物?”
“软骨散。”祝鹤沉早些年去过南疆,得知此药,怪在它只特供于南疆贵族使用,怎会忽然在中原出现?
“软骨散?”
“嗯。”祝鹤沉闭着嘴巴,从喉咙里闷哼出声,他不愿再多费口舌,余光却不知为何撇上了宋晚衿满眼期待的模样,他续道:“南疆所产,被用者武功内力暂失,身体绵软无力,更有甚者,失去记忆变成痴傻儿。”
“失去记忆?”宋晚衿咬住下嘴唇,担心的说:“您可不能忘记我。”
“只要不服用下一次,会好起来。”祝鹤沉淡淡解释道。
“那大人,现在是没有力气吗?”宋晚衿又问道。
“别问蠢问题。”祝鹤沉蹙眉。
“那大人,昨夜与我同床共枕之事,可还记得?”宋晚衿挑了挑眉。
“休要再提!”
“可我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若是被外人晓得了丞相大人……”宋晚衿假意忧愁,实则暗中揣摩祝鹤沉的脸色,见他又红了脸,高兴的不行。
“……”
“那大人,看见台下是我时,有没有觉得惊讶,或者是欣喜?”宋晚衿眨巴眨巴眼睛,期待的很。
“没有。”
又被泼冷水了。
“嗯~三十三号,五千两,我的嘴巴可不是严丝合缝的哦。”宋晚衿索性站了起来,走到祝鹤沉的面前。
“那便将你的嘴巴缝起来。”祝鹤沉看着越发嚣张的女人,脸色一沉,原本红着的脸也冷了下去。
“这不……不合适吧。”宋晚衿摆了摆手,方才还挑逗的神色立马僵硬了起来。
“有何不合适的?嘴缝起来,脑袋割下来塞进坛罐,永远说不出话来。”祝鹤沉见宋晚衿连连退后的模样,嘴角勾起抹浅淡的笑容。
“我绝不会说出去半个字!”宋晚衿举起手指发誓,她意识到,祝鹤沉才不会是什么柔柔弱弱的人,尽管身处窘境,依然能把人吓得一愣一愣的。
“软骨散药效散去还要些时辰,你先回去找人。”
“我与容娘他们商量过后分开行动了,只要我今夜不回去,他们便会找来,我已经留下记号了。”三楼房间众多,她特意在此间外刻下了记号。
“跟您学的。”宋晚衿的梨涡带着笑,仿佛得意的炫耀。
“尚可。”
“那大人……”
“又有什么问题?”祝鹤沉无奈道。
“我可不可以,摸一下您的脸。”宋晚衿盯着原先蒋娘子碰过的地方,不禁发问。
“不可。”祝鹤沉闷声道。
“可是大人没有力气了。”宋晚衿心中揣着坏主意,又道:“不能摸一下,那可不可以娶我?”
“……”
“丞相大人不乐意,我便替您做选择吧。”宋晚衿伸出手指快速的触碰了祝鹤沉的脸,面上尽是得逞的笑。
“宋晚衿!”
“还是快歇息吧。”宋晚衿咯咯的笑了两声,将祝鹤沉强行扶到了床榻上,她倒是没想到除了在蛇室那回,她还能有生之年看见任她摆布的祝鹤沉。
总觉得,好像离抱到大腿又近了一步?
宋晚衿将被子盖好后,自顾自的靠着床边而坐,她还有一妙计,只等祝鹤沉来问她。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祝鹤沉都没出声,宋晚衿累的不行,来回换了好几次姿势,只有冰凉的地板提醒她别困。
宋晚衿转过头偷撇了撇祝鹤沉,他好像已经睡着了……
她失落的回过头。
看来今夜是真要席地而坐了。
“不睡?”
宋晚衿刚要垂下的眸子瞬间变得亮闪闪,她小声清了清嗓子。
“大人,小女怎可与你同榻而睡?昨夜晚衿明白,只是一场意外,大人救命之恩还未报,我又怎能奢求……奢求。”
“没叫你上床睡。”祝鹤沉无奈的叹了口气,不知宋晚衿唱的又是哪一出戏。
“……”宋晚衿刚要挤出来的眼泪憋了回去,她方才太激动,话说早了。
房间陷入一段沉寂,宋晚衿耷拉着头,有些闷闷不乐。
良久。
“上来。”
宋晚衿脸上瞬间爬起笑意,她迅速脱鞋上了床,被子闷头一盖,意味着死活不会下去了。
半夜,她实在是睡不着,小心翼翼的坐起来,往里去看祝鹤沉。
方才的场景还不断重现,红晕后知后觉的爬上脸颊,她又鬼使神差的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放在了祝鹤沉的鼻梁旁微点。
要不摸摸唇?
她咽了咽口水,手指不断的往下移动。
“老实点。”祝鹤沉抓住宋晚衿的手腕。
虽然不疼,但被当场抓住实在是有些羞涩,宋晚衿立即松开了手。
“长夜漫漫呐。”她叹息。
次日。
有人过来敲了几回门,说是要送早膳,宋晚衿以还要睡为由拒绝了,他们现在只能拖延时间到唤影容娘过来。
“你说,没起来?”蒋娘子皱了皱眉,她可等了许久了。
“是的。”
“倒也不算稀奇事儿,等着吧。”蒋娘子定了定神色,冲着两人吩咐道:“你们就守在外面,别让人跑咯。”
因为还是早上,青诃坊除了几个扫水的仆使,没有客人。
因此外面说是有一男一女进来时,蒋娘子总有种不祥的预感,她撂下手中的金元宝,眼皮一跳一跳的。
“不知两位过来青诃坊是?”
“找人。”
“哟,您看您说的,我这里能有什么人啊,或是有什么误会吧?”蒋娘子见两人来势汹汹,回头向楼上打扫的人使眼色。
“误不误会,等会你便知道了。”唤影抽出剑,横在蒋娘子脖子底下。
“这……这是作甚呐,我这里可不敢藏人啊,小郎君莫要冲动,莫要冲动。”蒋娘子盯着剑,眼神一刻也不敢移开。
“你是这里的老鸨?”容娘环视一圈,却发现打扫的人每个都暗自往他们这边瞟,她一看,又将头转过去了,而这些人的眼神中,分明含有杀意。
“小心。”她小声对唤影提醒了一句。
蒋娘子见两人岔神,立马退后了往楼上跑去,“赶紧上!去把他们两个抓起来!”
容娘勾唇一笑,“阿影,我也许久没施展过身手了。”
“还是像以前那样。”
容娘点了点头,两人迅速改变姿势,把自己的背后交给对方。
“我今儿倒要让你们知道在青诃坊闹事儿的下场!”蒋娘子在楼上胜券在握的笑着,丝毫不顾方才快要丢了性命。
十来人将两人包围住。
“看来这里的确不简单,连扫地的仆使都个个会功夫。”
“容娘,小心。”唤影将手中的剑递给容娘。
蒋娘子本以为两人不一会儿便招架不住,哪知反倒是她的人被撂倒一片,方才还得意的笑容有些挂不住,这可是……这可是上头专门培养出的人,怎么会如此不堪一击?
“来你们这里闹事,会有什么下场?”容娘擦了擦手,讽刺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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