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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第三十六天绝对占有欲


程琉回来的早,  季朝舟便下厨做晚餐。

        六号别墅冰箱内还放着昨天一起买的食材,程琉便去拿了过来,她站在洗菜台前清洗完菜,  再交给季朝舟,由他来切。

        程琉洗完莴苣,  转而去清洗一盒青菜,她洗得认真,  每一片叶子都要淋着清水『揉』搓干净。

        耳旁传来季朝舟切莴苣的声音,不急不缓。

        不过这种声音没有持续太久,突然毫无征兆停了下来,  程琉下意识往季朝舟那边看去,却发现不对劲:“你的手。”

        程琉立刻丢下清洗的菜,湿漉漉的双手在身随意抹了抹,  赶过去抓起季朝舟的左手,食指被切出了一道口子,鲜血从那里不断流出来。

        “去包扎。”程琉将砧板和菜刀全往里推,拉着季朝舟冲洗掉血迹后,立刻往走去。

        季朝舟视线落在程琉脸,见她神『色』有些难看,  便安慰道:“我没事。”

        程琉没有回他的话,转身去拿『药』箱给季朝舟包扎。

        伤口不浅,血还在流。

        程琉先喷了止血喷雾去,  等了一会,  才替包扎伤口。

        “菜还没切完。”季朝舟垂眸望着程琉的动作,  缓缓问道,“要不要叫卖?”

        程琉小缠好创口贴,才抬眼看向坐在沙发的季朝舟:“怎么切了手?”

        季朝舟敛眸:“有些走神,  没有注意。”

        他坐在沙发,清冷俊美如常,衬衣领口方的扣子解开,优雅慵懒,很少有人会怀疑他话中的真假。

        程琉整理好『药』箱起身:“我点卖。”

        季朝舟仰头望着站起来的程琉,下意识拉住她的手,低声问:“怎么了?”

        有那么一瞬,她有的情绪全收敛起来。

        季朝舟认识程琉这么长时,常见到的便是她的笑,或者在旁边见过她工作的模样。

        而现在的程琉,脸没有任何情绪,眼底也没有一丝笑意。

        她……甚至没有再过问他伤口。

        程琉瞥向他的左手,伸出一只手将其拉了下来:“刚包扎好,别『乱』动。”

        平静的语气,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季朝舟视线落在自己被拉开的左手,面还有她替自己包扎过的痕迹。

        不知为何,他中有点慌『乱』。

        这时,程琉已经点完了卖,她挥了挥手机:“晚饭还是要吃。”

        “好。”季朝舟坐在沙发,看着程琉,往旁边挪了挪,想她坐在自己身边。

        若是在往常,程琉早已经亲亲热热贴着季朝舟坐下,但她像是没有看懂季朝舟的暗示,反而弯腰从茶拿起水果刀。

        她面无表情在自己左手食指割了一刀。

        “程琉!”季朝舟倏起身抢过她右手中的水果刀扔掉,抓住她左手,慌张找到『药』箱刚刚用过的东西,替她包扎。

        “你做什么?”他手在抖,脸『色』苍白,分明刚才受伤包扎的时候都没有这种反应。

        程琉望进季朝舟眼底深处,漫不经道:“你做什么,我做什么。”

        “程琉。”季朝舟拧眉,显然不喜她这句话。

        创口贴只贴了一半,程琉低头抽回手自己贴好了,她『逼』近季朝舟,贴在他耳边:“朝舟,这是第二次了。”

        这一刹那,季朝舟像是站在冰天雪中被一盆凉水从头淋到脚。

        两人站在客厅,任谁远远看着都如相拥的恋人。

        第一次是在前庭院,他们看柚苗时,季朝舟径直伸手去碰刺,被程琉不着痕迹挡住。

        那时候她已经察觉他是故意的,只是没有问出来。

        第二次是现在,季朝舟指腹的伤口太直,乎就是摊开手,用菜刀在面切了一道口子。

        这段时程琉乎全精力都放在季朝舟身,她不可看不出他的异常,只不过没想到在两人……之后,他还要做出这种事。

        “……对不起。”季朝舟哑声道,他偏开脸,眼底充斥着浓郁哀『色』自厌。

        他控制不住。

        之前他不想听见她说喜欢,怕喜欢只是一时,长久不了。

        偏偏现在两人已经做过亲密的事,他又想要听到那些亲昵的话,想要知道她有多在意自己。

        忍不住去试探,想要博取她有关注。

        “你要伤你自己,我拦不住。不过,有件事你得知道。”程琉盯着季朝舟,一字一顿道,“我太在意你,以你伤了哪里,我也会伤我自己哪里。”

        季朝舟骤然看向程琉,紧紧握住她的手臂,眼角红了一圈,整人透着脆弱哀绝,他望着她左手的伤,缓缓开口:“不可以,我……不会了。”

        程琉抱住面前的人,下半张脸埋在他肩,双眼冷静望着虚空,仿佛刚才给季朝舟下了一道无形枷锁的人不是她。

        她从来没有在理博弈中输过。

        有时候即便是人,也要用点手段才行。

        程琉偏头,亲了亲季朝舟耳朵,又吻了吻他侧颈,带着温情的亲吻,显然很好安抚了相拥的人。

        她从来不需要问他的意。

        因为她从来都从他的一举一动观察到他的想法,更知道他陷得比她更深。

        他经过不断挣扎,但终还是沉沦下去,比她更无法自拔。

        程琉从来不会反省自己是否过于狡诈,她只在意他们不在一起。

        “我手有点疼。”程琉微微后退,举起自己包扎好的手指,可怜兮兮道,看向季朝舟时,眼底带着浅浅的笑意。

        之前的冷漠早消失的无影无踪。

        季朝舟果然开始内疚,拉着她的手,半晌后说了一声“抱歉”。

        “好饿,卖还没到。”程琉看了眼手机,卖还要半小时才送到,她望着季朝舟,仰头笑道,“那我先讨点利息。”

        比起过往次的亲吻,这一次格的用力,季朝舟唇舌被咬破,两人可以尝到淡淡的铁锈味,他并不在意自己受伤,甚至纵容她这样的行为。

        更像是一种补偿。

        “以后想要什么,直接和我说。”程琉贴着季朝舟的唇,含糊道,“我有的,都会给你。”

        季朝舟闭着眼睛,长睫颤了颤,始终未睁开眼睛,任由她咬吮,只是骨节分明的手扣在她腰又用力了分。

        ……

        程琉向来醒的早,不过今天她没有立刻起来,而是望着还在熟睡的季朝舟。

        他侧身面朝着她,左小臂靠在胸前,面有小不一的疤痕。

        程琉抬手轻轻触碰着这些疤痕,想起昨天晚的事情。

        因为她在客厅的举动,他理防线近崩溃。

        只要程琉想要什么,他都愿意捧到她面前。

        程琉问他:“为什么要伤自己?觉得我不在乎你?”

        彼时,青年正处于快要到极致的点,他沉溺在她身体内,额前碎发汗湿,眉眼带着『潮』气,气息凌『乱』。

        汗水顺着他俊美绝伦的脸滴落在程琉脖颈,再缓缓流入深灰『色』床单。

        “……想要你一直看着我。”季朝舟艰难开口。

        或许开口之后,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

        季朝舟将自己一层又一层剥开,全展现给程琉。

        ……

        终程琉也没有等季朝舟醒,因为她收到了季暮山的消息,他就在门。

        程琉起来洗漱换了一身衣服,下楼开门。

        季暮山站在面,他身后没有车,看起来至少是从路口那边走来的。

        “不请我进去坐坐?”季暮山显然想和程琉私下说些什么。

        “朝舟在里面。”程琉往后指了指。

        “……”季暮山脸『色』变了又变,他是真的没想到朝舟和程琉发展这么快。

        “我刚好想出去买点早餐。”程琉干脆走了出来道。

        季暮山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只转身和程琉一起往走。

        “季总,你找我有什么事?”程琉双手揣着卫衣口袋问道。

        季暮山嗤了一声:“我看你之前喊我爸挺顺溜。”

        不知为何,他现在看程琉哪哪都不顺眼。

        真是一种奇怪的感觉,按理她是自己未来儿媳才对。

        “当初是我鲁莽。”程琉面不改『色』道。

        季暮山没有继续这话题,和她一起走在路边,许久之后才开口:“朝舟和他妈很像。”

        “再像,也只是他自己。”程琉随口接道。

        季暮山一愣,他无奈笑了笑:“你说的对。”

        “季总,今天要和我谈旧事?”程琉接过早餐店包好的袋子,转身道,“我对一辈的事情不太感兴趣,当然……朝舟说的话,我可以听听。”

        “我说,只是想让你有准备。”季暮山望着程琉,神情严肃,“我不希望你信誓旦旦要和朝舟在一起,之后又随意放弃他。”

        程琉停下脚步,站在原片刻,转而坐在路边长椅:“您说。”

        季暮山一并和她坐了下来:“朝舟母亲叫云染,我们感情很好,至少前年是这样。”

        每一段感情开始,都有甜蜜期。季暮山从来不认为他和云染的甜蜜期褪散,只是公司业务日益繁忙,他必须要去处理。

        他没有想到云染介意一切吸引他注意力的东西,两人之渐渐产生看不见的裂纹,至少当时季暮山以为只要再等等,过段时抽出空,便修复他们之的感情。

        却没料到云染走了极端,甚至……让季朝舟亲眼目睹了结局。

        程琉低头看着袋子内的早餐,用手『摸』了『摸』,还温热,他喜欢这温度。

        她扭头看向季暮山:“你确定当初只是太忙了?”

        “什么?”季暮山微怔。

        程琉望着远处路边经过的车流,缓缓道:“我以为你在害怕,害怕她的占有欲,以用工作来逃避。”

        季暮山陡然沉默下来:“……”

        “朝舟该醒了。”程琉若无其事起身,她走了一半,又停下来转头对季暮山道,“我和您不太一样。”

        她喜欢他的占据欲。

        ——因为她也对他有绝对的占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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