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被人预谋打一顿的明安此时正美滋滋地看着秦致，像个小狐狸，只差条尾巴在身后摇来摇去。
明安亮着眼睛说：“秦致，你待会儿要去办什么事吗？”
秦致没有转过头看他，轻咳了一声，轻轻地把手臂从明安怀里抽出：“事情已经办好了。”
明安心想，这么高效？
两人并行走在伽马星球的闹市区，街道地面灰暗，两边店铺招牌陈旧，连吹来的风似乎都在提醒他们这里是落后的伽玛星球。
明安还闻到了风吹来的饭香，他是吃了晚饭饱着肚子见到秦致的。那秦致呢？
明安转过头问秦致：“你吃过晚饭了吗？”
秦致轻轻地摆头：“没有，我不在这种地方吃的，住所有营养液。”
秦致不愿在这种地方就餐在明安意料之内，指挥官的饮食安全是很重要的一项安保工作，之前秦致去帝国军事学院食堂吃饭那次，听说阿姨在卫兵监督下把锅都涮洗了二十遍。最高指挥官肯定是不能在伽马星球一个无名餐厅随意吃饭的，但是营养液一般是行军打仗为了快速恢复体力才喝的，类似红牛压缩饼干，也只有在飞行营基地因为要弘扬艰苦朴素精神，队员们才会喝。
明安思索了一下，想到自己不是会做饭吗，然后跟秦致说：“要不我给你做饭吧？你看着我做，这样你放心。”
秦致有点惊讶，可能没想到郁明安连做饭都会，说：“行。”
两人最后走到一辆停在路边的车前，停了下来。秦致打开车门，示意明安上车。明安钻进了车，坐在副驾，系好安全带，还没忘往回看看后座。
看见没人，问同样在系安全带的秦致：“怎么顾队没来啊？他放心让你一个人在附属星系。”
秦致扣好了安全带，白皙修长的手搭上方向盘，语气平淡地说：“我上报的理由是休假，这次私人行程顾晖他们不知道。”
车平稳地行驶，驶向更发达的市中心。
明安目瞪口呆，胆子真大，要是秦致一个人在伽马星球有个好歹，帝国星球不炸开。
胆大如明安也害怕起来，思绪神游天际，双目无神地扣手。
秦致开着车，发现车内突然沉默起来，主动说：“我心里有数的。”
明安心里：不，你没数。
他可是见识过其他星球的穷凶极恶之人，指挥官如果落他们手里不轮刑油锅一遭还能有命？况且还是这么好看的指挥官
明安十分坚定地说：“明天我护送你。”
秦致感觉有点不太对，想解释什么但又看到明安目光如炬的脸又咽了回去。
车停在了一栋现代别墅前。
两人下了车，走上别墅前的台阶。房卡芯片验证后，推门而入。
进去是非常干净整洁的屋子，干净到像是没人住过。灰色的大理石地砖，黑白相间的电视背景墙，无不显示着社会精英高级利落的审美。
这时候一个机器球飞过来，围着明安和秦致转两圈，进行日常检查。这种家用检测器很常见，一般是来检测身上危险情绪、有无气味、伤口的仪器，买回家当作安检用。在帝国星球非常常见，它因有效预防入室抢劫、qj而受到欢迎。
此时机器球也十分给力，在秦致身边停住，然后大声报警：“危险！危险！alpha信息素过浓，请尽快处理。”
给力到整个屋子都回荡着提醒信息素超标的声音。
秦致身形明显一顿，呆住了几秒。
明安能够理解，一个alpha的信息素多少还是比较私密的，被他个外人听见了是不太好。
说实在的，他都快忘了alpha这个设定，因为他虽然作为alpha，但是完全不care易感期什么的。在一般alpha身上体现的敏感烦躁，在明安身上充分地体现为好斗。
于是明安每个月都会有几天打架格外的凶。不打个尽兴，就会觉得浑身不自在。遇到出任务，场景就变成了他踩在敌人机甲上，真诚地让对方再来五十个小兵。
就像青楼里的恩客，真诚地请求老鸨再来五十个姑娘。
抑制剂？他才不要抑制。
但是秦致明显需要，在明安晃神间，他已经一个人肢体略有僵硬地走向了里间。
明安也不去问什么，在客厅坐在地上用芯片购买菜，让配送机器人送到这里。
做什么菜呢？明安想起自己最喜欢的玉米汤，点了十根玉米还有一些排骨，付好款等待机器人。
过了一会儿，秦致从里间出来了，衣衫整洁，神色并没有变化。如果不是明安闻不到alpha的信息素，他都怀疑其实秦致根本没到易感期。
秦致的信息素是什么味呢？好好奇。
指挥官是不需要实战的，也没有使用信息素战斗的必要。所以现在大家都不知道秦致的信息素味道。军营里大家也不讨论，感觉alpha讨论alpha的信息素，又不是omega求偶，怎么看都是个怪话题。
但是明安很想知道，一个指挥官应该散发什么味道的信息素才不会与人设违和
很快，买的菜就到了，明安很开心地拿到厨房。他朝客厅安静坐着的秦致大声喊：“秦致，过来看我做饭。”
于是秦致站起身，来到厨房，立在一边，监督他的下属做饭时不会下毒毒死他。
明安挽起袖子，拿起两根生玉米放在蒸锅里蒸，其余的洗净切好，和过水的排骨一起炖煮。
明安一边切一边欢快地跟秦致说：“我最喜欢吃玉米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立在一旁穿着家居服的秦致当然不会知道，但他很给面地摇了摇头回应。
明安右手拿着大勺，在沸腾的锅里搅拌，锅里腾起一股排骨的肉香和玉米的清甜香气。他说:“因为我几个月前执行任务被困在山洞里，最开始被困的三天，没吃没喝，都快饿昏过去了。结果你猜怎么着，那个山洞后面打通是老乡家里用来储存玉米的地窖。饿了三天，看到玉米就拿起来啃，虽然早就不新鲜了，但那一刻我真觉得玉米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秦致没有下过基层，明安说的情况他想象不出来。
但是看明安望着那一锅玉米汤深情又满足的表情，他觉得郁明安炖的玉米汤应该是很好喝。
在餐桌上，明安也乘了一碗饭，他两个小时没吃又饿了。
他端着碗，还是没忍住问秦致关于信息素味道的问题。
秦致在意料之内的沉默了。
明安用舀汤来掩饰自己的尴尬，确实自己问出这种问题，很难不怀疑他对秦致有别的什么企图。
“没有味道。”秦致还是开口了，手里筷子缓慢地夹菜。
“啊？”明安怀疑自己听错了，手里端碗的动作都停住了。
“我的信息素目前还没有味道。这是家族遗传。”
明安眨巴着眼，家族还遗传这个？
秦致解释道：“我们家族的男alpha在结婚前信息素都是没有味道的，结婚了以后信息素就会变成配偶的信息素味，终生不变。”
明安心想：那老哥你今生怕是信息素都不会有味道了。
系统跳出来：为什么？
明安心里回答：因为他唯一爱的人郁明安在结婚前就会狗带。
系统很不服气：你跟他还没恋爱，怎么就确定他会为了你终生不娶？
明安反驳：你们自己系统就叫be系统。
系统无力反驳，又隐藏回去。
虽然秦致肯说，但是明安还是怕尴尬，拿自己的信息素开玩笑：“没有味道挺好的，像我，一整个花香，每次打架跟个花仙子一样。”
秦致神色非常自然，没有因明安的问感到冒犯，只是说了句：“花香挺好的。”
等明安啃完了心心念念的玉米，秦致放下碗筷，正经地和明安谈事。
“这次行动很危险，安德烈性格很古怪，并且情报网极广，说不定他已经收到你接任务的风声了。”
明安严肃地点点头，放下啃完的玉米棒子。
秦致双手合拢，手肘撑桌。认真地思索着：“我们基地其实很多年前就部署着抓捕安德烈的行动。这么多年也算有点收效。组织十五年前安排进去一枚眼线，代号“兰花”，跟他交头的线人传来的消息说他已经到了足够高的位子，此次你的任务组织上也通知了他，安排他协助你行动。”
明安：“信息就只有一个代号吗？”
“嗯。”秦致神色晦暗不明，脸上颇有担忧之色。“卧底透露的资料越多反而越容易暴露。到时候他会在暗中帮助你的。”
明安：“好。”
秦致看向明安，明安一头短发，白色t恤，肩膀并不像其他战斗兵一样宽厚，脖颈纤细又白皙，倒像个弱不禁风的富家公子。虽然知道他的“辉煌战绩”，但是还是很难放心他能一个人干掉安德烈。“你讲讲你的战略。”
明安拿了张纸，画了个草图：“我的战略就是先找一个伽马星系的外部力量，然后我进入贝塔星系后，和他们里应外合。我先去把核心城的重要基建给毁掉，然后等待他们的驰援。”
“先毁水电站是对的，但是十三个城邦，他们反应速度很快，可能你还没来得及真正动手，他们就出兵了。即使你成功击败了安德烈，你也根本来不及脱身。不过如果核心城发生动乱的时候，其余十三城能够被困住，胜算会大很多。但是伽马星系的力量据我估测做不到。”
明安想了想：“我可以先摸去十三个城邦，在他们核心基建里做好手脚，到时候再□□。”
秦致语气略有诧异：“十三个城邦？你能确保不被城邦的安保系统发现？”
“我可以确定，这个事情很简单。你要对帝国星球的科技和教育有点自信。”
秦致沉默了，越过十三个城邦的安保系统，历史上记载的还没有战斗兵能做到。五十年前一位惊艳绝才的战斗兵曾经做到过一夜跃跨八城，但在第九城的时候行踪被旧友出卖，导致行动失败。所以最高记录也就是八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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