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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大师点拨


第二天早晨徐山先起床了叫贾浩阳:“浩阳,浩阳。”

        贾浩阳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嗯,真困啊,几点了?”

        徐山:“六点半了,今天上午十点有一堂岩土”

        贾浩阳:“那你起这么早干啥?”

        徐山:“我就是好奇想问问你,昨天你请来的那个大爷有两下子,什么来路?你咋认识的。”

        贾浩阳不想让他知道太多,就敷衍他说:“你说昨天晚那个大爷啊,人家是一个老中医,我有一回腰扭了学生会当地的一个同学带我去他家治疗认识的。”

        徐山:“噢……,不过怎么这个大爷还会捉鬼?好像还会气功?”

        贾浩阳为了彻底打消他的疑问回答道:“高手在民间,会气功的老中医大有人在,这种人才好多都出国去了,再说人家那也不叫捉鬼啊,人家那是治疗癔症,癔症你懂不?这就是中医牛逼的地方,西医要是碰到这个就没辙了。”

        徐山好像听懂了:“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中医里把这种症状的都叫癔症,我看电视节目也报过类似的事,西医一点办法都没有。你说他俩这癔症是不是也是撞上啥东西了?”

        贾浩阳:“我也想弄明白咋回事呢?昨天他们三个一起去拜庙来着,也不知道他们都干啥了,一会等他们起来问问”

        马凯峰:“别等了,我现在就想知道。我叫他们。”马凯峰说完就迫不及待起床了,先把董桧给捅醒了。

        马凯峰:“老董,老董,醒醒”这时董桧被他给弄醒了。

        “干啥呀,这么早”董桧没好气的说。

        马凯峰:“老董,昨天晚上的事还记得不?”

        董桧:“哎……啊……,记得,跟做梦的似的,我现在浑身上下酸疼”

        徐山:“你可以啊,这身体素质好就是不一样,昨晚这么折腾,你还记得呢?你记得你要跳楼不?还他妈的踹了我们两脚,你把老马都给蹬桌板下面去了。”

        董桧诧异到:“我就隐约记得有一个老头打了我一下,脑门到现在还疼呢,对了,我还记得那老头给凯子治病来着。”

        “靠!你丫心可真够大的,你就记得这点,就稀里糊涂的就睡觉啦?”贾浩阳问。

        董桧:“我记得老徐说我犯癔症来着,是那老头给治好的,我还以为是个老神仙呢,我记得有一群小孩在山上玩,有穿肚兜的,有光着屁股的,我就好奇逗他们玩,没想到这帮小崽子力气挺大的,先是一群从后面把我推到悬崖边上想把我推下去,我一急就来了一个后空翻,顺脚就给他们踹下去了,然后不知道又从哪里冒出来好多小孩抱着我的胳膊和腿又推我到悬崖边上了,压的我喘不过气来,我就左一蹬右一踹,刚爬起来,不知道哪来的一个飞钩从悬崖下面飞上来缠我腰上了,我身边连棵树都没有,没有可以抓的东西,我被这个飞钩往下拽,我就徒手扒着地上的石头,差点就被拽悬崖下去,我就拼命喊救命,这时就来一个老头,手里拿着一把刀,把那个飞钩的绳子给砍断了,我刚要谢谢这老头的救命之恩,没想到这老头突然对我邪恶的大笑着,拿起手中刀就砍我,我还在地上趴着呢,没来的及躲开,就被这老头给一刀砍在脑门上了,一下子我就仰头掉悬崖下面去了,我还在悬崖下半空中呢,就醒了,醒的时候就看见昨天那个老头拿刀在我眼前晃了一下。这不老徐说我癔症吗,我想可能就是这样吧。”

        马凯峰:“啧……啧……,你们说他这脑回路多他妈清晰啊,记得够清楚的你!你那是踹小孩呢,你昨晚跳洗手池上去打开窗户要跳楼,我和老徐摁都没摁住你,就被你给踹出去了,老贾刚要去抱你,你把老徐给甩出来正好把老贾给撞倒了,眼看你就玩完了,人家老师傅还真是厉害,一个飞钩就给拽下来了。要不是人家老贾请那个老师傅过来把你救下来,你小命都没了,还差点咬舌自尽呢你。”

        董桧:“这么邪乎呢!我昨晚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哪段是真哪段是假了,醒了也是懵的,我还以为做梦呢,就干脆睡觉了”

        贾浩阳:“嘿嘿,你说他这心是够大的啊。你丫咋不看看赵雨咋回事,你就睡了你。”

        “呦……!还真给忘了,赵雨昨晚咋回事,怎么也躺地上了?”董桧奇怪的问。

        贾浩阳:“我正要问你呢!你们昨天不是去云修山了吗,都干啥去了?回来他咋这样了,闹了两次自残,才被人家老师傅给救下来”

        董桧:“这么严重啊,昨天俺们从新校区去的云修山,我记得那有个庙来着,但我以前也没进去过,就带赵雨去看看,进去一看,也没什么香火,好像还是个和尚庙,听过主持下山了,我们就自己转了一转,进了一个小房子里,那门是开着的,看见里面有尊像,赵雨很虔诚的跪在垫子上就磕头。这一路下来赵雨也挺正常的。后来回学校喝酒的事你不都知道了嘛。”

        平时这个董桧就比较生猛,身体素质好,但这人心眼子特多,小算计多。做事呢只顾自己不顾别人,还心口不一,贾浩阳对他没啥好感。等董桧说完,贾浩阳没搭理他,从床上下来去看刘凯和赵雨。

        贾浩阳先走到刘凯床前:“凯子,哎!哎!哎!醒醒,醒醒。”用手背弹了几下刘凯的脸,

        刘凯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贾浩阳。

        刘凯:“老贾,我咋全身没劲儿啊,是不是喝大,昨天晚上让风给吹着凉了?”

        贾浩阳看他醒了,放心多了:“没事儿,你要是身上没劲儿,就先躺着休息,中午我给你把饭菜打回来吃。没啥大事。”

        “啥没啥大事?昨晚咱们宿舍上这么多精彩的事你都不知道?你差点……”马凯峰还没说出来“死过去”这三个字就被贾浩阳给打断了。

        贾浩阳:“老马,你有正经事儿不?还不赶紧给你马子去买早饭去。”说完给马凯峰使了个眼色,也同时给其他几个示意了一下,意思都别说了,事过去了就别和他本人提了,毕竟是人命忧天的事,更何况他师伯救刘凯这事贾浩阳根本就不想让刘凯知道。

        刘凯:“什么事?”

        贾浩阳:“没啥事儿,就你喝多了吐了一地的事,别管了,你要是困就睡吧。吃饭再叫你。”

        刘凯:“行,我再睡会儿”说完就睡着了。

        贾浩阳来到董桧床头说:“以后这事就别和他提了啊,免的吓着他,你和赵雨的事也别告诉他,他昨天差点过去,以后别带他喝酒,尤其是你,老董,你丫平时老带他出去玩,可得管住喽,出了事儿你可负不起责任,知道不?”

        董桧连忙点头:“知道,知道,你放心吧,以后可不这么喝酒了,昨晚他啥也不知道,就啥都不和他说了。”

        贾浩阳:“嗯,记住了就行,老徐,咱俩看看赵雨吧”

        徐山下了床,马凯峰打开门要出去,徐山说:“老马,你一会陪完你马子吃早饭,给哥几个带点早饭上来,你再去甜蜜蜜去行不?”

        “ok!么有问题的啦!都别点了,我就买包子和豆浆吧,省时间,一个窗口就解决了,不用来回排队,上楼也好拿。”马凯峰说完就走了。

        贾浩阳和徐山一块看赵雨,这时赵雨还躺在地铺上睡着呢。徐山轻轻叫了他两声:“赵雨,赵雨”

        赵雨朦朦胧胧睁开眼睛没说话,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过了一会,看了看两旁的贾浩阳和徐山说:“头有点疼”

        徐山:“头疼,你这一言不合就撞墙的毛病,头肯是定疼的喽,又梦见女鬼找你来了?”

        赵雨:“女鬼?不是那只了,这回都没看清楚。”

        “我靠!还真是女鬼啊?你这是撞的哪门子邪啊?”徐山感觉不可思议问。

        赵雨:“开始不是,是我姥爷找我,说前面路上没有人,他说他害怕,让我陪着他”

        贾浩阳:“怎么又是你姥爷啦?你姥爷也没了?”

        赵雨:“是我姥爷,我爸妈早就离婚了,我从小和表姐弟一起长大的,他们都叫爷爷,我也就跟着叫爷爷了。其实开学前我是参加我姥爷的葬礼了。”

        贾浩阳:“原来如此,那你姥爷肯定疼你啊,不过这么远的距离,你这还能梦见,也有些奇怪。你姥爷得病没的?还是到岁数了寿终正寝的?”

        赵雨有点为难的表情,不太情愿地说:“都不是,是出事去世的,本来我舅和我妈都挺孝顺的,我姥姥前年没的,就剩他一个人了,我妈和我舅不让他干活了,让他老实在家待着,可他不听话,自己去工厂打临时工去了,掉轧钢厂的地沟里了,地沟里面都是机油,中午没人就他们两个临时工在清除油污呢,出事时,另一个工友叫人来,等把人捞上来,人就都没气了,身上都是机油,我妈叫我去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看着躺在地上的人,我心里难过极了,后来警察和医院的车来了,就拉走了,为这事处理好多天,完事了,我假期也结束了,我妈让我别耽误学业,我就来学校了。”

        听到这里,大家的心情也都沉重起来,董桧本来还幸灾乐祸的表情想听故事,可没想到赵雨这么不顺,也就收敛起来了。贾浩阳瞟了董桧一眼,打心眼里瞧不上他,心想:保定白洋淀本来挺美的一个地方,怎么出这么一个货。

        贾浩阳安慰赵雨到:“哥们儿,别太难过了,估计是你姥爷太惦记你了,放不下你,也许你也太思念他了,把心情放松些,以后你自己的路还长着呢,不能总活在痛苦里啊。是吧兄弟?”

        “是的,这个我明白,我估计最难过的就是我妈了,以后她心里没有依靠了。我知道我必须坚强起来,我不能让我老妈担心我。”赵雨有点难过的说。

        徐山还是不死心,想问个明白,因为连着两天赵雨都出现这个情况,他是真想搞明白怎么回事,他担心这癔症会传染,还有一年多才能毕业呢,一个宿舍里住着老发生这事的确影响不好。于是问赵雨:“雨啊,兄弟你别难过了,这还一年多就毕业了,哥陪着你啊。你不说还有个女鬼吗?咋回事?”

        赵雨回忆着说:“我记不清楚了,就是一直没看见长啥样的,本来说是我姥爷让我陪他过了那段路,不知道怎么又开上车了,我开着车,我姥爷坐我边上,路上也是模模糊糊的,本来是白天来着,突然就黑了,我们就继续开着车,慢慢的我就感觉车后面有人,莫名的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一回头看见一个红衣女的坐车后面,我着急向姥爷求助,看向旁边时,我姥爷消失了,后面那女的一张大嘴裂开到腮帮子了,向我扑了过来,我非常害怕就想打一把轮把她甩出去,于是一甩车轮,后备箱撞树上去了,正好把她给甩出去了,然后她就在车外面追我了,我加大油门就跑,她趴在我的车头上,突然一道闪电击中了她,我就跑了。紧接着就开到了咱们新校区的大门上,大门口雾气蒙蒙的,两边有两个大红灯笼,门边的日冕旁边有两个女的向我招手,我下车走到近前,她们说想打车,让我载她们一程,我就让她们上车了,刚上车我问她们去哪里?她们说去黄泉路,指着前面说,她们刚从那个火葬场出来,我吓了一跳,我回头一看她们变成了两具穿着白衣的骷髅,抓着我往方向盘上撞,让我快开车,我就拼命喊救命,这时又一道闪电击中我们,我就昏死过去了,啥也不知道了。”

        徐山:“老贾啊,我看你还带着赵雨去那个老中医那看看吧,他这身子弱,夏天洗澡都得用温水,一冲凉就感冒,容易招上不干净的东西。”说完就把赵雨扶起来了。

        赵雨自己站起来了说:“可能是吧,我得加强锻炼了,以后老贾你跑步叫上我啊。”

        贾浩阳:“好的,不过我还真得带你去看看看中医,看看他有什么帮你扶阳固元的好办法没有。”

        董桧听贾浩阳说带他去看老中医去,也说:“带上我呗,我也固元固元。”

        “你丫没事,不用固元,你壮的跟个牲口似的,鬼都怕你,你老实在这照顾凯子吧,你追妞的时候,没少让凯子给你出主意,他现在刚好点,你看着点他吧。”贾浩阳不太待见他,调侃了他两句。

        董桧看贾浩阳没打算带他去,也就没再自讨没趣了,又接着躺着睡觉了。

        第二天,贾浩阳给大师伯打电话:“大爷,我下午三点多找您去,你在店里吗?对了我还想带个同学去,您看方便吗?”

        “方便,你带哪个同学过来啊?”张经论在电话里问。

        贾浩阳:“就是撞墙的那个,他这身子弱,你看看有没有办法帮他调理调理,一个宿舍住着,他总这样,我们也担心啊。看看您有没有啥好办法?”

        张经论思索一下:“那别来古董店里了,就你们宿舍边上的那个东山药店找我吧,那个药店也是我开的,平时你大妈在那,店后面有茶室咱们在那聊吧”

        下午三点多,贾浩阳下了专业课,带着赵雨直接就去东山药店了。一进门,看见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在柜台后面坐着,就上前问小姑娘:“美女,你们老板在吗?”

        小姑娘看了一眼贾浩阳:“在后面呢,你买啥药?”

        贾浩阳:“我不买药,和你们老板约好的过来坐坐。美女你在这上班老板给你开多少钱啊?”贾浩阳打趣的问小姑娘。

        小姑娘有点嗲:“没多少钱,我也是勤工俭学的,我是文法学院的。”

        “噢,原来是学妹啊,加个qq吧,留个电话,你们老板是我亲戚,要是有啥事或者欠你薪水你跟学长说,我替你做主”贾浩阳一边撩着小姑娘一边忙着留联系方式。

        这时从后门口出来一个中年妇女,也就五十多岁的样子,标准的南方女人的相貌,柔美中透着慈祥,身材很匀称,有种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感觉。那女人问道:“你是浩阳吧?”

        “嗯,我是浩阳,您是?”贾浩阳很奇怪这女人莫非是张经论的老婆不成。

        那女人说到:“我是你师伯的老婆。”

        “诶呀呀,大妈,是您啊?您说您长的这么年轻,我都不敢想象您是我大爷的老婆,哈……哈……”贾浩阳拍着马屁说到。

        张经论老婆:“你这小伙子,嘴真甜,你伯母我都六十啦,还年轻啊”

        贾浩阳笑着说:“大妈,您不说,别人真不知道,我看您也就三十多岁不到四十的样子。”

        张经论老婆被贾浩阳逗得很开心,咯咯地笑着,有一种南方女人特有的气质。

        然后张经论老婆笑着说:“浩阳啊,你别逗你伯母我了,你师伯在后面调药呢,你们过去找他吧。”

        “好嘞,伯母”贾浩阳也改了口称伯母了,用南方人的称呼更适合些。

        二人来到后屋,张经论正在调试药,也没抬头看:“你们先坐茶桌那等我一下,浩阳你先自己把茶沏上”

        贾浩阳他们两个人坐茶桌钱把茶沏好了,就坐在那里等张经论,过了一会张经论把调好的药拿着过来坐在了主人位子上了,问到:“这是前天那位同学吧?”

        贾浩阳:“对,您救的那个。”

        赵雨比较恭敬的说:“师傅,前天晚上的事谢谢您了,我叫赵雨。”

        随后贾浩阳把昨天早晨他们聊天的内容都和张经论说了一遍。大概怎么回事张经论心里也有数了。随后张经论把刚才调好的药膏拿给赵雨嘱咐他说:“你把这个药膏贴肚脐上吧,我今天就调了一副,过两天再让浩阳带给你,一周一副,用七副就能好的差不多了。”

        “大爷,您给他用的这是什么药啊?黑糊糊的,像狗皮膏药一样?”贾浩阳也是第一次见这个药,好奇的问张经论。

        张经论:“以后你多学学吧,这是以前我山东的一个朋友给的药方,我这朋友是玉皇派的一位高人,他们这种药现在流传的不多,专门治疗像他这样的病症,有驱邪固本的功效。只不过现在有的野生的药材国家明令禁止使用了,都是人工栽种的,有的也是别的动物替换的,要是正宗的,它是一种药丸,不管多邪的病症,一丸吃下去就解决了。现在他们玉皇派的传人也没几个了,那个师姐手里传下来的正宗的药丸也就十几粒了,也是我有缘,那位师姐送了我一粒,不过现在这药方功效有点慢,所以要他用七副才管用。”

        赵雨感激的不行,赶紧就贴上肚脐上了。然后说:“师傅,真谢谢您了,那我以后就没事了吧?”

        张经论点点头:“应该不会有事了。”

        贾浩阳还有点担心:“您说他这事是怎么搞的?”

        张经论:“像他姥爷的事吧,算是横死的,在他们家里也算是一个横事,在你们宿舍里呢也算是带着横事来的。赵雨,我问你,你可得实话实说?”

        “行,您问吧,我肯定实话实说”赵雨满脸信任的说。

        张经论这时眯了一下眼睛,看了一眼赵雨问道:“人死的时候,都会找自己最亲的人,你姥爷肯定很疼你,不过横死之人刚死时,你不能抓他脚脖子,你是不是抬他时抓了他脚脖子?”

        赵雨:“是,当时我舅舅没来,我妈心慌的不行,警察法医来了说给拍照,让人抬一下。我大姨就让我去帮忙抬的,拍照前我大姨从我姥爷兜里把钱都拿走自己装了起来。”

        张经论:“你大姨不是你姥爷亲生的吧?”

        赵雨:“对,是捡来的。我大姨说让厂子赔偿一百万,她要给我表哥买房用。后来从办葬礼的时候我大姨不让在家设灵堂,说在外面横死的不让进家门,硬生生的给放村口了,后来我舅回来和她打了一架,才在家里设的灵堂。”

        张经论摇了摇头说:“真不该啊,你大姨眼里一点亲情都没有啊,当时她让你抬,你应该等人家法医抬,因为人刚去世四到八个时辰之内亲人不能碰触逝者身体的,因为亲人有血缘感应,他的神识刚离开躯体,你触碰他的躯体,他的中阴之身会感到刀刮之痛,你姥爷的中阴之身就被你从路上给唤了回来。下葬时是不是有什么怪事发生呢?”

        赵雨很惊讶的看着张经论:“嗯,您可真厉害,当时下棺时,下到一半怎么也下不去了,好像卡在那了,然后我大姨家我表姐就又哭又闹的,趴在棺材上不让下葬,好像被我姥爷附体一样,说话和我姥爷一样的口气,训斥我大姨,说以后对我姥姥要照顾好,要不就找她来算账,我大姨吓的满口答应了,说完话我表姐就不省人事了,然后被我舅和亲戚抬走了,这样才下葬。”

        张经论:“原来如此”

        贾浩阳:“那他姥爷怎么可能会缠着自己的外孙呢,疼他还来不及呢。”

        张经论:“不是他姥爷缠着他,家有横死之人,运势都不会太好,三年衰运是避免不了的,这段时间你尽量少接触负能量的人和事,我听浩阳说你还去宿舍后山坡的荒地烧纸又让你同学带你去拜庙了?”

        “是的,我想求个心安,才听他建议去的”赵雨说。

        张经论:“你这一直没休息好,本来就魂不守舍,已经伤了肝经了,肝主藏魂,肝血虚容易梦游,其实你休息休息就好了,你跟他去拜庙一路上又冲撞了一些东西才这样的。”

        贾浩阳:“冲撞啥了?”

        张经论:“应该还不止一两个呢,我用你的黑石打了他两次才管用。听浩阳说你还去了新校区的大门口迎新去了?”

        赵雨:“嗯,我是被董桧给带去的,本来没计划去那里。”

        张经论:“你们知道那个新校区的大门有多诡异吗,那个大门里里外外的设计都是有讲究的,来……来……来,我给你们讲讲吧,整个风水局的布置是一个大师帮忙做的,这大师我还认识。”

        贾浩阳一听张经论要这么讲,好奇心就来了,赶紧说:“您说说呗,每次从那门口过都觉得怪怪的,像是一个风水局,但我又看不出什么名堂来。”赵雨也比较好奇,和贾浩阳的疑问是一样的,又往前坐了坐,想仔细听张经论讲这里面的门道。

        张经论看他们都来了兴致,便喝一口水,润一润嗓子说:“这大门口的路是两条路相交的一条直道,往北的这段叫黄河路,往南的这段叫泉鹤路,大门对面不远处就是火葬场和墓地,所以这个地方阴气比较重,你们可以把这南北两条路的头一个字连起来念一下。”

        “黄……泉……,靠!竟然是黄泉路啊!不会这么巧吧?规划的时候相关部门也没思考一下啊,太瘆人了!”贾浩阳看着赵雨,赵雨也看着贾浩阳,两人都比较惊讶的一起看着张经论。

        张经论笑着说:“这也不能怪人家规划部门,本来就是经过两个区,一条路在两个行政区,南北两段叫两个名字也是正常的,再说人家先有的路,后有的你们学校的,要说巧也有巧的地方,你们校领导和当地政府领导关系相处的不太融洽,在选校址的时候,明明老校区边上有地,宁可卖给开发商也不给你们,最后你们校领导从教育部那边要的政策下来,地方领导为了有个交代就给安置在现在给个偏僻的位置了,你们校领导一向清高,等批下来土地,他看到现场就傻眼了,门口正对着火葬场的位置,后来施工期间总出事故,中途请设计院和那位大师一起改的。后来新生来了,还发生了一些离奇的事故,所以才有那位大师伪装设计院的人现场做了一个风水局,加了一些布局的装饰。”

        贾浩阳比较急切的想知道这个风水局是什么局?他也学了不少,但是这个局一直没看出门道来,所以追问道:“那您详细说说这里面的风水局怎么布的?都有啥作用?”赵雨也第一次听说,也是一脸的期待等着张经论往下说。

        张经论不紧不慢的说:“那我就给你们讲讲,这门两侧有两个大红灯笼你们记得吧?”

        赵雨和贾浩阳异口同声道:“记得,记得”

        张经论继续说:“这两个大红灯笼叫引魂灯,对面有火葬场和墓地,路又是黄泉路,灵车也经常从这里过,所以呢阴魂从黄泉路去投胎的也多,为了防止有的孤魂野鬼的走错路跑进校园里,所以在这里设置一对引魂灯。但有这引魂灯也只是起到一个引路的作用,对有些冤魂没什么震慑作用,所以又在两侧做两排定魂桩,就是校门两侧非常霸气又突兀的两排石柱。正中那个日冕是聚阳之物,下面有个水池是聚阴池,这两个物件组合起来就是一个太极,被定魂桩定住的阴魂到了夜里会被聚阴池汇聚起来,而这日冕常年日照之下阳气很正,会把下面聚阴池里的阴魂慢慢给中和掉。校门里面正中的那栋建筑是个鼎的造型,和门前两侧的石柱组合起来就是一个香火鼎盛的布局,这个布局主要是为了挡住对面火葬场和墓地的煞气。这个局你们看是不是很有水平啊?”

        贾浩阳和赵雨两个人都睁大眼睛,觉得不可思议的表情。贾浩阳:“真没想到,这里面这么多的心思,这种风水局从表面上啥也看不出来,您这一讲,我仔细回想着,都能对上路。”

        赵雨有点小激动:“太神奇了!风水布局这么多奥妙,宏观上要挡煞气,微观上要护师生周全,表面上看是一个比较气派的大学校门,真是奇才的设计啊!”

        这时贾浩阳心里一直想问的一个重要的事实在是憋不住了,于是问到:“那赵雨碰到着这些事和这个大门的风水布局又有什么关系呢?”

        张经论说到:“这回你问到点上了,你记得我用你那块黑石打了他两次才治好他吗?”

        贾浩阳:“嗯嗯,记得,这又是怎么回事?”

        张经论:“本来他去后山坡烧纸,招来的是那个怨气很重跳楼而亡的女鬼”

        赵雨:“师傅,不对啊,开始是个红衣女鬼,不像是那晚让我翻窗掉地的那只啊?那晚是个白衣女鬼啊”

        张经论依然笑着说:“对,就是她,只不过因为浩阳和你一个宿舍住着,她不敢进来,所以她没敢把你怎么样,只能靠控制你的梦境让你自己摔下来。至于为什么白衣变红衣了,我来给你讲讲,其实吧,我们把阴魂统称为鬼,但并不都是一样的,这么讲吧,就是存在的形式各不相同,但都有意识存在,有的是一种能量,有的是一种波,有的可能就是一种意识,不同形态生存方式不同,有的能量强的可以游走一定范围,有的则不行,有的甚至可怜到一辈子都无法轮回,甚至只能附在一些物体上生存连行动能力都没有,只能等待机缘有人接触而激发它。所有这些都是因为执念所以才无法进轮回。回过来我再和你说为什么白衣变红衣,因为你被你同学带到这个校门口,所以才激发了她,她一直都在跟着你呢,刚才我给你们讲了这个风水布局了,但还没告诉你们什么叫做局,只是告诉你们每个位置布局的作用了。”

        贾浩阳更好奇了:“风水布局,每个地方布置好起到一个合局的作用不就是局吗?难道还有别的解释吗?”

        张经论把茶放下,点了一根烟说:“所以说,你小子还得学着点,这就是大师的高明之处,一般的风水师只会把风水的功能作用布出来就已经不容易了,还算不上叫做局,但是你们学校门口那个局才是高人做的呢,这位大师第二次去的时候,做了一个空间场,用科学点的名词讲叫做场域空间,就像电有电场,磁有磁场一样,这个场域空间对于阴魂来说进来就出不去了,然后被里面设计布局慢慢给消磨的魂飞魄散为止,除非它能占据生人之躯才能出去,不过一般能量弱的附占不了多久别人的身体,或者夺生人魂魄来做她的替身她才能出去。因为你家里出了横事,你又把那女鬼给带到了那个场域空间里,把她的怨念激发出来了,变成厉鬼自然就红色的了,你姥爷也是她控制你意识制造出来欺骗你的,她想让你陪她出去走那段路,所以幻化出来你姥爷来,那段路就是场域空间外的黄泉路,她本来是把你的一魂一魄引过黄泉路进到这个风水局的场域空间里的,没想到在幻境里,被你发现了她,那她当然要强行在幻境中占你的魂魄冲出这个空间,对于冤鬼来说宁可去轮回也不愿意消亡在这个场域空间里。如果她从你梦境中借你一魂一魄足以替她抵挡风水局对她的消耗,就相当于她找了一个替身,至于后面什么后果或者她想做什么可能难以想象,也许要了你的小命,也许和你共生下去直到达到她的目的为止。”

        贾浩阳插话道:“是不是在赵雨梦里,第一道闪电就是您第一次用黑石击打额头的那一下?还有为啥是一魂一魄?不是三魂七魄呢?”

        张经论:“对!就是我第一次用黑石击打他那一下,我以为这一下就能让他醒过来,我也没想到只是把那只厉鬼给除了。没想到还有,因为他衰气重,不光招了这一只,另外那两只就是火葬场那边新出炉的。我说的这一魂一魄,其中这一魂就是主管人生命的胎光,一魄就是尸狗,对于厉鬼冤魂她的能量再强也只是勾你一魂,多了她也没那个能力,不过这一魂足以要你半条命了,为什么她要摄魄尸狗,说简单点她还做不到摄魄只能用幻境逼你自己放弃尸狗这一魄,因为这一魄主心,你心被她给蒙住了,你就没啥主动权了,还好你这一魄的自主意识还挺强能在幻境中自我觉醒,实属不易啊。”

        “我靠!真复杂,没想到就连新出炉的,还热糊的,都惦记上你了,你说你这梦中桃花多灿烂啊!”贾浩阳拿赵雨开玩笑的说道。

        赵雨苦涩着表情说:“我现在还在发毛呢,你可别拿这事逗我了”。

        张经论看了一眼贾浩阳,稍微严肃一点说:“你别拿他开玩笑了,认真听着,我接着说。”

        贾浩阳赶紧收起嬉皮笑脸的样子了。张经论接着说:“具体那两只应该是新的,到底能有多新我就不知道了,应该也是误进了这个风水局里出不去了,才想借你梦境逃出去。你梦中第二次闪电就是我用黑石击打你呢。我也是没办法,做的有点绝,所以啊我师父说我做起来比较霸道,连鬼都不给留活路,说有损阴德和阳寿,没办法,我这人就这样,我一向认为侵扰活人的阴间之物不可留,所以手段也霸道了一些。”

        “那像赵雨这种情况算是被附身了吗?”贾浩阳问的也是赵雨想问的,赵雨也期待从张经论那里得到答案等他回答。

        张经论肯定的说“不是,只是一种控梦之术,只不过操控幻境的是阴魂而已。如果时间久了,或者次数多了,对他伤害还是比较大的。”

        贾浩阳又问:“那董桧又是怎么回事呢?哦……就是要跳楼被您救下来的那个。”

        张经论:“他呀!他那应该是附身的,惹的东西不一样。”

        赵雨:“那他是在学校门口那里惹的吗?”

        张经论:“不是,中午十分你们才从新校区大门口离开,中午虽是极阳之时,但物极必反,极阳之下必有极阴相伴,也是鬼魅出行时刻,因为你有衰气随身,自然都会被你吸引。那个叫董桧的孩子身体素质好,也没衰气,不会带阴魂进风水局里的,他应该是在云修山招惹到那些小东西的。”

        “师傅,您说他招惹什么小东西了?”赵雨问。

        张经论:“浩阳把你们去云修山的事都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你们是从后山的断崖上去的吧?”

        赵雨:“对啊,那边上去不用花门票钱。所以他带着我们从后山断崖那边上去的。”

        “那你们还记得谁给你们指的路吗?”张经论好像猜着什么一样的这般问道。

        赵雨:“他问了一个当地人,好像是个住在山下的居士,穿着居士的衣服。”

        张经论:“嗯,你们从断崖上去的时候发现什么特殊的东西或者奇怪的东西了吗?再或者你们那个叫董桧的同学做了什么冒犯的举动了吗?”

        赵雨思索了一下回道:“爬到半山腰的时候,他好像捡起来几块骨头,像是小动物的,他踩了两脚小头盖骨一样的骨头。那后山说是断崖,其实一点也不陡,还是有点坡度,山坡上有踩出来栈道一样的小道。那天我们爬上来时,董桧又对着下面撒尿来着。人有三急,周围又没啥人,我们就等了他一会,然后就去仙鹤亭了。”

        张经论抽了一口烟说:“嗯,这就都对上了,他踩的那些小骨头就是婴儿的尸骨,过去呀,周边的乡民家里条件都一般,家里有刚出生的婴儿或者小孩子去世了,就埋在云修山的崖上,有的年代再久远一点的,兵荒马乱的时代,家里就裹个布或者草席子就扔在崖的半腰处了,后来一到夜里啊,就能看见见好多小孩子轮流着从崖上往下跳,所以那又叫婴跳崖,后来周边居民都搬走了。现在山下房子也没几间了就被山上的和尚庙的主持给买了,住的都是和山上庙里有来往云游过来的居士。”

        贾浩阳:“怪不得,他要跳楼,就是那些小东西整他呢!这些小东西差点要了他的命。”

        张经论:“这些小东西因为去世时还不通晓人事,做了阴魂后没有爹娘祭奠的就困在那里了,有的入不了轮回的。所以做起乱来都是没人性的。这种小东西报复心极强的,不过没招惹过他们的,他们也不会搞的。”

        贾浩阳:“我说您怎么一刀下去他就没事了呢。还有您这刀怎么是黑色的呢?”

        张经论:“嗯,他那就是附身了,我当时把了一下他脖子的脉,看他眼睛就剩白眼珠了。我就断定他这是被附体的东西走了心脉。至于我这把黑刀吧,就是陨铁的边角料做的,传到我这了。”

        贾浩阳:“大爷,您说这附体还用走脉吗?”

        张经论:“那当然了,灵体选择附体不是谁都可以附上的,肯定要挑身体弱的啊,或者哪个脉门有漏的地方,它才能钻进去的。第一呢是你们这位同学冒犯在先,第二呢你们这个同学啊,心脏有问题。”

        赵雨觉得不太可能的说:“您说董桧心脏不好,可是平时我们根本就看不出来啊,他身上都是肌肉,感觉可强壮了。您没看错吧?”

        张经论轻轻地笑一声说:“我猜你们就不信,连他心脏啥毛病我都可以告诉你,那小伙子应该是心漏,是先天性的。这心脏主藏神,如果这人心脏不好,身体再强壮也有和常人不一样的地方,你们平时朝夕相处的,没觉得这个人行为动作上有点愣愣的,有时还有点猛?”

        贾浩阳:“嗯,是有点,那他这毛病就是缺心眼儿吧!哈……哈……哈”

        张经论也调侃的回道:“嗯……不……不,那孩子可不缺心眼,比你们都贼。”

        被贾浩阳和张经论爷俩对话一逗,赵雨也哈哈的跟着笑起来了:“的确没少占我们便宜,是不是他这心漏就比我们多了一个心眼啊?”

        张经论和蔼的看着赵雨说:“你看你跟着浩阳玩还能听听相声,多好玩啊,你这一乐呀,这几天的烦恼就少多啦,来……来……来,喝茶,我再给你们倒上,以后啊,没啥事就和浩阳常来我这喝茶。”

        三个人高兴的聊了一个下午,在回去的路上赵雨心情也好多了,而贾浩阳对师门有了新的认识,有一种迫切的想打开一个未知世界大门的想法。以前对师傅的偏见似乎没有了,现在更多的是好奇和想转为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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