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欠我的!
“离娇娇。救你,心肺复苏知道么?身高腿长的你倒是起来自己走啊”
“不知。”男人神情紧绷,强撑了一会儿,咳出了黑血。
“喂喂你可别死啊。”
“我身上有药,劳驾。”话说一半伏在她胸口没了意识。
趴哪儿呢,流氓!
猝不及防的触感,离娇娇条件反射把人推开,脸上浮起一层绯红。
你这就是占便宜!好小子,这亏我不能吃。
趁着他昏迷,离娇娇顺着自己手指缝瞄了瞄,手指戳了几下。
“挺结实的,看起来瘦,这巧克力腹肌恰到好处,腰还挺细,哼。”
男人表情不太好,心口血脉颜色奇怪,大约是中了毒。
汗珠从滚动喉结淌下来,混着血浸湿了他的浅色里衣领子。
摸了摸他的头,“这么烫,得赶快治了,暂且放过你。”
从男人腰间摸出个精致的药瓶,药丸太大他咽不下去。
离娇娇垂眸,把他的脸颊捏成一团揉了两下:这次算你欠我的了。
捏碎药丸含在舌尖,帮他送了进去。
背着个男人步法很慢,脚步虚浮。
周围妖兽显然在害怕这柄剑,尽管可以感到它们一路紧盯的视线,一路上还是出奇的顺利。
甚至偏离了方向,这把剑能拖着离娇娇的手,强行转回正确的方向。
“好剑!你主人有你是他的福气啊。”
仿佛听懂了她的话,剑身微微昂首摇摆表示得意,离娇娇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忍不住笑出了声。
“剑有名字的吧,我看书上都是这样的,你有吗?”
剑身发出低吟。
“嗯听不懂,剑怎么会说人话呢。”
君霄剑:哼明明是你太弱了。
走了半宿,休息了好几次,总算把人藏进了自家的干草堆。
揉了揉肩膀,再塞一把草把男人盖住。
远处几个人举着火把朝这个方向跑。
走在前面的李景川气喘吁吁,握着刀柄掌心有些湿润。
天都快亮了,小妹还没踪影,只找到了一截带血的衣料。
这个家从小就只有他会心疼这个小妹,经常偷偷塞吃的给她,听说前几日吊着原主半条命的药也是他跟长老求来的。
那会儿锯齿豺出现,李启义丢下他们兄妹俩,别提窜得多快了。
白天测试结果出来之后,吴氏更是没给她好脸色,干粮都没准备她的那一份。
突然自己也挺幸运的。
上辈子有个懂事的弟弟,这辈子多了个哥哥。
我不死,就一定保全你们。
恍然一个人影跳到李景川面前:“二哥!”
李景川睁大了眼睛,嘴巴都不会说话了,愣了好一会儿。
“娇娇你没事吧!哥快急死了,你这疼不疼啊”
看着妹妹身上的血迹,李景川自责不已,赶紧把自己外衫脱下来给她披上,说话都语无伦次了。
一个大男人愣是激动地掉了几滴泪,如果自己强点就不会这样了。
“哥你都多大了还哭鼻子,我可是要笑话你的,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就是一直跑啊躲的,有点累,我们快回去吧。”
离娇娇替他抹了抹眼角。
“好回家,哥背你回去。”
这浑身是血哪叫好好的,李景川在巡逻时和妖兽对峙过,自然明白其中凶险,妹妹还故作坚强,懂事得让人心疼。
谢过其他整夜帮忙的族人,背着妹妹一起回了家。
昏暗石头屋里只点了一盏动物油脂做的蜡烛,光线昏暗。
还是父亲母亲特地给她点的,方便她处理伤口。
离娇娇表面还是装成乖巧懵懂。
“让大家担心了,娇娇自己来就好了,这么晚,父亲母亲应该都没好好休息吧?”
她最后刻意反问。
明明在笑,夫妻俩却觉得脚下跟针扎似的,面露尬色,只能干笑掩饰。
李景川背着人回来的时候,都能听见两个人在屋里睡觉打鼾的声音了。
可能想着自己对他们没有利用价值了,少一个人过冬,反而是好事,呵,真是人心凉薄。
“是啊是啊,大家找了你大半宿,想着你是不是已经回家了,就回来看看,你这丫头没事也不说一声,叫你哥好找啊。”
理亏的俩人不停找借口,说着场面话嘘寒问暖,传出去还不知道别人怎么说自己苛待儿女。
“那就早点休息吧,我也困了。”
没等他们说完,离娇娇看也不看他们,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俩人也觉得围在这里没必要,出了屋半天还没晃过来神。
这丫头何时气场这么厉害了,竟然顺着她就走了。
李景川啰嗦了半天,临走还是不放心,“这几天你就在家休息,需要什么就跟二哥说。”
“好好好,二哥你忙了一宿,再念叨我头都疼死了。”
门一关上,离娇娇的笑意顿消,躺在床上常常舒了口气,浑身仿佛散架,疼得已经麻木了。
听着外面只剩依稀虫鸣,离娇娇立刻去把昏迷的男人从草堆里扒出来,搬回自己屋里。
俊美男子的紫玉冠上沾着两根稻草,有些反差萌。
窗缝渗进来的晨光散落她身上,举刀在左手掌划过,红色液体从里面跳了出来。
捏开他的唇滴进去,男人脸色苍白,唇角殷红的血衬得几分邪魅。
“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好的草药,我的血应该有用吧。”
感觉到流入舌尖的腥甜温热,男人额头热度有减退迹象,但伤口并没有愈合迹象。
直接滴在伤口上试试?
光线不清,离娇娇倾身凑在他肩膀旁边,伤口好像变化不大。
男人蒙着眼,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的,抓着离娇娇的手直接提上床。
顺着气味,薄唇贴上了她伤口残余的血。
手掌有些触电般酥痒,她身体紧绷了下。
又来?这么喜欢抓手。挣开他,顺势一掌扇过去。
这人眼睛看不见,但反应却又快又准。
头一歪轻松避开,顺便抬手把小妖精稳稳丢在一边,和自己保持适当距离。
离娇娇气得跺脚,却是无法靠近他半步,只能坐在对面喝茶,故意喝的很大声。
“你是真的看不见吗!”弯腰在他面前挥了挥,男人不动如山。
“可以这么说。”比死海的水都平静。
男人端坐在那里,仿佛最亮的流星坠入尘埃瓦砾,周围一切黯然失色。
君霄剑八卦的提示了一下自家主人。
昨晚的画面闪过男人脑海,那股香甜味道仿佛还绕在唇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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