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伤痛
游清未曾想再次相见,灵钧是这样重伤不起的模样。
听雪将几日所遇如实告知,游清怅然所失。自从那日与皇上提起灵钧,他自知犯了影卫的禁忌,产生了不该有的私心。
皇帝何其精明,早早看破,一边自行授意画眉医治,一边将游清调离,使他无法抽身
而现在游清能做的,就是看着高烧昏迷的那人,留下金疮药离去。
“听雪,这名字是她给你的,以后你就只有她一个主人了,切记。”
灵钧次日下午缓缓转醒,周身如坠火炉,口干舌燥,身体更是因为疼痛,保持趴着的姿势动弹不得。
一旁守候的听雪迅速端了水杯来,脸上尽是担忧之色:“小姐,水来了,慢点喝对不起小姐,听雪无用”
“不怪你,别难过了,死不了。”
后背的伤口露在空气中,遍布几道可怖的疤痕,听雪已经处理了血污、上了药,灵钧咬牙承受后背的刺痛,耳边回荡父亲冷酷的话语,对血肉亲情失望至极。
晚间,来送饭的人竟是灵微。
那日到达父亲书房前,灵微已经听闻苏衡的遭遇,她当然最清楚苏衡的为人,因为前世的灵钧,被那苏衡几次三番羞辱。所以如今的灵微,是报了一些嫉恨的心思,想让灵钧也尝尝那种滋味。
没想到她低估了灵钧的心性,眼看苏衡遭遇,灵微也生出几分快意,对灵钧,有些刮目相看了。
灵微今日的行头简单些,只为来看看重伤的灵钧,带了些补药吃食。
看到灵钧后背的伤痕,本是一母同胞,她心中泛起怜悯之心,但嘴上却挖苦道:“你做事从来都不考虑后果吗?”
灵钧笑了笑:“非常之人,非常手段,我可不后悔,谢谢你的求情。”
“哼,不必谢我,身为弃子,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给父亲一个交代,让他饶你一命吧。”
灵钧哑然。
灵微端了汤羹喂她,两人画面和谐,好一会没说话。
“也许,我一早就该告诉你的。”灵微忽而开口。
灵钧:“你说苏衡的事吗,呵,做决定的是父亲,我不怪你。”
“不只是苏衡”灵微若有所思,放下残羹正色道:“你,真的与皇上的人有私交?”。
“只是朋友。”
“朋友?真好啊有朋友真好,不像以前的我”灵微面露苦涩,缓缓道:“昌献二十年腊月十四,你在准备封后大典,而我,却被人□□用瓷片割腕的感觉,我记忆犹新。”
灵钧诧异,自以为风光的那一天,竟然不知她的处境,沉默良久,灵钧愧疚道:“对不起,我以前”
“那些事就不必提了,你看我现在活的多开心,你会替我高兴吗,姐姐。”灵微坐下,幽幽的看着灵钧问。
“会,我替你高兴,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了。”
“那么,我想也想当一当皇后,那可是父亲费尽手段得来的,我很期待。”
灵钧想象着对方走上前世自己的位置,微笑道:“帝王无情,保护好自己。”
“我会的,姐姐也是。”
灵钧苦涩的闭眼,听着对方离去的声音。她还叫她一声“姐姐”,可前世,她却没有尽到做姐姐的情分,也该自己补偿她一个完美的人生吧。
屋顶上,李焱忱不知呆了多久,头枕手臂,似在欣赏月色。可是残月如钩,一片凄凉之色。
“小姐,那个人又来了。”听雪皱眉汇报,扯过薄背覆在灵钧背上。
灵钧疲惫的睁眼,见到一袭青衣的俊美男子蹲在面前打量自己,正是李焱忱。
“李公子有何贵干。”灵钧心绪杂乱,不知这人意欲何为,皱眉问道。
李焱忱依然彬彬有礼的拱手:“灵钧小姐勿怪,在下得知小姐贵体有恙,特来看望。”说着从怀中掏出两个精美的瓷瓶:“此乃在下珍藏的上好金疮药和祛疤膏,保证灵钧小姐皮肤不留疤痕。”
“我与李公子无甚交集,不敢受公子好意,且公子身为离国皇子,帮我一个敌国女子,教人疑惑。”
李焱忱放下瓷瓶不以为然:“两国谈和已久,何来敌国之称,小姐就当在下,是个好色之徒,怜香惜玉罢了。”
灵钧嗤笑,这人哪里像好色之徒,分明像个诡计多端的狐狸。
“那就谢公子好意了,只是我身染怪病,又势单力薄,不知何日能还公子人情了。”
李焱忱揶揄的笑,也不戳破,兀自搬了张凳子坐下,一副要彻夜长谈之色,环视周围看到角落的棋盘挑起话头:“灵钧小姐竟通棋术啊,能否赏脸让在下讨教一二。”
灵钧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这人有些无赖,纵然灵钧拒绝,又能奈他如何呢,打又打不过。
“略懂一二,不甚精通。”灵钧老实答道,
李焱忱将棋盘摆在凳子上,自己反倒一撩衣摆席地而坐,正好与灵钧的视线齐平。
“灵钧小姐谦虚了。”李焱忱让灵钧选棋子,灵钧伸手拿了黑子。
手臂伸出间薄被敞开,灵钧尴尬的想起自己上身未着寸缕,可李焱忱目不斜视,抢先一步替她掩盖好勃颈处的薄被,笑的一脸单纯。
灵钧脸色不自然的微红,内心腹诽:这个怪人。
黑白子你来我往,白子显然更胜一筹,李焱忱却故作纠结之色,好像两人实力相当一样。
灵钧自知棋艺实属一般,见他有谦让之意,愤愤的乱走一气道:“好啦,我输了,都说了我不精通啦。”
李焱忱大笑:“姑娘何必自弃,说不定尚有转圜呢~”
灵钧听出她的弦外之音,想起昨日及笄之礼他也言语暗示,问道:“你又想说什么,真不知道你一个离国质子,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
“哈哈哈,不过是当局者迷罢了,姑娘不妨告诉在下,下一步如何打算,反正我是个离国质子,姑娘大可放心。”
灵钧犹豫道:“下一步,其实我也没想好能怎么办呢”
是顺从于楚恪甫,择门客待嫁,还是求助游清、画眉,依附于皇宫那位,灵钧都不愿意。
“姑娘可想过离开?”
“离开?我可以吗”
“姑娘身边的侍女不就是为了那一天吗。”李焱忱一语道破。
灵钧面色黑沉下来:“听雪是我的侍女,不是一颗棋子。”
“姑娘还真是重情之人,只是往往身不由人,不知道哪天自己也成了别人的棋子。”
“那就不劳李公子费心了,夜深了,公子请回吧。”
“好~李某告辞,姑娘保重,记得好好用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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