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四章迎新会上
联邦第一军校门口。
凯瑟琳重新扎起红色的大波浪长发，对瑟西道：“瑟西妹妹啊，虽说咱们不是一个院的，但魔法系嘛”
她眨了眨深绿的眸子，笑道：“在校生中，我可是最熟了！”
“嗯。”瑟西点了点头。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凯瑟琳笑道。
瑟西：“”
看着瑟西那张稚嫩的脸上依旧平淡的样子，凯瑟琳莫名觉得手痒痒，她手指微微摩擦，忍住像捏小学妹脸的冲动，继续说道：“新生要先去一起集合，参加一个重要的会议，等下学姐再带你去宿舍和魔法学院。”
“是迎新会，我们也会一起去。”陆畅补充道。
在他们说话间，最后一名新生也完成了信息的核对，老生们离开报到处，和新生们一起进入校门。
联邦第一军校的迎新会，各个院系是在一起举办的，随着人流，他们很快就来到了举办迎新会的场馆。
瑟西扫了一眼，只见各个院系不同年级的军校生们坐成一个圆，中间空出了一大片。
“亲爱的崽崽们，欢迎来到联邦第一军校！”一道带着笑意的男声如惊雷般在场馆中骤然响起，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新生们纷纷扭头去寻找声音的主人，却无果。
瑟西发现，不少高年级的学长学姐都对新生们露出了看猎物般的目光，就差冒点绿光了。
她看向旁边，陆畅已经摸上了座椅旁的感应头盔。
凯瑟琳向她眨了眨绿眸，眸中带上了些许兴奋：“是狄教官的声音，这次迎新会肯定会有趣多了！”
“现在，各位新来的崽崽，请戴上你们座椅旁的感应头盔，感受一下学长学姐们的热情吧！”迫不及待的老生们和部分懵逼的新生们依言带上了感应头盔。
联邦第一军校的迎新会氛围为什么会这么跳脱？庄重大气和沉稳呢？剩下的新生们来不及吐槽，座椅背后冒出的机械臂便快速地把感应头盔套到了他们头上。
【嘀——欢迎各位来到模拟游戏，现在您所在的是待战区域。】系统提示音响起。
“卧槽？什么情况？怎么突然进入待战区域了？”
“为什么我这个历史学院的还要继续作战”
【随机地图选择中】
“地图也不能自己选？”
【地图选择完毕。】
狄教官那不怀好意的声音适时地响起：“崽崽们，这次采取的是混战模式，也就是说，除自己以外的，都是敌人哦。请崽崽们不要留手，寻找周围的武器，不遗余力地击溃其他人吧！”
【地图锁定——废弃城镇！】
不过是一瞬间，瑟西身旁闪着点点星光的待战区域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老旧的房间。
瑟西扫视一圈，除了地上一个破旧的、断了半截的木棍，这房间里什么都没有。
瑟西：“”
这叫武器吗？
一个半歪斜的高楼上。
一堆人聚在一起，沉默地看着面前刚收集来的二十几把普通制式的粒子枪和一大堆冷兵器。
“靠！”陆畅爆了句粗口，早知道狄教官不做人，没想到能够狗到这种程度，藏东西的地方全都大变样，即便他们对这个地图熟悉，也只搜集到这么点东西。
“没有机甲也就算了，拿这些去，打个毛线啊！”凯瑟琳也有点崩溃，在迎新会上听到狄教官的声音时，她就觉得有点不妙。
普通的粒子枪也就罢了，竟然还要用冷兵器？怎么打？即便凯瑟琳是系里公认的优秀机甲制造师，但就这么点东西，她觉得根本难以组装成一个威力较大的武器。
“冷静点，说不定学弟学妹们的情况和我们一模一样。”一道略显轻佻的男声从人群中传来。
稍微有些躁动的人群安静下来，他们看向中间发话的男生，那人随意地坐在一根倒塌的铁管上，笑道：“毕竟他们中的大多数人，现在正老实地自相残杀中，武器也消耗得快，根本不会想到我们这些学长学姐会聚在一起，想着怎么干他们。”
凯瑟琳：“越总指挥，黑心还是你黑心啊，快说。”
“先分成多个小组，演技好的可以装下，勾引些学弟学妹们过来，其余人埋伏一波，非作战院的可以改进或搜集下武器和情报，有情况就在刚成立的战队频道里联系。不过”越思远顿了顿，看向暗沉沉的天空，“这天气和平时的地图不太一样，你们行动时注意找身边能避雨的掩体。”
“解散！”
老旧的房间里。
瑟西看向房间的一边，透过破碎的窗叶，可以看到外面的建筑或歪或立或断，许多倒塌的钢筋纵横在坑坑洼洼的地面上。
看来她现在所在的建筑物还算完好，至少有个完整的房间，瑟西闭眼，感受了下空气中的魔法元素，和她在入学考试时的情况一样，虚拟战场中的魔法元素比现实微弱许多，大概只能发挥出她一成的力量。
瑟西睁开眼，刚刚空气中异常的水元素告诉她，不久之后，这里将会下起强腐蚀性的毒雨，要是被淋久了，便会直接退出战场。
解决毒雨不难，一个风之屏障就可以了。
但瑟西是一个严谨的人，为了避免出现意外，也为了增强魔法的强度，她需要一个媒介来施法。
她抬手，果然，储物戒指并没有带进虚拟战场中。
而这间房中，就只有瑟西再次看向地上那个破旧的、断了半截的木棍。
她就没用过这么破烂的媒介。
但算了。
施了个清洁魔法后，瑟西还是颇为嫌弃地捡起了那个破木棍，给自己加个风之屏障，走出了房间。
然而，她刚踏出房间没几步，一粒子弹便向她飞来。
瑟·魔法学的奠基人·西：“”
她动都没动，风之屏障便自动把子弹反弹了回去，走廊里埋伏的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系统送出了战场。
【您的积分+1】系统提示音在脑内响起。
她看向房门正对着的墙壁，稀奇的是，在这个废弃城镇里，本应破烂、至少也是空白的墙壁上，用斑驳的字迹写着一首小诗：
暴雨下得最凶猛的地方，
藏着一个奇迹，
一个隐秘的奇迹。
终有一天，
在星光的见证下，
兰草将会生长，
它们开出圣洁的雪之花。
而这片大地，
也将从苦难中脱离，
迎来新的开始。
这首小诗瑟西从未见过，不过这熟悉的口吻，倒令她想起了一个友人。
瑟西微微勾起唇角，没想到迎新会这么有意思。
迎新会的场馆内。
狄教官斜倚在监控室的一面墙上，看着其中的一个光屏：越思远正有条不紊地指挥着老生们埋伏新生，而新生们狼狈地躲着，还要防范其他新生的攻击。
“这次迎新会还是老样子，新生们一盘散沙。”宋教官摇摇头道。
“新来的崽子们都这样。”文学院的安教授宽慰道。
“就是，等过段时间”狄教官笑道。
“打住，老狄啊，你不会又想搞什么地狱集训吧!”
“有些崽子都超负荷了，上次光是给他们检查就累得我够呛。”研究院的纪教授道。
“许多药还得加急制作。”
众人纷纷吐槽。
【嘀——】
【验证成功】
【毕华清教授，请进。】
监控室瞬间安静下来。
狄教官偏过头，看向踏入房间的那人——白发飘逸，黑眸深邃。他不由得笑道：“老毕，终于舍得出你的办公室了？”
毕华清扫了他一眼，看向众多的光屏，道：“我学生呢？”
“卧槽，老毕你有学生？”瓦伦教官不可思议道。
要知道，这几年的迎新会他都没来，就是因为他在魔法系没有学生。
毕华清瞥了他一眼：“怎么，不行？”
“行行行，”瓦伦教官干笑了几声，又好奇问道，“谁这么倒咳，这么幸运，当了你学生啊？”
毕华清不答，上前来到操纵台，输入了一串编号，一个光屏被调到了中央。
光屏里的瑟西正沉默地看着房间地上的木棍，而房间外的走廊，一人拿着把粒子枪在埋伏。
“这学生运气也太背了点。”一个教官叹道。
毕华清抿了抿唇，转头对狄教官道：“断开她和感应头盔的连接，我的学生不参加这次迎新会。”
狄教官敛起笑意：“为什么？”
毕华清：“历年来的迎新会多是老生们围攻新生，她作为我魔法系的学生，不需要经历这种容易造成她信心损失的事情。”
“你这是在扼杀她的成长！她不仅是你魔法系的学生，她还是联邦第一军校的学生！”
“就是，老毕啊，虽然我们知道你研究魔法压力大，害怕她之后不能承受这种压力，但花朵总不能一直养在温室里。”
“崽不能总护着。”
其他人纷纷道。
“你想想我们当年那届迎新会，看看再说嘛，”狄教官心知拗不过这人，走过去，搭上他肩膀，慢悠悠道，“不要低估你的学生。”
“”
毕华清默了默，继续看向光屏。
他那倒霉学生拿起了那根一看就很破旧的木棍，轻轻念了一句什么，毕华清觉得有点熟悉，但她念得太快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句话是什么，就见瑟西踏出了房间，而一粒子弹正悄声无息地袭向她的背部。
毕华清微微握紧了拳头。
【该考生积分+1】这块光屏上显示出了系统的提示文字。
毕华清愣了愣，松开了拳头。
“我去！老毕，你这学生玄乎得很啊！我都没看清，怎么埋伏的那个学生就没了？”狄教官一拍他肩膀，兴奋道。
毕华清默了默：“不知道。”
“我看看回放。”瓦伦教官按了几个按钮，现出另一块光屏，而后，他调了慢放。
只见那粒子弹在距离瑟西一臂距离时猛地停下，随后调转方向，朝埋伏着的军校生方向而去。即便调了慢放，这粒子弹的速度，现在看起来，也比刚刚袭向瑟西的速度快得多。
那名军校生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系统送出了战场。
“信心损失？不能承受压力？”狄教官挑了挑眉，对毕华清道,“如果不是系统没有发出警报，我都怀疑她开挂。”
“”
毕华清没有搭理他，把回放调到瑟西拿起木棍那一幕，这次，他听清了她的话，那是一个古老的吟唱法咒，也是他曾经念过数次也没有成功的一个法咒：“风元素们，请回应我的呼唤，构成风的屏障。”
这是一个魔法书上记载的、常见的初级法咒，常见到——除了人类外的各大智慧种族都会使用。
以至于在场的教官和教授，即便对魔法没有深入的研究，也知道光屏中的人念的是什么，毕竟，他们偶尔也会和其他种族打交道。
因此，不用毕华清提醒，他们也知道这个学生，作为人类，念出这个咒语，并且还成功了，有多么的惊世骇俗。
宋教官：“快把这个学生的资料调出来！”
不等他说，瓦伦教官早已在操纵台上飞快地按下一串编码，瑟西的报考资料显现在又一块光屏上。
看到某一行，众人沉默了。
良久，瓦伦教官爆出一句粗口：“靠！入学考试，报考的科目，全优，全特等！”
“天才”
“不，这是变态。”
“老毕啊，你当年也没有这么变态。”
狄教官笑道：“还是全能型啊！老毕，啊，不，尊敬的毕教授，把你学生让给我怎么样？”
毕华清：“滚！”
“哎，别急嘛，继续看。”安教授笑呵呵道。
他们又一次安静下来，看向瑟西的实时直播。
瑟西很快地走出了那个还算完好的建筑，她回头，发现这个建筑只有两层，而刚刚那个房间在第二层，也是这栋建筑唯一完整的房间。
瑟西本想速战速决的，但走廊的那首诗勾起了她的兴趣。既然那个建筑是这片废弃城镇里还算完好的一个，那么
她正思索着，一把光剑便从她后方袭来，伴着一个戏谑的声音:“小学妹，对不住了，学长先送你下场!”
瑟西微微皱眉，她最讨厌打断她思考的人了。
她连吟唱都懒得吟唱，举起木棍轻轻一挥：“精神冲击。”
瞬间，那名学长觉得脑袋针刺般的疼痛，光剑从手中脱落，他直接跪在了地面上。
即便是精神力枯竭，他也没有尝过如此恐怖的疼痛，但那疼痛也只是一瞬间。
【警告！您的精神域受到攻击，面临崩溃，您已被系统要求强制下线。】
向来令人吐槽的系统提示音此时变得格外亲切，被强制下线后，他猛地摘下感应头盔，靠在椅背上急促地喘息起来。
不远处的校医留意到他的情况，立马冲了上来，掏出仪器便开始检查。
过了一分钟，他的心率渐渐平息。
校医收回仪器，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没什么事，就是太累，精神力消耗了一点。”
但是，谁进虚拟战场不消耗精神力啊？校医觉得这小子那夸张的反应是在坑他，瞪了他一眼后，继续向一些需要心理治疗的新生行去。
这位学长觉得自己有点冤，但他现在也确实啥事都没有。刚刚虚拟战场中的疼痛，对于他来说，仿佛是一场噩梦。
思及此，他猛地打了个寒颤，摇摇头，大概是最近没睡好，太累了，那疼痛应该是错觉吧。
他自我宽慰道。
人总是会逃避思考一些不合自己三观的现实，这是常态，但这逃避不应该成为理所当然的逃避。
瑟西看着那名学长退出了虚拟战场，轻哼了一声，扫了一眼四周，几道隐晦的目光颤了颤，随即消失了。
她满意地勾起唇角，正想继续思考刚刚的问题。
“轰隆！”一道闪电划破了暗沉沉的天空，瑟西抬起头，噼里啪啦的毒雨落了下来。
“滋啦”这种雨的毒性十分的强大，不到十秒，地面上便出现了许多深浅不一的小坑，而周围废弃的建筑物上，也出现了许多空洞和裂缝。
不远处传来几名军校生的哀嚎，很快地，他们的声音消失了，毫无疑问，他们被毒雨送出了虚拟战场。
此时，风之屏障便显得格外实用了。
不过
瑟西看向远处，灰蒙蒙的一片，根本看不清暴雨下得最凶猛的地方在哪。
“您要放弃么？”恶魔的低语再次响起。
“反正您只要勾勾手指，便能结束这场战斗，在场的所有人的积分，都会落入您的怀中。”
“何必去寻找那个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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