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因爱生恨
“你是说我的心思很龌龊?”纪楠舒气的咬牙瞪着顾云浮,羞愤恼怒的整张脸都红了。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作为女子她率先表白是有些不妥,但怎么也谈不上龌龊吧?
十几年来,是他一直黏着她,对她百依百顺体贴入微万般宠溺。
而她同他亲密无间,细心照顾无微不至。
两人感情深厚的旁人都瞧的一清二楚,连她爹娘都将他们当成一对,认为顾云浮早晚会娶她。
于是这些年来她一直将自己当成顾云浮的人,拒绝了无数上门提亲的人,耐心等着顾云浮娶她。
直到杜清影回上京住进了平宁王府,她开始慌了,这才下定决心表明心意。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将你当母亲看待尊敬。”顾云浮赶忙解释,很珍惜两人的姐弟情。
哪知纪楠舒一听更气了,胸脯剧烈起伏道:“我拿你当夫君,你竟然拿我当娘?我可生不出你这么大的儿子来。”
纪楠舒气坏了,她就比他大一岁而已,有那么老吗?
见纪楠舒越说越离谱,顾云浮眉头紧拧,一脸无奈道:“表姐,你误会了,我……”
“够了,我不想听!”气急败坏恼羞成怒的纪楠舒,将手里的野花重重摔在地上,狠狠的跺了两脚,随后扬长而去。
顾云浮瞧着她的背影,茫然无措。
他不明白,怎么会变成这样?
在他的印象里,纪楠舒还是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
纪楠枫的脚崴了不方便移动,就坐在溪边懒洋洋的晒太阳。
池玉拿出一个苹果用溪水洗干净后啃了起来,‘喀吱喀吱’吃的很是诱人。
闻着苹果香甜的味道,纪楠枫吞了吞口水有些馋:“还有吗?给我一个。”
“没有。”池玉想也没想的回。
纪楠枫不信,信口雌黄道:“我受伤了,得吃点水果补充营养。”
池玉瞥了他崴伤的脚一眼,看向不远处的野猪努嘴:“猪腿更适合你。”
纪楠枫瞪眼:“我总不能生啃吧!”
“没人拦着你。”池玉起身走开,不再理会。
纪楠枫急了,慌忙招手道:“哎,哎,你回来,我们有话好商量。”
池玉充耳不闻,啃着苹果走远了。
纪楠枫气的吹胡子瞪眼,却又毫无办法。
池玉这人真是奇怪,不喜欢银子,又没有同情心,也不畏惧他的身份,实在是让人头疼——
顾云烨信步来到瀑布前,瞧见杜清影坐在水边,脱了鞋袜挽起裤脚,露出光洁的小腿和脚在撩水玩,立时转身回避。
“你跑什么?”杜清影满腹疑惑,她是洪水猛兽不成?
顾云烨顿住脚步,清咳一声道:“非礼勿视。”
杜清影闻言低头看着自己的脚,明白了顾云烨的话。
古人真是迂腐至极,不过就是露了个小腿和脚而已,又不是没穿衣服,有什么不能见人的。
无语归无语,杜清影心里明白跟顾云烨说不清楚,于是收起脚放下了裤腿和裙子。
“好了。”杜清影穿好鞋袜,好整以暇的坐着。
顾云烨转身,入目的是一片银白飞溅的瀑布,瀑布下端坐着一冰绿色长裙的清丽佳人,像是一幅赏心悦目的画,让人想据为己有。
一时之间,顾云烨看的失了神。
“你的手还疼吗?”杜清影关心的问。
顾云烨闻声回神,将手背到身后道:“不怎么疼了。”
其实是疼的,只是他不想同杜清影聊这么丢脸的事。
杜清影瞧着顾云烨藏手的动作笑了:“抓螃蟹被夹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儿,我还被狗咬过呢。”
嗯?
一听这话顾云烨来了兴趣,追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儿?”
“七岁的时候吧。”杜清影歪头回忆,缓缓道来:“我就是路过,趴在路边啃骨头的狗以为我要抢它的骨头,冷不丁就咬了我一口,可冤死我了。”
那一口咬的可不轻,她师父用了好些药才没留疤。
“确实挺冤的。”顾云烨想象着杜清影描述的画面笑了。
杜清影指了指她旁边的一块石头:“站着不累吗?坐着聊吧。”
她仰头仰的脖子都酸了。
顾云烨想了想,光天化日的,应该没什么,便坐下了。
顾云烨十分崇敬鬼医和他的才华,便问了许多关于鬼医的事,两人聊的十分愉快。
顾云浮拿着一束野花过来时,见两人有说有笑,当即蹙起了眉,将手里的野花藏到了身后。
“大哥。”顾云烨瞧见他,立时站了起来,莫名有些心虚。
顾云浮睨着他,薄唇轻启道:“山脚的野花开的正好,你采点给你母妃带回去吧。”
女人应当都是喜欢花草的。
“好。”顾云烨明白顾云浮是想支开他,识趣儿的走了。
见顾云浮隽脸冷沉薄唇紧抿,杜清影疑惑的问:“你怎么了?”
吃完饭都还好好的,怎么才一会儿功夫就晴转阴了?
桃花眸睨着杜清影关心的俏脸,顾云浮走过去将藏于背后的野花递给了她。
“给我的?”杜清影狐疑的接过,有些意外。
“嗯。”顾云浮沉吟着在顾云烨刚刚坐过的地方坐下。
杜清影瞧着他满脸都写着不高兴的模样,心里直打鼓:“你到底怎么了?”
顾云浮看着她,薄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思来想去,顾云浮还是决定不说,毕竟事关纪楠舒的颜面和闺誉。
“没什么,你以后不要同其他男子走那么近。”顾云浮意有所指。
杜清影拧眉,反驳道:“我们离的二尺有余,不过就是说了几句话罢了,怎么就走的近了?”
合着他一脸阴沉不悦,是因为她不该跟顾云烨说话?难道她以后只能跟他一个人说话?
“你是我的未婚妻,理应同其他男子保持距离,避嫌。”顾云浮耐着性子解释。
杜清影气笑了,反问道:“那你呢?你经常同纪姑娘单独相处,可避嫌了?”
就在刚刚,她还看见他们一同散步聊天了。其姿态之亲密,比之情侣。
“我们是姐弟。”顾云浮这话说的有些底气不足。
他的确只当纪楠舒是表姐,但纪楠舒对他就难说了。
直到现在,顾云浮也分不清纪楠舒对他到底有没有男女之情。
但有些话说出口了,就再也收不回去了。
“只是姐弟吗?”杜清影别有深意的睨着顾云浮,不置可否。
顾云浮避开杜清影清澈的能洞穿一切的黑眸,转移话题道:“你若是觉得不妥,我以后会注意。”
“我可什么都没说。”杜清影觉得纠结这些实在没意思,起身往峡谷深处走去。
顾云浮见状跟在她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默默走着,谁也没有再说话,气氛有些沉凝。
峡谷深处有一片缓坡,上面长满了嫩绿的青草,紫花地丁和蒲公英等野花争相盛放。
杜清影躺了上去,看着蓝天白云感受着微风的轻抚,恍然间像回到了塞北草原。
她想塞北了。
在杜清影心里,塞北就是她的故乡。
顾云浮在她身旁坐下,看着她迷离的眼神就知道她的思绪飘远了。
他没有打扰她,安静的陪着她。
散心的纪楠舒无意中深入峡谷,看到顾云浮和杜清影一坐一躺在草地上的身影,她咬了咬唇。
“小姐,我们要过去吗?”采菱观察着纪楠舒的神色。
纪楠舒面色愠怒,咬牙切齿道:“竟然戏耍了我这么多年,我要报复他!”
今日之事对纪楠舒而言,是莫大的侮辱!
作为天之骄女的她,何曾受过这等委屈?
采菱看着纪楠舒由爱生恨的脸,觉得有些可怕。
直到现在她都难以置信,对小姐那么好的表公子,竟然不想娶小姐,简直匪夷所思——
申时末,太阳失去温度,光芒黯淡下来时,一行人回到了山庄。
累了一天,众人各自回屋休息。
杜清影的屋子正对着纪楠舒的,她进屋后关门时,瞧见纪楠舒正看着她。
眼神里夹杂着愤恨,不甘,委屈等情绪,看的杜清影莫名其妙。
晚膳时,纪楠舒竟主动坐到了杜清影旁边,席间不停的给杜清影夹菜,惹的一桌子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们。
尤其是顾云浮,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吊着,食不知味。
至于杜清影,面对纪楠舒突如其来的过分热情,结合她之前看她的眼神,她只觉毛骨悚然。
要不是饭菜是山庄的下人准备的,她都要怀疑纪楠舒在里面下毒了。
“多吃点,看你瘦的都弱不禁风了。”纪楠舒无视众人讶异的目光,兀自给杜清影夹菜。
杜清影看着堆的冒尖的碗,嘴角抽搐道:“够了,多谢纪姑娘。”
“快吃呀。”纪楠舒笑眯眯的看着杜清影,一幅要盯着她吃完的架势。
杜清影顶着一桌人的注视和纪楠舒诡异的热情,硬着头皮用完了晚膳,落荒而逃。
见杜清影离席,纪楠舒也放下筷子想跟上去。
“表姐。”顾云浮及时叫住了她。
纪楠舒顿住脚步,眉梢微挑不耐道:“干嘛?”
“我有话同你说。”顾云浮起身拉着纪楠舒出了花厅。
看着他们走远后,平宁王妃小声问顾云烨:“今天发生什么事了?”
她突然有些后悔今日没跟着他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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