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禁忌心魔
当年的事,杜清影不只一次问过她爹,但每次都被严词厉色的训斥,告诉她不要好奇这件事。
可越是这样,杜清影就越是好奇,越想探求真相。
“我也不知道。”纪楠舒摇头。
对于这件事,她也疑惑了很多年,但一直没有答案。
她也去问过她爹娘,一向和颜悦色的爹娘刹时间疾言厉色,告诫她永远不要再提这件事。
顾云浮母妃的死,就是一个禁忌,人人谈之色变闭口不言,成了一个迷。
“那他知道吗?”杜清影想到了顾云浮,他母妃自尽时他也在屋内,或许知道些什么。
纪楠舒再次摇头:“小浮什么都不知道,这些年也一直在偷偷的查。但时隔多年,根本无从查起。”
顾云浮母妃的死,是多年来一直困扰他的心魔,他比她们更想知道真相。
顾云浮甚至去逼问过他父王,但平宁王的反应也是声色俱厉,不曾透露一个字。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杜清影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是什么事逼的顾云浮母妃自尽,又让所有人都守口如瓶谈之色变。
纪楠舒拧眉:“或许平宁王妃知道。”
当年知道真相的本就没几个人,又过去了十三年,除了平宁王和纪楠舒的父母,恐怕也就只有平宁王妃知道了。
“就算她知道,也不会告诉我们。”杜清影对平宁王妃不抱什么希望。
“直接问她当然不会说,我们得想个办法。”纪楠舒琢磨着,怎么才能让平宁王妃说出当年的事。
杜清影虽然好奇,但也明白此事必定兹事体大,所以她不想多事甚至坏事。
“很晚了,纪姑娘还不困吗?”杜清影再次逐客。
纪楠舒闻言抬手打了个哈欠:“是有些困了,熄灯睡觉吧。”
杜清影懵了,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很快,她就明白了。
纪楠舒起身吹灭了烛火,脱掉外衣挤进了杜清影的被窝。
两人紧挨在一起,杜清影绷直了身体浑身僵硬:“纪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睡觉啊,放心,我沐浴更衣过了。”纪楠舒说着拉了拉被子。
这是要与她同寝?
杜清影浑身都不自在起来,直言道:“我不习惯与人同寝,纪姑娘还是回自己屋吧。”
从小她就一个人睡,早已习惯。旁边突然多出来一个人,让她觉得无比怪异。
“不习惯就更得适应了,否则以后你跟小浮成亲了怎么办?分床而眠吗?”纪楠舒理直气壮,铁了心赖着不走了。
杜清影据理力争:“我还在孝期,成亲的事还无从说起。”
她爹才走三四个月,她要守一年的孝,这一年内绝不可能成亲。
“我知道,我只是帮你提前适应适应。好困,快睡觉了。”纪楠舒闭上眼,呼吸逐渐平缓。
杜清影听着身侧轻缓的呼吸声,毫无睡意——
平宁王妃的屋里还亮着烛火,窗户半开着。
“王妃,县主屋里的烛火熄了。”站在窗前的婢女低声禀报。
半躺在床榻上的平宁王妃闻言问道:“表姑娘回屋了?”
婢女摇头:“没有。”
这下平宁王妃奇怪了:“没有回屋,她们一同歇息了不成?”
“这……奴婢不知,但表姑娘确实没有出来,县主屋里的烛火也熄了。”婢女如实道,不敢胡乱猜测。
平宁王妃皱眉苦思冥想,片刻后道:“你再瞧一会儿。”
她倒要瞧瞧,她们在耍什么花样——
东院。
顾云浮坐在烛火下心不在焉的看着书。
“咚咚!”敲门声响起。
顾云浮眉梢一动:“进来。”
“公子。”莫七闪身进屋,带着些许寒意。
“如何?”顾云浮佯装镇定的看着书,却半天都没有翻过书页了。
莫七躬身回道:“杜小姐屋里的烛火熄了,表小姐没有出来。”
“什么意思?”顾云浮装不下去了,放下了手里的书看向莫七。
沉重的压迫感让莫七不敢抬头对视,硬着头皮道:“属下猜测,表小姐应该是歇在杜小姐屋里了”
他隐在树上等了许久,腿都要蹲麻了也不见纪楠舒出来,屋里的烛火也没有再亮,估摸着她们是睡着了才回来禀报。
“她们一起歇息了?”顾云浮难以置信,回想起纪楠舒之前的话,心中有些不安。
“是。”莫七如实道。
顾云浮蹙眉,思索了片刻后道:“你去盯着,有什么动静立刻回禀。”
他怕她们半夜打起来。
“啊?”莫七呆了,这是让他今晚都别睡了的意思吗?
顾云浮冷眼扫过去:“还不快去。”
“是。”莫七无奈,只能认命的去了。
夜凉如水,莫七蹲在杜清影屋后的大树上,缩手缩脚的盯着漆黑沉寂的屋子。
他觉得自家公子是多心了,屋里两人指不定睡的有多香。只是可怜了他,又冷又困的在这受活罪。
打了个哈欠,莫七靠着粗糙冰冷的树干,无比想念温暖的床铺。
跟莫七一样蹲守在树梢夜不能寐的还有一黑衣人。
见莫七隐在树中不走后,一名蒙着脸的黑衣人悄无声息的穿梭在黑夜中,潜行到山间向首领禀报。
“头儿,他们是不是发现我们了,怎么突然开始盯梢了。”另一名黑衣人听后有些担心行踪暴露。
首领沉思了许久,下令道:“你继续盯守,其余人歇息,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回禀。”
“是。”回禀的黑衣人领命去了。
从杜清影出城开始,他们就一直尾随着他们,已经暗中盯了两天了。
为了不被发现,他们只能啃冷硬的干粮,夜里也不敢生火取暖,只能硬抗。
原本准备今夜动手,却出了变故,只能静观其变另寻机会了。
——
一夜无事。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早起的鸟儿开始出巢觅食,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打盹的莫七被吵醒,抬手揉了揉眼,放眼看向杜清影的屋子。
“你在看什么?”突然,耳边响起一道疑惑的声音。
莫七吓了一个激灵,差点从树上掉下去,转头看清声音的主人后惊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莫七心惊不已,他竟然完全没有发现身旁何时多了一个人!
万幸的是,这个人是池玉,否则被公子知道了他只怕要脱一层皮!
“来一会儿了,见你睡的香就没叫你。”池玉伸了伸懒腰。
其实她也是刚醒,在莫七睁眼前一刻才摸上树。
抹了把额头上惊出的冷汗,莫七有些心虚的问:“杜小姐和表小姐都还没起吧?”
盯了一夜,天快亮时睡着了,要是在这期间出了什么事儿,那他真是要冤死了。
池玉摇头:“她们又不是鸟。”
天都还没亮全,她们起这么早干嘛?捉虫吗?
“那就好。”后怕的拍了拍胸口,莫七被吓的瞌睡全无。
池玉好奇的问:“你盯着她们做什么?”
昨夜发现莫七时她就想问了。
“表小姐留宿在杜小姐屋里,公子怕她们打起来。”莫七也很无奈。
池玉听的一头雾水:“她们为什么要打起来?”
莫七抬眼,瞧见池玉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里全是迷茫和不解。
他动了动嘴,吐出四个字:“争风吃醋。”
“嗯?”池玉更加迷惑了。
一个是主子的未婚妻,一个是主子的表姐,这争哪门子风,吃哪门子醋?
作为杀手,池玉轻易不露面,一直隐藏在暗处。
虽然对纪楠舒的信息了解的一清二楚,但却是第一次见纪楠舒,并不清楚她跟顾云浮之间感情。
莫七瞅了她半响,最后挥手道:“你年纪还小,说了你也不懂,别问了。”
不问就不问,哼!
池玉瞪了莫七一眼,纵身下了树。
莫七拨开树叶看了看越渐明亮起来的天色,估摸着不会有什么事儿了,打算回去禀报顾云浮。
“啊!”莫七刚一动,就发出一声惨叫。
蹲了一夜,他的脚早已麻的失去了知觉。猛然一动,酸爽透顶。
——
辰时,紧闭的屋门终于打开,纪楠舒笑逐颜开的走了出来,回到自己的屋子开始洗漱。
杜清影关上门,长舒了一口气。
昨夜第一次与人同寝,一开始她别扭极了毫无睡意。
但听着纪楠舒轻柔的呼吸声,闻着纪楠舒身上的淡淡幽香,仿佛被催眠了一般,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并且睡的很是安稳。
一刻钟前,睡醒的杜清影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纪楠舒明媚的笑脸。
“醒了,睡的好吗?”纪楠舒单手支头,侧身笑意吟呤的瞧着杜清影。
昨夜的记忆逐渐回笼,杜清影面无表情的道:“一般。”
就算她睡的很舒服,但也绝不能让纪楠舒知道,否则只怕今晚她又要不请自来。
“没关系,我睡的很好。”纪楠舒俏皮的眨了眨眼,勾起一缕杜清影的发丝把玩。
杜清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抬手抢回自己的头发,声音清冷:“纪姑娘还不打算走?”
她要是再不走,那她走!
“哎,真是无情,睡完了就赶人走。”纪楠舒哀怨的看着杜清影,像看一个负心汉。
杜清影嘴角抽了抽,懒得再跟她贫嘴,于是坐起身道:“纪姑娘喜欢这屋子,那我让给你。”
说完,杜清影下床穿上鞋就要走。
惹不起,她躲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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