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有因才有果
一阵风吹来,吹动顾云浮的墨发和衣摆,衣袂飘飘帅的惨绝人寰。
别说杜清影了,侍卫也对顾云浮的风采为之惊叹。
割完一片忍冬藤的顾云浮,收剑转身时瞧见杜清影花痴的模样,眸光一闪,唇角轻轻勾起。
缓步走到杜清影面前,顾云浮故意道:“瞧什么这么入神?”
“咳——”回过神的杜清影,眼神躲闪心虚道:“忍冬,阳光下的忍冬真好看。”
“是吗?”顾云浮挑眉,吩咐侍卫道:“抱一点忍冬放这里。”
侍卫照做,手脚麻利的抱了一捆忍冬,放到顾云浮指定的位置。
“放那里做什么?”杜清影不解。
割断藤的忍冬,放在太阳底下,一会儿就晒蔫了。
顾云浮薄唇轻勾道:“你不是说太阳下的忍冬特别好看吗?我放近一点,让你瞧个够。”
杜清影:“……”这男人绝对是故意的!
“怎么样,好看吗?”顾云浮故意问。
杜清影咬牙,一字一句道:“好看,特别好看!”
“嗯,你喜欢就好。”顾云浮说完,回到之前的位置坐下,认真的摘起了忍冬。
看着他认真的侧脸,杜清影磨牙,很想一口咬上去。
一旁的侍卫听到两人的对话,努力憋笑。
果不其然,放在太阳下的忍冬,没一会儿就失去了生机。
等杜清影和顾云浮摘完忍冬准备回府,那些忍冬已经被晒蔫了。
下山路过时,顾云浮顿步轻叹:“它们能博美人一笑,也算死得其所了。”
杜清影:“……”她笑了吗?她怎么不知道?
因为心中有气,下山时杜清影走的有些急,不慎踩到一块滚石摔了一跤,扭伤了脚。
“啊!”杜清影跌坐在地,捂着扭伤的脚踝,疼的皱起了眉。
幸好篮子是顾云浮提着的,否则他们辛辛苦苦摘的忍冬,怕是要撒一地。
“怎么了?我看看。”顾云浮慌忙将篮子递给侍卫,蹲身查看杜清影的脚踝。
“嘶!”顾云浮一碰到她的脚踝,杜清影就疼的直吸气。
“伤到了吗?”顾云浮缩回手,不敢再碰。
杜清影没有理他,扭头看向路边的草丛。
在普通人眼里,小路两边长满了杂草,但在医者眼里,却隐藏着许多草药。
四下寻找了一圈,杜清影忽的黑眸一亮,看见了几株透骨草,跟一片杂草长在一起。
真是天可怜见,杜清影喜出望外道:“把那几株草药摘了给我。”
“这个?”顾云浮顺着她手指方向走过去,指着几株野草问。
杜清影气的直瞪眼,急声道:“不是,前面那个,对,就那个。”
顾云浮只是不认识草药,并不笨,很快就依照杜清影的指示,将透骨草摘了回来。
杜清影寻了两块石头,将透骨草放在上面砸碎,然后脱下鞋袜,小心翼翼的敷到红肿的脚踝上。
顾云浮见状,想拿锦帕给她包扎,却摸了个空。
他的锦帕之前垫石头了,走的时候他没有拿。
杜清影瞧了他一眼,从自己怀里掏出锦帕,自己包扎起来。
顾云浮定睛一瞧,觉得这锦帕分外眼熟,正是他的那块!
她什么时候收起来的?
包扎好后,杜清影又疼又热,额头浸满了细汗。
顾云浮抬起洁白的衣袖,轻柔的给她擦汗。
杜清影一怔,他不洁癖了吗?
“上来。”擦完汗,顾云浮在杜清影面前蹲下。
此时的杜清影没法儿逞强,只能一声不吭的爬上了顾云浮宽阔结实的背。
山路崎岖,顾云浮紧盯着脚下,走的格外谨慎。
趴在顾云浮背上的杜清影,看着顾云浮紧绷的侧脸,心砰砰直跳,生出丝丝甜蜜,脚踝似乎没那么疼了。
约摸走了一刻钟左右,他们回到了山脚,顾云浮小心翼翼的将杜清影抱上了马车。
因为疼痛,也因为恼顾云浮,回府的马车上,杜清影一路都没搭理他。
顾云浮同她说了几句,见她不理也没再多言,翻出一本书瞧了起来。
见此,杜清影更气了。
她都这样了,他还有心思看书?
哼!
杜清影兀自生着闷气,将头扭向一边,闭上眼装睡。
马车摇摇晃晃,杜清影装着装着,竟真的睡着了。
等回到平宁王府时,顾云浮叫了她好几声,她才悠悠转醒。
睡懵了的杜清影,忘了脚扭伤的事,直接起身就走。
“啊!”红肿的脚踝一用力,就疼的她抓心挠肺。
看她这迷迷糊糊的样,顾云浮也不指望她能自己走,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一路回到清风院,兰雪见杜清影是被抱着回来的,当即明白事态不对,赶紧问:“小姐怎么了?”
“脚扭伤了,去拿点跌打药来。”顾云浮一边吩咐,一边抱着杜清影进屋。
“是。”兰雪应了一声,转身就往药房去了。
杜清影炼制的药,都存放在药房,兰雪经常给她打下手,知道放在哪里。
看着兰雪匆匆往药房去的背影,杜清影急声嘱咐道:“你小心些,别碰到我正在炼制的药。”
“知道了小姐。”兰雪头也没回的答应了一声。
杜清影还是有些不放心,但又怕说太多引得顾云浮起疑,只好憋了回去。
进屋后,顾云浮将她放到软榻上,拆开包脚的锦帕,查看她的伤势。
“很疼吗?”顾云浮看着她红肿的跟小桃子似的脚踝,满是心疼。
杜清影撇了撇嘴道:“没之前疼了。”
透骨草的药效很好,路上的这半个时辰,药效已经渗透进去,止住了痛,只是消肿散淤还需要时间。
“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连路都不会走,往后走路看着些。”顾云浮又是心疼又是气恼。
本就不爽的杜清影,一听这话就炸了,秀眉一拧道:“要不是你气我,我会走神摔倒吗!”
“所以是我的错?”顾云浮抬头,一脸无奈。
杜清影轻哼道:“有因才有果,就是你的错。”
顾云浮:“……”她说的似乎也有些道理。
“世子,药来了。”兰雪小跑进屋,手里拿着一瓶药膏。
顾云浮扭头,朝兰雪伸出手道:“给我,去打盆水来。”
杜清影的脚踝上还残留着草药,得先把草药渣洗干净,再抹药膏。
兰雪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端来了一盆清水。
侍候主子是下人的活,但顾云浮却坚持要亲自给杜清影洗脚,让兰雪十分惊诧。
“世子,还是让我来吧。”兰雪觉得,洗脚这种事实在有失身份。
杜清影深有同感,咐和道:“兰雪说的对,还是让她帮我洗吧。”
在这个封建的年代,她不难想象,要是顾云浮给她洗脚的事传出去,定然流言蜚语漫天,指责漫骂声遍地。
并且,顾云浮还会被人瞧不起,让人耻笑。
她知道自己没有改变世界的能力,所以也不想去挑战强权。
“为何?你怕我弄疼你?”顾云浮曲解了杜清影的意思。
杜清影懒的解释,索性顺着他的话道:“对,你一个大男人粗手笨脚的,又没侍候过人,那有兰雪细心。”
唔,这倒是。
顾云浮觉得很有道理,于是抿唇道:“我会很轻的。”
杜清影:“……”真的不必如此好吗!
兰雪:“……”世子如此坚持,难不成有爱给人洗脚的癖好?
“哗啦——”顾云浮用手掬起清水,浇到杜清影脚踝上。
“嗯!”冰凉的冷水洒到红肿的脚踝上,杜清影觉得格处舒适。
既然拒绝不了,那就坦然享受吧。
看到两人亲密的模样,兰雪识趣儿的退了出去。
杜清影忽然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儿,急忙喊道:“兰雪,你去把我们摘回来的忍冬清洗沥水,别捂坏了。”
五月底的天气已经很热了,一篮子密实的忍冬放着不管,很容易捂坏。
那可是她扭伤脚摘回来了,坏了她的脚就白伤了。
“是,我这就去。”兰雪应了一声,匆匆去了。
杜清影这才放下心来,安心的享受顾云浮的洗脚服务。
用清水一点点洗干净药渣后,顾云浮拿棉帕给她擦干。
“嘶,你轻点。”杜清影瑟缩了一下,差点惯性的一脚踹顾云浮脸上。
顾云浮蹲着身,一只手握着杜清影的脚,一只手拿着棉帕给她擦脚。
生平头一次这般侍候人,却还被嫌弃动作不够轻柔,顾云浮多少有些委屈。
好不容易擦干了脚,顾云浮剜了药膏给她抹药,问题又来了。
既是抹药,那就不可避免的会碰到伤处,疼痛是少不了的。
“你忍着点。”叮嘱了一声,顾云浮将药膏涂抹到杜清影红肿的脚踝上,轻轻揉搓。
“嘶!”杜清影疼的直抽气,双手紧握轻咬嘴唇。
顾云浮见了,墨眉紧蹙,快速的将药揉化。
“好了,躺着别动,有需要就叫我。”顾云浮将杜清影的脚轻轻放到软榻上,又拿了软枕给她垫上。
瞧着顾云浮无微不至的照顾,杜清影黑眸微闪,好奇道:“你不是说你没侍候过人吗?怎么如此熟练?”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顾云浮神色认真。
杜清影秀眉微皱,不解道:“什么话?”
顾云浮瞧着她,薄唇轻启,一字一句道:“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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