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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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露易丝的霍格沃兹生活已经完美得不能再完美。
和睦的同学，理想的课程，美妙的生活。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露易丝小姐糟糕的魔药学成绩。
“也许我与魔药学的相性就和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的一样差。”
抓了抓杂乱的刘海，露易丝沮丧地将魔药课本合上。
与拉文克劳的学生一同上课大约是赫奇帕奇们最大的噩梦。小鹰们高举的胳膊给小獾们带来了巨大的压力，虽然高年级赫奇帕奇教导过新生们要习惯，上课时只要暗示自己是颗南瓜，让人发现不了就是其中诀窍。
然而露易丝在魔药课上的糟糕表现让她想不引人注意都难。即使没到格兰芬多疯狂炸坩埚的程度，但那滚滚升起的浓烟几乎要把教室的天花板熏成了碳色。
魔药学教授斯拉格霍恩看着小姑娘因为失误而无精打采的两条麻花辫耷拉在肩上，那双浅色的眼眸盯着地板，让玻璃镜片都蒙上了一层水雾。
“噢，琼斯，我不会批评你的。只是……课后你必须再复习一下，至少弄清楚金银花下锅的时机。打起精神，起码你没有把坩埚炸了。”
斯拉格霍恩举起魔杖轻点已经焦黑的坩埚，锅里那坨粘稠的黑色物质眨眼间便消失无踪。
一旁的玛格丽特倒是事不关己地看戏，在伪装成南瓜这点上她的确比同组的露易丝更有天赋。
“我的金银花干燥处理一定是最好的。”露易丝抱着课本沮丧的地走在走廊上，这是她最想成为南瓜的一次。
“不要挣扎了，你的魔药天赋大概和草药天赋成反比。”玛格丽特朝涂了粉色指甲油的手指吹了口气，完美的颜色，“你可以考虑下次抓着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袍子求他让你的期末考试合格。”
“你不能指望一个南瓜去抓着教授的袍子!”
“那就只能抱着你可怜的成绩单回家了，亲爱的琼斯小姐。”
被玛格丽特丢下的露易丝抱着魔药课本走在草坡上，她此刻十分想飞奔到温室与可爱的草药们作伴--起码草药不会在意她的魔药学成绩。
她看着草坪上来往的学生，只想找个无人的地方复习今天的上课内容。
拨开低处的藤蔓，娇小的露易丝轻松钻进了秘密角落。今天没有看到斯内普的身影，女孩便随地坐下，将打开的课本架在膝盖上，掏出铅笔开始复习。
今日的阳光格外灿烂，树荫落下的点点金黄撒在书本上，满满的暖意，灌木外学生们嬉闹的欢呼声时远时近，如果能忘掉魔药学的失败，这真是一个美好的午后时光。
有些困意的露易丝从课本中抬起头，正好望向前方的灌木，那是之前斯内普坐着的位置，层层叠叠的树枝中间恰巧有一个豁口。
银灰色的瞳孔透过空洞朝外望去，正好看到几名格兰芬多在草坡上玩闹。
男生们大声嚷嚷着什么，时不时还友好地互相推搡，中间坐着一名女生，她拥有漂亮的红色头发，望向同伴们露出了微笑。
露易丝忆起斯内普时不时回头朝外望去的举动，忍不住想到。
黑发少年透过这豁口，是想看到什么呢？
吵闹的格兰芬多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沉浸在课本里的露易丝被突然出现的阴影惊醒，抬头时正看到一张阴郁的脸。
“看来露易丝小姐的魔药学成绩就和格兰芬多的品格一样糟糕。”
黑发少年站在一旁看向下方涂画得一团糟的课本，上面的笔记显然不得要领，就像是入学前的幼儿涂鸦。
“真是令人惊叹的……上课笔记。露易丝小姐居然还能从中学到知识，这大概是赫奇帕奇学习的秘诀吧。”
露易丝第一次正面接受斯莱特林的毒舌，只愣愣地看着头上突然出现的斯内普没有出声。
被两只反光的圆形镜片盯着的斯内普毫不退缩，眉头紧皱俯视着下方的赫奇帕奇小巨怪。“如果露易丝小姐的脑袋还没被芨芨草塞满，就该观察到熬制的要点在于锅内药剂涌起第一个泡泡时加入干燥金银花。”
“书上说在加热十分钟到十三分钟间加入……”露易丝仔细看了看课本。
“那聪明的，善于背课本的露易丝小姐可以继续慢慢尝试哪个时间加金银花不会让坩埚冒黑烟。”
斯内普并没有继续纠结于一年级的课本内容，而是在露易丝的对面席地而坐，打开了自己的课本。
将碍事的刘海拨开，露易丝抓着铅笔在课本上记下了斯内普的指导。
露易丝偷偷瞄了一眼少年，他黑色的头发依旧有些凝结，原本就阴郁的脸色因为加深的眼袋而更显憔悴。斯内普又看向了身后的豁口，却再一次露出失望的神色。
“你还好吗？”
鬼使神差的，露易丝开口问道。
斯内普微微抬头回望一脸关切的露易丝。
“我不知道露易丝小姐是什么意思……不过我觉得我非常好。”
“噢那就好……”露易丝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令原本就尴尬的气氛更加尴尬。
这次的二人读书会在有些低压的气氛下静静结束，露易丝抱着课本往宿舍走时回头看了一眼通往地下的道路。
那名少年的黑色袍角消失在转角处，就像是翻滚的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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