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
13
正准备答应请求的露易丝突然被打断了话，冰冷的语气让她有些不敢相信，赶紧向后仰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黑漆漆的身影。
对方居高临下地看向小个子的露易丝，油腻腻的黑发让他的脸更显阴森：“难道你那小容量的大脑已经忘干净了吗？琼斯小姐。”
说完他又斜眼瞪向对面的赫奇帕奇男生，即使没有说话，黑发少年的气势也让人忍不住缩了缩。
“既然露易丝你、你有约了，那就不打扰了，再见!”男生有些慌乱地转头快步走了，活像身后有一只巨怪在追他。
没料到斯内普的臭脸杀伤力这么大，露易丝看着男生头也不回地跑路，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好一会儿才一挪一挪地转过身。
“西弗勒斯，我们今天有约过吗？”
露易丝歪着脑袋，却没想起来什么时候和斯内普约过。
“哼，看来我还是高估你的智商了。”斯内普冷哼一声，一把拎起露易丝的领子往外走。
少年的腿修长且直，交替踩在城堡的地板上响起规律的清响。
晃荡在半空，脚拖在地上，露易丝疑惑自己怎么老被人抓小鸡一样抓着，开始思考是不是该多喝点牛奶长高一些。
脚步声止于无人的角落，露易丝被直接放下，却稳稳落在地面上。
向上望去，只见斯内普面色不善地抱着双手站在身后，一双乌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看向露易丝因为绑了绷带而有些浮肿的小腿。
“露易丝小姐的大爱精神真是令我感动，即使受伤了也要帮助那些追求没有任何生产价值的感情的，脑袋空空的巨怪。”
“可是说不定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无聊。”
“感情是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说无聊呢？”露易丝撇了撇嘴，对斯内普的说法不置可否。
“所以我们今天应该没约过吧。”
“看来你的智商还不至于无可救药。”
“……谢谢。”露易丝对别扭的少年笑道，她知道他向来不擅长表露自己的好意，“你是……特地来找我的吗？”
“我只是在回宿舍途中正好看见某个蠢货准备把自己的工作推给一个爱心泛滥的笨蛋。”
“好吧。”
就不能期待斯内普说出什么好话。
“那，圣诞节假期你要回家吗？”露易丝状似不经意地提起思考了好几日的问题，颇为忐忑地偷看着斯内普的神色。
“家？”
不知是不是错觉，斯内普本就不悦的脸色更阴沉了，少年皱着眉，似乎并不想说起这个话题。
“假期我要留校，斯拉格霍恩教授委托我帮忙配置魔药，而且我还要准备考试的复习。”
“这样吗？”露易丝扯了扯垂在肩头的□□花辫，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后松了口气。
“爸爸还需要为放假增长的订单忙碌，妈妈会到对角巷与我们一起庆祝，所以我得在草药店过节了。”
“我回去收拾东西了，节后见!”
露易丝朝斯内普挥手告辞，拖着伤腿费劲地朝宿舍走去，黑发少年则是看着女孩的背影，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闭紧了嘴转身离开。
假期的空气比往时更加清新，就连冰冷的温度都亲切了起来。玛格丽特早早穿好了她繁杂的裙子，即使她看起来十分地不乐意。
“天知道我回去会被姑妈怎么念叨。
‘梅林!你居然进了那个集合了没有学院要的失败者的垃圾桶!分院帽一定是老糊涂了!我们要向邓布利多提出抗议!’
我已经猜到她那哨子一样尖利的声音会说出什么话了。”
“只要玛格丽特你喜欢赫奇帕奇就好，别人的看法不需要在意。”
露易丝也换上了母亲挑选的浅蓝色裙子，让她看起来没精打采的头发都精神了起来。想到能见到许久没见的父母，虽然外表看不出来，但露易丝的内心雀跃极了。
“我哪个学院都不喜欢，但是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很好，我喜欢这里。”玛格丽特从桌上捞起一块草莓曲奇，“其实只要不去斯莱特林哪里都差不多，我可不想和那群鼻孔朝天的贵族后裔们虚与委蛇，更何况还要把蛇穿在身上，想想就恐怖。”
“我喜欢玛格丽特，你能来赫奇帕奇真是太好了。”
“真肉麻，不过好吧，我就坦诚地收下你的告白了。”
两个女孩亲密地朝校外的站台走去，突然感到脸颊一阵冰凉，便抬头望去。
“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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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角巷的平安夜意外地热闹，落雪覆盖在街道上一片雪白，巫师们也在成群结队地采购节日用品。
露易丝坐在燃起火炉的二楼房间，忙着包装要寄出的圣诞礼物，虽然父亲说可以帮她用魔法包起来，但露易丝始终认为自己亲手做比较有诚意。
她的朋友很多，准备的礼物堆成了小山，不过几位关系比较好的朋友还是得到了露易丝精心准备的贺卡。
那是她用和爸爸一起发明的花哨小魔法写上贺词的特制贺卡，还别上了一枚干燥的草药花，让礼物芬芳扑鼻。
去禁林采摘回来的两片蝎齿草叶子也连同玻璃管一起被包装在粉嫩可爱的纸盒里，还打了个大大的蝴蝶结，贺卡用花体字写上致西弗勒斯·斯内普。
想到斯内普收到这么一个和他十分不搭的礼物脸色一定会比平时难看十倍，露易丝开始哼起歌提前庆祝自己小小的恶作剧成功。
原先想旁敲侧击出斯内普的家庭住址给他一个惊喜，不过现在得知少年会在学校过节便省了这个步骤。
托马斯为了让露易丝及时寄完小山般的礼物，特意租了三只猫头鹰一同送信，忙碌了整整一天后露易丝终于腾空了房间，可以让托马斯开始布置圣诞装饰。
而露易丝则拖着伤腿往对角巷入口走去，她得去接不会魔法的母亲进来。
幸好托马斯认为露易丝是个不会说谎的好孩子，没有怀疑她受伤的原因，不过临过节买不到好的药剂，只能慢慢治疗。
对角巷充满了节日气氛，露易丝一边慢腾腾地走一边四处张望，会动的灯牌飘在半空，垂下的槲寄生上飞满了五颜六色的虫子，如果不细看其实和伦敦的圣诞节没太大的差别。
初次到魔法界过节的琼斯太太比露易丝还要开心，抱着露易丝左看右看险些滑倒，幸而一旁的巫师好心地施了个漂浮咒。
一家三口的晚餐丰盛而美味，露易丝好久没有享受到母亲的手艺，吃得肚子都圆鼓鼓的。
“魔法世界真是令人惊奇，亲爱的，我甚至看到会喷火的老鼠和会跳舞的圣诞树!”
“亲爱的你能高兴就好，今年圣诞节的订单激增，只能让你过来一起过节了。幸好露易丝帮了我很多忙。”
托马斯挥动魔杖，为妻子与露易丝倒满了从伦敦百货买来的可乐。
“露易丝看来过得也很好，进到你最喜欢的赫奇帕奇一定让你学到了很多东西。”
“我学了很多有意思的魔咒，还能骑着扫帚飞上天，最重要的是，我能帮院长照顾草药!”
“我的小露易丝真是太棒了!”玛利亚·琼斯为女儿的成长高兴，脸颊都染上了红晕，“有没有交到新朋友？”
露易丝掰着手指朝父母数着自己的朋友，语气满是自豪：“那当然，我的舍友玛格丽特是纯血巫师，她居然会进到赫奇帕奇，所有人听到分院结果时都惊呆了，我还以为她会很难相处，但我们意外地合拍，她说下次放假要邀请我去她家玩。
我还认识了格兰芬多学院的高年级学生，天知道他们多有冒险精神，可以的话希望他们下次能提前让我做好心理准备……噢没有，我们没出什么事，他们都是很好的人。”
说到这，露易丝小小停顿，喝了一口可乐。
“还有一名斯莱特林的学生。”
“他集合了我听到的所有斯莱特林特质，但意外地不让人讨厌，虽然总是说些嘲讽人的话，不过也会为人着想，他还指导我的功课。”
托马斯了然地吃了口火鸡肉，笑道：“斯莱特林的学生，那一定是斯内普了，看来你们相处得很好，虽然所有人都说斯莱特林和赫奇帕奇不能交朋友，但是我的女儿做到了，我真为你骄傲!”
“与人相处不能只听别人的评价，实际相处以后才能知道他的真实模样，这是为人处世的道理，乖孩子你做得很好。”玛利亚对自己的教育非常满意。
“露易丝从来都不让人操心，所以我才说亲爱的你不用担心。”托马斯朝露易丝挤了挤眼，“你妈妈怕你不习惯巫师的生活，曾问我怎么去霍格沃兹看望你。”
“妈妈，我已经十一岁了。”露易丝不满地将杯子放下，她觉得自己已经是独当一面的小巫师了。
“抱歉抱歉，是妈妈不好。
不过亲爱的，你现在也比较忙，周末时我来这边帮你如何？只是简单的买卖生意我也能帮上忙。”
听到这话，托马斯笑着的脸冷了下来。
“不行，玛利亚，我和你说过，最近世道不太平，你不能来这边。”
“你是说那些被称为食死徒的黑巫师？会不会太草木皆兵……”
“玛利亚!”
托马斯突然打断了话头，玛利亚捂住嘴看了眼露易丝，急忙转移了话题。露易丝捧着可乐看向不自然的父母，心里却在疑惑。
食死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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