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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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格丽特发现自己原本就不聪明的舍友似乎越来越呆滞了，无论上课走路都时不时开始陷入沉思，让人怀疑她的脑袋终于被繁重的课业压垮了。
而露易丝却没有察觉舍友投来的同情目光，她越来越忙碌，就像只不停旋转的小陀螺。
不仅要为期末考试做准备，要帮助有困难的学生们，还要思考怎么向斯内普问起黑魔法的事。
她忙碌得就连温室都去得少了，而斯内普也同样忙得不见踪影，二人仅在课间走廊偶遇时点头致意。
直到打人柳粗壮的枝丫上抽出一片艳绿的嫩芽，湖畔的枯草坡冒出新的生机。
“为什么我们要坐在高台上吹着冷风看野蛮人比赛？反正我们学院也赢不了。”
玛格丽特抓着代表赫奇帕奇的黄黑色小旗子，象征性地挥舞几下。
“重在参与，但我还是没弄清楚为什么找球手抓到金色飞贼就能得这么多分数，还是足球简单易懂。”
露易丝抓着魁地奇规则书希望在比赛前起码能知道选手都是什么作用，她对于运动的了解仅限于小时候在空地上和邻家小孩一起玩的简陋美式足球。而且她的飞行课一直表现平平，毕竟坐过飞机以后对飞翔并不是特别热情。
四周正努力摇旗呐喊，热情高涨的赫奇帕奇们没有注意到这两个冷场的异端分子，他们高昂的欢呼声几乎掀翻赛场。
赛场中的选手们各个精神饱满，扫帚上的身子向前压低，做出了蓄势待发的动作。随着罗兰达·霍琦教授发出开始比赛的信号，场地中的选手们顿时在空中化作数道残影。
银绿色的选手与黄黑色的选手骑着扫帚在空中高速移动，好几次险些撞到观众席上，然而围观群众不仅不害怕，反而爆发出了更热烈的叫喊。
露易丝将规则书顶在头上，缩着身子从人缝里观看比赛，她可不知道这项运动连观众都会有危险。
透过前方乱舞的人影，露易丝打量着对面高竖的观众台，轻易在狂欢的人群中找到了格格不入的黑色少年。从斯内普满脸的不悦中可以看出，他是十分不情愿地被迫前来观赛。
一段时间不见，少年似乎更加憔悴，眼窝处的黑影几乎刻入骨骼，消瘦的肩膀让穿在身上的黑袍又滑下了些许，黑色的发尾凝结，遮挡了乌色的眼眸。
四周喧闹的声音似乎都与他无关，隔绝了一切，他只是一名孤僻的旁观者。
露易丝突然站了起来，努力挥舞手上赫奇帕奇队伍的彩旗，与旁边的同学们一起尽力呐喊，就像所有融入进比赛气氛的学生一样。
女孩拼命地想引起对面少年的注意，将他拉离自己的囚笼，走进外面的世界。
然而斯内普仍旧没有看向人群中那名不起眼的女孩，即使她一直用银灰色的眼睛注视着他。
也许他只想看到那双绿色眼睛。
露易丝有些泄气。
“看不出来你也是个喜欢热闹气氛的头脑发热的人。”玛格丽特也跟着气氛挥舞起彩旗，“这感觉其实还不错。”
虽然赫奇帕奇不出意料地输了比赛，但小獾们依旧热情高涨地迎接他们的魁地奇队伍，即使一旁就是斯莱特林的欢呼声。
“如果魁地奇比赛都是这样，似乎也挺好玩的，明年的魁地奇世界杯赛我考虑带你一起去享受现场气氛。”
“真是个不错的主意，玛格丽特。”露易丝被拥挤的人潮挤得动弹不得，不过她很快借着瘦小的身形从缝隙中挤了出去，“待会儿再和你说，我想起点事。”
女孩穿过人群，急步朝斯莱特林的队伍跑去，她显眼的黄色制服让不少小蛇侧目。
她轻易在路上找到了远离喧闹的黑色背影，虽然只有几步的距离，却好像隔着千山万海。
露易丝咬了咬唇，三步并作两步，一气冲上前抓住了少年的手。
斯内普的脚步微顿，回身正看到露易丝，她的麻花辫因为推挤而松散，身上的袍子几乎滑落肩膀，看得出她有多努力从人潮中跑出来。
“露易丝？”
他不知道女孩为什么要突然拦住他的脚步，毕竟他还有许多要做的事。
“西弗勒斯，那个，你有好好吃饭吗？”露易丝头脑发热，不知道为何蹦出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你从赫奇帕奇的队伍那跑到这来就是为了问这种没有营养的问题吗？”
露易丝也被自己的冲动急晕了头，赶忙随便说了个理由搪塞过去：“是这样的，准备一年级期末考试了，我想问问你最近有空去老地方吗？有很多问题想请教你。”
“你为什么不去找你的同年级同学？想必\''不会拒绝\''小姐的朋友遍布整个霍格沃兹，找到一位拉文克劳的学生对你来说是相当轻松的事。”
斯内普皱着眉，他还要去准备他的魔药实验，可不是教一年级生的时候。
“可是我觉得西弗勒斯你教得比较通俗易懂，毕竟我是个脑袋塞满了芨芨草的小巨怪。”露易丝狡猾地用了斯内普曾嘲讽她的话，并努力瞪大了眼睛看向少年，以让自己的表情更真诚些，“拜托了，西弗勒斯。”
斯内普被看得颇不自在，他理了理身上的袍子，冷漠地说道：“如果只有半小时。”
“足够了!那老地方见!”
露易丝得到了想要的回答，朝斯内普露出笑容，蹦蹦跳跳地朝宿舍--或者说是厨房方向跑去。
只留下斯内普暗自反思自己何时如此好说话。
“哼哼哼～”
露易丝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手里的铲子朝窗台上生机勃勃的草药铲去。
“你现在就收成你的缬草了吗？还没到药效最好的时候吧。”玛格丽特从未见舍友提早采摘草药，那些可都是她的心肝宝贝。
“我要用缬草根粉末做些好东西。”
她哼着歌，干净利落地制作需要的粉末，并想着待会去厨房借用一个烤炉，希望那里的家养小精灵不要太热情地和她抢活做。
“玛格丽特，你带来的那本糕点大全还在吗？”
“被我塞到书架上第三排右数第七本了，你要那个做什么？”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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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
冬雪已然化去，春天的气息慢慢地朝霍格沃兹走来，湖畔的新绿令空气更为清新。
露易丝提着篮子元气地朝斯内普打起了招呼。
“不用喊这么大声，我的耳朵还没有衰老到听不见声音，露易丝小姐。”斯内普手中捧着厚重的书本，对露易丝的招呼表示抗议。
“这是为了庆祝久违的读书会。”
“那么希望露易丝小姐能问出符合水平的问题，你只有半小时时间。”
露易丝撇了撇嘴，将篮子放下后掏出口袋里的小笔记本，里面记满了她上课时的疑问，有魔药学，有魔咒学，甚至还有天文学的问题。
然而对于斯内普来说这些问题简直和打一个喷嚏一样简单，他不屑地看着露易丝手忙脚乱地在本子上用她稚嫩的字记录笔记，心中疑惑为何自己要在这里浪费半小时时间。
“西弗勒斯你的方法真好理解，说不定你很适合做老师。”
“快收起你那愚蠢可笑的想法，这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露易丝想象了下斯内普成为她的教授的景象，阴沉脸的男子朝课堂上每一个学生吐着毒液，这场景实在有些恐怖过头了，可以说是所有学生的噩梦。
“不说这个了，快看我今天带来的好东西。”露易丝将篮子往中间一放，掀开了盖在上面的手帕，现出了里边还在冒着热气的土豆馅饼和南瓜派。
伸手掏出篮子中间的蓝莓果酱瓶子，它的中间燃烧着一团蓝色火焰，为食物们提供了足够热源。
“这个魔法……”斯内普瞳孔微缩，似有一丝惊讶，他站起身，黑色的袍子随着动作摆动，“相信以你的智商已足够理解问题，我的承诺也已达成，先回去了。”
“可是你说好会给我半小时时间，现在还有十分钟。”露易丝赶紧抓住了他的黑色袍角，“你不能食言。”
斯内普被一只肉乎乎的小白手抓着袍角，思索片刻，还是勉为其难地席地坐下。
将果酱抹在土豆馅饼上，露易丝把食物递给斯内普：“蓝色风铃草火焰，很实用的魔法，不是吗？”
“无聊的小玩意。”斯内普咬下一口，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露易丝仔细观察着少年的表情，这个魔法是和莉莉学的，她曾经也用这样的方法为食物保温。
“你最近一定忙于熬制魔药没有好好吃东西和休息，再尝尝这个。”
露易丝就像投喂野猫一样递着食物，并且乐在其中。
十分钟很快过去，篮子里还剩下不少南瓜派，但斯内普已经站起，大步流星地往宿舍走去。
“今天的味道感觉如何？西弗勒斯。”露易丝赶忙在身后问道。
“不算太糟。”
虽然是这样敷衍的评价，露易丝也高兴地握紧了手，她只在很久前得母亲教授了些许料理知识，今天在家养小精灵的帮助与借助料理书的指导下才终于做好这些看起来还不错的食物。
即使不多，但斯内普也吃了些许，而且并没有分辨出与家养小精灵做的区别，这让露易丝非常有成就感。
斯内普急步走在走廊上，他抬手闻了闻指尖残留的味道。
缬草根粉末的味道，有安神的作用，她居然以为能瞒得住擅长魔药的自己。
多管闲事的“不会拒绝”小姐。
皮鞋踏在地上发出闷闷的响声，斯莱特林的少年在没有人看见的地方悄声抱怨。
以为自己成功地偷偷为斯内普的健康大计添砖加瓦的露易丝哼着歌接着吃起剩下的食物。
细水长流，她还有很多时间去实现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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