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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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易丝垮下了小脸，放弃地抓起两边的麻花辫朝中间挤，试图用头发挡着自己的脸。
“我的牙很好，见到你真高兴，西弗勒斯。我需要迪斯的调查意向表，能麻烦你帮我取下吗？”
“又是为了你那该死的好心肠。”斯内普抬起下巴，言语中满是不屑，随后便抬起他修长的腿从露易丝身旁跨了过去，很快消失在入口处。
女孩从麻花辫的缝隙中朝外望去，只来得及看到黑色背影甩开的袍角。
斯莱特林的学生来来往往，有不在意赫奇帕奇学生的，也有嫌弃地绕开的，但他们无一例外地向这只杵在蛇窝门口的小獾行起了注目礼。露易丝不自在地缩在角落，略带焦急地看着斯内普消失地方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露易丝将重心换到右脚又换到左脚，一个黑色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她的身前。
“拿上你的东西离开斯莱特林休息室的入口。”
来人用冰冷的言语下着逐客令，手里一沓不厚的纸张差些戳到露易丝脸上。
“你找到迪斯了吗？谢谢，西弗勒斯。”露易丝惊喜地接过调查表，她就知道斯内普不会这样一走了之，即使他的脸色已经冷到要结冰了。
“那个愚蠢的家伙，吃坏了肚子又不敢声张，躲在床上逃避责任。”
“希望他能早日康复。”露易丝想对着斯内普微笑，又突然反应过来抬高了手，用手上的纸挡着脸，只露出两只眼睛，“西弗勒斯，太感谢你了。”
“哼。”少年的鹰钩鼻子发出不屑的喷气声，匆匆走远。
露易丝傻笑着端着调查表向学生会走去，她心里的大石头也终于放下。
斯内普可不是那种会帮讨厌的人做事的人，她并没有被少年讨厌。
“露易丝，昨天见你有些蔫蔫的，今天能打起精神就太好了。”莉莉一边帮露易丝收拾调查表一边朝露易丝笑到，“你还是笑起来比较好。”
“和朋友解除了一些小误会。”露易丝看着莉莉那深邃的绿色眼睛，只觉得整个人都沉浸在里面。她想到斯内普，他是否也是被这样一双神奇的瞳孔所吸引。
“能和朋友和好真是太好了，朋友之间可不该有误会。”说到这个话题时，莉莉手上的动作停顿了片刻，神色间有些悲伤，“如果放任友情中的裂痕不管，总有一天会再也无法缝合。”
窗外的月光暗沉，魔法灯的橙光让室内显得气氛低迷，露易丝状似不经意地接下了话题：“莉莉你曾经……与朋友有过这样的误会吗？”
莉莉意外地沉默了片刻，机械地继续手上的动作，似乎不知该如何接话。
就在露易丝以为这个尴尬的气氛要一直持续的时候，莉莉将散下的红发撩到肩后。“我因此失去了最好的朋友。”
露易丝瞪大了眼睛，她知道自己几乎要将疑问串成一条线了。
“我们因为一些认知上的不同……产生了矛盾，曾经我们是那样要好……”莉莉像是沉浸在回忆里，手里紧握着羽毛笔，几乎要将它折断。
“不说这些了，真扫兴。”察觉到气氛的不对，莉莉急忙摆摆手，试图缓和快要凝结的气氛，也打断了露易丝想一探究竟的心思。
“得快点做完手上的工作早点回去休息。”方才的沮丧就像是幻觉，莉莉已经恢复了往常的元气模样，笑着与露易丝一同处理着成堆的文件。
月儿躲在树梢后，就像是把秘密藏在心底的最深处，露易丝将好奇心压下，就像她往常那般会察言观色。
斯莱特林的少年与格兰芬多的少女，究竟曾经有着怎样的故事，露易丝望着暗淡的月光不禁恍惚。
选举很顺利，詹姆斯和莉莉成功当选了男生主席与女生主席，露易丝站在人群后卖力地鼓掌，直到手心红了一片。
詹姆斯非常擅长演讲，他的演说极富感染力，赢得了场下学生们的阵阵掌声，甚至能听到西里斯放肆的口哨音夹杂在其中。
理所当然的，这次选举只有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的学生全部到场，拉文克劳来了一半，而斯莱特林几乎无人前来。
趁着气氛正好，詹姆斯大大方方地牵起了莉莉的手，即使莉莉颇为害羞地推了他一把，这个互动让人群更为沸腾，格兰芬多的欢呼几乎把屋顶掀翻。
鼓掌中的露易丝余光看到人群外突然闪过斯莱特林特有的绿黑色袍子，还有那油腻腻的黑色头发。
露易丝急步追了出去，却差些赶不上少年的步子，他走得飞快，就像要逃离身后的鬼怪。
“西弗勒斯!”露易丝觉得自己的体力差极了，只不过追了三层楼四条走廊就喘不上气。
可是斯内普就像没有听到露易丝的叫声一样加快了脚步。
露易丝咬住下嘴唇，看着前方的背影不知哪来的冲劲，抓住魔杖挥下，瘦小的身子猛地向前冲去。
“西弗勒斯--!!!”
斯内普只听到自己的名字由远及近响起，还没等他回头，小獾突然“咚”地一声砸在了背上，直撞得他一个踉跄扑在地上。
无人的走廊上，一只赫奇帕奇的小獾压着一条斯莱特林的毒蛇，叠罗汉一样趴在地上，可惜周围没有人看到这滑稽的一幕。
“嗷，这、这是一个意外。”察觉到自己身下垫着的黑色人形靠垫，露易丝急忙撑起身子解释，“我只是想给自己小小地加个速，因为你走得实在太快了……”
“我已经充分明白了，露易丝小姐，你现在可以起来了吗？”
斯内普牙关紧扣的声响催促着露易丝手忙脚乱地从他身上爬了起来，期间还差些踩到黑色的袍子再摔一次。
斯内普的脸色已经黑得几乎与他的头发混为一体，嘴角下滑的弧度让露易丝胆战心惊。
眼见少年利落地站起身，弯腰拍了拍袍子沾上灰尘，露易丝悄悄往后挪了一步，生怕斯内普掏出魔咒给自己一记恶咒。
“西弗勒斯，你为什么要跑呢？”
“我不知道你产生了什么误会，我只是路过那里就看到了愚蠢的格兰芬多们原始野兽一样的行径，以防被这种低能气氛沾上才离开。”
斯内普的表情如常，依旧是那副生人莫近的模样，他整了整领子，转身准备抬脚。
“你是，为了看莉莉吧？”
少年迈开的腿僵在原地，此刻的时间因为露易丝的一句问话停止了，连穿梭在回廊间的清风也不知何时慢下了脚步，只有远远传来的格兰芬多呐喊声隐约浮现。
女孩站在离他三步远的后方，阳光从身后照进斜打在地上，拉出长长的黑影。远远看去，就像一幅静止的午后油画。
“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斯内普的声音从牙间挤出，微微颤抖的尾音泄露了他动摇的心思。
“我很抱歉，西弗勒斯，我与莉莉是朋友，虽然她并不知道我与你也是朋友。”露易丝垂在身侧的手抓紧了袍子，以掩饰紧张的内心，“也许是我想多了，但我总觉得你的视线一直在追逐着莉莉，你似乎与她有些误会。我想，西弗勒斯，你可以告诉我，我是你的朋友。”
“我倒是忘了，‘不会拒绝’小姐的朋友遍布整个霍格沃兹。但是我要告诉你，不要太自以为是。”
斯内普回过头，他尖锐的目光此刻就如同毒蛇的瞳孔，针扎一般刺向站在后方的露易丝。
“现在你又要用你那该死的同情心冒犯我的领地吗？”少年走向女孩，弯下的脊背让他巨大的鹰钩鼻几乎撞上露易丝的脸。
“我们只是比陌生人的距离稍微--近一些，但这不代表我能容忍你自作聪明地刺探我的隐私。不要得寸进尺，露易丝·琼斯小姐。”
斯内普鼻尖呼出的热气让眼镜镜片都蒙上了一层雾气，露易丝瞪大了眼睛仔细地观察着他的面庞，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情绪这样波动的斯内普。
他往日高傲尖刻的面具，只因为一个名字而剥落。
就像被打中了七寸的蛇，张着它骇人的嘴，露出尖利的毒牙，吐出虚张声势的信子，不断扭动身躯恐吓着逐步逼近的獾。
“我不希望看到你这样，西弗勒斯。”意料外的，露易丝并没有被斯内普的恐吓吓退，而是直直望向他那阴霾的脸，“一味地悔恨并不能改变什么，你该相信自己的朋友。”
矮小的獾没有屈服于体型大于数倍的毒蛇，而是直立着身子面对着对方，没有丝毫畏惧。
“我愿意倾听，也愿意与你一同寻找办法，只要你愿意。”
银灰色的眸子如此真诚，没有一丝虚伪与敷衍，让斯内普一时间忘了反应。
“……可笑的发言，你的大脑也被格兰芬多的白痴们同化了吗？
区区的赫奇帕奇!”
斯内普被眼前的小獾迷惑了脑袋，他狠狠地撂下一句话，转身大步离开这个糟糕的地方，虽然那背影缺少了他平时的利落与冷酷，更像是逃离一般。
“赫奇帕奇的忠诚是刻入院训的词汇!”
少年的耳边传来女孩的喊声，那样坚定，让他的心都被震得几乎忘记了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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