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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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随着男人的步伐轻轻晃动，每次颠簸都让两人的肢体更接近一些，露易丝狂奏的心跳声与黑色衣服下沉稳的心跳混杂在一起，竟有种莫名的和谐感。
少女缩在斯内普的怀中，与男性的体格差别让她就像蜷缩的花猫。在对角巷被袭击的时候斯内普也曾这样抱着她，但她只记得恐惧与他怀抱里的安全感，此刻的触感已与记忆中全然不同。她觉得自己成长得已经足够快，然而斯内普如今也不再是还在校园里的少年。
借着油灯微弱的光线，露易丝偷偷抬头打量斯内普的表情，与她的思绪万分不同，对方的神色没有丝毫动摇，仿佛此刻手上的不过是一捧魔药材料。这让露易丝疲劳的大脑清醒了几分，她想拍拍自己的脑袋，西弗勒斯不过是帮助有困难的学生，这对教授来说是理所应当的事，自己究竟在胡思乱想什么。
原本觉得通往地下的路看起来复杂又长，但现在一会儿便走到了底，但露易丝发现他们走的方向并不是回赫奇帕奇宿舍，而是前往斯内普的办公室。
“西弗勒斯，我得回宿舍……”少女小小扯了下教授的袍子，她要是再不回去估计就要被玛格丽特责怪了。
“难道你想我把你丢在赫奇帕奇滑稽的酒桶门口前，你再拖着动不了的腿蠕动进去吗？”
露易丝被呛住了声，因为她觉得斯内普说得也没错，她的两条腿还不听使唤。
刚进办公室露易丝就打了个喷嚏，保暖咒已经失效，她在雪地里打滚了一晚上的身子此刻不由自主地有些发抖。
斯内普利落地将少女丢在办公桌旁的椅子上，手中的油灯挂在墙面的挂钩上便转身翻找起自己的柜子。
凝视着男子的背影，露易丝发现曾经还有些单薄的肩背，如今已被风雨击打得更为宽厚，黑色的发梢因为缺少打理而愈发油腻，就像放弃了耕耘的麦田，自暴自弃地在田地里肆意生长。
就在露易丝胡思乱想时，斯内普已经拿着两瓶药水走过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开口：“你的魔杖是摆设吗？六年级学生连保暖咒都不能运用，我合理怀疑你连魔咒学的成绩都充满了水分。”
“呃，我忘了，刚刚失效。”露易丝急忙掏出魔杖给自己施了个保暖咒，谁知此刻她又打了个喷嚏。
“这就是你和那条老猎犬在雪地里打了一晚上滚的成果？两个响亮的喷嚏。”斯内普似乎对露易丝的喷嚏十分不满，就连抽来椅子坐下的动作都略显焦躁。
“我是在训练无声咒。”露易丝小声地抗议道，“虽然还不太熟练……”毕竟以她现在的水准实在称不上已经学会了无声咒。
魔药教授用他的大鼻子哼了一声，将白色的药水瓶子递给露易丝：“喝了，一口气吞下去。”
听话的露易丝扒开瓶盖，一口气就抬头往喉咙里灌。
辣，好辣，辣味间似乎还夹带着碳酸汽水的口感，复杂的味道让露易丝本能地想将灌入的药水喷出来。
“吞下去!”斯内普的命令就像在魔药课上一样强硬，吓得少女一激灵便将喉间的药水全数吞入了肚子。
露易丝因腹部火烧一样的感觉弯下了腰，不满地朝嘴角扬起笑意的魔药教授抱怨：“西弗勒斯，你是故意的，看我被难喝的药折磨让你这么开心吗？”
“我说过让你长长记性，你不是当做耳边风吗？”斯内普不为所动地拿起另一瓶药，“还有这药本来就是这样的味道。”
热辣的感觉逐渐从腹部蔓延到四肢，原本还疲惫的肌肉如同沐浴了春风重新焕发了生机的绿草，又欣欣向荣起来。
“真厉害，西弗勒斯你真是天才，我敢说圣芒戈都比不上你!”露易丝坐在椅子上甩了甩两条腿，她今晚的疲劳随着药水入肚一扫而光，“真是太有用了，感觉我还能再蹦跶一晚上。”
“你的梦想非常完美，可惜这个药在三小时内喝上两次就能让你的可怜的大脑彻底报废。”斯内普毫不留情地打破了少女的幻想，他坐得离露易丝近了些，“把鞋袜脱了。”
“诶？”露易丝脸颊刚褪下的红色又爬了上来，僵着的手上还抓着空空的药瓶。她犹豫了片刻还是将小皮鞋除下，双手将腿上的袜子褪下，露出满是青乌的腿，看得出旧伤与新伤混在了一起。
“为什么不用我给你的药？”斯内普的语气很不满，就像露易丝否定了他的魔药水平。
少女的眼珠转了一圈，心虚地说道：“我不舍得用太多……这是西弗勒斯你送我的。”
“药做出来就是拿来用的。”
斯内普低头说着，垂下的黑发遮挡了表情，他伸出手将露易丝的腿抬起，惹得少女轻轻叫了一声。
“西、西弗勒斯？”露易丝觉得自己的脸已经热得能烧开水，“我可以自己来……”
“闭嘴!”斯内普没给露易丝挣扎的机会，甚至强硬地把腿拉近了一些。
男性的手关节分明，几乎将少女的小腿包裹在手心，还带着凉意的腿因为肌肤的接触急速升温。露易丝的心跳似乎随着血管传播到全身，胸膛鼓噪得仿佛藏了只啄木鸟。
清凉的药水被温热指尖涂抹开来，麻痹感一直从小腿蔓延到大脑，就像羽毛撩拨着心脏，露易丝感到不同以往的情感。
青春期的悸动。
一定是安妮与玛格丽特给她灌输了过多的不必要知识，露易丝大脑里出现了这个解释。
偏偏是和斯内普接触的时候。少女连忙深呼吸了一口气，以平复过快的心率，她就连目光都不敢投向对面的魔药教授，生怕让他发现自己的动摇。
“你还没回答，为什么要去找斯克林杰。”斯内普冷冷开口，和手上能称得上轻柔的动作相反。
“呃……就是想掌握多些技能。”发现糊弄不过去的露易丝双手撑着凳子，支支吾吾地说着模棱两可的答案，“我希望多些自保能力。”
莫名地，露易丝并不想告诉斯内普她真实的目的，因为她知道他一定会阻止她，嘲笑她的异想天开与不自量力。但露易丝比别人想象的更执着，一旦决定好的事便不会轻易更改，她不希望因为这个分歧与斯内普有所间隙。
“战争已经结束了。”斯内普显然对她这个理由并不满意。
“但黑巫师仍旧存在。”
“大部分巫师一生都不会与黑巫师打交道，虽然我不想这么说……”斯内普嫌弃地皱起了眉头，“但还有傲罗顶在前面。”
“可傲罗并不能时时刻刻保护所有人。”
“你在钻牛角尖，你该明白不能沉溺于过去。”
“这话不该说给我听。”露易丝小声地反驳道，明明他才是最被过去束缚的人。
不知听到还是没听到，斯内普并没有对少女的话做出反应，而是放开了手中的腿，让露易丝在椅子上一个踉跄。
“你该走了，再晚费尔奇就不会放过你了。”斯内普起身走到坩埚前，只留给露易丝一个背影，这是再明显不过的逐客令。
腿上的温度似乎还未褪去，过道的凉意已经包裹了少女的身体，回头看了眼紧闭的办公室大门，露易丝往赫奇帕奇宿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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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舞会如期而至，所有人都开始为夜晚的亮相忙碌，以让自己用最好的状态出现在众人面前。
而露易丝正在帮教授们准备晚上舞会的杂事，忙里忙外地在霍格沃兹中跑着。正当她抱着一箱道具往大厅走时突然被威尔逊拦了下来，来人似乎比之前更加腼腆，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
“有什么需要帮忙吗？威尔逊。”
“琼斯，该说十分不好意思吗？”威尔逊抓耳挠腮地开口，他的脸红成了煮熟的虾子，“我之前约的女生同意和我一起参加舞会了……那个……就是……”
露易丝一下便明白了对方的意图，倒是很爽快地回道：“也就是说你找到了新的舞会伙伴，恭喜你。那么晚上你和那位女生一起跳舞就好。”
“你……你不生气吗？”
“没关系，反正我对舞会也不是很感兴趣。”露易丝歪头想了想，她本也是出于帮助同学的心思答应了对方，现在对方已经找到更合适的舞伴该是高兴的事情，只是玛格丽特肯定要将他列入追杀名单了。
“太好了，不愧是‘不会拒绝’小姐，幸好我约的是你。”威尔逊立刻恢复了笑脸，拍了拍胸口一脸放松，“要是其他人可能会直接把我揍飞。”
你该庆幸玛格丽特不在。露易丝心想。
“放着工作不做在这里和人聊天，你们很闲吗？”冰冷的话语就像一盆冰水从头浇下，浇灭了威尔逊的笑容，他战战兢兢地抬头，正看到耷拉着嘴角的斯内普教授站在露易丝身后，不知已经站了多久。
“威尔逊，上次让你重写的论文已经迟交了16个小时，如果你再因为这些无聊的琐事耽搁学习，以你勉强挤进e的成绩我或许该视情况直接把你剔除出我的班!”
魔药教授的训斥令威尔逊浑身打起了抖，他直觉眼前的教授比平时更生气，虽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他敏感的格兰芬多雷达让他忙不迭地道歉并转头跑路，连一声告别都没来得及与露易丝说。
望着逐渐变小的背影，露易丝抬起头：“教授，今晚是学生们难得的娱乐活动，你该睁只眼闭只眼。”
“然后这群只顾娱乐的家伙会在期末给我交上错漏百出的试卷。”
“适当的放松会让脑子转得更快。”露易丝的笑容一如既往，刚刚的事丝毫没有影响她的心情。
斯内普仔细打量了露易丝片刻，低声说道：“……你那糟糕的舞伴，不要更好。”
“你听到了？没什么，我其实对舞会并没有很执着，今晚就让我好好享受一下氛围。”
露易丝抱起放在地上的箱子，朝斯内普甜甜一笑便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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