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睡了一年?
“等等,你是说,现在是2026年?”奚栩归震惊到一双圆眼睁得老大,餐桌上五分熟的牛排都瞬间不香了。
这一定有哪里不对!奚栩归转转头,看向窗外高楼上的广告牌,是一个不认识的明星,店内的装潢跟以前不太一样,又转了转手上的腕表,秀气的眉毛不禁蹙起。
高悬的灯照着他的发顶,通过店内装饰而折射的忽闪光线在他的脸上不停闪动,奚栩归忽然觉得被灯光晃得有点眩晕,额角冒出了几滴汗水。
最后奚栩归终于迟钝地想起了手机日历这个东西,上面赫然写着2026,“抱歉,我需要冷静一下,给我五分钟可以吗?”
对面男人伸出纸巾的手停在半空,听到他的话后收了回去。
两个小时前
奚栩归从房间里睁开眼睛,迷迷糊糊间使劲搓揉了身边几个棉花娃娃一会,意识回笼之前,他不断在心里对自己说:做了一个梦罢了,一个梦一个梦,妹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不可能不可能……
抓起床边的手机,奚栩归按了按,“奇怪,怎么没电了?”明明昨天放下的时候还是八十多格电。
在手机充电开机的几分钟里,奚栩归回忆起昨天的一切,事到如今,他也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奚栩归是一个初恋追星人,第一次追星。每天都给自家妹妹打榜,做数据,骂黑粉,偶尔接个机。
只要能看到妹妹的上班照和物料就很开心,日子过得满足而快乐。
然而!就在昨天早上!黑料铺天盖地袭来,有说脚踏三条船,有说发表侮辱性言论的,有说被金|主包|养的。
一开始奚栩归是不相信的,只是没多久具有公众力度的账号整理发出了“劣迹艺人—喻泽华”的新闻稿。时间线和照片俱在,说得有理有据,妹妹的一切公开社交账号更是在晚上全部被封,消失得无影无踪。
所有的粉丝全在一瞬间哑火,很多人在微博上哀嚎了之后就离开了互联网这个伤心地,并发誓此生不再踏入内娱。
【小莫阿摸:b内娱!草了!你欠老子的用什么还!】
【喻姐喻喻宝:错了就是错了,我不否认泽泽带给我们的快乐,但是这一切都在今天终止吧,散了散了。】
【双突变带走:呜呜呜呜你们看到泽泽的歌那里了吗,“该歌曲不支持播放”我的心真的好痛啊!为什么连一点念想都不能留下来啊!】
【泽宝让姐姐亲一个:家人们,短短十七个小时,连反应的时间都不留给我们,而且工作室连声明都没来得及发,账号就全没了,这不是捂嘴是什么!!阴谋论一下,是不是有人在整泽泽呢?】
【研究微阿积阿分:在下路人,楼上还洗呢?新闻都播了,这女的做的事现在人尽皆知了,脑残粉果然没脑子。】
大哭了四个小时后,奚栩归整理了所有喻泽华的应援,还有周边,接受了这个现实,整理到床边的时候,奚栩归还是没忍心把三个棉花娃娃收起来。
“这是第一次上综艺,这是初舞台,这是第一次获奖。”奚栩归揉揉哭肿的眼睛,把目光从三个十分有纪念意义的娃娃身上收回来,回想起当初为了买到它们而和同担们互相六亲不认的时光,眼里又开始酸涩。
奚栩归叹了口气,在自己的微博上留下为喻泽华发的最后一句话:妹妹,感谢这十多年的陪伴,要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要继续认真地生活哦,再见啦。
奚栩归最终还是决定好好睡一觉,最近好像身体莫名其妙就会觉得很累,奚栩归想,也许睡一觉就好了,说不定明天就能看到妹妹发的澄清和律师函了。
说不定明天就好了……
“五分钟到了,你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需要我帮你叫医生吗?”对面网友俊逸的脸上浮现出担心的神色,这大概是被奚栩归脸上四分震惊三分纠结两分懊恼一分不可置信的饼图吓到了。
明明才坐下聊了不到十分钟,对面似乎有别的急事要解决,宋浮和有些懊恼,咱还能不能接着聊下去啊?打工人的休息日可是很宝贵的呀!
惨惨。
“不用了,我,我把时间混淆了,你接着说吧,我没事。”奚栩归强撑着放松身体,不让对面看出他的异样,身体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似乎这样才能获得一点安全感。
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就先听同担把话说完吧。
“八个月前有同担整理了时间线……还有律师开了公开直播分析……总之,喻花,咳!小喻的民事诉讼已经是进行时了。”
奚栩归聚精会神地听着,他想,有可能他真的睡了一整年,有些跟不上节奏,很多专业名词都听不懂了,但总体听来,似乎全是好消息,妹妹回来也就是个早晚的事情。
奚栩归点点头,拿起杯子喝下一口柠檬水后,“抱歉,我这里还有点事,就先走了,感谢你今天和我说这么多,这餐我来买单吧。”
宋浮和连忙站起身想说不用,但对面已经动作迅速地将钱递出去了,只好作罢,朝奚栩归颔首道了别,“再见。”
想了想,宋浮和还是加了一句:“想不开的时候可以找我,别自己一个人闷着。”
虽然听不太懂宋浮和在说些什么,但奚栩归急于求证自己昏睡一整年的事情,还是点头,之后就快步离开了。
奚栩归到家的时候,他家爸妈正在餐厅煮鸭血火锅,香气腾腾的,红油锅底更是映衬得鸭血更加鲜艳美味,诱人无比。
“爸妈,我回来了。”奚栩归摘下鸭舌帽挂在玄关,不知怎么回事,他总感觉今天的阳光格外的强烈,回来的路上即使是戴了遮阳的帽子,奚栩归仍被晒得频频皱眉。
“还知道回来啊,这一年跑哪里野去了,一条消息都不知道发给我们,到生日才想着回来。”看到奚栩归回来了,爸爸身子侧过来,皱眉看着他。
“出去野?爸爸妈妈,我一直在家里啊!我睡了一整年,快,我们现在就去医院查一查,我别是得了什么毛病!”奚栩归快速在家里翻找他自己的病历本,然后在最近的医院线上挂号。
奚栩归对于爸妈的心大的概念又一次被刷新了个彻底,他忽然觉得自己全须全尾地活到现在就已经算是万幸了。
谁知奚栩归他妈妈慢慢停下了搅拌火锅让鸭血散开的动作,抬头看向孩子他爹,“咱儿子今年,几岁了?”
听到这个问题,奚栩归他爸爸显然愣住了,眉毛当场表演了一个紧急集合。他想了很久才回答:“好像是十九?”
奚栩归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无奈地停下了手机上挂号的流程,觉得他要是再不自己说出这个问题的答案,两位看着很年轻但实际上经常忘事的两位老人家可能会纠结整整一个小时。
于是奚栩归开口:“加上我睡的一年,现在是二十一岁。”
“哦,那不用去医院了,你这就是成年的正常现象而已。”
“嗯嗯,快来吃火锅吧,今天的鸭血可新鲜了!”
看着笑眯眯坐在餐桌旁的父母,奚栩归额前的碎发耷拉下来,他突然觉得,他在这个家快要待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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