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病如山倒
这几日江少卿跟在许砚清身旁忙前忙后,只想着尽快的将流民安顿好。许家里乱做了一团,家里的仆从跑上跑下,神色匆匆,原是许母在许余风离世后终日萎靡不堪,在身体本就不好的情况下雪上加霜,心力交瘁,一双眼已经是无法视物了,今日的中午吃了没两口饭食,便呕吐不止,更甚带有血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许砚清和江少卿匆忙的往家里赶,说这病也是发作得快,两人到家时,许母已是气若游丝了,大抵也是撑着一口气看上一眼儿子,等到许砚清赶到床榻前时,看到床上的亲母这般消瘦模样,终是红了眼眶。许母体力不支的伸出手将许砚清招呼到跟前,声音气若游丝的说道:“砚清,今后你要自己好好的,娘想去陪陪你大哥了,以前娘没办法从那帮土匪头子的手上救下你来,让你平白的受了那些苦难,是娘没用,你今后能不能也莫要再怪你父亲了他比任何人都想救你,但是他也是没有办法啊”许砚清不想回答许母后面的问题,出口关心嘱咐道:“母亲,大哥在那边会好好的,你也要养好自己的身体,我这就让人去找更好的医生,你放心,我一定”后面的话许砚清已经无法再继续说下去,一度哽咽。许母摸着许砚清的脸安慰道:“别伤心了,人总会死的,或早或晚的事而已,只是”这时,许母将视线移到江少卿的身上,江少卿见状便走了上去,握住许母的另一只手,轻声道;“伯母,我在这呢”许母缓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再次开口道:“少卿,伯母看不到你嫁人,也看不到砚清这孩子娶妻,如果有那个时候,你要记得来我的坟前知晓我一下,我想我定会很开心”转头艰难的对着许砚清说:“砚清,我知你这世活得苦,少卿她在这世上无亲无故,以后你多照顾她”说完许母的手已经不受控制的往下垂,众人都知道许母已经撒手人寰了,江少卿眼泪再也止不住,也不愿放开许母的手紧紧将其握住,许砚清看着床上苍白的老人,无声的眼泪顺着眼角悄然流下,滴进床榻上厚厚的棉被上,渗进柔软的棉花中,却也润湿不了心底那片干涸之地。江少卿怎么也接受不了为何爱她护她之人就是落得这么个结局,她父亲遭受贼人乱枪击毙,许家大哥丧生于火海,就连对她呵护备至的许伯母也不得安享晚年,心中燃起一股浓烈的恨意,为何上天如此对她,她不明白!!
三日后,许母的丧葬也已完结告一段落,期间吊唁的时间,虽有过一点不愉快,但幸好,结果都是顺利的。当时许家举家哀丧,肖瑾瑜带着桥本以及几个手下,大摇大摆的出现在孝堂里,在众人愤恨的注视下,安然的拿起身旁的香点燃后径直插入香缸,许父本就不是什么息事宁人之人,看到来人的一通操作,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大步走上前去,将肖瑾瑜刚插得几炷香拔下扔至地上,愤然道:“肖小姐烧得这香,亡妻无福消受,今日更是我妻的大日子,我们许家不欢迎你们,来人!送客!”说完就有几个士兵架着枪走上来,桥本看这架势,怒喝道:“我家小姐是过来给老夫人吊唁的,这就是你们许家的待客之道吗?”许父豪无惧怕之意,呛了回去:“我许家想来恩怨分明,对人以及对畜生都是两码事,莫非二位不明这意吗?”桥本听到被人如此侮辱,横眉冷对道:“你!”还未说完话就被肖瑾瑜打断:“桥本!无妨,既然许家不欢迎我们,那我们就走吧。”路过许砚清与江少卿两人面前时脚步一顿,微微侧头看向江少卿,不屑以及挑衅意味非常浓烈,江少卿心里道:这娘们狠起来像个龇着尖牙的恶魔,真是服了。肖瑾瑜再次看向许砚清,面容转变得极快,起码比看着江少卿时的面容要好上太多,江少卿看着这变脸的速度,暗自斐然道:这速度!这技能!要不是眼下形势问题,倒真想好好问她在哪学的变脸,难不成国外也有这个文化?肖瑾瑜面容带笑的对着许砚清说道:“许副司令,当初在茶楼里,对你提的条件依然有效,谁让我对你毫无抵抗之力呢”肖瑾瑜的声音虽小,在别人眼里只能看见两人的交谈,可是站在旁边的江少卿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她又不是个聋子,江少卿的小眼神撇着许砚清,看着许砚清面色如常的神色,心里也很是忐忑,这时便应了那句老话,脑子跟着嘴巴跑,还未等脑子反应过来,江少卿便替许砚清答道:“那肖小姐可能要等了,对许砚清毫无抵抗之力的何止你啊,后边排队去吧~~~”看着肖瑾瑜霎时吃瘪的样子,江少卿竟觉得心中大快,呼吸都顺畅了许多,但除了肖瑾瑜的注视,旁边一双炯炯有神的目光也是盯着江少卿,意识过来后江少卿旁边的脸像是被盯出来个洞。肖瑾瑜冷叹出一口气,再次将话语的矛头指向江少卿:“江小姐,我劝你在任何事上都要适可而止,见好就收”江少卿明白肖瑾瑜是在借这句话在暗示她什么,正要说话时,许砚清冰冷而低沉的声音说道:“肖小姐,我也记得我跟你说的很清楚了,再者我们也不相熟,下次许家不是你想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的,同样的话我也原封不动的送还给你”肖瑾瑜也不再继续纠缠下去,淡淡一笑神情默然的转身离开了许家。
事情过好没几天,许父心疾复发,兴许是这段时间接二连三的打击,悲痛交加,使得原本刚刚好转的心疾又严重了起来,不得已只能再次前往美国治病,在许砚清的安排下,早早的就上了飞机,江少卿连告别都没来得及,只好祈祷老天莫要再对这家人下如此狠心了。一时之间家里冷冷清清,这时间才是开春之际,别家应是团圆之际,现下看来,少了当初的人在,许家怕是再不复以往光景了。人常说祸不单行,这不一大早上郑子意和林副官正在大厅里等候,说是今天未见过许砚清出现在营中,怕出什么事就来问问。江少卿听到这话,心生疑虑道:“会不会是二哥他有什么急事,所以今天就没去营里啊?”郑子意解惑道:“如果换成别人的话,不来也没什么奇怪,可是砚清自这么久以来,无论什么事都会一早先去营中的”江少卿心想道;这么拼命的一个人,会翘班也难民手下来关心。正当众人准备去找的时候,服侍许砚清的侍从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说道;“江姑娘,不好了,昨晚二少爷不许我们任何人去打扰,把自己关在‘华苑洲\''里,今日一早,我敲了好久门,里面也未曾有人应,少爷他会不会出事了?”江少卿与郑子意相视一眼,拔腿就往外走去,上了一辆车疾驰而去。华苑洲是许砚清在外购置的一栋小别院,闹中取静地理位置极好。
当江少卿等人赶到时,一同侍从说的那样,敲门仍无人应答,郑子意只好抬脚就踹,在与林副官的轮番攻势下,挡在面前的大门应声而开,门板虽屹立着,但从中间开始便有一条条的裂缝蔓延开来。郑子意与林副官面面相觑,原是只想弄开门,没想到这门落得这么个惨状,在那两人还在想着门的事要如何交代时,江少卿第一跑了上去,看见许砚清蜷缩在被子里不省人事,额间的汗水豆大般的附在上面,江少卿伸手摸了摸许砚清的额头,竟烫的吓人,江少卿赶紧差人喊来家里的医生进行诊治。郑子意看着床上烧得像个虾公的许砚清,竟噗嗤一笑出来,听见笑声的江少卿和林副官齐刷刷的望向郑子意,察觉不好的郑子意咳了一声,故作正经道:“他这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的,我还从未见过他这狼狈模样”江少卿心里了然,这段时间对他的打击从未比任何人的小,一连串的事情都向他压过去,昨夜的一场春雨,下得那样的急,饶是铁人也会有支撑不住的时候。两人见许砚清身边也有人照顾,便以军务繁忙离开的许家,江少卿打来热水,浸湿毛巾为许砚清擦拭手心及身体,亲自盯着熬药,昏迷期间喂药也是及其的难喂,吃进去的也就是一丁半点,眼看没办法的江少卿顾不得上其他,仰头含住一口药,俯身对着许砚清嘴巴就凑了过去,一冷一热的嘴唇触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江少卿聚精会神的用舌头撬开许砚清紧闭的唇瓣及牙关,将药水渡了进去。折腾了一晚上的江少卿趴在床沿上沉沉睡去,次日,许砚清缓缓转醒,头还是昏胀的很,手臂碰到床边的人,顺着看过去,江少卿也醒了过来,第一句话就是;“二哥,你醒了?我去给你拿粥”说完就往厨房的方向走去,许砚清还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只是觉得心里暖洋洋的,幸福可以很大,但同样也可以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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