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沉睡的人
叶淳看了一眼被扶走的元晟,又看了一眼徐沐景。
相较元家大公子,他对徐沐景很失望,原本他以为徐沐景是叶澜未来很好的庇护和选择,况且两人青梅竹马,徐沐景也一直对叶澜示好。
可在叶澜受到诬陷时,他无动于衷。
“叶四叔……”
叶淳恍若没听到徐沐景声音,径直走去了书房。
还没走两步,被一双高跟鞋拦住了去路。
“你要去哪啊,老老实实去找医生。”
钱墨茉看着那淤血了的手腕,心疼的不行。
自己在床上都没舍得把他身上弄出一点淤红,倒是被别人给弄了?
“别碰我。”
当钱墨茉摸上叶淳手指的一刹那,叶淳感觉到了触电的锐刺感,连忙把手抽中,藏在了身后。
“还是那么敏感。”
叶淳抽手时疼到表情停滞的一刹那,没逃过钱墨茉的眼睛。
“那几个保镖,要不然,我给他弄残了,给你出出气?”
钱墨茉说的很随意,静静地看着叶淳,等他表态。
钱墨茉本说话时习惯带着笑意,可说这句的时候没有,或许别人听见还是觉得钱墨茉在开玩笑,但叶淳知道钱墨茉真的生气了。
他也知道,她说到做到。
“你别这样……我去看医生就是了。”
叶淳躲闪她的眼神,乖乖去找医生处理伤口去了。
钱墨茉目送着他离去,本残留在眼底最后的温柔也消失殆尽。
在感情上,她顺着叶淳,不强求,他觉得怎么舒服怎么来。
可有些事情,不能。
叶淳早十年就被她划入了自己的领地,叶澜既然是叶淳看重的人,她自然也不能袖手旁观。
敢伤我的人?叶谨言……这笔账,姑奶奶记在你名下了。
书房内,叶老爷子对着叶澜温温柔柔说了好些话,直到叶澜平静了下来,才停下。
“澜儿,是爷爷不好。”
“没有,爷爷最好了”
叶澜敷衍着爷爷,心思却全然在元晟身上。
虽然何斌当场已经确定元晟身上的伤没大碍,可她一想到元晟身上那刺眼的伤痕,心里就堵得慌。
那刀插入肌肉那么深,得多疼啊,元晟一直是公子哥的身子,露出的皮肤连个细微的疤痕都没有,哪是受过这样伤啊。
那么完美如艺术品的男alpha,这要是留下疤痕,可就不完美了。
叶老爷子只当她是被吓到了,揉了揉她的发。
叶慎行敲开了书房的们,看到受了委屈的叶澜,当叔叔的慈祥感一瞬散发了出来,心疼地把叶澜抱在了怀里,轻轻安抚。
“叔叔没用,没阻止住姐姐,我也没想到,你姑姑会如此。”
叶慎行吃素二十多年了,在大众眼里就是一个与世无争的慈善家,一个不争权逐利的叶家三爷。
以前叶澜也是这么以为的,毕竟叶三叔每个月给自己打的钱可比二姑给的多的多。
可真的静下心来细想,喝酒、赌博、赛车、包明星,哪一个不是这位三叔“怂恿”的。
叶澜干笑两声,任由他抱着,怎么同样是戴着眼镜的人,为什么元晟戴着是谦谦君子,可这叶慎行却是衣冠禽兽。
“叔叔,澜儿不敢怪姑姑。”
“你这孩子,真让人心疼,你拿着这个,买车,买饰品,随你。”
看着支票上一眼没数过来的零,叶澜没犹豫一秒钟就接下了。
叶澜:有钱不拿是傻子。
“谢谢叔叔!”
叶老爷子很满意自己三儿子的做法,儒雅随和,才是叶家子弟该有的品性。
不像他二姐,野心勃勃。
当初给叶谨言取名,就是想用“谨言”两个字让她约束自己。
却没想到,该“谨言”的,一点都不谨言,反而狂妄自大的很。
“嗯,做的不错,澜儿,爷爷也做错了,你看,自己填吧。”
“父亲,您只是因为在意澜儿,而寄予厚望,过于担忧罢了。”
叶慎行这话说的属实说到老爷子心坎上了。
“爷爷,我最爱爷爷了!”
撒娇什么的,练了这么些年了,叶澜手到擒来。
实验室那有一台设备都用了一年多了,叶澜本来觉得换不换无所谓,可这钱都送到自己面前了,那就把零度实验室的实验器材也换一遍吧。
这能狠狠敲叶老爷子一笔钱的机会,她可是很珍惜的。
叶澜擦干眼角的“泪痕”,从手包中拿出一个精雕细琢的檀木盒子。
打开木盒子,里面躺着一枚墨玉的戒指。
“爷爷,这是我送您的礼物。”
“您可一定要好好保存啊。”
叶老爷子并没有戴上,而是搁置在了一旁的书架上。
“好好好,小澜儿送的,我一定好好存着。”
一个小红点在盒子底轻轻闪过,却又暗淡了。
叶氏医院顶层,只有一个病房。
病房内安安静静的,只能听见医疗机器运行的声音,整整一面墙的仪器运转了十七年了,淡蓝、鲜红、鹅黄的液体在流转着,无数暗红色的医疗数值在闪烁,病房中心有两个玻璃营养仓,躺着两个人。
营养仓角挂着铭牌,叶明静45岁男alpha,黎温47岁男omega。
他们仿佛安睡了一般,睫毛上还挂着雾水,即使浑身插着管子和检测器,却没有狼狈和痛苦,一黑一褐的长发,两张泛白的面孔,依旧是三十多岁的模样,惊艳了时光。
一男子身着全黑盛装,西装胸口塞着白色的一朵玫瑰,手捧着一束盛放的栀子花,静默地坐在黎零营养仓旁。
摘下一只白色手套,手轻轻覆在仓的玻璃上,小心翼翼抚摸,生怕惊醒这个熟睡的人,就像年轻时趁他睡着时偷偷亲吻他额头一般。
岁月在黎温身上走的缓慢,仿佛眷恋不舍,可却从未对仓外的这个男人手下留情,他两鬓的发已经染上了寒霜,眼角的皱纹为他平添三分威严。
他熟练拿过桌上的瓷瓶,把瓷瓶里有些萎靡的栀子花扔到垃圾桶里,换上了自己的这一捧。
多安静啊,这样的黎温,多美啊。
不会离开自己,也不会说那些绝情的话,更不一把刀扎在自己献出的真心上。
“徐叔叔?”
一声女孩的轻声问询,让这个男人手犹如碰到烙铁一般,被烫了回来。
徐岑寂戴好白色手套,站起身来,低头看着眼前还穿着一身礼服的女孩,神情温柔却又嫉妒。
她长得多像她的爸爸啊……也多像她的父亲啊。
“澜儿啊,我来看看你爸爸……还有父亲。”
叶澜娇俏地笑了笑,
“谢谢,徐叔叔”
叶澜刚看到病房外显示的有人探视的铭牌,就知道来的人是谁。
徐岑寂每年今日下午,都会来病房,一待就是半日。
徐煦也知道,于是没跟进病房,很知趣地在病房外等着。
毕竟徐岑寂这个男人是自己名义上的父亲。
徐岑寂是徐老爷子的独子,也是徐家的掌门人,长子徐沐景,徐煦是他的“二儿子”。
他也是前任a国军队最高统帅,统领着a国最强大的机械装甲战队。
这个战场上悍勇无情的将军,却在叶澜面前掩饰不了自己的温和,他很亲熟地拍了拍叶澜的肩膀。
“小澜,受委屈了,徐沐景没能第一时间保护你,我已经罚了他。”
轻飘飘的“罚了”两字,仿佛无足轻重。
但叶澜知道在徐家这个铁血政治家族,“罚了”两个字全是血淋淋的。
她曾经无意中目睹过徐家那非人道的惩罚措施,铁链、镣铐、锥刺,地上满是鲜血。
那时候徐沐景都已成年了。
倒在血泊里的他,压根不像个人。
更像是一只反抗了主人的不听话的畜生。
“徐叔叔,我没事,徐哥哥这几日就要大选了,就不用罚了。”
“叔叔有轻重,以后他都不会再犯了,他的命可没你金贵。”
叶澜麻了,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吗喂!
那是你亲儿子啊……
徐岑寂也感觉到了刚才说的话有些偏颇,整理了一下西装,淡淡一笑,
“咳,我就不打扰你与爸爸相聚了,他一定想你了。”
他走出病房,看到了倚靠在走廊大理石柱子上的徐煦,眼神暗了暗。
徐煦原本懒散的身子,瞬间站直,伸手拿下口中叼着的没点的烟。
对着这个军队出身的男人,徐煦还是多少有些打怵的。
毕竟这个男人,穿的有多么绅士,心脏就有多么的黑。
本要脱口而出的“舅舅”被硬生生咽了下去,徐煦摸着后脖颈干巴巴叫了一声父亲。
“嗯。”
徐岑寂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径直从徐煦身边走过。
徐岑寂从没把徐煦这个男alpha当成徐沐景与叶澜的阻碍,毕竟他知道一个全帝都鲜有人知道的秘密,甚至连这两个孩子都不知道这个秘密,徐煦和叶澜是……
有四分之一血脉表兄妹。
他冷笑,多大的丑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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