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帐篷里的偷摸
院落,
槐树花又落了一地。
脚踩着绵软,进了外屋。
又踢了踢脚,那泥巴和泥巴上的落花,都像掉了一层鞋底一样、落在槛外。见槛外落着两个大鞋底,还有两个小鞋底。
余生和方相宜看了,相视一笑。
他们又牵起来了手。
其实这手牵的都没有丝毫理由,毕竟嘛,都到屋里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还至于牵手?
可是此刻,他们牵手丝毫不觉多余。
虽然他俩,是3岁的孩子爸妈,但是如今,让他们又找到了初恋的感觉。他们的新婚燕尔,他们的恋爱期,都不曾有这种情调这种旎裡心思。
这眼下,他们纯粹成了先婚后爱。
方相宜想到了过去,她不曾接受他时,那一夜一夜的挣扎,内心矛盾复杂,一次一次的拒绝与托辞,再看眼下变化,简直不可思议。
记得有一次,她就想到接受他。
但对他,并不是三天两早晨的改好、还有几次的挣钱,就能让方相宜放下一切前尘过往、不计前嫌彻底接受的。
但现在这么久了,几个月间,似乎也没少经历风雨的磨砺。
方相宜果然等到了,等到了爱情之花为他盛放的那一日,让余生品尝到自己嘴里的那一口甜。
现在,大概就是如此。
没有了疑神疑鬼,没有了担惊受怕,没有了过去他为自己留下的一切阴影隔阂。现在她愿意接受他,而且是心甘情愿的。毕竟他的付出,自己无论怎么回报都值得!
…………
余生把雪球,放在了小床。
洗澡水和跨栏背心,依然如故。
隔着门帘,听到“哗啦”的水声,方相宜也不再扭捏,她大方的麻利的出来,搂住余生的腰线,贴紧,面颊,依然凑近了他的胸膛,眼睫毛还刷到背心的裸露。
余生感觉很痒,刚吹到八分干,余生便被她搞滴火烧火燎,吹风机又是没来得及撂放,便滑落。
这次反而是方相宜忽然又镇定。
“今晚,我想玩一个游戏,”
她调皮的眼神眨动着,那眼眸里的烈焰,与余生的一样熊熊。余生凝神,搞不懂她一个小女人,能有什么游戏可玩?
“我想去外面,”她低声且柔柔。
“外面?外面在下雨,不是么?”
“下雨?我当然知道下雨了?如果不下雨,我还不那么要求呢,不是吗?”
方相宜秘而不宣,兜圈子。
“那你的要求是什么?”
“我想在雨中,相拥而眠!”
余生又懵住了,再聪明,他毕竟也是男的,实在不懂小女子泛起奇葩思想时的新花样。
“那雨中,你是说淋雨?还是?”
“哎呀真是急死个人!”方相宜蒙住了脸,很害羞又不好说透。
但是,余生却发现经历了几次云雨后,她的局部地区,似乎也发达了一小点,忍不住大脑不跟着她走,伸手捏了捏红肚兜。
肚兜的布料是纯棉的,攥着很软。
方相宜看他打乱了自己的思路,而且不解风情不懂情调,便吩咐,“哎呀,你快去,把帐篷放在院落里不就好了?”
余生恍然大悟!
原来还有如此玩法?
赶紧去了东屋,搬出来帐篷,撂放在院落,如她所述,然后一把抱起来门槛内的她。
嗯,似乎她也比过去重一点。
撩开了帐篷,他俩闪身而入。
余生有一丝尴尬,“哎呀,好不习惯!”
方相宜调皮眨眼,“为什么?”
余生想了想,“或许,是因为,耳畔有雨落声吧,而躺在这里,面颊又落不下雨滴,所以,会不会注意力不集中?”
他毕竟是男的,从来没有太过细腻的情感,所以抓了一下头发,不知该怎么才能表达确切。
“哎呀,我也要和你一起感知一下雨落,或者是雨中游戏的新鲜感。”
方相宜说完背过身,一抬手臂,那清晰的后背圣诞树,立马绽放。
余生最受不得这个,他竟然忍不住发出了叫声。而且他也为自己的叫声而感到尴尬,毕竟,哪有男的出声的?但是,情已至此,谁还顾得了太多。
迅速搂一起,才是王道。
…………
躺在软垫上,感受着彼此。
他搂着方相宜,忽然想起一首情歌,
“我静静地躺在床上,看着窗外不太圆的月亮,想啊,想啊,我想念我那在远方的姑娘。我心里充满幻想,盼你回来,面对你把歌儿唱,想啊想啊,不知不觉地进入了梦乡。”
方相宜不再背对着他,面对面搂紧了他。
“这些,都是你为我写的?”
余生点头。
“那时,我很想你,也很想孩子,所以,深夜,就写了很多歌,但是,一首也没唱过。因为,我想见到你时,亲口面对面,唱给你,只唱给你一人听。”
“那时是哪时?那么久,你去过哪里?和我分别那么久,你觉得你去了哪里?”
“梦里。”
为了掩饰自己的重生体,他只能虚妄来了句,然后无奈一笑。
方相宜,完全被刚才他的樱唇,吐露出的真挚歌词所感染,她起身推枕,噙、住他的嘴巴。不要让他再继续说下去,她的心早已经融化成一滩水。
他们搂在一起,又折腾了五六个小时,才止住肢体碰撞,最后在帐篷里闭目养神,耳畔听着很有规律的碎碎雨落,他们竟然有了睡意。
忽然余生灵机一动,他赶紧爬出去了西屋,拿出来了参王,放在了方相宜的枕边。
一阵远古的幽香与灵气席卷。
方相宜咕哝着嘴巴,揉了揉鼻子,但因为太过疲劳,她并没有醒,眼睛没有睁开,手到处划拉着身旁的余生,最后,摸到了他的手,才又沉沉睡去。
帐篷的顶子处,
细雨,落花,扑簌扑簌。
不知怎了,这棵古槐,今夜里尤其的兴奋,它们似乎得到一种远古神邸的呼唤,被开启了远古的封印,它们这一夜又变得疯狂完美成长。
…………
清晨。
雪球早就在帐篷外,距离参王最近处,安静趴着不动,它似乎也嗅到了参王就在此处。
方相宜睁开了眼,身边的余生早已经亲吻过她后,自觉去了厨房,为她煲汤调理透支了的身体。
余生在树下练功,时而肢体演绎,时而呼吸吐纳,时而又闭目似在诵经,总之他在恢复所有前世的手艺。
这一次,雪球竟然不去厨房门口监督,它只是依然还趴在参王处。
对于参王。
余生也没舍得动主干,而是掐了点须子,可是他昨晚发现,参王在那个盒子里,不但没有长毛坏掉,而且还把掐掉的须子又重新长了出来。
居然可以再生?真是神奇,但也是难题。搞的余生,都不知怎么对待这根参王。他过去还想,要一刀刀切片,晒干,然后一片片吃,可如今,它离开灵雨山的土,居然也活了?
喝完煲汤后,余生收拾帐篷,想拿走参王,可是竟然还看到参王的顶部又发了芽,“这是要闹哪出?”
他不解着,半天也没明白。
方相宜也觉得奇怪,“不行咱们买一坛子酒,然后泡人参?如果在酒里,它会不会发芽开花?”
余生一听,“这也不是不能行。”
于是他把参王,又放回地下盒子。
…………
天气晴好。
他们又如往常,余生和方达去收稻谷,方相宜替换下来了秀贞,和大嫂一起卖炸鸡汉堡,雪球跟着奶奶在家里,与芳菲还有三花,都是秀贞看着。
杨树村村口,
余生等着方达。
半小时不到,方达就赶着牛车来了,他俩继续叫喊着,“收稻谷,收稻谷。”
村民们一看,又是他俩。
因为屡次的信誉与童叟无欺,他们又都排好了大队,挨个卖稻谷,余生挨个小心称着分量。
不足一个小时,满满一车就好了。
方达赶车,余生坐在另一侧,递过去一瓶水,方达赶紧拧开,正有点口渴,出了那些个汗水。
就听余生问,“大舅哥,那个小馒,你是什么心气?”
方达一听,那口水差点喷出来,“好好的,你提她干啥?”
“哦,昨晚上,我从地里种萝卜回来,小馒在闺蜜家门口,一起与李豹发生争执。最后李豹动手动脚殴打两人,正好我偶遇给解决了。”
与方达一人坐一侧,看不见大舅哥的表情。
余生也就继续说下去了,“当时就听,那个小馒和李豹争执间,说什么‘宁可嫁给方达,也不会嫁给李豹’这个话。现在呢,我等于转达了,具体你想怎么办?自己想好。”
方达皱眉。
“不是有照片吗?证明我是渣男,为啥还说那种磨磨唧唧的话?真是够烦人的。都是嫌贫爱富的货色,反正我是就那么回事,只想清净几年,好好跟你挣钱,然后先给父母改善下生活,其余再说。”
方达说完,沉默了去。
余生说,“反正那个小馒一说那样的话,说‘无论你有多少女的,多么渣男,她也心甘情愿嫁给你,不嫁给李豹’,当时我就澄清了一下你的人品,一直洁身自爱没有乱七八糟,都是那两个人思而不得,故意栽赃。”
方达依然皱眉。
余生又说,“当时一听这个,那个小馒,似乎特别开心。”
方达听了,心里开始长草。
所以他依然在内心来回沸腾思索,没空搭理余生,余生也就不吭气了。
…………
到了粮站。
依然那个流程,站长的头发全都长齐了,而且是黑颜色的,留着那种大背头,很是帅气。
余生笑着打着招呼,“站长,又年轻了20岁哦,看那个头发,哎哟,比我的还茂密许多!”
站长立刻笑了。
他拍了拍余生的肩膀,“你小子给我好好干我就年轻,我就高兴哈哈。”
风吹过处,满院的木槿花依然紫气冉冉,尤其是雨后的花朵,更是新鲜水润。
中午,只从小卖店买了点快餐,下午继续干。晚上,与方达又一次分钱,才各往各家。余生往余鑫那里,还搞了几个蛇皮袋和一把铁锨。
“干什么去?”余鑫淡淡询问。
而且他,也私下里听到了一些关于余生疯了,被村长撺掇,包了那一片根本没人要的大棚,明摆着是赔钱的,可是他,还偏偏去跳火坑。
可是,这么长久观察以来,他又不相信余生,干出什么没有把握的糊涂事情来,所以,这几天饭桌上,虽然敲打了他,但是,余生依然还是义无反顾认准了,余鑫和余海也是没办法。
钱都交了,
明摆着回天乏术。
面对村民的讥讽,余鑫也无力去争辩,毕竟他盼着自己儿子好,但是,没有成功的事实,他又怎么能肯定什么否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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