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荆棘
“一言难尽”陈沫打了个响指“要不然你今天跟我一起去小树林里找找感觉”
待两人走后，辛妈妈又看像自家儿子“你呢，你打算干什么”
“法医，金融”辛时看着她说“看情况”
等到临近考试，两人才又双双回到班级，穆勒最近也不知道抽什么风，买了一堆a4纸，整天对着窗外，对着一切事物看来看去
“果然天赋异禀就是爽”穆勒拿着铅笔竖在眼前，正准备画窗外的樱桃树
鉴于几天前的那一棍，陆哑月即使是出门看见辛时也是匆匆跑开，生怕他会突然问起，现在在学校，又是同桌，自然也是连窗外都没敢看，更别提去和他说话
“他怎么了”陆哑月用手比划了一下穆勒脑袋，问向陈沫
陈沫指了指穆勒的脑袋“不咋行了”
“好了好了，明天期末考试，今天就不给你们复习了，省得你们记忆错乱，把物理填到数学卷子上”程晓拍了拍手“咱们这节课，主要是提问，我看看你们还缺点漏点什么，临阵磨枪不快也光，看能不能补一点，多得几分是几分”
“啥？”穆勒收起铅笔“不是说还三天吗”
“改时间了”程晓走下台，朝穆勒伸手“给我，下课在找我要”
穆勒只好不情不愿的把唯一一支铅笔交了上去
程晓又敲了敲桌面，伸出手“都拿来”
穆勒叹了口气，耷拉着耳朵把a4纸也交了上去，程晓看了眼画，顺手夹在数学书里“这次高三考试考的比我们晚了点，我们的时间又往前提了几天，所以，你们暑假可能要来补课”
“不是吧，不是说高二不补课嘛，就提前两天而已，学校也太苟了吧”
程晓“啧”了一声“别吵，等通知，说不定还不补课”
“这话说出去谁信”鹿邑添了一句
“行了，都别垂头丧气的了，我随机出几道题，看一下你们掌握的知识有多少”
陆哑月趁辛时低头验算题目时，偏头看了眼他的脑后
似乎是消肿了，但是下手时明明还掂量了一下，怎么会这样呢
“我没事”辛时手指纤长，微转了一下手中的黑笔，在本子上写下了正确的答案，抬头，琥珀色的眸子毫无防备的撞进陆哑月的眼睛
陆哑月眨了眨眼，迅速移开目光，脸颊染上一圈红晕，结结巴巴的说“开一下窗户”
“哦”辛时把窗开的大了些
穆勒一把堵住窗户指了指自己和陈沫“干嘛？大夏天的你想热死我俩”
陈沫拿起他桌前正在转动的风扇，对着穆勒的脸吹“风扇加窗户，你是不想考试了？”
“咳咳”程晓手撑着讲台幽幽看着他们的说“后面四个刚好上来，把这几道题写一下”
陈沫一副随时都会猝死的模样看了眼穆勒
“行了，别演情深深雨蒙蒙，会就上来，不会就别浪费时间，我直接给你们讲解”
陆哑月和辛时和某两位站着的冤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燥热的上午便在这浑浑噩噩的讲题声中度过，而本该无聊无趣的生活却越来越多彩
一点点的改变也是努力了的成果
临近考试，不可能不紧张，傍晚的光影打在桌面上，给桌面笼罩了一层阴影，彩霞霓裳
“行了，记住自己明天考试的考场和桌位号了吗？没记住，我也不会在给你念一遍了，班长贴在教室后墙上，没记住明天在看，放学”
校内拉起一道鸣彻千里的铃声，那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传了出来“咳咳，所有高一高二的学生由班主任或者任课老师带领着，全部到楼下操场集合”
程晓听见铃声第一时间便打开手机，又倖倖的把手机塞进口袋里，组织着他们进行排队
“这也不是消防演习的铃声？好好的又做什么妖”
“非要在放学的时候宣布事吗？”
“妈的，老子就草了”
“关盛信”程晓说“你嘴是改不掉了？提醒你多少回了？”
操场上站着身着深蓝校服的高三毕业生，每人面前均摆着一堆书，昏黄的日落揉碎着全部的温柔，竭尽所能的照拂着他们拼搏三年的证明
“这些都是你们学姐拼搏了整整三年换取来的笔记与记录，现在他们将会一一分发到各位的手中，高一的现在是用不到这些知识点，所以还请你们将这些集满知识的书籍递交到高二同学的手中”老校长率先鼓起掌，那道本来已经铃声又逐渐响起“现在开始”
那记不清了，似乎那个仲夏，飞鸟依依，朦胧的光和耀眼的夕阳
等人稀稀拉拉的走的差不多的时候，陆哑月本能的想在刷会题，李清真却挤了过来，姐妹情深的看着陆哑月“上次是我和何莉冤枉你了，我们想请你吃顿饭，当赔罪”
陆哑月想起几天前的晚上，厌恶的躲开她的目光“不用”
“你”李清真好脾气的说“都给你道歉了，你就不能接受一下吗”
“你这什么态度”陈沫不想和李清真缠下去“你伊丽莎白女王啊，道歉了就要接受，脸可真白”
“哎呀”李清真忸怩作态的说“请你吃饭还不行吗”
陈沫反问“要不然，月哑不原谅你，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你想去也可以一起”李清真不停的看向窗外，眼神迷离的说“如果，如果，你特别喜欢蹭吃蹭喝的，话……我不拦你”
“别”陈沫阻拦道“道歉我替月哑收下了，饭就不用了”
陆哑月转念一想，合上错题本“行啊，我去”
李清真朝陈沫，冷“哼”一声，拉起陆哑月的手就往门外跑，生怕她会反悔一样
辛时朝陆哑月喊道“明天考试，别熬夜”
陆哑月回头朝辛时笑了笑，狡诈的眼神让辛时放下心来
陈沫指了指陆哑月又看了看辛时“果然，我才是小丑”
陆哑月看着李清真叫来赔罪的女生，低头抿了口酒
“哑月”李清真举起手中的酒杯亲昵的喊了一声“你会喝酒吗，我教你？”
跟着一起来的鹿邑也在一旁帮腔“只吃饭不喝酒是不是太没意思了”
陆哑月看了眼李清真手里的酒，浅品一下
鹿邑朝李清真使了一个眼色，李清真立马又攀在了陆哑月身旁“哑月，这味道还不错吧，我们给你点的可是酒精度数最低的”
“嗯”陆哑月点了点头
“喝酒留一半是不是不太好”
陆哑月看了眼李清真，那手中的酒杯碰了下她的“一起？”
鹿邑插嘴道“我们一人一杯，就祝明天考试顺利？”
“嗯”陆哑月一饮而尽
两杯下肚后，鹿邑立马起身跑到卫生间，李清真也急急忙忙的跟上
“邑姐，你给她点的真的是酒精度数最高的吗”李清真心里种感觉不对劲，有些忐忑
鹿邑又恢复她以往的神色，推了把李清真“你质疑我？”
“没有没有”
“你确定她那天晚上真的看见了”鹿邑不相信那么多壮汉还能让一个小姑娘逃了
“她把我踹晕了”
鹿邑气愤的扇了李清真一巴掌，啐了她一口“浪费时间”
回到座位后，她又变回那个高高在上的模样
李清真红着半边脸殷切的举起酒杯“最后一杯，喝完咱们明天肯定能考个好成绩”
陆哑月看着两人把酒喝光后才赞叹道“酒很好喝，你们也是”
“她给我们换酒了”鹿邑后知后觉的察觉出
陆哑月冲出包厢时不小心撞到了一位男士
“对不起”陆哑月抬起头，发现这个人竟然是那晚的黄头发混混
“嗯”黄头发混混似乎有急事只微微点了下头就顺着楼梯跑了上去
陆哑月看着他仓促的背影偏了偏头
他在意的人在上面吗？
啧！
可真慌张！
出了店门，陆哑月看了眼有些空的街道，又揉了揉肚子
空腹喝了那么多酒，明天该倒霉了
陆哑月烦躁的把手指放进发丝里，余光却瞥向街道对面的石柱前
昏暗的路灯下有位少年，耳朵里插着单边耳机，神色有些厌倦
陆哑月从走到跑的去到辛时身旁“好巧”
“不巧”辛时取下耳机，嗓音带着些少年气“等了你挺久的”
陆哑月低着头掰手指，小声的说“谢谢”
辛时把手里提着的叉烧递给她“这附近没什么能吃的，不减肥的话应该能吃”
陆哑月接过，低着头不说话
辛时看了眼陆哑月“啧”了声，提着陆哑月的后领拉了过来“看路”
陆哑月的大脑好像死机了一般，只能依靠本能，跟在辛时旁边
晚风肆无忌惮的吹着，凉爽的风这一次却没有吹静少女的心。长长的街道上，昏暗的灯光发出幽光，两人的影子被拉得老长老长，似乎……本便该如此
我的生活里本来该有的等待与心动虽然迟到了多年，但还是到了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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