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1章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水韵仙界管辖下废弃星界之一的“紫瑶仙界”。
大山深处，迷雾重重。
某块天然凸起的巨大岩石上，苏宁身着黑袍，负手而立。
这是他第二次来紫瑶废星界了，犹记得第一次过来时他才真仙一品。
在这里，他寻到了再生丹卓小鼎透露的仙晶矿脉，遇到了魅心在华夏轮回转世为唐静月的闻人司予。
他还遭受了神秘势力的暗杀，差点命丧当场。
往事如风，历历在目。
一切的一切，仿佛就在昨日发生，可偏偏已经过去了数十年。
数十年光景，弹指一挥间。
这是身为仙人后的好处，却也是苏宁心底不为人知的悲哀。
他从没奢求过成仙问道寿与天齐，他只想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在一起。
走到今日，哪怕半圣门槛近在眼前，他也是被逼无奈的。
不走，死路一条。
继续往前走的话，尚有契机搏一搏传说中的十六处大世界。
归根究底就一句话，他想活下去。
活着，仅此而已。
“我在这问鼎半圣会给你带来麻烦吗？”
幽幽的，苏宁满怀惆怅的开口道：“欠你的越来越多，我这辈子不知几时才能还清。”
“以前还好说，我是无尘仙界的亲传弟子，是龙凰之主，仙人之躯。”
“同属八百仙界，不至于遭人口舌。”
“但现在……”
抬头直视前方一路相伴而来的乔晚棠，苏宁直言不讳道：“我是妖，妖界妖徒子。”
“我的身份代表着什么你很清楚，但凡与我沾上关系者都会被段自谦拿来大做文章。”
“我不能害你，不能恩将仇报。”
乔晚棠掩嘴娇笑道：“那就先欠着，想办法一点一点的还给我呗。”
“十年不成就百年，百年不成则千年。”
“千年，万年，我都等得起。”
俏皮的眨动眼眸，她裙摆飘飘，笑若桃花道：“放心吧，这里是废弃星界，虽说归我水韵仙界管辖，但其内混杂的妖修魔修不计其数。”
“包括其它仙界管辖的废弃星界，其内部情况也只会和我这相同。”
“你悟你的神通，与我何关？”
“我哪知道你什么时候偷偷潜入进来的？”
“区区废弃星界罢了，难道要我无时无刻的盯着吗？”
“再说了，你的修为可比我高。”
眼波流转，她故意凑到苏宁身前，咬着红唇吐息如兰道：“真仙十九品的大高手，人家现在打不过你啦……”
“你要是把人家按在后方的岩壁上，再脱去人家的衣服。”
“嘤……”
妖娆与妩媚浑然天成的绝世尤物，那举手投足间的风情万种。
单是她有意无意的舔动唇角的小动作，就撩拨的许久不近女色的苏宁心浮气躁。
“晚棠帝后。”
“打，打住。”
硬着头皮，苏宁朝后倒退，一副非礼勿视的正人君子做派道：“我，我准备破境了。
乔晚棠停下步步紧逼的步伐，似笑非笑道：“真不要人家帮你按按肩膀，揉揉腰，好好的放松一下？”
苏宁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态度坚决道：“不要。”
乔晚棠也不废话，转身之际，她脸颊砣红的瞥了眼某人微微挺起的裤裆，扭头轻啐道：“口是心非。”
苏宁佯装不知，镇定自若。
待得乔晚棠彻底飞出紫瑶废星界后，他长吁一口气，从乾坤袋掏出蒲团盘膝而坐道：“没用的东西，没见过女人吗？”
“哎，也不能怪你，要怪只能怪我和溪溪分别太久了。”
“听话，待我问鼎半圣，找到通往隐界的路后，我们就去找溪溪。”
“恩，到时一准让你有肉吃。”
“相信我，那一天快了。”
“半圣半圣……”
“嗡。”
接连设下三座防御阵法，苏宁抛却脑中杂念，开始心神归一，抱守神魂。
“轮回呀。”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平摊在膝盖骨上的右手掌心突然多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小鸟。
是仙界最常见的黑雀鸟，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然而三个呼吸后，黑雀鸟死了。
苏宁抬头，仰望天际。
冥冥中法则呈现，于虚空流淌，循环不息。
“生生死死，死死生生。”
“轮回即流转，轮回是宿命。”
“轮回，它是天道。”
“天道之下，万物有命。”
“天道之上，命由己定。”
口中念念有词，苏宁自言自语，含糊不清。
他托举着黑雀鸟的尸体，亲眼看着它化为灰烬，消散在天地间。
同一时间，他的掌心又出现了第二只黑雀鸟，与先前的那只一模一样。
“前世为鸟，今生依旧为鸟，小东西，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想不想反抗自己的命运？”
“很可惜，你还没有开启灵智，无法与我一同见证。”
“唰。”
扬手，苏宁放飞黑雀鸟，自顾站起身道：“轮回大道不敢求，但退一步的轮回神通你拦不住我。”
“半圣要成，先败天道。”
“打败了你，我才能凌驾于你之上。”
“轮回。”
一声令下，无数的法则之力融进了苏宁的身躯。
他整个人凌空悬浮，双眼紧闭。
而那外人看不到的天际尽头，蓦然出现了一尊四四方方的金鼎。
鼎高千丈，宽百丈。
四足顶四角，四面雕刻着苏宁心神感知内完全看不懂的符号文字。
随着它的出现，那铺天盖地的威压接踵而至，是让人想要臣服跪拜的压迫感，层层相叠，节节攀升。
“这，就是天道？”
茫然自问，苏宁越飞越高。
他默默运转起体内的法则之力对抗金鼎带来的威压，努力的想要一观全貌。
“轰隆隆。”
金鼎震颤，四面大放光芒。
顷刻间，苏宁眼前的世界变的扭曲模糊起来。
他已不在紫瑶废星界，而是来到了一处不知名的湖泊当中。
湖水是金色的，恰如那尊代表天道的金鼎，色彩上锋芒毕露。
“幻境？”
苏宁皱眉不语，小心翼翼。
在姜临安留给他的记忆，以及文殿的各种古籍资料中，他并没看到当下发生的一幕。
所以一时间难分真假，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而且根据苏宁的大致猜测，天道对每一个触摸半圣门槛的修行者所现出的本体面貌应该是不一样的。
金鼎，香炉，树木，花草……
天道是一种意志，并非独有的实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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