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回忆(三)
昨日掌管徐府侍女的老嬷嬷亲自来处理了玲惜。
当晚玲惜随意处理了一下后,便顶着个狼狈样去大房那又哭又闹说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全数告诉了大房,磕破头求大房好好罚徐安岁。
昨夜徐安岁睡的还算不错,一清早便醒来坐在轮椅上在房内冥想,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想不到的是,两姐妹兴冲冲的来了,今日偏房倒是热闹了。
看到闲散安逸的徐安岁,徐晚梦心有不甘地说:“我以为只是误诊,没想到小妹妹是针疯了。”
冥想被打断,涣散的徐安岁看向她们心如止水一般平静。
回她说:“姐姐有所不知,当年审问犯人效率最高的就是我。在牢房里做事的,你知道他们都背地里说我是什么吗——‘诡镇邪’
”
见她们面上闪过一些惊讶和恐惧,她又解释道:“因为从前牢房有闹鬼的传闻,我一来后不仅他们说比鬼还可怕,而且犯人肯开口了。还有说我什么‘女魔头’更奇葩的说我是疯子,名声不大好听也不让普通人知道了。”
这段话的确让两姐妹心中的恐惧之心发了芽,又装作不在意的说:“那又怎么样,玲惜是从小与我和晚颜一起长大的,你竟然……难不成这是要存心与我们大房做对吗。”
“那会有个逃犯也如你一样死鸭子嘴硬,与他国私通,我一根一根的抽他的骨,慢慢的剥他的皮,卸他的指甲盖,在他心头还烫了个印子。然后你猜怎么着……”徐安岁歪着头带着戏谑的笑意问。
然而两姐妹并不敢答上一个字,她们这才发现自己仗着自己是大房与徐安岁年少的愚蠢,忘了徐安岁是手中不知流过多少人鲜血的。
她们不答,徐安岁还是继续说:“他还说不招幕后之人,然后我就开始剁他手指头,一根一根的剁,没想到剁第二个就受不了直接招了。”
“妹妹还真是倾尽全力为朝廷效力……”在一边都被吓傻了不敢说话的徐晚颜,勉勉强强挤出来了夸她的话。
“哼,反正你要嫁人了,李府提前了日子,后日就来见你,下月就订婚现在随你说。”倔强的徐晚梦还是装漠不关心的模样,强壮坚强的说。
说完,两人就灰溜溜的走了,本想今日来个下马威,反被倒打一耙,是差点吓破胆子丢了大房的脸面了。
又不敢与大夫人说实话,一问起来就说徐安岁今日给她两人服了软。
只好借着鉴赏名诗为理由,跟自家哥哥去诉苦了。
正在悠闲看书的徐良申见他们来了,问道:“说吧,怎么了。”
专门服侍他的侍女换了,站在他身旁的正是他的小情人新乐。如今的吃的穿的比先前在大夫人那服侍好上不知多少倍了,平常被使唤干不同的活,现在是与喜欢的人朝夕相处了她心里乐着呢。
两姐妹坐了下来,新乐立即给她们倒了热茶放在面前。
“哥哥,你是不知道徐安岁她用她以前处刑犯人来吓唬我,倒是了不得了,现在都是要骑在大房头上了吧。”最对徐安岁不满的徐晚梦一边抹了抹眼泪,一边与他诉说着自己的愤怒。
“我似乎说过不要去惹她,要是她不愿意嫁了或是死了,难不成你要把晚颜送出去嫁了?”徐良申即使语气并不激烈,但其中听得出他的一丝责怪之意。
“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去教训教训她让她安分守己,没想到她还反抗起来了。”徐晚梦说完看了看一边的徐晚颜,说“就算她不嫁爹也不会把晚颜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的。”
叹了口长气的徐良申,心中很是为她们着急,说:“李家是什么地位,我们徐家是什么地位,你们终究要明白我们能有今日,也是有徐安岁一些原因的。况且我们得罪不起李家,若是没人嫁那就是违背了原本的约定,关系闹僵了接我们短怎么办,兄长今日告诉你们,她不嫁,嫁的也就是晚颜了。”
长期以来以为是李家倒贴求亲的两人,不禁心中开始慌乱了,更是没想到事实就是不结也得结,倒贴也就是给他们几分面子罢了。
一直不怎么敢说话的徐晚颜,这时也为自己终生大事而乱了,焦急的抓住徐良申的手对他说:“哥哥,你一定要帮我,我喜欢北月王啊,如果我嫁给他,我就一定不能当皇后了,娘早就说过我是要当皇后的啊!”
徐良申摸摸徐晚颜的头,安慰她说:“妹妹不必这般慌乱,作为哥哥自然会帮你的,你们这几日让娘和父亲都按兵不动便是最好。”
与他说了许久,徐良申也再三保证了会办好这事,两姐妹这才放心走了。
晚膳过后,徐良申去到了偏院,看见徐安岁坐在轮椅上看着夜空的满天繁星,一颗一颗的数着,明明这么无聊的事情竟然还坚持数到了三百多。
他悄声无息的走到徐安岁的面前,听她无趣的念叨着星星的颗数,看她数的入迷又不想随意打扰她了便只是沉默。
半天不说话,徐安岁看向她主动问道:“待了有一会了,请问何事。”
她话带着敌意,但徐良申却忽略了一般关切的说:“我来偏院,小妹妹不欢迎吗?”
看他这般想拉近距离,徐安岁还是一副毫无表情的样子说:“上午来了小的,晚上又来个小的,明日怕不是要来老的了,现在偏院可真够热闹的。”
“不必把话说的这么死,下月你就要订婚了应该开开心心些。”徐良申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说。
“嫁给不喜欢的人,你让我开开心心,这也怕只有你笑得出来,我这一嫁说不定你这官途倒是顺畅许多了。”看他笑,徐安岁冷漠疏离的说。
徐良申顿了顿,说:“谁嫁我都会承这份情,但晚颜是我妹妹我放心不下她,你知道她喜欢北月王。”
只能带着蔑视的对他笑了笑,徐安岁冷嘲热讽的说:“晚颜是你妹妹,我就不是了吗。难道你是忘了当初深冬之时考的不好还被骂了,你娘不给你烧炭不让你吃饭,你就赌气跑出府,外面下着大雪你穿的还单薄,可是我把你带回来留你到偏院住一晚上,给你盖我的被子,那是偏院最好的。那时你娘不让偏院拿多少炭,平时我娘根本舍不得烧,你一来能烧的都烧上了,当初若知你会说今日这话,那时就该让你在外面冻死。”
没给徐良申说话的机会,徐安岁指着他斥责的说:“况且全天下只有她一个人有喜欢的人吗,不过她去当太子妃你们一家人又可以吃一份好处了,不仅他们你也是自私至极。”
徐安岁这时积攒许久的憎恶就在这一刻爆发,然而徐良申却一把抱住了她,紧紧不放开。
只听他轻说:“安岁,我喜欢你,我带你逃吧。”
可徐安岁还是冷淡的说:“请你先放开我。”
听了她的话,徐良申立刻把手放开,又深情款款说:“从小时候你把我带回来我就一直喜欢你,我把一切感情藏在心里,可是我现在觉得该告诉你了,我想和你去山里过只属于我们的生活。”
倒是徐安岁脸上没有一点儿惊讶,很平常似的,说:“是吗,说说看你的计划。”这句话并没有先前那样故意疏远了。
“你先这几日好好待着,李府的人你也见了,等你成亲那日晚上,我在婚房的窗户边等你,然后我派人把你偷偷送出去,你先去然后等我便是。”徐良申两手搭在徐安岁肩膀上,一脸真诚的说。
被徐良申骗了好几次,徐安岁也并不打算相信他,提出了质疑:“我凭什么相信你这个骗子。”
他迫切想得到徐安岁的信任,一脸真诚,振振有词地说:“我从前我是为了保护你,想让你少受些皮肉之苦,”
说到这里徐安岁还是没有任何一点动容,说话也是不冷不淡:“可别忘了,我们是一个父亲生的。”
与徐良申交涉,她惜字如金不想多说一个字,因为打心底她不喜欢与大房有任何交涉。
这般冷淡,徐良申却还是斩钉截铁的说:“我对你这份感情刚刚萌发时,早就没有管这些了。”
……
过了几日,李知临与父母不仅一起登门拜访,还送了好几箱金银首饰。东西是几箱几箱的往徐府抬,可不是把徐理本乐坏了。
此时徐晚梦和徐晚颜喜笑颜开,似乎把烦恼与愤怒皆抛之脑后,巴不得变成一条鱼儿,尽情遨游在这金钱的海洋里。
她们也不管什么礼数,拿起几个称心如意的看了看,吩咐贴身丫鬟把喜欢的布锦拿去做些漂亮衣裳,心里是乐呵极了的。
回府静养以来,今日的徐安岁是穿的最华丽打扮最费心的一回。
身着京城出名的裁缝用名贵绸缎所制的锦衣,不仅镶嵌了不同颜色的珠宝,双袖还有金丝所绣的海棠花,腰上系着一条上好的玉制腰带。
头发浓密柔润梳了个单螺也并不违和,血红桔梗花发簪插在她纤细柔软的发间,胭脂水粉一个不差的全抹了。
繁多的点缀并不会显得过于雍容华贵,加之徐安岁长得十分抓人,再怎么吸引人眼球的饰品与她搭配起来,就会显得黯然无光了。
高贵绚丽的装饰下,更让她展现出一种生人勿近的冷艳,大气的装饰提升了原本的气质,使她看起来庄重大方出尘脱俗,娇媚却不失大气。
一袭红衣缓缓而来,普通的黑色轮椅也沾了她的光,与她相称也变得高贵富丽了起来。
如此稳重端庄的女子与浓妆自然是相配的,眉目如烟似新月,明眸含情顾盼生辉。不但看起来变得有女人味了,那份细腻的柔情也展现的恰到好处,毕竟她淡妆浓抹总相宜,这纤巧明媚的模样纯属于老天赏饭吃了。此时的徐安岁与前几日相比,不知有气色了多少,整个人状态与心情看起来都是好上了许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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