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06

一

        这不对劲——很不对劲！

        “我不是个孩子！”菲比尖锐地说，“你们不需要——不应该这样看待我！”

        “女士，”阿拉贡——这个队伍的领导人不是甘道夫吗？——疲惫地说，似乎早已厌倦了争论，“你需要一位监护人——”

        “我不需要！”菲比几乎是在尖叫，“我早就成年了！我甚至——我能照顾好我自己！说点儿什么！”她转向波罗米尔，咆哮道。

        二

        刚铎人叹了口气，朝游侠露出了无奈的苦笑。

        三

        菲比坐在弗罗多身旁，看着不远处的波罗米尔被两个小个子扑倒在地，若有所思地说：“他们看起来真的很可爱，不是吗？”

        弗罗多迷惑地看了她一眼。

        四

        鸟群低低地飞过他们藏身之处的上方。

        众人心有余悸地爬出来时，却发现持戒人不见了。

        ——或者说是看不见了。

        五

        “我的错。”菲比用魔杖敲了敲弗罗多的头顶，解除了刚才匆忙施加的幻身咒，“怎么了？我以为既然是他负责拿着那个玩意儿，我们都应该优先保护他？”

        阿拉贡交替看着她和弗罗多，欲言又止。波罗米尔深深地皱着眉头，眼神令人琢磨不透。

        灰袍巫师咳了一声，问：“你能对我们所有人这样做吗？”

        “如果你们不担心走路时撞上彼此，”菲比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不，我怀疑我的魔力不足以这么做，再说这原本就不是我的专长——我原本的就业志愿是治疗师。”

        六

        波罗米尔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

        他的目光与游侠在空中相遇——这是第几次了？——杜内丹人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似乎没有恶意，但足够令人心烦意乱。

        女巫胡乱挥舞着她的魔杖，说：“我或许可以在下次休息时给营地施放几个守护咒，但不保证效果，因为我真的不擅长……好吧。”

        她心烦意乱地咬住下唇，轻轻地说：“呼神护卫。”

        无论这个咒语代表什么，他们都能看出她没能成功——魔杖尖仅仅冒出了一缕薄烟，很快便消散了。

        七

        菲比羞愧地放下魔杖。

        她做不到——召唤一个成型的、拥有肉身的守护神，或找出一段足够有趣、足够幸福的记忆。

        她看到波罗米尔远远地看着她，表情几乎称得上是怜悯，即使他根本不明白她那失败的表演意味着什么。真相在她的喉中滚动，最终变成了一个尖锐的肿块。

        八

        她看着他，眼圈微红，神色无助、羞愧、不知所措。

        ……就像十七岁的女孩那样。

        半身人们依次抱了抱她，包括最害羞的持戒人。小家伙靠在她的身上，头顶卷起的发尖堪堪超过她的腹部，低低地说：“谢谢。”

        女孩愣了一下，随即半弯下腰，笑着回答：“不客气，我承诺过——我的魔法为你所用。”

        九

        再次出发时，菲比走在队尾，遥遥看向走在队首的刚铎人的背影。

        阿拉贡安静地凑了过来，咧嘴一笑：“你不会想选他的……让我做你的监护人吧。”

        “虽然我真的无法理解，”菲比白了他一眼，“吸烟有害健康，d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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