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两年多前的真实情况
被楚墨玄抓住胳膊的梁文,看着这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整个人愣住了:“玄儿?你,你不是已经离开了吗?”
白梨见楚墨玄的情绪,隐隐有了些要失控的意思,迅速上前握住了人的胳膊,看这人缓缓摇了摇头。
感受到自家小先生在身边,楚墨玄缓缓平复了心情,紧盯着梁文的眼睛问道:“梁叔叔,你,刚刚说,你刚刚说,外公的遗体怎么啦?”
自从今日见到楚墨玄开始,就想瞒着他关于他外公的事,所以方才才一直催着他们离开的。可谁知,这人竟然没走,看着眼前情绪激动的楚墨玄,梁文知道,自己这下,是想瞒也瞒不住了!
梁文在心里深深的叹了口气,才看着人说道:“你外公,你外公当年重伤了之后,极北边境失守,戚家那两父子又不作为,我无法,只得率军出征。可谁知当我好不容易击退了椒师国的大军回来的时候,就被那两父子通知说,你外公已经过世了。”
“梁叔叔当时就没有觉得这事情有蹊跷吗?”时隔两年多,这是楚墨玄第一次听到当时的真实情况。
之前关于两年多前,自家外公的死因,他都是从别人的转述中听来的。
两年前,在他的太子加冠礼上,外公的死讯传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懵的,所以,才会被戚家人轻易的抢走了玉珏。
那时候的他就觉得事有蹊跷,可是恨只恨,他自己身在京城,无法去极北城调查。所以,当楚鸿远说他是不被天命所承之人,要将他贬去极北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欣然接受。
他要去极北城,要去查清楚外公的死因!他不相信,他的外公会因为伤重不治而死。
可转眼间两年多过去了,他在极北城能查到的,都和当年军报上的一样,人人都说外公是伤重不治而死的。可这话,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的,更何况外公死了之后,尸体还莫名其妙的被盗了。
这就更加引起他的怀疑了。只可惜,当年跟在他外公身边的,就只有戚家父子和梁文。这三个人中,戚家父子作为最有可能的幕后黑手,是不会愿意告诉他真相的。而梁文又在当年的事情之后,突然就人间蒸发了。
甚至有坊间传言说:这顾老将军之所以会在打胜了仗之后还遇袭受伤,都是因为梁文通敌叛国导致的。
这话要是说的是别人,他或许还有可能会相信,可若是说的是梁文,作为自小也算是被梁文照顾着长大的楚墨玄,是半个字都不会信的。他更愿意相信的是,梁文在当年,也跟自家外公一样,出事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了而已。
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没有放弃过,对梁文将军的寻找。尤其是对戚家的势力范围,更是一个都没有放过。可不知道为什么,找了整整两年多,都是毫无音讯。
要不是前一段时间白景也中了同样的毒,还被自家小先生给诊断出来了。他甚至都不会找到自家外公的死因的。
因此在听到梁文刚刚的话的时候,楚墨玄才会表现得那么的激动。
梁文心里清楚楚墨玄的想法,这件事情其实也是他这么多年以来的心结,所以,他才会在戚漪说出顾将军的遗体在她那儿的时候,选择了留下来。
只是,现在听到楚墨玄当着自己的面问出这样的话的时候,梁文的心里,还是会抑制不住的感到自责和内疚:对啊,他当初哪怕是在长点脑子,不要亲自带兵出征,而是留在营中守着顾将军,顾将军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一时间,因为楚墨玄刚刚的那个问题,整个牢房,瞬间陷入了沉默。
白梨见状,抓着楚墨玄胳膊的手紧了紧,示意人松开握着梁文的手。
楚墨玄回头看了眼自家小先生,缓缓的松开了手。
在他松口手的一瞬间,白梨一把握住了那双此刻,已经潮湿了的手,看着眼前的人温声道:“我相信梁文将军一定是有苦衷的。”说着还回头看着梁文道:“梁将军,我说的对吗?”
梁文清楚白梨的好意,闻言看这人苦笑了一下,才又看着楚墨玄开口道:“是啊,我当初怎么会没有感觉到事有蹊跷呢!只是等我回到军营的时候,不要说见老将军最后一面了,我就是连他的遗体都没有见到。戚家的两父子跟我说,就在我回来的前一夜,军营糟了贼,老将军的遗体,就这么不易而非了。”
“呵呵,军营糟了贼,亏他们能说的出来。我当时虽然明知事情与他们二人有关,可苦于没有证据,原本想着隐忍一时,先让心腹的手下暗中查探,剩下的等回到京城之后,在与你商议,将老将军的遗体给找回来。可谁知,谁知就在我回营的当晚”
梁文说道这儿,停顿了一下,看着自家的腿,满含愤恨的低着头道:“就在我回营的当晚,戚家的暗卫闯进我的军帐,说是让我归顺她们。我那时明知她们跟顾老将军的死有关,又怎么可能愿意跟她们同流合污。于是我拔剑像她们冲去,只可惜,我技不如人,最终被他们打断了我双腿的经脉,将我带到了这个地方,从此,一关,就是两年多。”
听到梁文的话,楚墨玄原本心中对他的些许埋怨,瞬间转变成了对梁文的遭遇的心疼。
他其实心里也很清楚,当年的事情,怪不到梁文的身上,只是他压了这么多年的心结,总得需要一个宣泄的地方。
楚墨玄看了身边的白梨一眼,白梨会意松开了他的手。楚墨玄上前一步,跪在了梁文的床边,冲着人磕了一个头道:“梁叔叔,玄儿错怪您了!还请您原谅玄儿。”
兀自沉浸在自责、愧疚的情绪里的梁文,万万没想到,自己还能有被楚墨玄原谅的时候,他本以为,这孩子知道了当年的事情的时候,应该怪他的不是吗?毕竟,毕竟要不是他的疏忽,他的外公就有可能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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