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灾祸转挑苦命人
赵仁杰乘坐的载货仙舟穿梭在宁国济宁郡百花城的百花谷上空,仙舟上守护大阵产生的透明护盾依旧在尽职尽责地抵御狂暴风雪的袭击。
但如此恶劣的天气使得守护大阵的一条阵纹灵气过载,其他阵纹也受到影响,导致大阵产生的护盾相较于刚启动仙舟时变薄六分有余,仙舟整个舟身开始产生微弱的摆动,可船上众人并没有察觉到这危险的信号。
“发牌发牌!”脚臭味与汗臭味混杂的杂务间内,手气爆好的络腮胡大汉红脸赤颈地吆喝道。
“你今天咋回事了?手气这么好?”正在发出手中纸牌的大门牙年轻人嘟囔道。
“我爹人送外号赌圣,我这已经很丢我爹的脸了。”大汉半瘫在红木椅子上胡扯道。
“你爹都死过少年了,再编排你爹小心他直接来找你!”房间内一角躺着一个头发油腻杂乱的猥琐男子捧着一本书吐槽道。
“哈哈哈哈!”闻言包括络腮胡大汉在内打牌的四人都大笑起来。
突然整个舟身剧烈晃动一下,打断他们的喧闹,把众人晃得七荤八素,可猥琐男子摔倒也没松开手中的书。
“发生什么了?”大门牙年轻人从地上爬起,惊恐地向一个独眼中年人问道。
“你问我我问谁?木头你去检查一下仙舟上的阵法。”独眼中年人瞪了一眼大门牙,转头对趴在身边神情木讷的糙汉说道。
糙汉是随行的阵法师。
外号木头的糙汉爬起来跑出门外,角落里猥琐男害怕地对络腮胡大汉叫唤:“胡子,不会是你爹来了吧?”
大汉满头黑线地坐回椅子上,面色不善地对猥琐男说道:“三条腿,别TM瞎逼逼。”
可是还没等他坐稳,舟身再次摇晃起来,晃动幅度比之前还要猛烈。
杂务间的物品或是移动或是翻倒在地,人也好不到哪里,突然的舟身晃动让众人措手不及,都摔倒在地或是碰撞到房间内的物品。
同样被舟身摇晃惊醒的还有不知道怎么睡着的赵仁杰,他从床上摔到床下,右边的额角被床头的木柜边缘擦破一个口子,少许鲜血从额角流到眉尾。
感受到温热液体滑过眉尾的触感,赵仁杰连忙从储物袋取出南宫蔚准备的手帕捂住额头,爬起身拉开门想看看发生什么,却被眼前一幕所震撼
“我的鞋!”
“哪个龟儿子推我?”
“我的脚!”
·······
咒骂声,哀嚎声,求救声等等声音交织在一起,宛如恶魔演奏的乐章。
大通铺和标间的船客们都踉跄地跑出房间,想要弄清发生了什么事情,结果拥挤在过道上。
从上帝视角看去,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恐慌、彷徨、愤怒,他们毂击肩摩,竟然朝着船舱出口一涌而出。
从没有见过这幅景象的赵仁杰被震撼得六神无主,僵硬的站在房门口,但不知道从哪里伸出一只手,将呆滞的赵仁杰从空旷的标间拉进由疯狂的乘客组成的涌向出口的洪流。
赵仁杰练气六层的修为在这洪流的力量面前弱小的如同野草,一冲即毁。
踩在不是谁的脚背上,背后的传来野蛮的推搡,努力抽回不知道在哪的右胳膊,被挤压变形的脸蛋,涂抹到脸上的臭汗。
种种折磨到底是压垮了少年,赵仁杰惊恐的的泪如泉涌,他大声哭喊着妈妈,他想逃离这里,再也不去什么太一宗当什么内门弟子了。
“TMD,别摸老子胸!”
“别挤了,出口有危险!”
“我的鞋!”
……
人声鼎沸,熬煮着苦命人的悲惨。
在仙舟不停摇晃中,赵仁杰前方的临近出口的人在不断向后拱,后方的人群裹挟着挤向出口,赵仁杰犹如一块面团被两方人反复倾扎,让他一时间还无法抽回胳膊。
咔!
“啊!”
人流中,涕泪交加的赵仁杰被右手臂锥心刺骨的痛感疼地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
被疼痛刺激到的赵仁杰下意识用力竟然抽回胳膊,但他发现胳膊肘根本无法弯曲,小臂已经脱臼,同时身边不断缩小的空间弹压赵仁杰胳膊,让赵仁杰在疼痛中反复煎熬,被裹挟向前。。
没多久,哭破喉咙的赵仁杰被推挤到了出口。可赵仁杰宁愿接受刚才那种煎熬,因为他看到出口的人都飞了。
赵仁杰听到出口处传来的惨叫和惨状吓得魂飞魄散,用尽全身的力气转身向船舱内挤去,同时嘴里大喊:“别挤了,前面有危险!”
但是他的声音就像波涛旁的蚊子声,没有人会去听,听见了也不会理会,就如同刚才前人被淹没的哀鸣。
现在的赵仁杰,就像逆游在汹涌湍急的断流里,他奋力远离身后会吞噬他生命的高空瀑布,但他还不如一条没有鱼鳍的鱼坚持的时间长,很快就被潮流带到出口。
冰冷激烈的气流夹杂着雪花和冰渣撞在他的背上,给他带来一股朝向舱内的推力,好似在助他一臂之力,但是赵仁杰知道阎王爷的帮助可不是那么容易接受的。
求生的欲望使他再努力向船舱里挤一挤,甚至忽略右手小臂脱臼的刺痛,但是又一只不知道从哪里伸出的手一把推在赵仁杰胸口,将他狠狠地推出船舱门口。
这只手完全诠释了快、准、狠三点要素,推得赵仁杰完全来不及抓住任何身边能抓住的东西,例如人。
凶猛的高空气流瞬间了卷飞了腾空的赵仁杰,是阎王爷来要谢礼了。
阎王爷的帮助来的毫无理由,几乎无法拒绝,收取酬谢时毫不讲理,完全不能拒绝。
“啊!!!!”
被气流卷上天空的赵仁杰不断旋转翻腾,好像天空手中的提线木偶。
他在天旋地转中看到一道光芒四射后,仙舟不再摇晃,看来是护盾又重新升起,可这一切都在远离赵仁杰。
“娘………”
高空气流令赵仁杰寒冷窒息,这直接剥夺了赵仁杰控诉命运不公和发泄恐惧的能力,他只能在被气流的玩弄中发出嘶哑的声音,喊出娘一个字。
……
赵府里,正在为回到赵府就昏迷的赵志鹏喂药的南宫蔚,突然眼中掉落大颗大颗的泪珠,心悸不已,而心悸转眼变成了难以忍受的心痛。
啪!
装有汤药的瓷碗摔在地上。
南宫蔚双手捂着胸口趴在赵志鹏手边,惨白的脸上流淌着悲痛的眼泪。
惊悸的南宫蔚费力地伸出一只手放在赵志鹏的脖颈上。
没有脉搏。
又把手放在赵志鹏胸口。
没有心跳。
可南宫蔚感觉一股更浓烈的悲伤填满心间,让她明白了什么。
“儿啊!”
噗!
伴随着南宫蔚灭绝人寰的嘶嚎,她仰天喷出一口逆血,昏倒在赵志鹏手边,血珠落在她瞬间斑白的头发上,宛如一朵朵绽放的血红梅花。
……
红枫山的马车内,还在伸手抓石头的赵岩似乎察觉了什么,扭头望向一个方向,心里莫名其妙地升腾起一团悲伤和想要发泄的怒火。
正微笑地看着赵岩的孙有水看到赵岩扭头沉默和莫名悲伤的神态,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向赵岩扭头的方向跪下磕头痛哭。
王彦龙懵了,看向石头:他们是不是真想吃狗肉了?
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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