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白熊
秦姣彤恍然，“可怕什么，他本来就应该有虚拟身份啊！”
柚子可是作为虚拟男友出现的，当然应该有一个身份，甚至情绪。
越仿真越智能，才能让心理测试者进入情景，难道不是吗？
秦姣彤认为柚子本来就是有情绪的，她正在渐渐尝试掌握和适应柚子。
哈牛笑了起来，露出一排洁白的牙，像只软萌可爱的小奶狗，让人忍不住挼一挼他的头发，再叹声好乖。
秦姣彤怂怂的在心里想，她揣测道，“你是不是也想要个ai助手啊？”
何姜乐想玩她的ai小人都被她拒绝了，柚子好歹算是医学辅助工具呢，要是只为了好奇去玩弄它，秦姣彤总觉得于心不忍。
学弟还是和手机助手聊天比较好。
她刚琢磨好怎么拒绝，就听见哈牛意味深长的回答，“想呢，不过我好像已经有了。”
时间不早了。
哈牛准备回去，秦姣彤坚持要送他出北门搭车，e大的弯弯绕不少，夏国同学尚且有搞混的时候，别说他这个连中文都不懂的。
东北角是学校的体育场所在，操场、排球馆、乒乓球馆、轮滑场地星罗棋布。
晚上锻炼的学生不少，有些是因为白天上课抽空打卡，有些是饭后无事闲来运动，基本上每处都有三三两两的人。
几个穿着轮滑鞋的学生弓背从两人身边掠过，哈牛的目光随他们远去，“不错啊。”他称赞道。
“你喜欢轮滑吗？”秦姣彤大一的时候也参加过轮滑社团，不过社团终归没有老师，只能靠玩的溜的同学带，她试了几次总平衡不好，就有些兴致缺缺了。
何姜乐和她同时入团，靠着一腔对偶像的热情坚持了下来，用她的话说，校园里和羽生结弦最为接近的运动就是轮滑。
“嗯，我喜欢滑冰。”哈牛用英语表达简单的句子，他下巴微微扬起，即使戴着口罩也能看出侧脸的立体轮廓，说到滑冰，男生整个人都沉浸在自信而幸福的情绪中。
秦姣彤一时无言，凝望他片刻肯定的下结论，“哈牛，你肯定是个滑冰高手。”
如果不是在滑冰这一领域拥有极强的实力，一般人在流露出对兴趣的喜爱时不会有这么超然的自信。
哈牛歪头一笑，又乖又萌的点头承认。
真是毫不客气呢，秦姣彤噗嗤乐了，“你的性格不像个日本人。”
她印象中的日本同学都谦虚的过了头，害怕麻烦别人，害怕出风头，恨不得自己是个透明人般的存在，像哈牛这样坦然自得的日本同学真是少见。
不过却出奇的能够让人卸下心防。
“面对事实当然要承认啊，”哈牛眼中带了些认真，笑着用英语磕磕绊绊，“要勇敢，不能过于在意他人的看法。”
他换了个句式强调，“勇敢才能解决一切问题。”
这是在说他滑冰的心得吗？秦姣彤抬头看着男生温和的面庞，不知怎么，她多少听出了些别的意思，哈牛，难道是在暗示自己要勇敢？
她想起教学楼的尴尬囧事，目光游移到别处，“其实我以前也学过轮滑，只不过太笨了，没有学会，以后有机会再尝试吧。”
转移话题可以有效驱散奇奇怪怪的感觉。
哈牛顿了顿，“有机会，我可以教你的。”
秦姣彤讶然，她可绝没有那个意思，只是随口说说罢了，“没关系，你的学业最重要，我会把考研用到的资料整理好供你参考。”
“你下次过来提前说一声，今天太突然了没有准备。”
秦姣彤说完便觉得不对劲，对啊，学弟怎么知道今天有讨论会的，这种学院内部的小课堂不会对外公布，难道他还认识别人吗？
哈牛长长的叹了口气，仿佛是在苦笑，“需要学习的东西很多，但时间却很少呢。”他手指比出短短的一段，像个撒娇的大男孩。
世界美好纷呈，值得他不停探索和前进，只遗憾时光飞驰，留给自己的机会越来越少。
哈牛垂下眼睫，遮掩住其中复杂的种种，花滑王者的承诺和退役后的安排，他会交出令大家满意的结果。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拼尽全力。
他会成为花滑历史上无可替代的传奇，各国选手可望不可即的存在。在此之后，才是其他领域的探索。
身边女生乖巧的走着，头顶精致小巧的发饰在灯下闪闪发亮，乌黑柔滑的长发团成小团，还有一半披散着，可明明仅有一只发钗在固定，真不知道她怎么编的。
心中万千的思绪烦扰都渐渐淡去了，他瞪着眼瞧了半天也看不出女生编发的技巧，不过那小鸭子在鼓鼓的发髻上一动一动，令人忍不住去捏捏。
女生伸手摸摸自己的头发，“怎么了？”
不会是之前跑的太急，头发散了吧。秦姣彤前后检查，好像没问题。
哈牛清了清嗓子，“没事，我们一起加油。”
女生眉开眼笑的点头，伸手指着远处的站牌，“平常我们搭车都在那边等着，你回去路上小心点，如果遇见什么情况就给我打电话。”
她催促他拿手机出来记录，哈牛虽然好笑但还是手忙脚乱的记下，“好的。”
鸣虫俱乐部。
几位教练齐聚一团，屋内气氛是前所未有的压抑。
佐藤率先打破沉默，“那个——”
“白熊到了？”小泉惊的跳了起来。
“不不不，”佐藤赶紧解释，“他到机场自然不会告知我，但是我想说，咱们这样等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
“我相信羽生君很快就会回来，他是个自制力超强的天才啊！”佐藤握拳，为什么这些人一听说白熊要来而羽生君不在就慌了神儿呢，没必要大惊小怪吧。
“蠢材！”黑田大声斥责，其实他也拿不准白熊教练的脾气，可是对方千里迢迢的赶来，羽生君却恰好不在，怎么都觉得不大好。
他们三个只是日本冰协派来的协助教练，对于羽生君的情况远不如白熊了解，对方曾在媒体前说过羽生是和他最有默契的选手。
佐藤被骂的噤声，作为羽生君的头号粉丝，他其实很想劝导大家不要拿寻常运动员的标准对比羽生，这点从每天训练两小时的时间上就可以看出来。
“我到外面了。”
小泉激动的叫，“他回话了！”三人凑到一处，等半天终于来了消息。
“没问题了吧？”佐藤顿时放松，“说不定白熊教练早就和羽生君约好了，不用咱们操心。”
说话间门被推开了，一位穿着齐整身姿飒爽的少年走了进来，他利索的扯下口罩，“怎么了？”
“那个，”黑田犹豫着提醒，“白熊教练要到了，你——”
“知道了。”羽生淡定点头，脱下外套只穿着里面的卫衣，他拧开汽水喝了一大口，行云流水的动作完全看不出半分慌乱。
不愧是偶像，佐藤又一次星星眼了。
“吃的有点咸。”少年舔舔嘴角的水珠，完全就是在话家常的模样。
黑羽嘿嘿笑了两声，又很快严肃起来，“所以你不需要提前做什么准备，对吧？”
虽然好奇他的感情经历，但还是要以训练为重。
“已经准备好了。”羽生瞥他一眼，慵懒的靠在沙发背上，“他是我的教练，也是非常棒的合作伙伴。”
合作伙伴，而非传统的上下级教导关系。
黑田了然，是他低估了顶级王者的地位，不过不能全怪他，毕竟像羽生这种级别水平的选手，在他过往的执教生涯中根本闻所未闻好嘛。
对于羽生来说，教练更像是合作伙伴。他恍然想起白熊曾经接受采访的一段话，“有时候他的才华和能力会让我的工作更轻松一些，但他的动作水准毕竟高人一筹，有时这也会给工作带来挑战。”
毕竟是能让教练感觉到压力的人啊。
“好了！”羽生轻喊一声，从沙发上蹦起来，“我去做些基本的热身运动。”
不过是片刻时间，他的眼神已经从安然倦懒转变为认真犀利。
三人目送少年步态轻盈的拎着外套走了。
佐藤激动的搓手，“我有一种预感，马上就能见到羽生君精彩的冰上风采了。”
“还用你说？”黑田紧紧的跟上去，还不忘回头怼了一句。
宽阔的冰场上，少年身姿翩跹如暴风闯入，白熊教练的到来意味着他即将进入训练密集阶段，紧锣密鼓的训练计划已经形成。
他喜欢挑战，更无惧压力。
鸣虫俱乐部门口，一位白人男性拖着行李箱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他提了提口罩，配合的出示核酸检测证明。
“你好，我找编号hy1207的会员。”
“什么，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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