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稳如老狗
凌波轩之所以叫凌波轩，一是取自当家花魁叶凌波的名字，二是因为它临江而立，身后便是凤凰江畔，站在阁楼之上，便可远眺烟波浩渺的凤凰江。
三个人穿廊绕柱，足足走了半盏茶的功夫才来到了凌波轩的后庭。
一路上，许三才暗自称奇，他完全没料到一家青楼竟然会有这么大的面积，从画眉街到这里，足足穿过了四个庭院，这要是放在他上辈子那个寸土寸金的京海市，光是这地就得值好几个亿。
老鸨将二人引到一处精致的木制阁楼前，拾级而上，片刻后便来到了最顶层。
“二位大爷，这是我们凌波轩最好的雅间。”
她推开房门，谄媚笑道：“这间院子是凌波轩的后庭，所有的雅间都是临江而立，一般的客人是来不了这里的。”
说完这话，她笑盈盈的看着许福荣，却并未命人前来侍候。
许福荣虽然这几年没来过青楼，但年轻的时候也没少孟浪过，自然听得出老鸨这话的弦外之音。
“说吧，在这里最少要花费多少银子？”
他望着老鸨淡淡说道。
“每人二十两，若要留宿，则需另外加钱，三等姑娘十两，二等姑娘二十两，一等姑娘四十两。”
老鸨也不含糊，直接给出了答案。
闻言，许福荣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自嘀咕：
“这才几年没来，没想到如今的行情竟然如此之高，往常自己一晚上的花费绝对不会超过二十两，如今却直接翻了两倍。”
见到对方皱眉犹豫，老鸨心中也泛起了嘀咕：
“单从那辆豪华的马车以及这富态的模样，面前这人绝对是个有钱的主，莫非我今天看走了眼？”
她的态度顿时冷落了下来，不冷不热的说道：
“二位若是嫌贵，可移步至中庭或者前庭，那里是要不了这么多银子的。”
许福荣自然不会与这老鸨计较，伸手入怀，掏出几锭银两扔给了老鸨。
“我们不留宿，这里是五十两，多余的算是给你的打赏。”
老鸨顿时喜上眉梢，好家伙，加上开始进门时的十两，自己直接能落下二十两银子，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期。
片刻之后，在老鸨的招呼之下，两大桌酒菜摆了进来，一群莺莺燕燕的姑娘鱼贯而入，顿时让原本有些冷清的雅间热闹了起来。
许三才有些咋舌，他没想到排场会这么大。
只见进来的有四位姑娘，四名丫鬟，还有两名眉清目秀的童子。
姑娘们冲着许三才和许福荣盈盈万福，然后两人一组，分别围在了两人身旁，而那两名丫鬟和童子则肃立两旁，显然是随时听候使唤的。
许三才看了看围坐在自己左右的两名姑娘，其中一名体态轻盈，腰如束柳，眉眼娇羞，尽显小女儿般的风情。
而另外那名姑娘则是丰盈润泽，面如白玉，自有一番成熟女人的韵味。
“爹，您看这两位姑娘还满意吧？”
许福荣冲着许三才问道，老脸微红。
听到许福荣如此称呼许三才，四名姑娘均是对视一眼，忍不住掩住了樱桃小嘴。
讲真，父子俩逛青楼，而且还是在同一个房间，这种情况她们还真是第一回遇到。
许三才微微点头，冲着身旁两位姑娘问道：
“二位姑娘，你们这里都有什么玩法？”
此话一出，许福荣忍不住一阵咳嗽，心中更是无比抓狂：
“老爹呀老爹，你可是读书人，咱就不能矜持点吗？”
他在心中呐喊，抓起面前的酒壶，吨吨吨就灌了几口。
而许三才身旁的两位姑娘更是大眼瞪小眼，直接懵逼了。
她俩也算是阅人无数，可从来没有客人一上来就直接问这么赤裸裸的问题。
这叫人该如何回答？
不过这个问题明显难不到这些风尘女子，那名体态丰盈的女子掩嘴咯咯轻笑，将嘴凑在许三才的耳边，吐气如兰，娇滴滴的说道：
“只要大爷你高兴，想怎么玩都可以。”
说这话的时候，她媚眼含春，一边将丰盈的胸脯贴上了许三才的手臂，一边却偷偷的冲着另一名体态轻盈的女子微微点头。
就在刚才，老鸨可是亲口说了这两位大爷都是肥羊，出手极为阔绰，光是给老鸨的打赏就足足有二十两，只是有些可惜，这两人似乎不打算留宿。
此刻二人对视一眼，均是在心里打定了主意，说什么也要让面前这位大爷留宿。
而且就大爷目前这身体，根本就费不了二人什么功夫就能让对方满足，如此轻松的银子若是不赚，那可会被凌波轩的姐妹们笑话的。
一旁的许福荣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一颗心顿时悬了起来。
“天呐！若是老爹执意要在此留宿，那我可咋办？”
“难道也要陪着在此留宿吗？”
“可这特娘的我哪敢睡着？”
“万一这两位姑娘不知轻重，老爹有个三长两短，我可咋向几位兄妹交代啊？”
一时间，许福荣心中升起了无数的念头，他可是知道，青楼女子应付这种上了年纪的客人，一般都会使用媚药使其亢奋，就自家老爹这身体状况，弄不好就直接一命呜呼了。
想到这些，他捏了捏拳头，暗自打定主意，就算是今天惹老爹发怒，也绝不能让他在此留宿。
其实所有人都误会了许三才，他之所以那么问，真的只是因为好奇。
毕竟这里是古代，青楼更是一种文化，而不是他上辈子那个世界里的钱色交易，有些什么玩法，他还真的不清楚。
“要不我们先给二位大爷跳个舞吧。”
那名体态轻盈的女子提议道，立刻得到了其余三名女子的附和，她们此刻也是心有灵犀，当然知道最能撩拨男人的就是自己的身子。
于是四名丫鬟立刻分别取出了古琴，琵琶，笛子和长箫，显然是平日里没少表演。
音乐声响起，四名姑娘翩然起舞，裙裾飞扬，果然是环肥燕瘦，各有风情。
此刻的许三才心情极好，这种情景以前只在电视里见到过，如今身临其境，才真正的体会到了其中的妙处。
“果然还是在古代好啊！”
他抓起酒杯一饮而尽，在心中感叹道：“可惜就是这年龄大了点，否则的话可就完美了。”
想起这个，他顿觉遗憾，又将一杯酒一饮而下。
一旁的许福荣见状，脑中灵光一现，立刻挪到了许三才的身旁，举起一杯酒说道：
“爹，您高中举人，这可是大喜事，儿子我敬您一杯。”
有儿子这感觉还真是挺好......许三才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爹，这第二杯是祝您身体健康，越活越精神。”
许福荣张口就来，又举起了杯子。
于是许三才又喝了一杯。
“爹，这第三杯是祝愿咱老许家兴旺发达，儿子先干为敬。”
许福荣将酒喝了，眼巴巴的望着许三才。
他现在终于是想到了一个好方法，那就是把老爹灌醉，然后背回家完事。
许三才哪里会知道许福荣心里打的这个主意，只觉得这个儿子虽然年龄大点，但孝心极好，于是二话不说，又是一杯酒下肚。
四名正在跳舞的姑娘见此情景，顿时都有些急了，心说这二位大爷啥毛病？美人跳舞你不看，就按着酒整，这要是三五两下醉倒了，那接下来我们还咋服务呀？
没服务就没银子，这道理谁都懂。
于是四名姑娘相互使了个眼色，音乐声顿时慢慢停了下来。
四名姑娘微微娇喘，带着一身的香气又围坐在许家父子二人身旁，都顺势将身子贴在了许家父子二人身上。
许福荣几杯酒下肚，此刻感受到身上传来那绵软丰盈的感觉，顿时口干舌燥，若不是要照顾许三才，估计他会直接忍不住将两位姑娘带进雅间内室孟浪一番。
他忍不住偷偷打量许三才，只见对方神态自若，纵然两位姑娘暗自伸手挑逗，却是无动于衷。
“看来这种情况下，还是年龄大点好啊。”
许福荣忍不住在心中感叹，同时又觉得好笑，那两位姑娘今天就是使出天大的本事，面对自家老爹，估计也只能是白忙活一场。
其实他哪里知道，此刻的许三才也是一阵阵的无语。
在两位姑娘上下其手的挑逗下，他早就口干舌燥，感觉内心有股火苗在窜，可特娘的那东西却稳如老狗，就像冬眠的乌龟一般毫无动静。
“造孽啊，真是造孽啊！”
他忍不住在心里狂叫，美人在前，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感觉实在是有些心酸。
于是他抓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同时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重重的叹息。
“大爷为何如此叹息，莫非是心有旁骛？”
身旁那名体态轻盈的女子眨着眼睛问道，一脸的好奇。
许三才看了她一眼，再次摇头晃脑的叹息道：“心有余而力不足，力不足啊！”
这句大实话顿时惹得两位姑娘咯咯娇笑，体态丰盈的女子似乎身子更软了，她将整个身子软软的贴在许三才怀里，娇嗔道：
“大爷还没有试过，又怎知会心有余而力不足呢？”
那名体态轻盈的女子也将身子偎依在许三才另一侧，媚态横生的说道;
“其实大爷尽可以放心，我姐妹二人自然有办法令大爷如毛头小伙一般。”
许三才上辈子是刑警队长，对药这种东西格外敏感，一听这话，自然知道了话里的含义，不由得笑道：
“算了，我怕我还没开始就一命呜呼了。”
听到这话，两位姑娘顿时有些丧气，估计让这位大爷留宿的愿望要泡汤了，于是都撅起了小嘴，一副可怜巴巴却又惹人怜爱的模样。
许三才自然知道这其中的缘由，于是说道：
“放心，我二人虽不留宿，但这银子却是可以按照留宿的价钱给你们。”
一听这话，四名姑娘顿时喜上眉俏，一旁的许福荣却是瞪大了眼睛，惊得好半天都合不拢嘴。
“爹，这几位可都是二等姑娘啊！”
他在心里喃喃念道：“您这么搞，都快赶上我那不成器的败家孙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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