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看,师尊的初恋!
“师尊,他们是不是一伙的?”呈绡总想说点什么,想来想去还是说了句没用的。
温郄之从善如流地揭起一片青瓦,伸手点破隔音结界,看着屋子里的动静。他眉目轻瞥,怎么看怎么都像是要呈绡再次闭嘴。
然而对方却偏偏不随他的意,方才已经很丢人了,这次若不能借着知晓剧情的优势在温郄之面前露一把,他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徒儿认为,客栈那些人与方才和我们一块儿入空桑的应该属于两派。”
温郄之:“……”
呈绡:“师尊你说来空桑做客的不止我们,其实师尊说的就是他们吧?”
他指向被温郄之揭开的那个小洞,示意房中那伙和他们前后脚进空桑的神秘人。
“听闻空桑的暗罗卫神秘莫测,轻易不会出动,几百年了都未曾听闻他们出过空桑,今日居然露了面,难道是因为师尊你来了吗?”
这句奉承来的猝不及防,却也是实话,无论是今日的修真界还是伪修界,温郄之都是当之无愧的大修行者。
呈绡没心没肺,却清醒的很,这样的大宗师到底前辈子做了什么缺德事,收到了自己这样一条不思上进的咸鱼做徒弟?
上天这是把眼睛长天灵盖上面了吗?
“既然暗罗卫都出动,那……”呈绡眯了眯眼,指了指屋子里那群黑衣人,“师尊都想办法躲开了,底下这群黑鬼到底是怎么进来的,难不成这上官掌门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
温郄之看着脚下的一切,不与他搭话。
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比自己想的还要聪明些,倒也省去了他解释的麻烦,然而那厮却还一直追问——
“师尊,你说徒儿分析的对也不对。”
温郄之无奈:“凑合。”
“啧啧啧,难不成他真藏了个美人在屋里?!”
温郄之:“……”
呈绡赶忙收敛笑意,“师尊不要生气,就是想逗你笑笑。”
温郄之突然抬头将视线落在少年身上,想到什么,居然有些走神。
“谁!”
霍然间之间,一枚不可名状之物贯穿着一股强大的灵力自房顶冲了出来。
果然是大反派,屋子里装了隔音结界不说,居然在屋顶种植传音灵植。
“不好,师尊快躲开。”电光石火之间,呈绡欲去挡住那枚灌满灵力的东西,不料温郄之只一个侧转就躲了过去,顺便将自己也拉到了他那边,那枚丸状药物擦过温郄之衣袖,顿时化为扰人心扉的奇香。
“该死!”
浓墨般的漆黑里温郄之甩出一张传送符咒,登时两人踪影全无。
奇怪的是,上官桓并没有及时追出来,而是先将他房中的那伙神秘人打发走以后,才有了动静。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整个空桑灯火通明,九所防御塔上天网般的金丝结界一道接着一道散布开来,暗罗卫第二次出动。
……
“师尊,你没事吧,身体可曾有不适?!!”
温郄之随手甩出的那张符咒也不知道将两人送到了哪里,但肯定还在空桑。
呈绡仔细打量着温郄之,眼里带有某些不可言语的色彩。
来空桑的这一路,他内心其实是非常不安的,这里有个剧情,实在叫他汗颜。不对,实在叫温郄之汗颜。
原作中温郄之因之前被剑气反噬,身体未曾恢复完全就夜闯空桑,不小心中了上官桓的春凝香。
想到这里想要骂娘的冲动就压制不住的冲出来,明明是级别吊打bos十条街的大修行者,怎么就中了春凝香?!这什么狗屁剧情?!
这是呈绡对原作者那个傻逼逻辑的第n+1回吐槽。
所谓春凝香……就是让人承欢的顶级药物。
穿书之前,作者还没有将春凝香这个坑填掉,因此呈绡也很懵逼大名鼎鼎的上官桓,怎么随手一扔就能扔出一枚这等药物。要死不死,居然就命中在温郄之身上。
想到上官桓在此书中的设定是反派担当,一切都顺理成章。
“慌什么。”温郄之还是一云淡风轻的样子,这让呈绡稍稍放松了紧绷的心情。
封渊仙君的名号可不是用来吹的,就这雕虫小技,他伸伸手指便破。然而温郄之到底不想这事摆在明面上,说出去他面子上也挂不住,此时一旦出手,上官桓便能猜出他的身份,那以后还怎么再“做客”空桑。
“您没事就好,不然真中了那春凝香,叫人给……”呈绡真的不敢想象,本来他就想委婉的提醒一下,不料还没有开口,就被上官桓给发现了。
还真是小瞧了反派的实力。
眼下见温郄之并未中春凝香,呈绡心就立马踏实了。
良久,一行人急匆匆地涌入了师徒藏身的楼阁。也是在这个紧要关头,呈绡发现,他师尊开始不对劲了。
“师尊你怎么了!”
不会吧不能吧!那药物明明只接触过师尊衣袖,这就……中毒了???
剧情不按套路出牌,呈绡当即就想当场口吐白沫,两脚一伸,白眼一翻,最后躺平,死掉。
那春凝香的威力绝不逊色于琉璃烈火那等无尚绝学,具备□□与剧毒的双重功效,尤其是对温郄之这样的大仙师,更何况他在不久前还受过伤。
上官桓虽没有像原书中那样直接将春凝香打入温郄之体内,可方才春凝香化为异香时,温郄之发动灵力避之,两者或多或少会有所结合。
故此,温郄之真的是,确实是……中了□□的毒。
“师尊你怎么了,我们要被人捉住了,我打不过怎么办?!!!”
赶紧乘着师尊没有发作之前刷点好感,反正待会儿会有人来救你的。
温郄之的脸以不可言语的速度红了起来,双眸里的光也开始涣散。
再看呈绡——不居涧后厨资格最老的锅底,应该也没有他的脸黑。
他脑子里陡然之间浮现出原书该有的情节——原主见温郄之如此美人纤纤,意乱情迷,便就上前从善如流地解开了师尊的衣带……要不是上官玦来的及时,恐怕温郄之那只狐狸就要被自己养大的那只狼崽子给上了。
而此刻,此呈绡已非彼呈绡,此呈绡只想好好做条咸鱼,混吃等死过日子,哪里还有那乱七八糟的心思。
“你走开,不要碰我!”
温郄之已然明了自己中毒,一把将扶着自己的呈绡推开,他周身的灵力随着药性的增强而开始发散出来,整个房间充满了异香,氤氲气息不断弥散。
呈绡微微发愣,怎么回事,难道剧情不应该是温郄之自己先扑倒原主的么?
“你们干什么!”
突然一声温柔至极的嗓音出现在门外,随着这一声,蓄势待发正欲进入阁楼的人被拦了下来。
“少主,掌门有令,务必要捉拿夜袭之人。”
他来了,呈绡方才紧锁的眉目瞬间舒展。
“哦?那我爹爹可是要尔等来我这榷水楼捉拿?”
“属下不敢,冒犯少主,属下职责在身,烦请少主通融。”
上官玦依旧温声细语:“方才我瞧见两个黑影窜进后山结界,不知是不是你们要捉拿的夜袭者。”
呈绡满脑黑线,这些名门正派,撒谎真是一套一套的。
不过,只要能捉老鼠的猫就是好猫,能救他们师徒的人便就是好人。
被自家少主诓骗的一干人等已经朝后山追去,上官玦这才满意地进了卧房。
“阁下去而复返,是嫌弃仙盟大会上空桑门招待不周么!”
闻言呈绡先行出了内室,“并非如此,只是……”
呈绡沉默片刻,正在想要编一个什么理由好呢,脑子还没有运转,只听得温郄之的话从自己后方传来。
“只是温某恰巧路过空桑一带见一伙神秘人进了空桑,生怕他们对盟主不利,不料却叫掌门如此误会。”
温郄之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才挤出这么一句。
突然,上官玦急匆匆的就往内室走去,呈绡没有阻拦他。因为他知道,只有上官玦才能解开师尊中的春凝香。
“上官少主,既然我师尊是为了贵派掌门安危,还请少主给我们解药。”
上官玦不理呈绡,只是看着温郄之此时双颊绯红,刻意隐忍的模样,心尖犹如被阳春三月的柳絮缠绕一般,他喉结微动。
那年初见温家公子,惊魂一瞥,从此便已根深情重,无法自拔。
“上官少主?”
上官玦被呈绡扯了扯袖口,这才回过神来。
他从怀里摸出了一羊脂玉瓶,将温郄之扶在怀里,让他靠着自己肩膀,小心地将玉瓶里的琼浆倒入温郄之口中。
整个过程都被呈绡看在眼里,顿时他觉得自己可能被剧情给诓了。
剧情你再等一下,不应该是上官玦主动那个那个温郄之,这才解开春凝香的毒么。
看着反套路的剧情发展,看着温柔无比的上官玦,呈绡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反正很不是滋味。
他突然觉得,其实温郄之的人设并不像书里那么叫人厌烦。尤是看到上官玦对温郄之这么温柔时,这种感觉却是越发强烈。
一个时辰过后,温郄之被压制的灵力恢复,春凝香的毒已然全部清除。
江湖传言,上官桓对他的夫人秦汨冷淡非常,对他唯一的儿子却是娇惯放纵的很。
所以今晚,上官玦也就是凭着父亲对他的纵容在上官玦眼皮底下放走了来意不纯的温郄之。
“素闻上官少主宽厚待人,果然不同凡响,今日这份人情,温某记下了。”
温郄之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心里却是与嘴上不同的言辞。
你老爹就那个德行,你能好到哪里去!
呈绡定定看着温郄之,他真的十分特别想告诉他那不知情况的师尊。
师尊啊,你也不必记他这个人情了,他打定主意要你以身相许!!
“封渊君不必挂怀,既然您是为了我父亲安危,那反而是在下要感激您才是。”
这也行?呈绡简直想喷一口老血,为了追温郄之,这等空口白话也能说得出口?这是不是太官方了点。
上官玦到底是怎么做到相信温郄之临时造就的一番鬼话的。
“既然如此,那我们师徒便不再打扰。”
温郄之不想在这里多留,上官玦何等之人,连他自己都觉得蹩足的说辞,人家只是没有说破罢了,寒暄过后,就要离开。
“封渊君,现下我爹爹正在派人捉拿你们,整个空桑门结界如同天网,连一只蚊子都不得进出。仙君神通广大自然是没得说的,怕是我爹爹正在气头上,到时候被他撞见,不免会做出一些让仙君不满的事。如果仙君信得过在下,不防先待一阵子,我自有法子让你们师徒安然离开。”
温郄之:“……”
呈绡:“……”
这么能说,貌似还挺有道理的。
晨光微亮,上官玦果然打开结界将呈绡他们送出了空桑。
“多谢!”
温郄之面无颜色,再次对上官玦表达了谢意。呈绡早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可还是乖乖跟在温郄之身后,等他们说完才一齐离去。
上官玦看着温郄之离去的背影,又想起了第一次见他的情形。
那年十五岁的温郄之跟着他爹来参加仙盟会,年仅九岁的上官玦就被温郄之的美貌所吸引。
爱美是人的天性,九岁的小孩子也是,上官玦只觉得那位哥哥是天底下最美的人,比他娘亲还要好看。
后来,上官玦便就对温郄之多上心了几分。
……
温郄之与呈绡行了一天,本来可以直接御剑回不居涧,温郄之却偏偏骑马而行,眼看见天色不早,便就找了一间客栈住了下来。
精心筹划了这么久,经过这么一出,上官桓断然有所防备。温郄之只好先回不居涧,再想他法。
晚饭时,温郄之并没有下房间来吃饭,经过这几天的折腾。呈绡早就累趴了,他一口气要了十几个菜,反正也没有花自己的钱,他也不心疼。
等了许久,不见师尊下楼,他便叫伙计给温郄之送了一些上去,然后自顾自的大吃了起来。
酒足饭饱后,呈绡才顶着吃的圆鼓鼓的肚子上了二楼。
虽说讨厌他,可他终归还是师尊,呈绡穿到这个异世界,无亲无故要说与他亲近一点的,也就是温郄之了。
还有丘离师姐。
“师尊,你睡了么?”
无人回应。
“那我进去了啊?”
还是无人回应。
呈绡推门进去,房中空无一人,伙计端上去的饭菜还在一旁放着,往日里被温郄之用乾坤术养在扳指里的赤狸今天也难得显形,现下趴在温郄之床上睡得正香。
呈绡小心翼翼地摸了一把赤狸血红的毛发,只觉得这只小狐狸亲切的很。
“你拿的什么!”
听到温郄之的声音,呈绡急忙回头,只见温郄之只着一件白色长衫,头发散落,明显是刚刚沐浴完回来。
“师尊……没……没吃饭。”难怪赤狸被放出来了,原来去洗澡了。
呈绡还是头一次见师尊穿得这么少,那清晰可见的锁骨,白皙的脖颈,攒动的喉结,无色的薄唇,刀削斧劈的轮廓……怎么看都像是,是……勾引人的老妖精。
呈绡盯着温郄之,虽然一直对他无感,但此时此刻依旧被他的美貌所震撼,就连自己专门拿的丹顶红也忘记给人家了。呈绡连忙转开头,心跳莫名其妙有些快,他随后稳了稳心神,这才恢复常态。
“酒放下,你出去,明日回了不居涧再给你算账。”
“啊?”这回呈绡清醒了,彻底醒了,我又怎么了。
次日,温郄之收到了师兄温今雁的灵植传音,要他速带呈绡回不居涧。
听了那灵植中的传音,温郄之眼里有一丝异色闪过,显然是被惊住,转身望着正在吃烧鸡而满嘴油腻的呈绡。
“你慢悠悠的绣花呢!”
“来了来了,”呈绡不敢大声说话,小跑上前,还不忘小声嘀咕,“这么凶,难道是个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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