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换个地方
第41章 换个地方
“滚！”王玉淑容不得我多做解释，“公司不是你泡妞的地方，滚！”
“我……”
“滚！”
“王经理你先听我……”
“滚！！！”声调大了几十个分贝。
冤啊！这真是六月飞雪，血溅三尺白绫啊！我愤愤然道：“妈的！喊你妈的喊！”
“滚啊！”她再次怒道。
我转身，拖着沉重的脚步，滚了滚了，马不停蹄地滚了……
走下那个小楼梯的时候，我看着胡珂，一丝苦笑。她莫名其妙的看着我。
我没有回去办公室收拾东西，而是直接下了楼，买了两包烟。投了一枚硬币上了一辆往郊外的公交车，在郊外的山上，静静坐着抽着烟，俯瞰城市的繁华忙碌，自己和这个城市格格不入，无论走到哪个公司，无论付出多大的努力，无论花费多少心血，为什么我的付出却总是得不到汇报？
虹姐先打了我的手机，我拿出来看了看，挂断了，然后关机，一个人继续看风景……
回来到市区，天已经黑了，我回了公司，我想一个人悄悄地走，王经理的意思我明白，我被开除的事情她不弄得众人皆知，保住我仅有的那丝尊严。不过，我需要么？
公司停车场我的自行车静静靠在角落那儿，对了，还有我的自行车，差点没忘。
进电梯，上去，电梯门再次开，走进人事部办公室收拾自己的东西，正收拾的时候，不经意地一个抬头，门口一个亭亭玉立的身影，正看着我。
她走到我的跟前，拉住了我收拾东西的手说：“杨志竖，对不起。”
我叹了一口气说：“小珂，这不怪你，反正我是迟早被踢出去的。昨晚那件事情，不过是导火索。我走也无所谓，早就有了这个心理准备。”
“对不起……你先别收拾，听我说……”胡珂见我继续收拾，急忙开口说道。
我停下了收拾，问她道：“说。”
不可否认，我其实还是一直渴望留在这个公司的。
胡珂对我说道：“当我知道你今天为了我们昨晚在这儿发生的事情，被王经理开除了后，我整天就没有一个好心情，我求过王经理，她只说留着你是祸害。我明天等她心情好些再去和她说，好么？”
“有用吗？”我坐下来，点上一支烟。
胡珂低着头，说：“一定会有用的！”
“是么？”我不相信的口气。
她急道：“你相信我！你先别收拾了，我明天和她好好说！她那人看似冷如冰霜，可她人真的很好的！”
我把收拾好的东西塞到办公桌下面，说：“行，那我先谢过你了啊。”
胡珂委屈似的就要哭出声音来：“你不要这样的口气和我说话，行么？”
我站起来，走了：“回去了，累，明天再回来拿东西。对了，小珂，认识你我很高兴。你好好干，我看好你的！”
说句心里话，我确实有点恼她，就昨晚我那样的表现，犯的那点错，不至于吃了那么狠的一巴掌吧？心里真正在乎的，还是虹姐。她现在是不是很着急地找我呢？一边踩着自行车，一边开了手机，好多个来电提醒，有胡珂的，最多的还是虹姐打来的，居然还有一个是王玉淑打过来的。我认得她办公室的电话。看到她的电话，想到她我就来气，该死的王玉淑，以后我都不用受你的鬼气了，不用看你那恶心的冰冷目光了！
回到出租屋，躺在床上，想给虹姐打电话，她倒是先拨打过来了，通话后她连珠带炮似的问：“你什么意思呢你？你不好好上班你乱跑做什么？跑了你还不跟我说！你眼里还有我……我……我这个领导吗！”
我道歉道：“虹姐，不好意思，今天……心情有些不好。”
虹姐发泄完找不到我之后的火气，平静了语气：“你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看来，虹姐还没知道王玉淑开除了我的消息。她又问道：“我知道王经理叫你去了她办公室，接着就不见你人了。我去找王经理，王经理不在办公室，打电话问她她也不理睬我，打你电话你又关机，你说你到底出了什么事啊，王经理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我假装着开心：“王经理说……鉴于我近段时间优异的表现，说过些时间让我转到别的部门。例如那些策划部，营销部等等这些比较重要的部门。”
“是么？她怎么没和我提起过？”虹姐当然不相信。
我说道：“我也奇怪啊，可能她觉得我更加适合别的地方吧……她还嘱咐我这段时间累着我了，让我好好休息。我也感觉很累，就跑回家睡觉了。”
虹姐这下可当真了，舒了一口气说：“没事就好。你吃过晚饭了么？要不要一起？”
我惊道：“虹姐你到现在还没吃饭？”虹姐说道：“被你气得还有什么心情吃下饭，还以为你出事了，一整天都在打电话找你，提心吊胆的！既然没事就好了。”
我笑着说：“我还能出啥事啊，你去吃吧，我吃过了，也不麻烦你开车到这儿来了。”
“行吧行吧，先这样了，以后有什么事情，记得要先通知我一声！省得我为你着急！”
“好，好。”
她挂了电话，我欲哭无泪……
明天该如何和虹姐说？说自己被王玉淑赶到其他地方工作……
回到公司收拾东西要卷铺盖走人了。
“杨志竖。”后面一个女人的声音。
“虹姐？难道，你刚下班吗？”
“没有，我一直坐在那边，看了你好久了，你是不是走了都不会跟我说一声？”我有些不好意思，继而抬起头：“对，我不服气！虹姐，我是无辜的，王玉淑非要开除我才行！”
虹姐没有说话，我慌了，难道虹姐也相信我是那种人吗？“虹姐，你是不是想来问我有没有非礼她吗？”
“我知道你是无辜的，你饿了吧？走吧。”
看着我不动，她又说道：“杨志竖，就算你走了，去了别的公司，你又能怎么样？难道你遇到的人就比这里好吗？”
虹姐帮我点了两份饭，推到我面前，然后掰开一次性筷子递给我：“吃吧。”
虹姐真的很像个邻家的大姐姐，很纯很天真，善良的体贴，令人感动的对我好。我边吃边问：“你刚才一直都在看着我？”
“嗯，我在想，你为什么走了都不跟我说一声。我已经知道了，而且我求了王经理，她答应不开除你，但……有可能调到其他地方。”
“虹姐，谢谢你，我真的是不知道怎么形容我现在的心情。”
“你调走未必是一件坏事，以后都不用看到这些人厌恶的脸了，对吧。”多舌的人已经降前因后果传遍了公司。
“话虽如此，但我心里好像被堵上了一样，透不过气来。”
“杨志竖，别想太多了，回去睡个好觉，明早去报道，如果你不想去。”
“虹姐，谢谢你。”
“你别对我说谢谢了，好吗？”
被调去了仓库……
调去仓库就仓库吧，只要有工资，就是调去非洲我都乐意！
第二天还是先去了办公室，敲了敲王玉淑办公室的门，进去看见了王玉淑，她一抬头发现是我，马上放下手里的活：“我不是下令叫你滚蛋到郊外仓库了吗！是不是想不开要辞职？”
我根本不敢看着她的眼睛，低着声音问道：“王经理，过去那边，要您的批示。”
“哦，我还忘了呐。”
她飞快的写了批条，盖章签字，然后直接揉成一团扔在我脸上，我心中压抑着的怒气，让我很没有用的压了下去，我不敢和她作对，就算是到了仓库那边，工资居然比现在的还高，就是要住在那边，无聊些而已。算是发配边疆吧。
我捡起揉成一团的批示条，慢慢的展开，然后好好的折叠好，对这个女人鞠躬：“谢谢。”转身出了办公室。
听见她对我吼道：“别给我再见到你！！”
转了三次的公交车，终于到了那个传说中鸟不生蛋乌龟不靠岸的地方：郊区仓库。这里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农村，有很多厂区，靠近高速路口，几条东西南北方向的公路在这里交叉，除了一个加油站，就是收费站，然后就没有了。
以后这里就是我奋斗的地方了，路漫漫其修远兮，不知要在这儿奋战到何时。想起虹姐，心里有股永别的难过，对她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有时她是我的姐姐，有时她是我的女神，有时她是我的爱人，当然是在梦中的爱人。我有点舍不得她，我这一走，那个莫贱人该怎么玩她啊？莫贱人我杨志竖点三支烟插在路边小神庙里诅咒你！
仓库是移动板房建成的，很大，才有四个人，都是公的，三个是跑龙套的就不想介绍他们名字了，这三个是搬运工，一个月一人八百，每天十块钱的伙食补助，包住，包住，囧，住在仓库里……
重点介绍那个和我平等身份的贱人，覃寿笙，他爸爸取的名字真好，听一次就永远忘不了了。此人整天板着脸，话不多，却总是一肚子算计人的鬼主意。
两天相处下来，我就知道这个人和莫贱人一样不好惹，听他名字就知道不是个好家伙了。戴着鸭舌帽，帽舌低低的压着眼睛，看人都是高高的抬着头，用鼻孔看人，和人说话总是斜着眼，不是用眼珠子看，而是用眼白人，很狂傲，我也懒得理他。
就是那三个搬运工，简直就是三个和尚没水喝的原型，两个喜欢聊天，一个喜欢指挥另外两个，一车货如果三个人好好搬运，至多也就半个钟头弄完，可他们三个人就是你看我我看你，一车货一般要整四五个钟头，那些接送货的司机怨怒无比。
看着他们三个嬉笑怒骂着不好好装货，这天我再也忍不了了，冲过去就骂：“你们三个！公司雇你们来玩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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