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凤贵妃滑胎
陈老爷最近脸色有点难看,原因是陈家的瓷器滞销的厉害。
回老爷:“奴才已经打听清楚了,是洛老爷拿了祖传的配方给丁家,又帮着丁家截胡我们的客人,现在连我们的原料供应商都被他们给拉拢了,奴才挨个去问,但那些合作多年的掌柜的,是说翻脸就翻脸了。”
四伯在陈家几十年了了,他还是第一次见陈家遇到这么大的难关。
“他们现在打着物美价廉的旗号,处处跟我们竞争,现在,现在,连我们做瓷的师傅都给他们挖走好些了。”四伯说完见老爷不说话,也沉默下来。
陈老爷实在是没想到,仅仅因为他没借钱给洛家度过难关,洛家老两口就要置陈家于死地。
“下去吧”
陈老爷无力的摆摆手。
“唉!”
陈老爷一声叹息,四伯轻轻关上门退了出去。
陈夫人有孕在身,现在陈老爷忙着生意上的事已经焦头烂额,所以照顾婆婆的事就落在了媳妇许洛伊头上。
“让我伺候婆婆?”
许洛伊像个木偶一样又问了一遍。
“是的,现在家里有难了,爹比较忙,现在宫里需要一批御用瓷器,我得赶去龙泉山监工。所以家里现在要靠你了。”陈邈边说边收拾东西。
“你要去多久?”
两人相处的这些日子,许洛伊已经适应了有陈邈陪伴。
“不知道,可能几个月吧。”陈邈轻声说:“照顾好自己。”
他没说:别太想我;因为他知道她喜欢的是星徊。
陈邈收拾了几样随身带的东西,有小厮已经把包袱收拾好放马车上了。
“回去吧,天不早了,回去陪娘说说话。”
陈邈眼睛里有亮晶晶的东西,成亲后他每次看她都会有,不过这次换成了泪花。
跟陈邈挥别后,直到天黑的连个人影都看不见了,许洛伊才在蕊珠的劝慰下回了屋。
闷闷不乐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他说让自己多陪陪婆婆,那她就去了。
恍惚中她差点脱口而出喊妈,想想古代是要喊娘的。
她在厨房找了陈邈的那条围裙系上,“娘你要吃点什么?我下厨给你做。”
陈夫人和蔼的招招手:“过来坐,娘没那么娇贵,吃的那些让下人去做就行了。我从没把你当作媳妇,而是一直把你当作是我的女儿。”
许洛伊感觉鼻子酸酸的,眼泪也在眼眶默默积蓄着力量,只等着她一眨眼便往下砸落。
陈母接着说:“我也是从女孩家过来的,娘知道当媳妇的难处。但谁叫娘打心眼里喜欢你呢,老实说从你刚过门我就知道邈儿是骗了我,你并没有怀孕,但娘从没跟你公爹说过。”
许洛伊羞愧的低下头,想想自己那些沾沾自喜,不务正业的样子,她现在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娘,我,我,我错了,我不该欺骗您。”
许洛伊的眼泪开始大颗往下滚落。
“咱们娘俩,从来没像今天这样说过贴心话,有些话说出来就好了,憋在心里会生病的。而有些人该忘就得忘了,要珍惜身边人,你说呢?”
陈夫人仍然是和蔼的样子,却说着最清醒的话。
而那些话语的力量开始在许洛伊心上蔓延。
许洛伊深深的低下头,脸红到脖子根。
不管怎样,就算自己是假成婚,但当人家媳妇是真的。在大周女子嫁人要夫为妻纲,在现代女性婚后也要跟异性保持适当的距离,像自己这样去找星徊的,实在是唐突了。
陈母接着说:“我的邈儿是真心喜欢你,我这当娘的看得出来。当娘的要为儿子好,那我儿子喜欢的人我就喜欢。咱们婆媳日子长着呢,只要你和邈儿幸福,当娘的就什么都不图了。”
“娘”许洛伊突然扑到陈母腿上哭了起来,陈母就像对待自己女儿那样,用手温柔的抚着她的背。
皇宫如意苑
凤贵妃最近越发懒怠,身子重人也老是不想动。
胃口照常,但是为什么自己老觉得浑身无力?
她侧躺在美人榻上,胳膊支着引枕。
手摸着高高隆起的小腹,心下觉得奇怪:怎么这孩子近来好像变得不爱动了?
突然一个不好的念头在她脑海里炸开:“映月,快传太医!”
她大喊着映月,可是映月却没来。
凤贵妃感到不安,看着空荡荡的大殿,她又连声唤其他宫人名字。
又过了一会儿,还是没人出现。
因为没有宫人添冰块,外面的热便延续到了如意苑里。
凤贵妃整个人被紧张和恐惧填满,她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而身体却因为寒冷而瑟瑟发抖。
脸因为疼痛而扭曲,有血迹顺着她的小腿往下滴出。
“来人,来人呐!皇上!皇上”
贵妃哑着嗓子在嘶吼,她用尽了力气往外爬行。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痛极的凤潋滟昏睡又清醒。皇上才想起来看他的爱妃,和未出世的皇儿。
“潋滟,潋滟!快传太医!”
倦鸟衔着虫儿归巢,太阳悄悄落下树梢。
犁田的老牛被农人牵着归家,溪边的浣纱女在唱: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悦耳的歌声唱来了她的情郎,那人猛的从背后掬一捧水,顿时响起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凤潋滟沉浸在梦中不愿意醒来,她真的好想回到过去,回到她的家乡。
曾经她以为飞上枝头就能变成凤凰,哪知道登高跌重,如今想出宫也是不能了。
掌灯时分,皇上一个人坐在崇文殿的黑影里。
“皇上,以微臣之见,贵妃娘娘的症状不像是被人投毒,倒像是,倒像是…。”
“是什么?但说无妨!”
皇上低沉的声音听不出悲喜。
“倒像是被殷国人给下了蛊。”
太医声音轻如蚊蚁,说完便忙不迭的跪下叩首。
“贵妃身体怎么样了?”
回皇上:“由于贵妃身体孱弱,加之小皇子发育过大,此番又是倒着生产,贵妃以后可能,可能没办法再受孕了。”
“下去吧”
太医如蒙大赦,擦着汗退下了。
皇上的心沉到了谷底,隐在黑暗中的眼神闪着寒芒。
“殷国,我与你井水不犯河水。动我的人就是找死!”
东宫清风楼
掌灯时还好好的天,伴着夜幕开始狂风大作。
乌云压的极低,天像是要吞噬一切的怒海。
山雨欲来风满楼,清风楼遮阳的帘子被吹得猎猎作响。
暗卫上前阖上窗,低声说:“殿下,您为何要留下把柄给太医?是要告诉圣上吗?”
“我就是要让父皇知道,这次的事只是个警告。”
武澜坐在玉案前,正翻看以自己为原型而写的话本子。
“刚刚崇文殿的内侍来报,说圣上正在召集文武百官,说是要商议讨伐殷国。”
“枢密院的那帮老儿是不会主战的,他们只会议和,不信等着瞧吧。”
武澜拿起话本,躺在了身后的矮榻上。
任窗外雷雨声大作,他的眉头始终没皱过。
大周的官吏制度是在沿袭了前朝的基础上,本朝为了加强中央集权又对此做了更细的划分。
宰执掌权,三司掌财政,枢密院管军队。
相互牵制又互相制约,只要他们其中一方反对,这仗就打不起来。
崇文殿,皇上高坐龙椅。
由上往下俯瞰噤若寒蝉的文武百官,他在上面跺下脚,队伍最后面着青色官袍的九品官们都要颤三颤。
但最前面着紫色官袍,手执笏板腰系紫金玉带的那些大佬们,对此并不这么认为。
副相参知政事赵又普:
“启禀皇上,今年夏天黄河决堤已有三次,岭南闹蝗虫居民颗粒无收,漠北有突厥人骚扰我边境,此番若是攻打殷国,恐怕会动摇国基,还请圣上三思。”
枢密使王安国:“启禀皇上,连年征战使我大周国百姓流离失所,大量田地无人耕种,匪患流寇四起,还请圣上先平定内乱,再举兵攻打殷国不迟。”
众大臣齐齐下跪:“请皇上三思,请皇上收回成命!若皇上一意孤行,请容臣等告老还乡。”
皇上:“你们是想气死朕!”
众大臣:“微臣有罪,微臣不敢,还请皇上收回成命,不然臣就长跪不起!”
“你们,你们,哼!”
皇上拂袖而去。
“皇上起驾回宫”
内侍陪同皇上一起走了。
“恭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崇文殿发生的事情,武澜在清风楼里知晓的一清二楚。
他捧着话本子打趣侍卫道:“怎么样?孤早说了他们不会议战的。这些贪生怕死的老儿孤最了解,他们在家里搂着小老婆多香啊,再弄些买官晋爵事换钱,以为孤不知道?”
太子说完又翻了页话本,“让他们等着,等着孤继位后把他们一个个的赶回家种田去!”
侍卫不知如何作答,便沉默不说话。
武澜嘴角又在上扬,是笑而不自知的。
“殿下,你在笑什么?”
侍卫虽然身怀绝技,但他显然猜不透太子的心。
“孤有笑吗?没有啊。”
他说的很真挚,但是的又在笑。
侍卫尴尬的挠挠头,猜不出是什么情况。
太子看的是从白露那收缴来的话本子,那小丫头自己看了还不过瘾,又亲自动手去写。
碰巧那天又被他撞见了,就给她据为己有了。
回想起那小丫头欲哭无泪的小模样,武澜又忍不住发笑。
整个晚上,侍卫都在观察太子爷是不是撞邪了,没事一个人傻笑什么呢?
他又挠挠头,还是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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