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汤茉莉的工作是三班倒制的，昨天在家休息了一天，今天是早1班，得7点半上班，煎熬的起床，汤茉莉匆匆擦了个防晒就赶往公司。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我们这里宽带不能用了”。
“请问您地址在哪里？”。
“xizhi宾馆”。
“方便问一下怎么写吗？”。
“木西栖，智商的智”。
“好的，请问是h县栖智宾馆吗？”。
“对，请问什么时候能处理？”。
“请问有把设备断电重启试一下吗？我们这边看信号是正常传输的”。
“试过了，还是不行”。
“那这边帮您登记，通知师傅上门查看一下，电话号码留来电本机吗？”。
“师傅什么时候能来？”。
“这边会帮您备注尽快”。
“我是问几点能来”，女士的声音渐渐拔高。
“实在很抱歉，这个不能确定，只能联系师傅尽快上门”，汤茉莉听出了她的不耐烦，但是这个确实不是她能确定的。
“你是不是听不懂啊，我问的是几点”。
“不好意思，这边师傅是以工单下派的先后顺序24小时之内联系上门的，具体上门时间您可以和师傅约，师傅会根据您说的时间上门”。
“我准备下班了，你要告诉我师傅几点来，我才能做交接”。
“实在很抱歉，只能说帮您备注尽快”。
对方一直要求汤茉莉提供具体上门时间，但是汤茉莉确实没办法告知，一直重复一样的问题，双方僵持了7分多钟。
“你工号多少，我要投诉你！”，女生觉得很不可理喻，一个小小的问题为什么都无法回答。
“工号242”，汤茉莉也觉得累了，假如她说师傅10点上门，师傅没上，那投诉的也是她。
“你挂吧，我对你的态度非常不满意”。
“实在很抱歉给您带来不好的体验了，请问还需要其他帮助吗？”，汤茉莉的语气依旧保持耐心，但是内心都快喷火了，第一个电话就碰到胡搅蛮缠的。
“没有”，女生的态度变得非常强硬。
“请稍后为我的服务做出评价，满意请按1，祝您生活愉快再见”，说完公司强制的结束语，立刻挂了机，连对方一丝的呼吸声都不想听到了！
汤茉莉果然在不满意池里看到了自己的不满意，深呼吸了一口气，内心骂骂咧咧。
公司有专门的质检组，会对不满意进行回访，10点多，汤茉莉发现这通不满意已经回访了，不满意原因选的是处理时限，备注：用户对我司处理时限不满，要求告知具体上门时间，无法告知导致用户不满。
还好不是实际的，汤茉莉找了个空隙把电话挂了起来，开始听录音。
“您好女士，很抱歉打扰一下，我们这边是f市电视中心的，看到您今天早上来电，并对客服做了一个不满意评价，方便问一下是对哪方面不满意吗？”。
“哦，我听我同事说了，对那个客服的服务态度非常不满意，问她师傅几点来，她就是不说”，女生对自己同事的遭遇非常义愤填膺。
“嗯，实在很抱歉，这边我刚刚也听了录音，这个师傅上门时间客服确实是不知道，因为我们是系统自动派单，单子派到师傅手里，师傅按照接单的先后顺序联系上门的”。
可能因为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女生听了后态度缓和了很多，但是还是强梗着抱怨了几句，质检又道歉了几遍，最后扣10块钱，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汤茉莉翻了个白眼。
那天晚上回家，汤茉莉已经经历了一波微信轰炸，明显大家觉得还不够，见面了就想汤茉莉多讲讲，但是公司的隔音等于没有，所以本来汤茉莉14:30下班就可以闪人，被强制留下来熬到3点，大家都下班了之后聚在吕思彤的车里聊天，因为毛怡和金以欣今晚有其他安排所以就不约饭了。
该了解的大家都了解了，吕思彤提出了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他能在f市买房吗？”。
汤茉莉卡壳了，自己没想过这个问题。
吕思彤继续说，“如果你找本地的，本地的至少有房”。
金以欣说，“为什么不能找外地，找外地还能住新房，本地的一般都是拆迁房，有了房子就不买房了”。
“你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现在至少有一套房，还有一栋楼等着拆迁，以后想买什么房都可以，外地的怎么办，即使拼命凑了首付，房贷不要还吗？”，吕思彤瞬间反驳。
金以欣没办法反驳。
毛怡出来缓解气氛，“我老公也是外地，每个月也要还房贷，我不是也过得好好的”。
“你操心过房贷吗？你老公一年能赚230万，那个弟弟连学历都没有，能做什么，而且你还有你爸妈的房子”，吕思彤又瞬间反驳毛怡。
毛怡默默低头不说话了。
汤茉莉想了想，现在家里两套房，爸妈前几年买了套小的说以后养老用，现在住的这套留给弟弟，自己好像真的没房。
“你们想想，现在一个月工资平均6000你全部都自己花，如果真的和那弟弟在一起，假如他一个月工资5000，一个月房贷5000，那你的6000就要2个人花了，如果你找本地的，至少不用还房贷”，吕思彤摇摇头，表示不看好汤茉莉和俞肇桢，“如果你是独生倒还好，以后可以和你爸妈一起住，但是你还有个弟弟”。
汤茉莉轻笑，“难道我现在回家掐死我弟吗”，是开玩笑的语气。
吕思彤很严肃地说，“人是很现实的，你要好好考虑，不要一时冲动栽进去，以后后悔”。
汤茉莉也很认真地说，“一谈恋爱就要结婚吗？我觉得爱的时候用尽全力去爱，不要想那么多，顺其自然，能走到结婚就结婚，走不到结婚就分开呗，爱过之后不后悔就好了”。
“你就是太理想主义了，一点都不够现实”，吕思彤非常不认同。
“你可能就是因为太现实了所以现在还嫁不出去”，毛怡的话像刀一样飞向吕思彤。
吕思彤用铜墙铁壁挡下了这刀，“结婚耶，一辈子就一次，我当然要现实点啊”。
没有人有坏心思，汤茉莉知道吕思彤说的是现实，她们每个人至少都有一套房，汤茉莉没有，房子好像成为了婚姻的必需品。
很快，这场谈话就以吕思彤一敌三完胜结束，各自回家。
晚上，汤茉莉想了很久，纠结了很久，把王者荣耀下载了回来，之前和俞肇桢断联后就把王者荣耀删了，现在她想上游戏看看俞肇桢在不在线，又纠结了很久，在内心把自己骂了一顿，又把游戏卸载掉了！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汤茉莉突然发现自己从来没有想过和俞肇桢的以后，之前他在部队时，汤茉莉鼓起勇气表白，但是也没想过他离开部队时怎么办，甚至从未想过要和他见面，只想要个身份，让自己的主动变得有名目，现在，好像也没有想过，汤茉莉回想俞肇桢到了f市，都是自己主动给他发微信，昨天汤茉莉没有发，他也好像消失了，一句话没有，每次给他发微信之前要思考半天，怕自己打扰到他，怕他觉得自己烦，犹犹豫豫，烦死了。
手机振动，汤茉莉看了眼，新微信消息，俞肇桢发来的，一张图片，在江边的夜景，好眼熟，好像在哪里看过，最后发了个问号。
‘还没睡？’。
‘没有’，汤茉莉还在放大照片仔细看，江的对面好像是个公园？？？‘你在我家楼下？！’。
‘嗯’。
‘等等’，汤茉莉立马起身，换了衣服，披了件往外套，犹豫了一下，如果被风吹得像疯婆子，还不如扎起来，随手扎了个丸子头，蹑手蹑脚地跑出了家门。
汤茉莉跑出小区就看见俞肇桢站在街对面，如松柏，脸上的笑压都压不下去，快跑冲向俞肇桢，差点要抱上去，理智克制住了，在他面前停下，“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里”。
俞肇桢往前走了点，他想抱她，最后停下了，“在你车上看到家设置的是这里，就来看看”。
不需要太多的言语，看见你就很开心，淡淡的路灯拉长两个人的影子，两个人静静地沿着街道慢走。
汤茉莉的家的位置有点偏，现在11点多，路上已经没有行人了，偶尔有车子从井盖开过发出的声响。
“喝酒了？”
“我明晚回g市”。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汤茉莉闻到俞肇桢身上有较重的酒味。
“喝了一点”，俞肇桢回答。
汤茉莉略微斟酌，“你怎么去机场？”，她想着，如果俞肇桢让她送，明天的班宁愿用年假都要休掉。
“和我小叔一起”。
“哦”，汤茉莉的声音带了点不知名的失落，晚风吹起衣摆，好像有点冷。
俞肇桢也不知道能说什么，“肚子饿吗？要不要去吃宵夜”。
汤茉莉看了他一眼，“又吐了？”，俞肇桢说过，喝酒基本必吐，而且吃不下东西。
“嗯”，声音淡淡的。
汤茉莉百度了一下，喝酒吐过之后吃点什么东西比较好，建议是喝点米粥，“想喝粥吗？”。
轻轻摇头，“不想”。
“吃面条吗？”，写着还可以吃点面条、馒头之类的。
俞肇桢想象了一下，好像可以接受，“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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