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希望
“陛下！”一直在大殿内静待结果的几位重臣感受到了王的精神变动，一个比一个激动。
相比兴奋，他们更多的是担忧，早在十分钟以前，星网上＃隐藏角色已被抽取，我们仍不知道，到底是哪个欧皇抽中了ta！＃的话题就已经被刷上热搜第一，然而截至目前为止，被全宇宙星网用户关注着的‘隐藏角色所有者’却没有任何出现的端倪。
星网上的热度仍在上涨，下场的除了吃瓜群众，还有来自各星系，各势力的研究院，呼吁欧皇出面，向他们提供一些相关信息，更有甚者愿意出远超保底金额的价格雇佣此人，来针对这个新角色进行一系列并不过分的研究。
卡洛伊星人们看到‘欧皇’这个字眼就头疼，他们不是不信任他们的王，只是，王强大归强大，跟‘幸运’这个词却确实不怎么沾边。
艾尔关闭光脑，对上一众下属参杂着热切，希冀，担忧又悲切的目光，无语一瞬。
这帮战场上断胳膊断腿都能面不改色拎着等回来修复的战士，能憋出这么复杂的情感也是难得。
“陛下抽到了吗？”总管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艾尔注视着这些把忠诚刻在骨血里的同族，缓缓点了点头。
总管哽咽一声：“没事的陛下，实在不行，我们————”
“你清醒一点！”他身后的战士一脚踹开他，面上的喜色迅速蔓延：“陛下抽到了！！”
总管被他踹飞出去，嘭的一声嵌进了墙里，也没见他哪里受伤，挣扎着把自己从墙里抠出来，神色惊喜：“抽到了？！真的抽到了！！”
下属们一扫愁容，好像他们的王抽中了这个神秘的隐藏角色，就能很快缓解精神躁乱，不用英年早逝一样。
“那陛下您与那个‘唐瑭’，交流过了吗？”下属们眼睛一个个亮晶晶的：“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好一些？”
“不，现在就应该把医疗队喊过来！立刻给陛下检测精神躁乱波动率！”
艾尔沉声道：“我试过与虚拟恋人接触，他的行为举止比星网上流传的视频要干涩僵硬，甚至比不上后来出现的模仿品，或许并不是什么新研发的角色，只是无用的残次品。”
所有人都愣住了。
怎会如此？
“会不会是游戏出了bug？”
“或许只是刚抽到手，角色数据还没有加载完全？毕竟是一款老游戏，常年不维护，出现差错也是有可能的。”
话虽这么说，但星网上无数例子都表明，这是一款水平超出当前任何游戏的未知科技产品，游戏几乎不占用任何内存，却能运行出如此庞大且完善的世界体系，无卡顿，无bug。
如果新角色表现得迟钝且僵硬，那么极有可能他的设定就是如此，而非游戏bug。
大殿内沉默了片刻，赶来的医疗队打破了平静。
一个个医护人员手扛着比他们重几十倍的器械，足下生风的冲进了大殿。
“陛下！听说您抽到了隐藏角色！”医疗队队长激动的比自己抽到了都要高兴：“已经有接触了吗？再测一次精神躁乱波动率试试————”
下属们安静了片刻，也纷纷应和道：“测测看吧，说不定只是角色设定比较迟钝，万一”
万一有效果呢。
所有人都不确定，除了不明觉厉并且兴致高昂的医疗队队员。
医疗队熟门熟路的给他们敬爱的王准备好测量仪器，医疗队不像近卫队，也不是随时能出征的士兵，他们的战斗力相对较低，加上卡洛伊星人自愈能力极强，他们除了给王检测精神躁乱波动率，平时根本没有面见王的机会。
虽然如此，他们也并不希望他们的王几乎每周都离不开检测仪器，但事实很残酷，如今的王太过强大，精神力的躁乱程度远比前几任的王波动幅度更大更快，最可怕的是，前几次测试中，有一次的波动幅度已经濒临阈值。
一旦突破阈值，第三次精神风暴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每天都在担心王撑不过第二天。
仪器连接完毕，艾尔闭上眼睛，驱动精神力运转，所有人挤在医疗队后面，屏息凝神，等待结果。
然而其实除了医疗队的人，没人看得懂显示屏上跳动的数据代表着什么。
“这个隐藏角色”医疗队队长萨罗特眉头一皱。
所有人跟着眉头一皱，心脏骤停。
“果然比固有角色厉害！”萨罗特惊讶的睁大眼睛：“其他固有角色对玩家精神躁乱的缓解，都是在恋爱线开始以后才产生微弱的效果，随着角色对玩家的好感度上升，效果会越来越显著，直到达到目前已知的最佳缓解效果。”
“按时间推算，陛下现在跟隐藏角色估计也才说过几句话，仅仅是这么片刻的功夫，就能影响005个指数点，比固有角色的巅峰值都高出一倍不止！如果能长期交流，甚至是产生感情线，或许真能极大程度的缓解甚至是治愈精神躁乱！”
“不愧是隐藏角色！”
众人：？
艾尔：？？
头一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很有效？已经开始缓解了？”一个人喃喃道：“可”
陛下不是说，这是个残次品吗？
萨罗特指着显示屏上起伏的线条道：“今天早上，也就是在陛下抽卡前三个小时，刚刚测试过，陛下当时的精神躁乱波动率在694~696区间徘徊，这跟近几个月测试的结果差不太多，甚至在以每月005的指数点缓慢上升，一旦波动率越过70，陛下随时都可能爆发第三次精神风暴。”
众所周知，很少有人能撑过第三或第四次精神风暴，大多数在痛苦中直接崩溃。
“而陛下进入游戏，与隐藏角色进行了一些互动后，现在的波动率骤降005，数值降低到6935~6955区间，两百年了！波动率第一次出现下降的情况！虽然目前还是在以不可测的速度缓慢增长，但是————”
萨罗特神情激动：“只要隐藏角色能一直为陛下缓解精神躁乱！波动率增长的速度与缓解的速度基本持平————”
“不，不一定是持平状态，如果陛下能与隐藏角色进入恋爱线，或许降低的数值会更高！这样一来，哪怕不能完全治愈，也能保证陛下精神稳定，不会再发生下一次精神风暴！”
一众医护人员几乎泪流满面：“陛下有救了！有救了！！”
他们也有救了！！
卡洛伊族什么都可以失去，唯独不能没有王！
“真的真的！！”
大殿里，除了艾尔，每个人都欢呼起来。
唯独艾尔还在懵。
精神躁乱，有所缓解？
凭什么？
凭那小东西磕磕巴巴的几句话？
还是亲密接触的过程？
又或者是那气味不明的血液？
他沉思着。
无论如何，不可否认，他在游戏里没有出现过过强的情绪波动，哪怕是以为自己被游戏的残次品愚弄了，产生的毁灭欲却也没有强烈到一定要付诸行动的地步。
这本身就是个疑点。
自从精神躁乱的波动率高于60以后，他的情绪就处于一个相当极端的状态，无缘无故狂暴发怒早已经是被子民下属接受的常态。
但在游戏里，在隐藏角色笼罩的范围内，他的情绪一直很稳定，甚至一度觉得平和。
或许他应该承认，那个小东西，确实有着比其他固有角色更独特的地方，即便他连话都说不清。
残次品？
不
或许他应该再进游戏一趟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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