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柯西
离中考越来越近了，周二学校就要集体组织同学去隔壁高中参加体育中考的八百米和跳绳。
阮晴和朱如意考完准备回教室休息，却在体育馆的厕所附近看到了一个女生靠坐在墙壁上闭着眼睛。
“那个不是我们隔壁班的同学吗？”
“同学？”阮晴轻声喊了一下，女生却没有反应。
“她是不是昏过去了？”
“好像是…”
“我去喊陈老师，你在这里等我。”
“好。”
阮晴回到体育馆内找到了陈老师，陈老师赶到现场后发现果然是隔壁班一起来考试的同学。
“你们先帮忙把她送到校医室，我叫一下救护车，再联系隔壁班的郑老师。”
陈老师又喊来了两个同学，几人一起把昏倒的同学送到了高中的校医室。
没过多久，救护车便来了，晕倒的女生在老师的陪同下上了车便离开了。
旁边聚了不少路过的高中生围观，被剩下的老师遣散了。
“你看，那是不是张宵。”
阮晴抬起头看到不远处几个高高的身影，走在中间的确实是张宵，旁边拿着篮球的是柯西，一眼就看到了医务室门口的
“哎，那不是你那学妹吗！还有老班她女儿。”
朱如意不止一次来找过母亲房玲，柯西自然眼熟了她。
柯西用篮球碰了碰张宵，张宵还没来得及辨认，便被柯西一把拉到了两人面前。
“你俩来这里干什么？”
“体育中考。”阮晴回答道。
“我们刚出来准备回去看到隔壁班的同学昏倒了，老师就让我们送她来医务室。”
“那同学人呢？”张宵问道。
“老师陪着去医院了，救护车刚走。”
“那你们现在准备回隔壁不？”
朱如意看了一眼阮晴，阮晴开口问道：“你们去干什么？”
“上体育课啊。”柯西转了一圈球，“我和宵哥准备去打球，要不你俩也过来看看？”
刚说完便响起了打铃声。
“又要迟到了——我们先走了！”
说完两人便往前跑追上了大部队。
“好不容易来一趟儿，过去看看嘛？”朱如意说道。
“你不是每周都来吗？我也是每周都来。”阮晴说道。朱如意来找妈妈，阮晴来找张宵。
“没这个时候来过，每次来都是放课后，就当提前体验一下，反正下午最后一节也是自习课，还是周五下午最后一节课，回到教室也没什么学习环境吧。”
“好像是这样。”阮晴想了想，“要不我们先回去整理书包，等放课了就直接走吧。”
“行。”
跑回教室，果然比平时乱多了，有些同学已经准备回家了。两人整理完书包又跑了回来，背着书包到了高中操场上，正巧碰上一群人打篮球。
“怎么这么多人。”
“周五下午，还是体育课，人当然多了。”朱如意把书包放到了台阶上。
“我说那里，篮球场那边。”阮晴指了一下。朱如意一眼便看到了不少女生围在篮球场附近。
“看帅哥打球嘛。我听我表姐说，男高中生是男孩子质量最高的群体，等他们上了大学进了社会就江河日下了。”
“你表姐多大了？”
“刚刚工作一年，走吧走吧，我们也过去看看。”
两人到了篮球场，坐在花坛上看着不远处的男生和女生。
张宵从阮晴和朱如意刚经过超市时就注意到了，只不过忙着打球，没停下来和她们打招呼。他们平时打球都是自己班和隔壁班的几个朋友随便打打，只有到快举办篮球赛的时候才会认真一些，不过今天——
“哎张宵，你看那边！”隔壁班的体育委员杨奇艺喊了一声。
张宵转头一看，是柳梦凝和她的男朋友许燃。
“许燃来这儿干什么？他平时不训练吗？”柯西接过球疑惑道。
“确实，还有什么比体育生出现在篮球场上更不合理的事情吗？”
“普通学生出现在篮球场上。”
“哎呀我就问一下，你俩怎么还阴阳怪气上了。”柯西吐槽道。
“他不会是来打球的吧？这几块篮球场不都被占了？”杨奇艺说道。
“那边不是还空了两块嘛——哦，有老师在上课用。”
“他怎么向我们这里走过来了？宵哥，你说他不会是来找你的吧？”
“找我干什么？这篮球场又不是我管的。”
“你也不看看他旁边站的是谁？”
说着，许燃走了上来。
“你们这里还缺人吗？”
“不缺。”柯西说道。
许燃数了数，刚好五个人，3v3缺一。
“要不我和你们随便一个人1v1，我赢了就让我加入？”许燃说道。
张宵微微皱眉说道：“你想打就一起吧。”
”我不想你们这么不情不愿地让我加入，不如单独打一场。”
“有什么好单独打的，浪费时间不是，一节课才多久时间。”柯西吐槽道。
“不敢吗？”
“不敢什么？”
许燃笑了一下，没说话。
“我和你打吧。”张宵说道。
说着，剩下几人便往外散了散。
“那边怎么了？”阮晴注意到了不对劲。
“不知道欸，怎么就剩张宵和——那是谁？”朱如意看到了许燃，“你认识吗？”
阮晴摇了摇头说道：“没见过，也没听张宵提起过。”
“他俩不会要1v1吧？看这个架势好像还真是，难道吵架了？”
“可能只是互相切磋一下球技吧。”
“在周五下午最后一节课切磋，可真会挑时间，大家不都着急回家吗？该不会——是为了某个女生吧？”朱如意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真的吗？”阮晴将信将疑。她知道朱如意平时私下没少看影视剧之类的，只要她下一秒不说出“第一，我不叫喂，我叫xxx”这种台词就行。
“你看那边那个女生，长得好好看，会不会就是因为她？”
阮晴看了过去，一眼就看到了篮球场门口的柳梦凝。
“好有气质的学姐。”阮晴评价道。
“是吧是吧！要不我们过去问问她，知不知道点什么？”
“这样好吗？”阮晴有点犹豫。
“问问呗，万一发生什么尴尬的事她以后估计也见不到我们。”
说着两人到了柳梦凝身边。
“学姐你好，想问一下你认识张宵吗？”阮晴问道。
柳梦凝上下打量了一下两人，有些疑惑，但还是回应了：“我之前和他是同学，你们是？”
“我叫朱如意，我们都是隔壁初三的同学。”
“我叫阮晴。”
“我叫柳梦凝，你们是专门过来看张宵打球的？”
“不是，只是刚体育中考结束，路过看到的。”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张宵的？”
“我妈妈是他们班班主任。”朱如意说道。
“你是房老师的女儿？”柳梦凝惊讶道，“我英语演讲的选修课就是她上的。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就是想问一下那边发生什么了，那个男生是谁啊？”
柳梦凝看了一眼不远处，犹豫了几秒回道：“我不清楚，可能是他们男生之间的事吧，我也只是路过。”
“这样——”朱如意有些失望，这和她构想的剧情不太一样。
“那打扰学姐了，我们先回去了。”阮晴说道。
“没事。”
那边的1v1打得热火朝天，下课铃响了周围围观的人都没怎么少，大概过了十多分钟才分出胜负。
“我输了，很漂亮的三分球。”许燃夸道，明显还有些气喘吁吁。
张宵摆了摆手：“你下次要是想和我们打球直接来找吧。”
许燃没有说话，弯腰喘了一会儿回头看了一眼人群，没有找到柳梦凝的身影便离开了篮球场。
“宵哥，你干什么搭理那家伙，他哪儿是想和我们打球，分明来占用我们时间挑衅我们的。”柯西吐槽道。
“都是同学，没必要闹这么僵。”张宵捡起书包。
“你不打了？”
张宵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阮晴，柯西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便立马懂了：“行吧，那周一见。”
回家的路上。
“今天和你打球的那个男生是谁？”
“你说哪个？柯西吗？还是杨奇艺，那个皮肤黑黑的寸头？”
“后来和你单独打的。”
“那是许燃，体育生，他女朋友之前——”张宵忽然闭嘴了。
“之前什么？”
“之前和我是同学。”
“他女朋友是不是叫柳梦凝？”
“是啊，你认识她？”
“我在篮球场遇到她了，聊了一下——可是我问起她的时候，她为什么说自己不认识许燃？”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问这些干什么？”
“就是好奇一下。我们今晚吃什么？”
“在家吃吧，我最近学了一道菜，手艺见长，想试验一下。”
“番茄虾仁盖浇饭？”
张宵转过头：“你怎么知道？”
“我在厨房看到你的菜谱了，你还做了笔记。”
几秒后张宵憋红了脸被晚风吹散了。
阮晴稍加思索，仔细分析了一下：“我挺喜欢番茄的，也喜欢吃虾仁，这两样混在一起，应该不会难吃到哪里去。”
“我做可乐鸡腿盖浇饭的时候也这么想的。”
阮晴哽住了，下意识看了一眼路边的快餐店。
“不过这次你放心，我特地按照菜谱一比一练了好几次，应该没什么问题。”张宵看起来很有信心。
阮晴有些犹豫，开口道：“你什么时候练习的，我好像没见你进过厨房。”
“你写作业的时候，你好像每次写作业都不怎么搭理人，听不到我的动静也正常。”
两人到了家，阮晴在客厅写作业，时不时听到厨房传来声响，似乎一旦发现张宵在做饭后确实是比平时吵闹了一些。
过了一会儿，阮晴进厨房看了看。
“需要我帮忙吗？”
张宵拿着盐罐子一脸悲痛：“可以帮我把撒了的盐复原回去吗？”
阮晴：“……”
她看了一眼锅，拿锅铲铲掉了一些还没融化的盐。
“有热水吗？”
“客厅里有，刚烧好的。”
“帮我拿一下吧。”
张宵拿了热水壶过来，问道：“要加进去吗？”
阮晴点了点头，眼见张宵要动手，急忙喊道：“让我来加！”
张宵的手刹在了空中。
“为什么要用热水，直接加凉的进去烧熟不就好了？”
“直接加冷水会影响口感。”
“嚯，还挺专业。”
“是我妈妈告诉我的。”
张宵沉默了一小会儿。
终于，番茄虾仁做好了，电饭煲里的饭也差不多了。
张宵舀好了饭菜，放在了桌上。
“你先吃吧。”阮晴说道。
“客气了，您先。”张宵说道。
“我还没那么饿，你辛苦做饭，先吃吧。”
“不辛苦，你写作业累了，先吃吧。”
…
……
“看起来很烫的样子，要不放一会儿？”
“好。”
两人在看着盯着桌面半分钟后，还是张宵先动了筷子。
“怎么样？”阮晴问道。
张宵嚼了嚼，又夹了一块番茄，说道：“还行，比我之前做的好吃多了。”
阮晴将信将疑，拿起了筷子，尝了一口虾仁。
好像确实不错。
“怎么样？”
“还不错。”
“明明进步很大了。”张宵又吃了几口，“毕竟实验了好几次。”
“那以后还要在食堂吃饭吗？”
“你想顿顿都吃这个吗？会吐的吧。”
“要不以后我们每人每周都学一道菜，这样的话到暑假就可以基本解决吃饭问题了。”阮晴提议道。
“那下周你做？”
阮晴点点头。
“下一个…菌菇鸡肉盖浇饭。”阮晴翻了翻菜谱，“你吃吗？”
“都行，我不挑食的。”
“确实，不然也不会吃了那么久的你做的可乐鸡腿都没事。”
张宵收拾碗筷道手微微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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