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太上皇
几日后，韩王府
“王爷，王爷！皇上让您即刻回宫。”
“怕宫中有事，回去。”
几日的行程总算回到府中。
“王爷，快进宫，太上皇病危。”
寒绍犹豫了一下：“太上皇病危，我若入宫那不是有谋反之嫌？”
“不会，不会，太上皇点名最后一面要见您。”鹤公公急得满头是汗，“难道王爷忍心太上皇抱着缺憾走？”
“入宫。”
听到寒绍的脚步声，太上皇浑浊的眼睛陡然有一丝清明。
“晋王来了？”
“来了。您别急。”
“你们出去，，老夫要单独和晋王谈。”
“怎么行呢？”太后出声反对，“您病着呢！身边需要个亲近人照顾。”
“晋王就是亲近人，你们出去。”
————
“太上皇，臣来迟了。”
“不迟，老夫等着。”感觉出寒绍就站在身边，太上皇摸索着握住她的手，“这天朝的江山就要靠你帮锦云撑着了。锦云做事不够细心，又不够从容。说实话，他远不及你。”
“太上皇放心，皇上待臣很好，臣知道怎么做。”
“你不知道。”太上皇好象忽然来了力气，语气陡然威严起来，“你想走，很久了。老夫知道你的难处。一个姑娘家要在朝廷中立足很不容易。”
寒绍一惊。太上皇果真是个厉害人物。
“天朝虽然出过三个女帝，但这女王爷，女将军，你是第一个。你也是唯一一个靠军功得到如此地位的人。”太上皇的语气逐渐缓了下来，“知道很久了，所以你不愿意要锦婷，就不要你娶。现在你又有什么后顾之忧？为什么非要想着走？你不说老夫自然会把这个秘密带到棺材里去。这块金牌，你拿着，老夫放了很多年。有了它，就算日后锦云对你有所刁难，你也不用怕。它的威力相当玉玺。”
“这——”
“寒绍，老夫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要你留下。老夫这一生佩服的人只有你，不要拒绝老夫。”
“是，臣明白。”缓缓扣紧手中的金牌。
忽然，太上皇的胸口急剧的起伏。
“太上皇！”寒绍先是低低的唤了一声，随即踉踉跄跄的站起来准备召太医。手腕上却是一阵巨痛，是太上皇抓着，枯木片似的指甲深深的卡入她的肌肤，似乎想把他的疼痛都转移到她身上。
“寒绍——没用的——你要听我说完，——你一定要答应我——”
寒绍顿时慌了神：“我答应，我答应。你说。”
“我。。。。。有一个。。。。。。儿子，他母亲被陷害。。。。。，流落。。。。。出宫。那时候。。。。。忙得。。。。很，顾不上。出宫。。。。。时，刚满月。。。。。。。比锦云大半。。。。。岁。那时候。。。。。也是不太敢找，。。。那时候。。。。。后宫皇后。。。。。权力大。。。。。老夫又。。。。。顾不上。。。。。。老夫知道现在很。。。。难找到了，你有机会。。。。。找到记得。。。。。记得。。。。。代老夫。。。。。向他。。。和他娘。。。。。说声。。。。。‘对不起’。。。。。。。”
“臣知道，记下了。太医！”
“没用的。寒绍老夫。。。。。一辈子。。。。。子。只。。。。错了一件事。。。。。，就是爱。。。。错了人。。。。。你要记住。。。。若是太后干。。。。。政。。。。。杀了她。。。。。。绝不要手。。。。软。。。。。。先不要告诉锦云，。。。。。他很孝顺。。。。。会。。。会心乱。还。。。。。有。。。。，不到时间。。。。。。不要动手。”白茫茫的眼睛毫无焦距，寒绍却觉得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记下了。”
太上皇的手一下子松开，靠在床上，眼合上。
手腕上是明显的抓痕，寒绍却没看一眼，甚至连床上也没有再看一眼。脸上一贯的冷漠。起身，走向门外。淡淡然的对跪在殿前的众臣子宣布：“太上皇，驾崩。”
“太上皇。。。。。。”殿前痛哭成一片。
寒绍转身就走，几乎没有任何忧伤的举动。可是，想起太上皇临终前的那几句话，这殿前又有几个人是真心为他哭的呢？这皇宫中有太多黑暗，她不知道。
现在太上皇解脱了，她的担子却重了。
“寒绍。”谢锦云叫住他。
“皇上，臣很累。容臣告退。”没有回头，没有行礼。
“那好。。。。。。”
（华安帝逝，葬于回陵，年五十九，在位三十载。举过同丧。）
。。。。。。
“寒绍，夏天过了。来碗莲子羹吧！”风玥招呼清安将一只银色的小碗放在她面前，“是早晨新买的莲子。”
“莲子。”寒绍喝了一小口，“很苦，怎么没去心。”
“王爷，清安听说莲子心吃了对身体有好处，就特地买了没去心的。”
“清安！”寒绍放下手中的小银匙，“送些莲子到宫中。”
“是，王爷。”
莲子苦心，谢锦云会懂吧！
。。。。。。。。。
“皇上，晋王府送来莲子。”
莫文贤取过来：“是没去心的。恐怕其中有什么意思。”
“怜子苦欣。朕懂。”
“皇上，太上皇临终说的就应该是这个。”
一行清泪划落，总以为他自己是可以不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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