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惠时妍听白桐羽的话，跟着近卫长去领统一的军装和训练服，走之前看了一眼即将被训话的alpha士兵们。
她不是爱打报告的人，但是一想到这些士兵都是白桐羽手下的刺头儿，她就觉得——
还是可以训一训的。
在白桐羽麾下的军队里，她们不服管，以后要是闯了祸，为难的是白桐羽。
所以为了白桐羽，她就暂且先把新朋友放一边吧。
反正……大概……白桐羽也不会太过分。
惠时妍自觉地被支开，拿到自己的军装和训练服之后，有些忐忑地往回走。
虽然但是，她好像有点不礼貌。
惠时妍抿着唇，低垂着眉眼。
一会儿她还是去跟那些士兵道个歉吧，白桐羽把她安排到那，肯定希望她们能友好相处。
惠时妍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会儿，想怎么让道歉更有实质意义一点。
那些alpha士兵看上去什么也不缺，什么事也没有，保留着腺体正常时的直率、自傲和暴力，但她感觉在她们身上的确存在着茫然、失落、得过且过的情绪。
设身处地地想，她们应该很想要健康的alpha腺体。
但目前的技术认知，alpha腺体是无法后天修补的，惠时妍在实验室也没听说其他人在这方面有进展，大概率是不行。
不过，真实的、完好的alpha腺体她做不到，她却可以给她们做一个虚拟的。
她手上有一套完整的信息素全息游戏代码，是以前一个同学做的半成品。当时，那个同学天马行空地搞跨界，想把信息素研究和全息游戏结合到一起，找到她，和她一起攻关了很久，可迟迟没有找到怎么在全息游戏中融入信息素元素的方法。
困难就在于，当玩家脑电波接入全息游戏之后，玩家就相当于灵魂穿附到游戏角色的身体里，这时的身体不再是玩家自己的身体，后颈处的信息素腺体自然也不会因此转移到游戏角色身上。
那么，预先在游戏角色的身上设置信息素腺体是不是可以呢？当然不可以，类似腺体的东西可以做出来，但分泌出信息素几乎不可能。
如果她们知道怎么弄出能分泌出信息素的信息素腺体，那个同学根本没必要来搞这个跨界游戏，光凭那一套理论就足够她全a毕业，甚至一举成名了。
为了顺利毕业，这个游戏最终还是被放弃了，那个同学火速换了个项目，翻来覆去，翻来覆去，选择了古地球生态复制的可能性分析。
几个月后，她不仅毕业了，还得到了专业老师的夸奖，说她非常有天分，然后一毕业就被专家带到偏远贫瘠的蓝星去了。
据说那里就是古地球的遗址。
她将在那里奋斗终生，研究能不能把古地球生态复制出来。
现在……还在。
惠时妍给那个同学发了个消息，想重新做这个游戏。
上次……不，上上次标记的时候……她的信息素陡然消失，白桐羽的omega信息素往她精神域跑，试图在那里找到alpha信息素的事，她一直记着。
她怀疑精神力和信息素之间有着一定的关系。
假如精神域、精神力才是本源，信息素是衍生物，信息素腺体是外在载体，那么她或许可以让玩家在接入全息游戏的时候，同时注入脑电波和精神力，诱导游戏角色身上无法自我分泌运行的腺体生成信息素。
听起来简单，但是这里面还是有很多复杂的问题，比如万一她的假设是错的，信息素才是本源呢；还比如游戏角色身上的假腺体是否真的能被精神力激活、改造，承担起真实腺体的功能？
惠时妍眉头皱了起来，先打开光脑给那个同学发了信息，说明了情况。
正在荒漠里育种的同学抬头擦了擦汗，发了同意，但是非常激动地打了好几个感叹号：“要是真的能做出来一定要发给我！我倒要看看当年我究竟差了哪一步！我怎么就到这儿了！今年我种的苹果树，才长了一颗李子大小的苹果！还被路过的野鸟啃了一口！我要死了！”
惠时妍同情了她一下，关了光脑抬起头来，骤然发现自己没有被领回训练场，而是被领到了白桐羽的办公室。
“为什么……到这儿来？”惠时妍叫住把人送到后就要走的近卫长。
“少将的命令。”近卫长转身，“处理完alpha分队的事，少将就会回来了。”
“……哦。”惠时妍更忐忑了。
白桐羽是在给她出气吗？
临时的ao关系也可以得到白桐羽这样的待遇？
alpha分队会不会因此跟白桐羽杠上，以后更不听话？
她再回到alpha分队，会不会还没来得及道歉，就被轰出去？
惠时妍越想越担心，坐立难安地站着，连刚刚研究欲满满的信息素全息游戏也觉得不香了。
大约一刻钟的时间，一阵军靴踩地的声音响起，惠时妍转头，正看到白桐羽推开办公室的门，一个人回来了。
她身上的军装依然干净整洁，看起来没动手，惠时妍刚想放松，就看到白桐羽脸上没什么表情，进来后抬眼扫了她一眼之后，就没再看她，径直往自己办公桌方向走。
惠时妍莫名心虚气短，深吸了口气，紧紧跟了过去，靠近了好像闻到了一丝淡淡的牛奶香气，和一丝若有似无的血腥气。
“跟着我干什么？”白桐羽脸上浮起一丝不耐，脚步骤然停下，转头盯着惠时妍。
她的人为什么会这么弱？！
她问了，就一个腺体断裂的alpha对她动了手，拳头肉搏而已，这也打不赢？
好，打不赢也就算了，弱a嘛，她早知道了，有心理准备！
但为什么出了事不赶紧找她帮忙？！门关了，光脑也不能用？
白桐羽越想越气。
惠时妍一顿，低声道：“对不起，你别生气。你信息素味道溢出来，回来的路上你注意没？”
白桐羽听了这话脸色更差了，身上淡淡的牛奶香气陡然变浓：“信息素信息素，除了有信息素，能闻到信息素，可以做信息素标记，你还会做什么？！”
惠时妍脸色霎白：“对不起，我……我……”
白桐羽看到她这小心翼翼、窝窝囊囊的模样更来气。
“她们打到你哪里了？”白桐羽忍着怒火问道。
被白桐羽教训，惠时妍心底生出委屈，鼻子酸酸的，但还是乖乖回白桐羽的话：“我……我躲了，没打到特别痛的地方，只有肩膀那处。一开始没想太多……对不起，你别生气了……我不是那么弱的……我以后……我以后强一点。”
“过来！”白桐羽总算知道气到深处那种无奈的感觉，惠时妍这般可怜巴巴的乖巧，不更衬得她恶霸一个？
可是，她是为了谁？从前以后，惠时妍是不是都这么任人欺负？被欺负了，别人随意送点小饼干，又不知教训地，巴巴凑上去？
“自己解扣子，把受伤的肩膀露出来。”白桐羽坐好，掀起眼皮，看向站在她旁边的惠时妍。
惠时妍抓着自己的衬衫扣子。
自从上次被白桐羽以换了衣服，没有扣子解为理由拒绝后，惠时妍就开始穿衬衣，可是白桐羽又不亲自解了。
“解啊。”白桐羽侧弯身，从办公桌的柜子下拿出一管喷剂，治皮外伤的。
惠时妍慢吞吞地解开自己衬衫的扣子，咬着唇一直看着白桐羽的反应，但白桐羽没什么反应，就连牛奶香气的信息素也安安分分的，虽然浓烈，但不太积极。
惠时妍不再磨蹭，将自己半边肩膀露了出来，朝白桐羽又走近了半步。
大片白得刺眼的肩膀露在白桐羽眼前，上面有一块有些浓重的红色痕迹，看得白桐羽眯了眯眼睛。
恰好，惠时妍身上的柑橘味适时地涌了出来，飘散在她鼻尖，讨好一样地跟她贴贴。
白桐羽稍稍心平气和了一点，抬手摇了摇手上的喷剂，对准惠时妍肩膀上的红色痕迹喷了上去。
喷完后，白桐羽半天没说话，惠时妍试探着问道：“要……穿吗？”
白桐羽冷漠脸：“不然？全是药味，难闻！”
“哦。”惠时妍赶紧把拉下去的衣领拉起来，低着头认真地扣着扣子，想开口说点什么，但看着白桐羽的神色，默默忍住了。
“低头。”半晌，白桐羽忽然开口。
惠时妍先是一愣，反应过来，立即垂下头去。
“再低点。”白桐羽道。
惠时妍不解地抬眸看她。
“咬我。”白桐羽咬着后槽牙，“发热了！”
惠时妍惊异地望向白桐羽。
白桐羽偏过头，避开惠时妍的视线，心里快烦死了。
这破发热期，还能不能让人好好生完一场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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