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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007


记忆回溯到五年前。

        彼时的辛大小姐还在哲海大学游戏动漫专业念大二,每天过着插科打诨混文凭的悠哉日子。

        生日恰逢春节小长假,一回楠丰,她便订了酒吧的豪华包厢,邀请包括沈若茴在内的一众小姐妹过来轰趴。

        烫金邀请函特别备注:可携帅气男伴,多多益善。

        沈铭飞吵着也要过来,还说给她准备了生日礼物,辛歌知道沈家弟弟很会搞气氛,看在他姐的面子上,也不好意思拒绝。谁料,轰趴当晚人是来了,礼物是到了,气氛是搞了,可凌晨两点一过,狐朋狗友们走的差不多了,沈铭飞却像没骨头似的赖在包间里,嘀咕着要送寿星姐姐回家。

        辛歌当晚玩的太疯,又累又困的,坐在地毯上眼皮打架。

        直到后腰感受到手指的触碰,才发现沈铭飞那小子不老实地将手伸进了自己那条露背小红裙里。

        她一下子清醒过来,猛地推开几乎要压在自己身上的小年轻,怒吼道:“沈铭飞,你他妈的想干什么!”

        沈铭飞被推得跌坐在地上,但他并不在意,痞笑着说:“干嘛这么大反应?我想干什么,你不知道吗?我想干你啊!”

        “看在你姐的面子上,我当你喝醉了,说胡话,不跟你计较。”她指了指大门,“滚!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

        “我滚了,你今晚和谁睡觉啊?”沈铭飞确实喝多了,摇摇晃晃还想往她身上扑,“你都和祁温贤订婚了,二十岁生日这么重要的日子居然不喊他来,那不就是想要一场艳遇吗?我猜,你们是不是早就约好了,婚前互不打扰、婚后各玩各的?既然如此,那你和我试试!我保证让你舒服……你不说,我不说,谁都不知道……”

        他话音未落,便眼睁睁看着辛歌抄起手边那瓶黑桃a砸向茶几一角,“砰”的一声响,酒瓶只剩一半,锋利的玻璃片正朝向自己。

        她胸口起伏,怒斥道:“我让你滚!”

        圈子里都知道辛家千金脸蛋有多美、脾气就有多大,沈铭飞起初只记住了前半句,那一晚可算是开了眼,屁都不敢再放一个,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辛歌在空无一人的包厢里静坐了好一会儿,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对方接通后,她只甩出四个字:“过来接我。”

        语气并不友好,内容不容商议。

        仿佛女王在给侍从下达命令。

        对面的男声默了一秒钟,也冷冷清清回了四个字:“你在哪里?”

        挂断电话,辛歌发了定位和包厢,随后,她从沙发上摸了包不知是谁忘记带走的爆珠薄荷烟,点燃,抽了几口。

        看到昏暗包厢里幽幽燃起的一点火光,她眼中渐渐亮起光泽,好似重新活了过来。

        辛歌没有烟瘾,只是迫切想用一点别的味道冲淡浑身酒味。

        抽完一支,人还没来,再点第二支。

        打算点第三支烟的时候,包厢房门被人从外推开,祁温贤走了进来。看到满屋子的礼炮彩带、被踩爆的气球以及随地丢弃的酒瓶、包装袋,他破天荒地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看着辛歌,似乎是在等她下一步指令。

        那时候的祁家少爷还不用眼镜链,金丝边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蓬松的头发稍稍遮住眉眼,气质出尘,比方才一屋子的帅哥美女加起来还要养眼。

        不知为何,一看到他,辛歌的心情便好转许多。

        她笑起来,随手拍了拍地毯。

        祁温贤拧了一下眉,纠结片刻,还是很配合地在她身边坐下。

        他肤色本就白皙,又穿了身白色长款大衣,寡淡得像只闯入暗夜的白鸽,冲散了满屋的乌烟瘴气。

        瞥见茶几上仅仅剩了一小块的蛋糕,辛歌玩心大起,用指尖挖了点儿奶油递到祁温贤嘴边:“请你吃蛋糕。”

        他自然不会吃。

        她不依不饶,又将手指往前送了送。

        祁温贤的唇珠上被迫沾到一点奶油,辛歌便开始咯咯地笑,但笑着笑着就没了声音。

        不知为何,那家伙今天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奇怪,她眨巴着眼睛战略性敛声,仰着脸,目光迷离地望向他,又忍不住用指尖去戳他的唇,内心猜测这家伙接下来会怎样嘲讽、数落自己。

        多好的一个男人啊,可惜长了张嘴。

        只是辛大小姐万万没想到,数秒后,她的手腕被祁温贤紧紧攥住,沾着奶油的手指被他含进嘴里,陷入温热、湿润的唇舌间。

        她浑身一僵,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祁温贤垂着长睫,深情又专注,仿佛沉沦其中,但看着他的侧脸,辛歌恍惚间觉得,沉沦的人明明是自己……

        她抽回手指,拽住他的衬衫领口,不容分说亲了过去。

        本以为祁温贤会被自己的“突然袭击”吓一大跳,继而将她推开,或面红耳赤地离开,或义正言辞地说教,或话中带刺地揶揄,没想到,男人浅色的眼眸中只显现出一瞬惊慌,随即归于平静。

        紧接着,他伸出大掌按在她的脑后,让她更贴近自己,加重了这个一时兴起的吻。

        辛歌被亲的迷迷瞪瞪,摸索着抓住他的手,按在方才沈铭飞碰过的地方。

        他没有挪开。

        而是轻轻摩挲着,像是在抚弄一张珍贵的古琴。

        那是辛歌第一次知道,祁温贤这个本应该放在玻璃防尘罩里面受人瞻观欣赏的精致手办,原来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般文质彬彬、斯文得体,他对她,也有世俗的欲望。

        那一刻,辛大小姐居然暗搓搓的庆幸着,自己生来有一副好皮囊,还可以恃美行凶。

        稍稍拉开两人间的距离,她捧住他的脸,开始了下一步诱捕:“祁温贤,我们睡一觉吧?”

        她看见他的眼睛倏然睁大。

        将被亲到略微红肿的唇贴到他耳边,辛大小姐半开玩笑地逗弄他:“喂,你知不知道,有好多男人惦记着我呢,真的!我好担心,万一哪天我见色起意、把持不住和别人睡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肯定不在意这种事啦,但我这个人很讲契约精神,第一次,与其便宜别人,那还不如便宜你——谁让你是我未来的丈夫呢?”

        “我想提前行使妻子的权利,能不能请你今晚配合一下?”

        “你来见我,还吃了我的蛋糕,怎么连生日礼物都不带?不如,把你自己送给我吧,我就原谅你……本小姐今天是寿星,这里我最大,你要听我的话,不可以拒绝的!”

        ……

        第二天,辛歌是在附近的五星级酒店里醒来的。

        明明已经过了餐点,餐桌上放着丰盛的西式早餐——应该是祁温贤让服务人员送到房间来的。

        揉了揉酸痛的腰,她忽然意识到一件很要命的事:祁温贤这混蛋,嘴巴不光是吵架厉害,做别的事也挺厉害,不光是嘴巴厉害,其他地方也挺厉害……自己以后的婚后生活,一定是水深火热、身心皆疲啊!

        哦写特妈惹法克。

        祁温贤比她先醒,穿戴整齐后,他便坐在窗边的沙发椅上看杂志。那副价格不菲的金丝边眼镜昨晚被辛歌一个翻身不小心压坏了,一只镜片碎成两瓣,镜框也变了形,以至于他看书的时候,不得不眯起眼睛。

        裤子一提,宁可看书都不愿看我?

        假正经。

        裹着被子的辛歌对着他翻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动态大白眼。

        尽管认为这份“生日礼物”值得打五星好评,气头上的辛大小姐还是故意开启了嘲讽模式:“……也就这样。”

        祁家少爷这才抬眼,轻扫过自己留在她身上的每一处痕迹,回敬一句:“不过如此。”

        辛歌被气到语噎,但想到昨晚自己生涩的表现以及完全被他掌控的节奏,还是不争气地闭上了嘴。

        披上浴袍走进浴室洗漱,她刚打好腹稿准备再战,一推门出来,却发现某只衣冠禽兽已经不声不响地离开了。

        或者说,逃走了?

        很好。

        再度成功达成了“不欢而散”的日常成就。

        每每回忆起那一天一夜,辛歌总要感慨自己当时太过冲动,同时和沈家、祁家两位少爷结下孽缘。

        真是干啥啥不行,惹事第一名。

        “不是吧,祁少!这种不识好歹的女人,你到现在还护着她?我、我就是替你气不过,想教训她一下……”

        沈铭飞避重就轻的一番解释,将辛歌彻底拉回现实,她握着半截酒瓶,紧张地注视着面前陷入对峙的两个男人。

        到底还是打不下去。

        一来,毕竟沈铭飞是沈若茴的弟弟,她不想和沈家闹僵;

        二来,她也不想欠前·未婚夫这种莫名其妙的人情。

        “我有护着她吗?”祁温贤的声音依旧是淡淡的,却下意识走了几步,不动声色将辛歌护在身后,“我只是想教训你,又不想弄脏自己的手,如果有人愿意代劳,那最好不过。”

        “教训我?”沈铭飞一愣,“我……我怎么了?”

        “我和辛小姐之间的恩怨,好像还轮不到你沈铭飞来评判、制裁吧?”无框眼镜泛着光,祁温贤轻嗤一声,“还是说,你觉得祁家和辛家的‘家事’,需要你们沈家来出头?”

        沈铭飞喉头一滚,没再说话。

        所谓的“家事”二字包含了太多东西,但有一点叫人听得明明白白——辛歌这个女人,他祁温贤暂时还不打算放手。

        圈子里和祁家有过往来的人都知道,“被退婚”是祁家少爷的死穴,而谁敢戳他的死穴,谁的好日子也差不多到头了,至少,沈铭飞这种小角色还不够资格跟他叫板。

        故而祁温贤话音刚落,他便脸色煞白、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赔着笑,连说了好几声“sorry”。

        沈铭飞的跑车消失在视野中,辛歌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弛。

        神游之际,她猛然感觉到有一只手正伸向自己,还是本能地挥动了一下手里的玻璃瓶,后知后觉,那是祁温贤。

        还好那家伙反应很快,可即便如此,他的掌心还是被锋利的玻璃划拉出一道浅浅的血口子。

        辛歌慌乱地丢掉凶器:“你、你没事吧?”

        她想看一眼他的伤口是否严重,没想到关心则乱,未穿鞋袜的脚却不小心踩到地上的碎石,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脚下一个趔趄……

        不偏不倚,撞进祁温贤怀里。

        辛歌吓了一跳,刚想站稳身子和他保持距离,祁温贤却一言不发把那件暗红色西装披在她肩上,将她整个人罩进去。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其实一直在发颤——露着腿,赤着脚,外套方才也被沈铭飞扯掉了,还没来得及去捡,抹胸小黑裙那点儿磕碜的布料,根本挡不住带着寒意的夜风。

        忽然间被久违的温暖包围,令辛歌的脑子慢了半拍、动作也慢了半拍,她就这样贴着祁温贤,迟迟没有动弹。

        空旷的马路,昏黄的路灯,久别重逢的男女,不算拥抱的拥抱。

        画面静止了很久。

        祁温贤率先打破沉默:“地上凉,把鞋穿上。”

        男人的呼吸扑在她耳边,压抑却灼热,辛歌垂着脸不去看他,乖乖转身,打算回去捡那双坏掉的高跟鞋——挨过沈铭飞的一番羞辱,在故人面前,她那点自尊和骄傲已经所剩不多,继续逞强也没有任何意义,比起当着祁温贤的面捡鞋,光脚回家才更难熬。

        她是俊杰,她识时务。

        谁料,祁温贤却拉住她,轻声道:“我车里有,来。”

        他为什么要在车里放一双鞋?

        辛歌怔了怔,转念又想,可能是备用拖鞋吧,也有可能,是服装设计师的特殊习惯。

        直到祁温贤从卡宴后备箱里取出一双完全符合她尺码的平底鞋时,她一愣,眼眶莫名酸胀……

        自己当年逛街走累了随口说过的一句话,原来他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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