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亲生
小妍把西装烫得平坦工整,连苍蝇腿叮在上面都打滑。
她心满意足地拿着西装蹦跶到客厅,一个小男孩突然从中间蹿出来。小妍来不及刹车,一个滑铲没稳住,把西装踩成了张老太太的脸。
“影后你这……”导演睁大眼睛,看着小男孩那张与白初有五分相似的脸,一边稳住心跳,一边琢磨用词,“你这就太谦虚了,全国各地的童星我都找了个遍,能把小孩养得像瓷娃娃一样精致的,就属影后家的了,我们的节目组,简直就是为影后和这样的小朋友量身定制的!”
“……”白初脑袋比她老祖宗传下来的姓还要白。
她一言不发地盯着小男孩。
双眼皮褶子褶起来的弧度,都跟她一模一样。
不可能。
不管是胎生,卵生,或者直接分裂,都不可能,绝不可能。
发现妈妈用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戒备目光看着自己,小男孩讨好般地,小心翼翼地朝白初靠近了两个小脚印。
白初马上后退了两大步。
细菌,病原体,灰尘,指甲泥垢,代谢物……这些可怕的东西裹在一起,披上了层小男孩的皮囊正朝她靠近。
她拒绝。
小男孩第一次见到妈妈对自己露出这么冷漠的表情,委屈极了,眼泪瞬间从两只大眼睛里流出:“妈妈……”
“别叫这两个字。”白初立刻打断小男孩。
“影后,这是我的名片。”导演清醒地知道自己是个外人,人家在处理家务事,他继续待这里就讨人嫌了,连忙起身拿出口袋里名片。他今天穿了件口袋有点多的上衣,掏了个遍后,凑在一起少说歹说也有几十张了,“都给您,您要是不小心弄丢了一两张,也还有备份的。”
说到这儿,导演又想起什么,赶紧补充:“要是这些都不小心弄丢了,您门外的信箱里还有,门口的垫子下也有,外面墙上裂了缝儿的地方也都有……哦,还有您后院里的那狗窝,狗粮盆子底下我也放了两张。上面都是我的联系方式,您想怎么联系就怎么联系。”
白初:“……”
“影后再会,期待接到您的电话。”导演笑着欠了个身。
“等会儿。”白初叫住导演,用提醒的语气说道,“我没生过小孩。”
“懂懂懂。”混圈这么些年,导演早就老懂王了,“我是导演,不是八卦记者,影后私生子这事儿,我不会透露半点风声。”
小妍:“谁说这小孩是影后私生子啊喂!我怎么感觉你连标题都想好了?!”
说到这儿,小妍突然看向小孩,斩钉截铁地问:“小朋友,你是不是姓宋?快告诉姐姐你姓宋,姐姐这就去给你买糖!”
小朋友摇了摇头。
“啊!不能忍!”小妍深恶痛绝地对白初说,“初姐,这是跟哪个狗男人的私生子!”
白初:“闭嘴。”
“我是妈……”小朋友憋了半天,终于把眼泪憋回去了,镇定地说,“我是妈妈带我来找小初姐姐玩的,我妈妈的表姑和小初姐姐的大舅是堂姐弟关系,我妈妈和小初姐姐长得很像,我刚刚认错了……”
小朋友不知道为什么,妈妈突然就不认他了。
但妈妈明明那么疼他。
妈妈做事一向都有她的理由,他不想给妈妈添乱。
“原来如此。”导演心里边儿理了半天表姑大舅的关系也没理清,不如赞同小朋友来得轻松,“还是那句话,我是导演,不是八卦记者,圈里面发生什么都不稀奇,我这边随时欢迎影后来联系。”
导演走后,客厅内静了下来。
如果这孩子不姓宋,只要不是白初生的,随他姓什么,随便啥理由小妍都不拒绝。
“小朋友,你刚才可把姐姐吓坏了。”小妍心情放松地捏了捏小孩的脸,越捏越感觉自己在捏白初,吓得手一抽筋,连忙收回,又试着缓和气氛,“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
“祈星宇。”小朋友如实回答。
小妍有一句没一句跟祈星宇聊了会儿,见天色已晚,也准备回家了。
看着被踩皱到没眼直视的那件西装,小妍星星眼望着白初:“初姐,我还是有时间把这件外套再洗一遍,然后熨烫得平平整整去还给宋启辛的。”
“行。”
“真的吗!”
“你去送。”白初无情地浇灭小妍的希望,她的视线落在了小朋友的身上,“我就不去了。”
小妍:呜。初姐你个大猪蹄子……
小妍一走,偌大的别墅里,就只剩白初和小朋友了。
两人一大一小,一高一矮,这么互相看着。
白初没什么表姑堂姐,小朋友刚刚扯的谎,着实让她讶异了一下。
很明显,小朋友撒谎的意图是怕给她惹麻烦,她为小朋友会产生这样的意图而讶异。
“你从哪儿来的?”白初问。
祈星宇指向卧室门口:“我来客厅是要喊妈妈给我讲睡前故事的。”
白初戒备地走进卧室。
和之前的一样,没什么变化。
“奇怪……”小朋友困惑地挠了挠脑袋,“我的房间哪里去了?没有熊熊,没有奥特曼,也没有爸爸……这不是我的房间。”
小朋友的眉眼和白初的一模一样,甚至眉尾上的那颗痣,大小和位置都跟她一样。
白初冷静了会儿。
最直接的逻辑就是:这个小孩真是她生的,来自未来,由卧室这扇门进行了时空置换。
暂且逼自己接受这个设定。
“爸爸叫什么名字?”
如果小孩真来自未来的亲生儿子,这个问题就是白初最关心的。
现在的她,没有结婚打算,所以没想过会和谁结婚。但如果真的要挑选结婚对象,她对另一半的要求不会比对自己的要求低。
“祈聿。”
自己的卧室突然消失了这件事,也让小朋友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现在唯一确定的就是,面前的人百分百是自己妈妈。
为了跟妈妈更加亲近,小朋友耐心地回答妈妈的所有问题。
他知道爸爸的名字不是很常见,又用小手指在空中比划出了爸爸的名字。
祈聿。
白初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她拿出手机查了查。
商圈政界的top中,就没有一家是姓祈的。
以她的要求,她找对象的眼光一定会锁定在某个行业的头部。
难道,这个叫祈聿的男人,是在未来的一些年里,靠白手起家,然后发家致富?
白初索性问小朋友:“你爸爸做什么的?”
祈星宇想到爸爸每天做的工作,态度积极地给妈妈答疑解惑:“爸爸是在田里种瓜的,他种的西瓜又大又甜!妈妈每次都说好吃!”
白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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